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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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衣箱前,打開衣箱,從中拿出一個錢袋。 錢袋里有一些碎銀和五十兩銀票,這是原主從其寡母那里騙來的。 據(jù)他所知,這也是他母親的所有錢財。 原主自小便有天才的美名。九歲就中了秀才,接著又中了舉人,可是原主的好運氣似乎到此為止了。 中舉的那年,他的父親不幸在外出喝酒的途中,跌入水中溺死了。 一時家中沒了經(jīng)濟(jì)來源,他也得為父守孝,不能科舉。 原主母親從前從未cao心過銀錢生計,突然沒了頂梁柱,心中毫無主意,最后還是由人介紹了個縫縫補補的活計,掙得雖少,但好歹也是一門進(jìn)項。 可原主是個奢侈慣了的性子,雖然家中不富,可季父將原主看得極重,向來是有求必應(yīng)。 就算是季父逝去,原主也沒改掉大手大腳的毛病。 好不容易靠著家中余財,季母的縫補,還有親戚好友的不時救濟(jì),三年孝期總算是過去了。 誰知原主一朝落榜,再過三年又是不中,又三年又不中。 而家中早已不是當(dāng)年了。 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二十歲。旁人勸他娶個家底殷實的女子為妻,這樣他的母親也可以輕松輕松,他也可以好好讀書。 可他自然是看不起那些目不識丁的商戶女的,這樣的女子怎能配得上他? 他拒絕了親友的好意,并在心里盤計起來,他要娶的女子,必定是桐城高門大戶的嫡女才行。 這時青明書院有意邀請他去當(dāng)算學(xué)夫子,他略想了想就答應(yīng)了,畢竟書院中的名門貴子不少,也許他能結(jié)交一二。 而機(jī)緣巧合之下,他在一次廟會見到了面紗被吹落的顧家大小姐,一時驚為天人,心中暗暗立誓,一定要娶到她。 打聽到顧長鳴與她的關(guān)系后,他就開始暗搓搓的行動了,不但把寡母這些年辛苦攢著的錢騙來,就連嫁妝也不放過。 他只哄騙著那在油燈下快繡瞎了眼的母親,說是在學(xué)校應(yīng)酬多,花錢在所難免,他很快就能把錢連本帶利的掙回來。 寡母被他幾句好聽話哄得不知西東,錢袋子自然而然的拿了出來。 可惜原主只顧著自己,卻不知他母親連買米的錢都沒余下,而她又向來要強,不肯去向人借,讓人看到短處。 季母想著靠拼死做工掙錢,卻不幸染上風(fēng)寒,加上手中無銀錢看病,又吃不飽,身體日漸衰弱。 而原主手中有錢根本想不起要回家,竟然讓母親在一個月后餓死在家中。 他還謊騙鄰人說母親是不慎摔死的。 季遠(yuǎn)川不是原主,做不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正好下午沒課,他向山長請假回家一趟,一來一回應(yīng)該能趕上晚上的當(dāng)值。 他將錢袋塞入懷中,便向山長請假。 山長很快便點頭應(yīng)允。 未免趕不回來,季遠(yuǎn)川便雇了輛馬車,等他站在家門口,天還早。 季遠(yuǎn)川用力拍門,很快門后傳來腳步聲,還一連的問:“是誰???你找誰?” 因為有原主記憶的緣故,一聽這聲音,他就知道是誰。 “娘,是我,我回來了!” 那邊腳步立刻加快了,聲音還帶著驚喜:“我的兒回來了,川兒是你嗎?川兒……” 伴隨著呼喊,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身形干瘦,頭發(fā)花白,兩眼微瞇的老婦人。 可她臉上卻帶著極燦爛的笑,像是發(fā)著光,看不到半點生活帶來的愁苦。 這一刻,她真的是美極了。 “娘,我回來了,但是時間不多,學(xué)院晚上我還要當(dāng)值,要趕回去,我就快點跟您說?!?/br> 季母扯著季遠(yuǎn)川的一只手就往屋內(nèi)走,連大門都忘了關(guān),嘴里不住嘆息:“怎么那般急,飯總要吃啊,留下吃個晚飯吧?” “娘,我答應(yīng)了山長得準(zhǔn)時回去的,要是不守信用,恐怕人家就不愿意用我了?!?/br> 季母無奈:“那好吧……對了,前天你小姑過來了,拿了一袋新奇的水果,你肯定沒有吃過,我給你留著了?!?/br> 說完就進(jìn)房間去找那特意留給他的新奇水果。 季遠(yuǎn)川心底流過一股暖意,這樣的人,他怎么孝順也不為過吧。 很快,季母帶回來了她口中的水果,季遠(yuǎn)川一看,原來是一袋小小的青蘋果,看起來有七八個,裝的滿滿的。 盡管知道這幾個蘋果的滋味估計不太好,可他還是笑了,很開心。 …… 最后季遠(yuǎn)川將錢全部留給了母親,帶著一袋青蘋果趕往學(xué)院。 季母對她的兒子真是滿心的信任,不管他說了什么,她都相信,所以這次她也相信,兒子掙錢了,這次是特意來給她送錢來的。 季母笑得見牙不見眼,盡管這些錢比她給他的時候要少一些。 想到此,季遠(yuǎn)川坐在馬車頭,迎著輕風(fēng),笑了。 在天黑之前,季遠(yuǎn)川終于趕到了學(xué)院,沒什么胃口隨便吃了兩口飯,天就完全黑了。 不過現(xiàn)在才酉時,離檢查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他可以先去澡堂洗個澡。 每天澡堂提供兩個時辰的熱水,從酉時到戌時,現(xiàn)在他去正好。 估計是有點晚了,澡堂里竟然已經(jīng)沒動靜了,不過正合他心意,洗澡還是一個人的好,并不想看別人的身體。 可就在季遠(yuǎn)川洗好要穿衣服出來時,他注意到不對勁。 那片地板怎么暗下去一塊,季遠(yuǎn)川穿過屏風(fēng)走過去一看,原來那里趴著個人,而且是頭朝向水池。 顧不上只穿好了褲子,季遠(yuǎn)川大步邁過去,把人撈了上來。 難怪沒人,是因為鬧出人命,就都跑了。 這有點過分了,殺人啊這是。 人被翻過來,季遠(yuǎn)川撥開他臉上的**的亂發(fā),心里吃了一驚,竟然是顧長盛。 第2章 悲催的男主 上午就算是罰跪,也跪得格外精神的少年,此時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 如清泉一般的雙眼此時緊閉,本紅潤亮澤的唇此時慘白,就如已經(jīng)死去了。 季遠(yuǎn)川來不及多想,給顧長盛做急救,還好這些他都會,以前也實地cao作過。 所以等顧長盛緩過氣來,看見的就是一張放大的臉,以及唇上陌生的觸感。 被驚嚇過度的顧長盛,本就沒有什么力氣,一時間竟然愣住了,忘記阻止。 而季遠(yuǎn)川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已經(jīng)醒了,渡完氣又爭分奪秒的去做心臟復(fù)蘇。 直到他再次將唇緊貼上他時,他才注意到顧長盛睜大的雙眼。 季遠(yuǎn)川沒有多想,在他看來,他這是在救人,所以看到顧長盛醒了,他心中多是驚喜。 不過怕他尷尬,季遠(yuǎn)川向后退了幾步。 “你別多想,我只是在救你?!?/br> 顧長盛雙眼復(fù)雜的看著他,如果說最開始他沒搞清楚,可后來季夫子的行為很快告訴他,這人的確是在心無旁騖的救人,而不是在借機(jī)占便宜。 “我…知道…謝謝…夫子……”他的聲音還略帶沙啞,甚至有點無力,配著那張無辜的臉,看起來真是不勝嬌弱。 顧長盛掙扎著想起來,卻因為沒力氣又摔了回去,發(fā)出好大一聲咚響。 季遠(yuǎn)川聽著都疼。 “我來幫你吧?”季遠(yuǎn)川沒有直接出手,而是先詢問。 得到對方的肯定回答,季遠(yuǎn)川這才將顧長盛扶起,背靠著墻坐。 顧長盛在他靠過來時,眼睛一掃,又很快閉上,長長的睫毛像是在跳舞,又像是受了驚,不過季遠(yuǎn)川沒有注意。 “等一下,我先去穿好衣服,然后我送你去山長那里。你好好和山長說,山長絕對不會姑息他們?!?/br> 這次他們真的太過分了,如果他不來,男主是不是會被淹死,那反派誰來收拾啊,大秦豈不是完了。 “沒用的?!?/br> “什么?”季遠(yuǎn)川一愣 ,看著眼前還能保持鎮(zhèn)定的人,他只覺得不可思議,他衣服也不想去穿了,只對顧長盛的想法很感興趣。 “就是山長也不行,”顧長盛的雙眼異常冷酷,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顧家每年都會往青明書院投大量金銀,青明書院早就姓顧了。” 這個是季遠(yuǎn)川所不知道的,小說中并沒有提。 季遠(yuǎn)川沉默了,難怪顧長盛無論在書院受到怎樣的欺侮,都不會有人站出來為他說一句公道話。 “你今天遇到的人是不是顧長鳴那幾人?” 顧家是桐城三大世家之一,顧長鳴與顧長盛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可畢竟不是一個娘生出來的,尤其顧長鳴還是嫡子,顧長盛只不過是娼妓之子。 但因為顧家家主一直偏愛賤籍出身的小妾云娘,對嫡妻只有面子情。 愛屋及烏,顧家主對心愛之人所出的長子,心中自然是萬分疼愛,再加上顧長盛天資聰穎,遠(yuǎn)勝常人,顧長鳴不能相比,于是顧家主早將嫡子忘到邊上去了。 從小到大,旁人只贊耀顧長盛的天資卓絕,顧長鳴在其襯托下,看不到半分光芒。 一談起顧家子,也只會說那顧長盛,顧長鳴別人都不希的說了。 可這一切在一年前顧家主意外暴斃后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曾經(jīng)被巴結(jié)討好贊揚的顧長盛,轉(zhuǎn)眼成了陰溝里的老鼠,人人喊打。 而顧長鳴則一轉(zhuǎn)身成了大家奉承的對象。 顧長盛有點吃驚,他還以為,他會問:竟然知道危險,那為什么還要來學(xué)院,不上學(xué)不就好了。 他都不記得有多少人這樣問了,他們自以為這樣可以解決他的問題,其實只是把他推向一個更難的境地。 他已經(jīng)懶得解釋。 “不是?!钡媲暗娜瞬⒉惶懭藷敢舛嗪退f幾句,更何況,今天是季夫子救了他。 覺得攢夠力氣的顧長盛慢慢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