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么？”

    斯塔克搖搖晃晃地從自己的躺椅上站起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嘏龅沽艘淮蠖芽盏钠【乒蓿骸澳欠N晶相結(jié)構(gòu)和普通的小石頭沒有任何區(qū)別的東西？”

    他歪歪斜斜地沖著阿爾馮斯走過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原本就不遠，哪怕托尼·斯塔克將這幾步路走得跌跌撞撞，渾身上下都是酒氣的家伙也很迅速地就走到了阿爾馮斯的面前，兩個人一站一坐的身高差讓紅著眼睛的醉鬼顯得格外有壓迫感：“弗瑞說得對，魔術(shù)師這種家伙都根本沒有心……所以你們一個一個才能輕而易舉地將一切都拿出來當(dāng)籌碼和消耗品?！?/br>
    他一只手撐著輪椅，整個人的半截身子都耷拉在了輪椅上，兩個人的面部距離格外接近：“所以你們這種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你按照那個老蝙蝠的指令死一次的時候，你完全可以提前告訴我那是一個計劃，所以讓別人擔(dān)心對你來說一點心理負罪感都沒有嗎？”

    “你說?。?！”

    對方一時激動起來，半截身子將原本穩(wěn)固性能格外良好的輪椅掰得原地趔趄了一下：“你現(xiàn)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在擔(dān)心你會不會吐在我身上，好吧這件衣服其實能夠自凈所以也沒什么關(guān)系?！?/br>
    阿爾馮斯嘆了口氣，對方已經(jīng)把下巴搭在自己的肩上了，他都能感覺到呼吸所裹挾的酒氣和不斷起伏的胸口，方舟反應(yīng)爐硌在自己的手肘位置，藍光透出斯塔克的T恤：“你喝太多酒了，唔，還有咖啡，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佩珀說你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好好睡覺了?！?/br>
    結(jié)果托尼·斯塔克勃然大怒：“這是誰導(dǎo)致的？！如果不是你在香港干出的那些事，我才不需要在反浩克裝甲的基礎(chǔ)上考慮怎樣讓導(dǎo)彈打得進黑暗維度這種問題！反正這都是你的錯，你得跟我道歉！”

    阿爾馮斯：“……”

    跟他說話的人大多態(tài)度恭謹(jǐn)如履薄冰，貼著耳朵大吵大鬧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震得他耳膜都有嗡嗡的回音。

    而且明明他又沒做錯什么，如果自己當(dāng)時不去撬動那些魔力，按照斯特蘭奇的性格估計死上幾千次也要去跟多瑪姆對峙的，天塌下來高個子頂著，他總不能讓對方還沒長得“足夠高”的時候就過早地承擔(dān)作為至尊法師的壓力——無論如何，哪怕是為了完成古一的遺愿。

    ……但是跟一個醉鬼是沒辦法講道理的，哪怕是寶石勛爵一樣。

    托尼·斯塔克不依不饒：“你得跟我道歉！”

    阿爾馮斯：“……我錯了，對不起?！?/br>
    他一邊道歉一邊覺得自己格外迷茫甚至還有點委屈。

    “你突然就告訴我再也不會賣給我寶石了，那時候方舟反應(yīng)爐甚至還會對我造成毒害，你要跟我道歉！”

    阿爾馮斯：“……我很抱歉?！?/br>
    “你在哥譚的計劃一點都沒給我透露，就在通訊頻段里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死了一次，我當(dāng)時心臟都要停跳了，你應(yīng)該道歉！”

    阿爾馮斯只能允諾：“對不起，真的對不起?！?/br>
    “既然有著重要的工作還那么缺錢的話為什么不尋求幫助，你這人真是一點也不夠朋友！”

    阿爾馮斯伸手拍了拍對方的后背：“對不起，我道歉?！?/br>
    “你讓我們一無所知地活在你的庇護之下，甚至不知道這些和平的代價到底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就算你可以瞞著托尼·斯塔克但是你不能欺騙鋼鐵俠……”

    對方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直到變成了含混不清的尾音。阿爾馮斯一只手按上托尼·斯塔克的后腦勺，紅寶石的魔力緩緩流動進自己的身體里，直到剛才為止，終于攢夠了一次催眠術(shù)的魔力劑量。

    ——抱歉，真的很抱歉。

    兩個成年人的體型擠在同一個輪椅上顯得擁擠不堪，阿爾馮斯示意著這個房間里的智能管家，對方估計無處不在，因此他只是對著空氣開口說道：“現(xiàn)在你的老板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應(yīng)該算是緊急情況，你可以打開這間實驗室的大門了?！?/br>
    其實一直在圍觀的老賈：“……”

    [Copythat.]

    [我謹(jǐn)代表Sir所有的人工智能程序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謝。]

    作者有話要說：阿爾:我錯了，我真的錯了_(:з∠)_

    托尼（醉酒暴怒）:你錯哪兒了？？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你錯哪兒了！?。?/br>
    第78章

    佩珀作為當(dāng)仁不讓的緊急聯(lián)系人被叫到地下室來的時候其實還有些驚訝,一路上都在想著這位煉金術(shù)師先生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能讓這么固執(zhí)的自家老板老老實實地去休息。

    畢竟當(dāng)秘書這些年，她比誰都要了解,托尼·斯塔克一旦認(rèn)定了某些事,想要讓他轉(zhuǎn)變主意有多難。

    于是，走進地下實驗室當(dāng)中的佩珀一眼看到失去意識的托尼·斯塔克的時候，下意識感嘆了一句：“噢上帝！”

    然后又想起來,這位寶石商應(yīng)該是沒有宗教信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