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多，“生離死別，哪個都讓人痛苦啊。”

    “當初為什么沒有帶阿雪的母親離開？”風(fēng)五回過身，眉頭緊皺著。

    “她名字里也有雪嗎？”楊煜笑了笑，“果然是晏南天會做的事。

    “如果我?guī)撸麄€大梁都會貼著她的畫像，晏南天不可能放手。

    “她最受不得拘束，我不想一輩子帶她躲躲藏藏，晏南天……總歸不會虧待她?！?/br>
    “她一直在等你！”風(fēng)五搖著頭，“為什么總是要自以為是，覺得這樣做就是為了對方好？”

    “自以為是？說得對……”茶盞被捏碎，血從指縫間流淌，像眼淚一滴滴打在泥土中，楊煜的聲音聽來像在哭泣，“我每天都在后悔?！?/br>
    “所以我不想和你一樣?！憋L(fēng)五轉(zhuǎn)過身，“他死了，阿雪才能真正放下?！?/br>
    風(fēng)五抬腳打算離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步也動不了，他擰眉道，“師傅，解開我的xue道！”

    “臭小子，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不要摻和了。”楊煜拍拍他的肩膀，隨后身形一閃，消失在他視線里，聲音遙遠如同從天邊傳來，“等你二師兄回來幫忙解吧！”

    “喂！他什么時候回來啊！”

    楊煜早已離開。

    留下風(fēng)五一個人在院子里吹冷風(fēng)。

    ————

    沉雪昏睡了許久，醒來時渾身仍舊酸痛。傷口處應(yīng)是涂了藥膏，如今有些微癢，顯然正在恢復(fù)。

    身邊早已沒了風(fēng)五的身影，被子摸著涼透，應(yīng)是離開很久了。

    她連忙坐起身，在房里尋著他的身影，“風(fēng)五？”

    無人應(yīng)她。

    她慌得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只披上外套就跑了出去，“風(fēng)五？！”

    見熟悉的高挺身影站在不遠處，沉雪這才將一顆心放回肚子，快步走過去。風(fēng)五似乎直接站著睡著，根本沒聽到她的呼喚聲。

    她湊近，見他睡得正香，小聲道，“睡得像頭豬?！?/br>
    “怎么一醒就罵你夫君啊？”風(fēng)五突然睜開眼，眸子滿是笑意。

    “我在找你，你假裝沒聽到？”

    “唔，那不是在享受你緊張的模樣嘛?！彼ξ鼗厮粗纷針O了，卻突然見她光著腳，臉色一沉，“怎么不穿鞋？”

    她有點兒心虛地蜷縮起腳趾，“忘記了。”

    “回去穿?！憋L(fēng)五語氣難得冷硬。

    沉雪奇怪地看著他，“你怎么被點在這兒？”

    “還不是我?guī)煾的莻€臭老頭。”風(fēng)五想起來就氣，“偏攔著不讓我走。”

    “你……要去哪兒？”

    “呃?！憋L(fēng)五遲疑了，“沒事，這不沒走成嗎。你快回去把衣服穿好，還有鞋子，晚上風(fēng)涼?！?/br>
    她這才乖乖進屋，回來時拿了把圓凳，坐在他旁邊。

    “要多久才能動？”

    “我?guī)煾迭c的xue沒法自行解開，只能等人幫忙。反正是二師兄的院子，不怕等不到他?！?/br>
    沉雪這才想起什么，慌忙地跑回屋子收拾了一通。床榻上混亂的痕跡太多，她只能把整個布單都扯下來丟掉，許久才回到他身邊。

    “你身子還沒好，等著我去收拾啊?！憋L(fēng)五聽到她在屋子里忙活，只能干著急。

    “等你就晚了。”沉雪抿抿唇，猶豫地問他，“楊叔呢？”

    “去找你爹。”

    “什么？”

    “師傅的輕功已臻化境，腳程很快，幾日便能到衡陽?！憋L(fēng)五嘆了口氣，“我們都要做好失去親人的準備，雖然你那個爹……不要也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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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煜還未到衡陽城門，便有一隊人馬趕來迎他，他跟著他們，很快就見到了晏南天。

    快二十年未見，兩個人其實并無多大變化。武學(xué)境界的提高，帶來的是衰老的延緩。兩個人早已年過不惑，看著卻仍舊年輕，連根白發(fā)也不曾有。

    晏南天背對著他，黑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