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是最講證據(jù)的，沒證據(jù)亂猜可不行。你剛才問我有沒有可能是柯明殺了宮惠娜，我兩年前也不是沒這樣猜測過。但經(jīng)過調(diào)查，柯明根本沒有殺他妻子的時間，另外，柯明和他妻子的感情并不好，這一點，也不太準(zhǔn)確，我問過他們周圍不少親戚朋友包括宮惠娜的父母都說他們兩人關(guān)系很融洽，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么回事。杜恪仁說道。

    那有沒有可能是柯明雇兇殺人呢？袁社問。

    不清楚，至少現(xiàn)在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jù)可以指向他。

    杜恪仁說完之后，袁社長嘆一口氣，看來劉時的案子結(jié)了，這個案子又要成無頭案了。

    想到劉時，袁社突然靈光一現(xiàn)。他像是找到了真相一般興奮地對杜恪仁說：老杜，你看有沒有這種可能性。楊勝全拿到了宮惠娜給他的二十五萬心里并不踏實，為了錢，已經(jīng)殺了劉時的楊勝全，又殺了宮惠娜。

    杜恪仁聽了袁社的話之后，點了點頭說道：這么猜不無道理，馬上提審楊勝全。rdquo;

    審問楊勝全沒有任何結(jié)果，楊勝全堅決否認(rèn)殺了宮惠娜，他說他傻劉時是真，但絕對沒有殺宮惠娜。楊勝全的否認(rèn)，讓袁社發(fā)了一通脾氣，拍著桌子對他吼了起來可楊勝全卻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殺宮惠娜。

    你們當(dāng)警察的不能隨便誣陷好人。說我殺人拿出證據(jù)來呀。rdquo;楊勝全對發(fā)脾氣的袁社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好人！別以為我們找不出證據(jù)，告訴你一旦我們找到你殺宮惠娜的證據(jù)，你就沒有寬大處理的機會！rdquo;袁社忿忿地說道。盡管話說到這份上了，楊勝全仍然矢口否認(rèn)，杜恪仁只能暫時停止審訊。

    會不會楊勝全以為自己殺了人必死無疑，所以覺得說出來真相也沒用，干脆抵賴到底？rdquo;審訊結(jié)束之后，袁社問杜恪仁。

    杜恪仁翻看著審訊筆錄，聽到袁社問他，便合上記錄，說了三個字：不知道。rdquo;

    又是不知道，袁社深吸了一口氣。

    實際上，杜恪仁是真的不知道。這件案子案情復(fù)雜，且時間已經(jīng)過去兩年，好多物證已經(jīng)隨著時間的流失消失了，能把劉時那件案子破了，局里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夸他很有能力了。

    但宮惠娜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想起審問楊勝全時，楊勝全臉上的堅決，杜恪仁當(dāng)刑警多年，他能覺察到犯罪嫌疑人臉上表情的細(xì)微變化，從而可以判斷犯罪嫌疑人是否說謊。

    他的直覺告訴他，楊勝全并沒有殺宮惠娜。如果楊勝全沒有殺宮惠娜，那么案子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對于這種失蹤案，局里仍沒有給杜恪仁規(guī)定破案時間，更何況失蹤的又是雇兇殺人的兇手，只是宮惠娜去向不明，案子便不能了結(jié)，不能結(jié)案，對杜恪仁來說就像心里壓著一塊石頭。

    因杜恪仁手里沒有要緊的案子，星期天他便在家里休息。這時他妻子走過來對他說，她同學(xué)的父親去世了，她要他開車送她去公墓參加葬禮。杜恪仁本不想去的，但她妻子不會開車，更何況公墓那個地方出租車都不愿去。

    杜恪仁換上了黑色西服，驅(qū)車來到了市郊的陵園參加葬禮。整個葬禮氛圍靜穆，死者的親人臉上滿是悲痛，死者的骨灰放在了那只有幾平米的墓地中。

    看到這一幕，杜恪仁的妻子在旁邊小聲地對杜恪仁說道：你說人活一輩子，有能耐也好沒能耐也罷，最后還不是化為了灰燼。rdquo;

    化為灰燼。rdquo;這四個字很熟悉。杜恪仁突然想到了什么，參加完葬禮之后，送回妻子之后，便迫不及待地穿上制服出去了。

    你這是要去哪兒？rdquo;杜客人的妻子問他。

    去殯儀館。rdquo;杜恪仁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殯儀館？那地方有什么好去的。rdquo;杜恪仁妻子看著匆忙下了樓的杜恪仁自言自語說道。

    六、灰飛煙滅

    袁社第二次見到竇麗是在刑訊室，他沒想到竇麗會以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來到這里。杜恪仁對著沉默的竇麗說得：

    我們?yōu)槭裁窗涯憬械竭@里，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我希望你能自己主動交待，不要等我列出證據(jù)之后你才交待，那樣對你減刑不太有力。rdquo;

    什么證據(jù)？rdquo;竇麗平靜地問杜恪仁，仿佛她根本不在意。

    殯儀館的火化記錄。rdquo;杜恪仁同樣平靜地說道。

    竇麗驚訝地看著杜恪仁，杜恪仁繼續(xù)平靜地說道：我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在不同的地方被火化兩次，除非某一次火化的不是死者本人。rdquo;

    杜恪仁說完之后，竇麗一開始是一言不發(fā)，后來將臉埋在兩手之間，抽泣了起來。

    我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如今你們找到了我，我也終于可以解脫.rdquo;竇麗抬起頭，用手擦拭著眼淚，然后向杜恪仁娓娓道來兩年前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讀大學(xué)期間的竇麗因個性古怪，學(xué)校雖然有不少愛慕者，但對她都是敬而遠(yuǎn)之。

    在一次城市大學(xué)間舉辦的公益活動中，竇麗認(rèn)識了在財經(jīng)大學(xué)讀書的柯明，自此以后對她窮追不舍，直到竇麗成為柯明的女朋友。

    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竇麗按照自己的興趣喜好，到殯儀館工作，而柯明在他父親的公司擔(dān)任法律顧問。但是，當(dāng)柯明的父母得知他兒子的女朋友是一個尸體美容師時，堅持不讓他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