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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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一個人進(jìn)去。作為年沛山的妻子,她當(dāng)然想要去看她。但是,她也能理解老夫人想要看兒子的急切心情。 蘇宓姿咬著唇,示意春箋將食盒遞給老夫人:“婆母,您進(jìn)去吧?!?/br> 老夫人哪里不知道她的顧慮,長嘆一口氣,拄著拐杖背過身去:“我一個老婆子,和他有什么好說的?你去吧,有什么話,你代我說也是一樣的。” 年沛山入獄半個月,蘇宓姿才回來,是因?yàn)樗脖幻稍诠睦?。若是錯過了這次見面的機(jī)會,若沛山這傻孩子再有個什么好歹…… 年老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抬手掩住面。 蘇宓姿有些過意不去:“這……” 老夫人搖頭,示意蘇宓姿:“你去吧?!?/br> 蘇宓姿安排丫鬟將老夫人扶回馬車上,她去去就回。 提著食盒,蘇宓姿一步步地踏進(jìn)大獄。大獄里出奇的安靜。 走道里有些暗,即使這大白日的。還算干凈,但有些潮,正好有只老鼠從面前溜過去。 蘇宓姿提了一口氣,伸手按住胸口。 左拐右拐,獄卒帶著她來到一間特制的牢獄,胳膊粗細(xì)的鐵柵欄,一排排立著。 幾乎將那一邊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蘇宓姿捏緊手里的食盒,她探頭往里面看。 只能看到年沛山著一身囚衣,席地而坐,似乎在閉目養(yǎng)神。 她看不到他的臉。 “硁硁”的鎖鏈聲,獄卒打開了牢門:“只一刻鐘時間?!?/br> 過時不候。 蘇宓姿輕輕拉開牢門,鉆進(jìn)去:“沛山?!?/br> 對方?jīng)]什么反應(yīng),她忽然有些不確定了,停在三尺遠(yuǎn)的地方。 他靠在墻壁上,臉色蒼白,眼睛緊閉,頭發(fā)披散,遮了半邊臉。 年沛山輕輕咳嗽一聲,睜開眼睛,眼前正站著一個嬌嬌俏俏的女人。半個月不見,她瘦了,還哭得滿臉都是淚。 年沛山伸手,示意她過來:“哭什么?” 不是還沒死嗎? 蘇宓姿放了食盒在地上,去牽他的手,蹲在他面前,撩開他臉上的頭發(fā),卻無意看到了他脖頸上干枯的血跡。 “這是?”蘇宓姿要扒他的衣裳。 年沛山按住她的手,不許她繼續(xù):“來了這大理寺,便沒有輕松的道理。” 蘇宓姿捏著他的衣領(lǐng),不服氣。他從不遮掩。 不許她看,那就說明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 “都說你通敵賣國,到底怎么回事?”蘇宓姿擔(dān)心了好久,此刻見到男人,忍不住哭得稀里嘩啦。 “本想留你在徐州安全些,你怎么還是回來了?”年沛山想要伸手給她擦淚,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不太干凈。 指甲縫里還有泥巴。 可眼前的女人可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大的,洗個澡都要用花瓣精油,穿個衣裳都要講究搭配,描個面都是精心設(shè)計(jì)的,一點(diǎn)瑕疵都不肯有的。 他慢慢放下手臂。 蘇宓姿拉住他的大手,兩手捏著:“別打岔,快說,你到底有沒有——” 年沛山反握住她纖白的手,同他粗糙的大掌,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他打斷她:“沒有的事?!?/br> 他的眼神堅(jiān)定。 他娶了最心愛的女人,即將要做父親,家中還有母親。勾結(jié)外臣那不是自找死路,自掘墳?zāi)箚幔?/br> 既沒有這檔子事,蘇宓姿便放心許多了,她自己用手背擦了淚,打開食盒:“這是我和母親特地給你做的,還熬了湯,你喝一些。” 自古伴君如伴虎。年沛山雖沒有做過壞事,但若皇帝不再抬舉他,那也是枉然。 既然是夫人親手做的,他喝了個精光。 蘇宓姿在一旁嘮叨:“你在朝中沒站穩(wěn),也沒什么能幫忙的人,這時候千萬不要觸怒皇上?;噬显敢鈳湍銚窝?,才有機(jī)會洗清白?!?/br> 年沛山看她擔(dān)心的那樣,拉著她:“放心,夫君我死不了?!?/br> 他說得那樣信誓旦旦,蘇宓姿便相信了。 她愁云滿面的,年沛山真的是想親一親她,讓她不要憂思過重。 之前,他執(zhí)意回京,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要和上官寅斗。這是生死之斗,母親說她并不在乎當(dāng)年的往事,也并不關(guān)心上官寅最終的結(jié)局。壞人是否得到懲罰,她老人家都不在乎,她只在乎兒子的安危。 看著宓姿這般的擔(dān)心,年沛山才明白,這種擔(dān)心并不會因?yàn)閹拙湓挾???伤€在孕中,便要如此擔(dān)驚受怕。 年沛山伸手,將她攬進(jìn)懷里,輕輕拍她的后背:“不要擔(dān)心,不會讓你守寡?!?/br> 蘇宓姿難過得要命,沒成想被他這樣調(diào)笑,伸手捶他的背。 聽他悶哼一聲,她趕緊問:“是不是——” 獄卒過來,粗聲提醒:“時間到了!” 獄卒手里的鐵鏈子哐當(dāng)響著,示意馬上就要關(guān)牢門了。 蘇宓姿抱著年沛山不想放手。 年沛山將她拉開,總要分開的:“替我轉(zhuǎn)告母親一句話,是孩兒不孝,讓她為我擔(dān)驚受怕?!?/br> · 蘇宓姿從大獄出來,往地上走著,踏著臺階上的一線陽光。秋日的陽光總是軟綿綿的,無力。 忽而,一道身影,蓋住了那些陽光,也堵住了出口。 蘇宓姿仰頭,看著臺階上的那人,再熟悉不過。 是趙陵。 蘇宓姿冷眼側(cè)身避讓。 趙陵慢慢往下走兩步,揮手示意那獄卒離開,這才對蘇宓姿說:“不論年沛山如何,我都會保你?!?/br> “不用,我夫君是清白的?!碧K宓姿說,“請趙大人讓一讓?!?/br> 趙陵沒有動。 蘇宓姿繞開他,往出口跑去。 忽而被趙陵拉住了手腕,他說:“這世上,清白重要嗎?年沛山和上官寅對著干,就該明白自己會有這天。他再掙扎也是徒勞?!?/br> 趙陵說這話時,他盯著蘇宓姿。 是因?yàn)樗奶?。他借口審案子,在皇上不允許的情況下,得到岳父上官寅的默許,狠狠折磨年沛山一番。 本以為他會屈服,會求饒。趙陵知道,只有這樣,他心中才能舒坦。 可是,從頭至尾,年沛山一言不發(fā),一絲遲疑和搖擺也沒有,眼神堅(jiān)定,帶著肆無忌憚的嘲笑諷刺。 “那也不是你說了算!”蘇宓姿用力甩開他的手,又趕緊用袖子擦被他握過的地方。 臟。 趙陵被她這動作刺激,他冷笑:“你以為年沛山還能活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耶比耶比~ 第45章 趙陵是個謹(jǐn)慎的人, 從不說沒有把握的話,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他這樣說,就暗示著年沛山的處境有多么不利。 蘇宓姿暗自心驚, 面上裝作毫不在意:“那便走著瞧?!?/br> 停止脊背, 離開大理寺,坐進(jìn)轎子里時,她后背都濕透了, 在這晚秋時節(jié)。 正午的陽光照在人身上, 那暖意很勉強(qiáng)。 年老夫人很是擔(dān)心兒子, 蘇宓姿便說年沛山在大獄里好, 沒受什么苦頭, 讓她老人家放心。 “就要給他定罪了,他可有什么計(jì)策避過這一劫?”老夫人問。 當(dāng)初回京城, 這小子信誓旦旦說可以掰倒上官寅。 不聽老人言, 這回摔了個大跟頭吧。 蘇宓姿想起趙陵那篤定的眼神,終究還是說:“夫君自有辦法,我們再等等?!?/br> 年沛山從未食言過, 她要相信他。 可這日子一天天過,朝堂中傳來的消息很不好。 當(dāng)年,年著淳功績顯著, 可畢竟死了十多年, 他那些舊部要么死了, 要么解甲歸田,要么成了官場的大官,誰會犯蠢趟這渾水呢? 更何況,他們壓根不認(rèn)識這個年沛山,只知道他憑著他爹的名聲, 空賺了一個名頭。這種人,虛頭巴腦的,更加不會有人愿意給年沛山作保。 以趙陵為首的一眾官員上書,只求皇帝盡快法辦了年沛山。 而宰相上官寅更是不惜施壓,以鐵證如山的名頭,帶領(lǐng)一眾朝臣與皇帝對抗,硬生生把皇帝的“孤家寡人”給坐實(shí)了。 一回兩回的,皇帝憶當(dāng)年,以年著淳的忠心做引子,還可以把事情往后推。又是半個月過去,眾臣上諫,不能因?yàn)槟昱嫔绞悄曛镜膬鹤樱噬夏瓦@般袒護(hù)。 皇帝也沉默了。 這幾日,蘇宓姿總覺得有些氣悶。但她知道,這關(guān)鍵時刻決不能再出什么問題。婆母雖沒同她明說什么,但兩人達(dá)成了一致默契,三不五時兩人湊在一起,說得最多的竟是保重身體。 蘇宓姿心中懷著信念,等待著年沛山出獄。一日日拉長,她坐立難安,常去壽安堂找婆母一道去念經(jīng)抄經(jīng)。 平日里還是會因?yàn)樾∈轮脷?,可這時候婆媳兩人相處得一團(tuán)和氣。 這日,春箋從外頭跑進(jìn)來:“小姐,有消息了,抓到了一個匈奴派來的密探。” 抓住這密探時,密探身上正好帶著一封信,信封上有暗號標(biāo)記。據(jù)春箋說,這密探已經(jīng)收押到大理寺。 年沛山是生是死,全看這密探接下來的供詞和指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