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懦弱
直到外面突然響起了人的腳步聲,讓在場幾個人渾身都警惕起來。 兩人面面相覷,最終點了點頭,龍貓向外面走去,蕭龍手中已經(jīng)拿出了槍。 這個腳步聲對他們兩個醫(yī)術(shù)不錯的人來說,能夠分辨的出來十分虛浮,看樣子對方應(yīng)該很虛弱。 雖然說沒有太多的危險性,但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警惕,再者說了,這是戰(zhàn)場,誰也不能保證對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 何禮杰路上被黑玫瑰的人堵截了一下,對方嚴(yán)厲質(zhì)問他,到底和黑玫瑰本人說了什么。 而這個人,就是在很多人嘴中十分善良的那位。 親身經(jīng)歷,讓他相信了黑玫瑰的所說,加上她meimei的眼光,他相信黑玫瑰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 此刻,他到達(dá)原先被抓的地方,跟著蕭龍的腳步,一路趕來,路上雖說被刻意隱藏的一些,但還有其他他們兩個獨有的記號。 如此一來一路尋找,也就輕松了許多。 “你是誰?” 龍貓并沒有現(xiàn)身,隱藏在暗處詢問。 聽到有人出聲,原本激動的情緒在聽清楚之后,瞬間萎靡下來。 對這種不相關(guān)的人,他也懶得多說,只是冷哼一聲。 “我是誰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有多遠(yuǎn)給老子滾多遠(yuǎn),別打擾我前進(jìn)。” 記號還在向前蔓延,距離蕭龍此刻的藏身之地,應(yīng)該不遠(yuǎn)了,畢竟現(xiàn)在地上的這些記號,越來越明顯。 兩個人互相都不認(rèn)識,在蕭龍養(yǎng)傷的關(guān)鍵時候,龍貓又怎么會讓這么一個人接近蕭龍! “不好意思,如果你執(zhí)意要前進(jìn)的話,我必須要阻攔,別問我為什么,我就是看你不爽,怎么滴,打我?” 這十分欠揍的話,讓何禮杰臉色一黑,怎么總感覺這個語氣很像一個人,但聲音與蕭龍相差太大了。 如此看來兩人之間也沒什么好說的,龍貓現(xiàn)身之后,一頭白發(fā)吸引了何禮杰的注意。 很早就聽說在非洲地區(qū),有一位一頭白發(fā)的年輕人,一直在與戰(zhàn)場格格不入,想不到如今竟然會遇到。 “你就是那個心地善良,身在戰(zhàn)場的人吧?!?/br> 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之前對這種人只有敬佩,但現(xiàn)在看到這種人,就像在看一個傻逼。 現(xiàn)實足以讓一個人的觀念,產(chǎn)生嚴(yán)重的扭曲,等眼前這位白發(fā)青年,認(rèn)清自己的所為有多么愚蠢之后,后悔也晚了。 對他的問題不置可否,龍貓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匕首,但并不是他之前說擦拭的那把。 “要打就打,別那么多廢話,你這樣讓我很看不起你的,知道嗎?” “貌似你看不看得起我,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吧?!?/br> 何禮杰原本也是一個毒舌的家伙,如果不是沒什么心情與面前白發(fā)青年瞎扯淡,他們兩個現(xiàn)在指不定是誰在氣著誰。 兩人之間,都對對方產(chǎn)生了nongnong的敵意,四目相對之下,硝煙彌漫。 “我最后再問你一遍,我要過去,你讓,還是不讓!” “你這人怎么那么多話,想打就打,我最后也再告訴你一遍,你想過去沒門兒,除非你踏過我的尸體,知道了嗎?” 抬起手揉了揉此刻發(fā)漲的腦袋,龍貓總感覺面前的人,簡直就是一個娘們兒,一點兒屁事兒都沒有,總是喜歡亂七八糟的說一些沒用的話。 既然如此,兩人之間也沒什么好談的了,何禮杰目光突然凌厲了下來,兩人之間的戰(zhàn)火一觸即發(fā)。 面對著龍貓的匕首,何禮杰手中一個奇怪的旋轉(zhuǎn),抓住了他的手腕,在龍貓憤怒的抬起頭盯著他眼睛時,只是淡淡回望過去,還對他眨了眨眼睛。 這種挑釁的動作讓龍貓瞬間噴火,大吼一聲,掙脫開他的束縛后,另外一條腿已經(jīng)踢中他的腰間。 強大的力道下,何禮杰向旁邊退了兩步,像螃蟹一般。 腰間的疼痛讓他咧著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微微皺起了眉頭,同時,眼中露出了些許興趣,就像貓捉老鼠一般的精芒。 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下干燥的嘴唇,何禮杰沙啞的笑了一聲,低低地道。 “這樣看來,你還是一個挺有趣的獵物啊,既然如此,我可以勉強和你玩玩?!?/br> 嘴角緩緩勾起一絲笑容,何禮杰像野獸一般的怒吼一聲,沖上前去抱著他踢出來的一條腿,直接把他整個人抬到空中,狠狠摔到地上。 “怎么樣,爽不爽?” 原本漆黑的眼睛突然泛起了些許紅色,布滿血絲的樣子,讓他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頭惡魔。 之前在黑玫瑰中的所見所聞,已經(jīng)讓他心中感到十分煩躁與憤怒,尤其是在出來之后,在半路還遭到了截堵。 原因竟然,只是因為黑玫瑰和他所說了那一翻話。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塊不肯揭開的傷疤,背后都是血淋淋的現(xiàn)實。 再深的感情,在現(xiàn)實的摧殘下也會變得脆弱不堪。 這似乎,是一條亙古不變的定律。 龍貓面對著這樣的羞辱,只是淡定的從地上爬起來,從他開始選擇走上醫(yī)術(shù)這方面的路后,一直以來的冷眼辱罵,已經(jīng)讓他麻木了。 剛開始或許還會因此而憤怒,但現(xiàn)在完全沒有了任何感覺。 能夠容忍自己之前所不能容忍的東西,或許,這也算是一種長大吧。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你就像是一條狗,在地上搖尾乞憐?!?/br> 非但沒有憤怒,何禮杰見到他突然詭異的笑了笑,平靜無波的眼睛,盯著他此刻憤怒的樣子。 張了張嘴,但因為喉嚨的血液,讓他沒有說出一個字,反而在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 捂住胸口,喘了幾口氣,能夠說話后,他說的第一句,讓何禮杰一愣。 “我以為你會說,我像一個玩偶,任人擺布,卻沒有還手?!?/br> 自嘲地笑了笑,他這段時間所過的,也確實如此。 不就是一只玩偶嗎,任何人牽著他的鼻子走,他都不會生氣,反而乖乖的聽話。 說真的,自從來到這里遇到卡丘,自從他的愛人在自己眼前為了他而死。 他的性格產(chǎn)生了巨大的變化,再也不像以前那么鋒芒畢露,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囂張跋扈。 他做任何事都會小心翼翼,有時候連他都覺得,自己就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或者說,更像木偶。 “難道你這人,已經(jīng)沒有了一點骨氣嗎?” 走上前去,恨鐵不成鋼一般抓住他的雙腿,把他又摔了一下。 這里是柔軟的草地,并沒有石頭,何禮杰也不知道處于什么心情,對眼前的這個人,他竟然會感到一絲同情與可憐。 和蕭龍在一起久了,竟然也會沾染上了一點脾氣,變得愛多管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