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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8你就是個錯誤

    蘇莊很小，二十幾戶人家零星的散落在山窩里。

    對于在土里刨食的平民來說，風(fēng)調(diào)雨順，日子自然就好過一點(diǎn)，如果老天爺不給面，他們過日子就只能節(jié)衣縮食。

    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到了秋收的季節(jié)，但是今年在地里忙活的人并不多，因?yàn)橛晁蛔悖K莊里能在地里收到糧食的寥寥無幾。

    蘇望站在地里瞅了半響，嘆著氣，慢慢的走了回去。

    剛到門口，就傳來蘇小小的哭聲，這讓他煩躁的心情更加煩躁，他沖著里面喊了一句打死她就一了百了了。rdquo;

    里屋的婦人正抓著蘇小小的頭發(fā)往地上砸，聽到公公的聲音后，更加惡狠狠的罵道你這小賤貨，你怎么不去死，我看到你就想掐死你，你就是個賤種，只有賤人才怎么打都打不死。rdquo;

    她一邊罵，一邊抓著蘇小小的頭發(fā)一下一下往地上磕。

    蘇小小很疼，頭發(fā)被用力拉著，這樣扯得頭皮火辣辣的，額頭也痛，她終于哭著求道娘hellip;hellip;別打小小了hellip;hellip;小小今天很乖hellip;hellip;柴火hellip;hellip;柴火hellip;hellip;都撿好了hellip;hellip;小小今天沒有做錯事hellip;hellip;rdquo;

    婦人聞言尖叫沒做錯事，把你生下來，你就錯了，你個破爛貨，讓你投胎投我肚子里，我是要生兒子的，誰要你來的啊。rdquo;

    她下手越來越重，蘇小小覺得自己要死了。

    蘇大山從外屋走進(jìn)來，一腳就把婦人踢開了。

    你要打死了她，等黃氏來買人，老子就把你賣了。rdquo;

    媽的，老子娶了你這么多年，一個蛋都生不出，你也是個賠錢貨，我們蘇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rdquo;

    蘇大山罵了幾句，心里不到底不爽快，又沖過去狠狠踹了婦人幾腳才作罷。

    蘇小小趴在地上，摸了一下頭。

    唉！又多了好多包，原來的還沒有消完呢。

    她轉(zhuǎn)頭看著同樣躺在地上的婦人，想過去扶她又不敢，緩了一下后，慢慢爬出房間，摸到院子里雞窩的旁邊，靠著墻坐著。

    蘇小小好懷念以前的日子，那個時候娘對她很好，很溫柔，爹也時常從山里帶零嘴給她吃。

    是什么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呢，她努力的想了想。

    嗯hellip;hellip;蘇小小想起來了。

    好像是7歲多的時候，那個時候莊子里經(jīng)常有人對著她和娘指指點(diǎn)點(diǎn)，說娘生了一個就生不出了。

    最重要的是，還沒有生兒子hellip;hellip;

    從那個時候開始，娘就開始經(jīng)常哭，之后爹就開始打她。

    要說日子特別難過，可能就到了9歲多的時候吧。

    那是一個夏天，很熱，她的臉在外面被隔壁家的小毛糊了一臉泥巴。

    回來后，蘇小小就從水缸里打了一盆水洗臉，正洗著，奶奶從外面回來，看到后就開始罵。

    這個不要臉的婊子貨，大晌午的洗什么臉啊，你是準(zhǔn)備去勾引誰啊。rdquo;

    之后發(fā)生了什么hellip;hellip;

    她被奶奶摁著后腦勺壓在了臉盆里，臟水從鼻子嘴巴逼進(jìn)身體。

    蘇小小腦海里一片黑暗，她不能呼吸，只要一吸氣，吸進(jìn)去的全是水。

    她就憋氣，到后來憋氣憋得她覺得自己的胸部都炸開了，雙眼看見滿天星星。

    不停掙扎的身體也軟了。

    當(dāng)時奶奶以為她死了，不止她這樣以為，爺爺，爹，娘，叔叔，嬸嬸，都這么認(rèn)為。

    還有經(jīng)常欺負(fù)她的堂弟蘇寶。

    可惜的是，就這樣蘇小小也沒有死，她又活過來了，從那以后，在家里乃至蘇莊的人，都認(rèn)為她命硬，煞氣重。

    他們都想蘇小小死。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堂屋里，爺爺奶奶他們正在吃飯，蘇小小聞到了玉米面的香味，她早就餓了，今天一天，還是早上喝了半碗粥。

    這是她洗碗的時候，用勺子從鍋底刮出來的，兌了點(diǎn)水?dāng)囈粩?，基本上這是她每天吃得最好的東西。

    瘦小的身體慢慢被黑暗吞滅，屋里的歡聲笑語襯托得蘇小小更加顯得孤苦。

    葉之秋看到這里，憤怒的同時也心酸得不得了，伸手就想抱一抱她，可是人影馬上隨之消散了。

    畫面一轉(zhuǎn)就到了冬天，這天蘇莊里熱鬧極了，人聲鼎沸，家家戶戶都牽著孩子來到村長家。

    黃氏看著面前的一溜女孩子，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個蘇莊甚是偏遠(yuǎn)，從縣城騎著小毛驢花了她3天的時間，如果不收幾個相貌好的，可是一筆賠本的買賣。

    蘇小小其實(shí)不想離開蘇莊。

    她從小就生長在這里，對于外面的世界，她從心底里有種恐懼感。

    在她被黃氏選中的時候，蘇小小想開口求求娘的，可是看到他們拿著銀錢都喜笑顏開和莊里的人說笑著，感嘆著，終于把這個喪門星趕出去了。

    蘇小小張到一半的嘴就閉上了，算了吧，也許走了以后，娘就能生一個小弟弟呢？

    這個時候蘇小小還是想著他們的，她希望以后掙了錢，就給他們寄回來，讓他們知道女孩也是可以養(yǎng)家的。

    人的想法是怎么變的呢？

    可能只在一念之間。

    黃氏要求選中的女孩回去拿幾件衣服或者吃食，蘇小小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