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怎么吃這么少?還在發(fā)燒?” 她吞口氣,“沒有,不餓,剛?cè)コ粤送胄○Q鈍?!彼燹D(zhuǎn)身往樓上走。 鐘聿頓了下,又問:“你上午去了芝蘭小館?” 他知道梁楨不會無緣無故去吃什么小餛鈍,除非是去芝蘭小館,以前還覺得她事兒精,吃個餛飩跑那么遠(yuǎn)的小飯館去,后來知道了她跟陳芝蘭的關(guān)系,明白多少有點(diǎn)醉翁之意不在酒。 梁楨那會兒已經(jīng)快要上樓梯,頓了下,“嗯?!甭曇艉茌p,擺明了不想跟他多聊。 鐘聿努力忽略掉她的冷淡,“最近如何可以的話,盡量少出門!” 梁楨上樓梯的步子沉了下,怎么,就因?yàn)橹八脐咨恼掌毓饬耍袁F(xiàn)在連出門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嗎? “我們只是相互冷靜一下,沒必要連我的人身自由也要一起限制吧?” 鐘聿聽完氣得要命,“我只是讓你近期少出門,你能不能別這么敏感?” “我敏感?”梁楨手指緊緊握住樓梯的扶手,算了……“我不想見面就吵架,隨你怎么想吧。” 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都很糟糕,也根本沒力氣糾纏,說完直接上了樓。 聽到樓上臥室的關(guān)門聲,鐘聿將筷子一下摔到桌上。 怎么回事呢,都沒法好好溝通了是嗎? 鐘聿起身拎了外套就往外走,沈阿姨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 “先生,您不吃了???” 鐘聿沒吭聲,換好鞋站門口。 “以后太太要是出門,你問清楚去哪,通知我!” 沈阿姨愣了下,回答:“好?!?/br> 梁楨獨(dú)自坐在臥室床頭,大衣還沒脫,手插在兜里,那張?jiān)袡z單和b超單被她疊得工工整整。 樓下傳來撞門聲,她手指無意識地?cái)Q了下,閉上眼,使勁壓住胸腔的腥氣。 …… 鐘聿沒去公司,開著車在外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去了吳恙那。 吳恙最近跟一美院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打得火熱,為哄人開心,在市中心盤了間畫廊,裝修基本都弄完了,過幾天就能開業(yè)。 鐘聿去的時候正在進(jìn)畫,搬運(yùn)工人小心翼翼地把畫從卡車上抬下來,再由安裝工人掛上去。 一黑發(fā)長裙的女孩站在現(xiàn)場指揮工人。 鐘聿插著兜過去,“吳恙呢?” 女孩轉(zhuǎn)身,眼前一亮,指了個方向,“在里面呢。” “還有其他人?” “曹哥也在!” 曹哥即是曹磊,鐘聿推門進(jìn)去,里面是一個封閉的區(qū)域。 “喲,稀客啊!”曹磊正對著門,所以先看到鐘聿。 吳恙回過頭來,鐘聿來之前已經(jīng)跟他聯(lián)系過了,所以并沒什么意外。 鐘聿環(huán)顧四周,酒柜,吧臺,桌椅,裝修也挺上檔次,他嗤了聲,“弄得有模有樣?。 ?/br> 吳恙:“還行吧,喝點(diǎn)什么?” 鐘聿拉了張椅子坐下,“不喝了,最近都要喝吐了!” 吳恙知道他在b市呆了大半個月,估計(jì)在那邊應(yīng)酬也夠嗆,去冰柜拿了瓶水扔給他。 “小別勝新婚,你剛回來怎么就舍得來我這,不在家陪小嬌妻?” 鐘聿沒吱聲,擰開瓶蓋直接灌了小半瓶下去。 吳恙見這模樣就知道有問題,“不對勁啊,吵架了?” 曹磊:“該不會是因?yàn)榫W(wǎng)上那些傳聞吧,不是,我說你夫妻倆才結(jié)婚幾天啊,這一會兒工夫上了幾次熱搜了?人汪峰都要妒忌你們!” 鐘聿懶得搭理,擰好瓶蓋岔開腿坐那。 吳恙見他臉色難看,朝曹磊使眼色,可曹磊也不知道是眼力勁不足還是故意找茬。 “不過你也甭在意,反正兒子都有了,家產(chǎn)也跑不到哪去,以后各玩各的挺好,她給你戴綠帽,你在外面養(yǎng)個小的照樣滋潤,反正橫豎……” 曹磊屁還沒放完,脖子上突然一緊,鐘聿隔著桌面伸手一把揪過他的衣領(lǐng),對著臉就一拳掄過去,曹磊沒防備,腳下不穩(wěn),略顯笨重的身子往后倒,撞上后邊椅子又一屁股跌到地上。 曹磊都被掄懵了,反應(yīng)了兩秒才爬起來,朝著鐘聿就沖了過去。 兩人很快扭成一團(tuán)。 “你麻痹…我哪句話說錯了?自己找的娘兒們不干凈…誰特娘不知道你女人跟姓唐的有一腿,人十幾歲就跟他了,你撿了個破爛貨還娶回家當(dāng)寶,兒子都不知道是不是你親生的,自己不嫌寒磣我都替你寒磣!” 曹磊心里也窩了不少氣,主要是之前交了好幾個妞兒背地里都勾搭過鐘聿,后者上不上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男人間的較量,事業(yè)地位是一層,女人是另一層。 自己的妞回回都看上自己的朋友,心里怎么可能不窩氣。 這次鐘聿跟梁楨結(jié)婚,曹磊抱了看戲的心態(tài),到今時今日,他自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挖苦他的機(jī)會,可這些話聽到鐘聿耳朵里簡直能把他逼瘋。 “唐曜森”三個字是他的禁忌,可憐曹磊嘴巴毒,平時又缺乏運(yùn)動,無論體力還是體能上都不占上風(fēng),到最后鐘聿把人直接摁到地上,對著臉連捶了幾下。 吳恙看著得出人命了。 “十五,十五……”他拉也拉不住,鐘聿跟瘋了似的,吳恙不得不從外面叫來兩個工人,這才總算把人摁住。 曹磊半張臉都腫了,窩著躺地上嗷嗷。 鐘聿被吳恙摁在椅子上,胸前起伏喘著粗氣。 “日,我這還沒開業(yè)呢你們來這血濺當(dāng)場?”他朝旁邊嚇得直哆嗦的小女友使了個眼色,“先叫救護(hù)車,把曹磊送醫(yī)院去!” 眾人一通忙和,十分鐘后曹磊被弄上救護(hù)車,吳恙讓他的女朋友先去醫(yī)院看著,自己留下來安撫鐘聿。 椅子上的男人情緒緩和了一些,但身上戾氣尚在,眸底是千年冰川似的冷。 別人或許不了解,但吳恙跟他多年兄弟,知道梁楨是他的底線。 等包間里的人都散光了,吳恙嘆口氣,過去拍了下鐘聿的肩。 “石頭嘴巴一直挺賤,你也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他,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再說你把他打一頓又能怎樣,外面那么多張嘴呢,你每個都去揍一頓?” “我知道你最近壓力挺大,公司事多,家里家外的都不省心,誒我都不知道你干嘛要這么早結(jié)婚,就因?yàn)橛辛藘鹤???/br> 站在朋友的立場,吳恙起初就不贊成鐘聿娶梁楨。 “你說我們平時經(jīng)常在一起玩的這一圈兒,有哪個這么早結(jié)婚有孩子的,又有哪個自由戀愛能修成正果的?十五,不瞞你說,我一直不看好你跟梁楨,當(dāng)初你追她我就覺得納悶,她渾身上下哪一處讓你這么喜歡了?咱先不說家世背景,就她那性格,老端著,苦大仇深似的好像誰都欠她,誒你是受虐狂還是欠收拾啊,非得找這么一個女人回家供著?” “我看她還不如顧家老二呢,起碼顧家老二性格豪爽,有一不說二,直來直往也挺可愛,但你家里那位,我怎么覺得她說話做事都是拐幾道彎的,你跟她在一起累不累?” 鐘聿閉眼,臉色死寂地坐了一會兒。 他累嗎? 累! 可是累成這樣還是沒辦法換個人。 他重新揭開眼皮,正好對著走廊,走廊上的畫都已經(jīng)掛上去了,就以他不算專業(yè)的眼光來看,也看得出這些畫的水平不咋樣。 “趁你畫廊還沒倒閉之前,我拿兩幅過來掛你這賣?!?/br> “啊?” “走了!” 鐘聿起身,不發(fā)一言走出了包間大門。 吳恙莫名其妙,媽的兔崽子,什么意思? …… 鐘聿開車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寒風(fēng)凌厲,看著又快要下雪了,他這副模樣也懶得去公司,繞道到老街那邊買了兩袋豆奶,再開車回去。 到家才三點(diǎn),沈阿姨正準(zhǔn)備去接豆豆,“先生,您回來啦?” 鐘聿:“她人呢?” 沈阿姨:“您說太太?在樓上睡覺呢。” 他嗯了聲,扔了車鑰匙和手里的紙袋上樓。 二樓臥室門關(guān)著,鐘聿在門口站了會兒,推門進(jìn)去。 屋里暖氣很足,熱烘烘的,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梁楨背對著她側(cè)躺,半肩烏黑的頭發(fā)鋪在枕頭上。 鐘聿脫了外套,揭開被子鉆進(jìn)去…… 第221章 服軟 鐘聿起初只是合衣平躺,躺了大概有幾分鐘,渾身不舒坦,撅著屁股側(cè)過身,往前挪,一直挪到梁楨身后,從后面將人抱住。 起初也只敢虛虛地拿手圈一圈,見梁楨沒動靜,他往里箍一點(diǎn),還是沒動靜,他再箍一點(diǎn),就這么得寸進(jìn)尺地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人往里收,最終將梁楨牢牢圈到了自己懷里。 “媳婦兒…”他垂著頭貼在梁楨身后,”我錯了,不該因?yàn)閹讖堈掌蛻岩赡悖膊辉撘簧鷼饩涂跓o遮攔,但你別真的不理我行么?” “其實(shí)前天晚上我真的是因?yàn)橹滥悴×瞬炮s回來的,網(wǎng)上那些照片是在回家的路上才看到,所以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回來只是為了質(zhì)問你?!?/br> “當(dāng)然,這兩天我生氣是真的,吃醋也是真的,但不是因?yàn)槲医橐饽銈冎暗年P(guān)系,而是怕他又把你搶走?!?/br> 鐘聿的聲音帶了很濃的鼻音,剛從外面回來,手還有點(diǎn)涼。 他習(xí)慣性揉搓著梁楨腰上那層薄薄的軟rou。 “我知道你肯定醒了,也知道這么道聲歉你也不會原諒我,但我還是想說,這幾天我生氣是真的,吃醋難受也是真的,但是你不理我的日子簡直太特么難受了,感覺分分鐘能把自己憋死。” “雖然我說要彼此冷靜一下,但我后悔了?!?/br> “怎么冷靜啊,你不跟我說話,我根本冷靜不了,要不你痛痛快快罵我一頓吧?” “實(shí)在不行你打我一頓也行,但你能不能跟我說句話啊,梁楨?” 梁楨其實(shí)從他進(jìn)門開始就已經(jīng)醒了,卻懶得睜眼睛,但身后喪喪沉沉的聲音一直說個不停,手也越來越不安分,攀著她的腰直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