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帝君
到了公司之后,她讓李蔚然回復(fù)邵清波,說自己愿意同他一起去拜訪邵氏的堪輿顧問。 云瑤個justin聊起這個事情的時候,justin表示理解,他覺得國內(nèi)很多企業(yè)家都有這方面的“情懷”。他說,在西方,有很多富豪也忠實地信仰基督,信仰一些其他的宗教,他們認為天父會一直保佑他們。為了獲取天父的長期保佑,有些宗教會有一些神秘的獻祭儀式。 云瑤說自己也了解過一些西方宗教方面的文化,才明白了搖籃曲里面的“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瑤在這李蔚然在東海西郊的一個炮樓下面等,那個炮樓是八國聯(lián)軍侵華的時候的重要工事,如今作為歷史的遺跡留在了這個城市靠海的地方。 云瑤和李蔚然在車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突然車門被人敲了幾下。搖下車窗,原來是邵清波到了。 他一頭鉆進車里,看到了旁邊的李蔚然,“喲,小跟班也在啊。” “您好,邵先生?!崩钗等宦氏壬焓帧?/br> 邵清波這次沒有拒絕,也伸出了手,“聽說你是lbs的?” 李蔚然點點頭,“是啊,我聽說您也是哪里畢業(yè)的,咱們算是校友,您是我的大師兄?!?/br> 邵清波整理了一下衣服,示意云瑤開車。他轉(zhuǎn)頭對李蔚然說,“唉,你上回說的那個大法師的故事,后來怎么樣了?” 云瑤邊開車,也邊附和,“是啊是啊,小李,你快跟我們講講,后來怎么樣了?” 李蔚然局促地笑了笑,“我真的不知道,云瑤姐,小邵先生,要是知道我肯定說的?!?/br> 小邵搖搖頭,“算了,沒意思,還是跟你師父聊天有意思?!彼吭诤笞?,眼睛看著云瑤的后腦勺,“說說吧,心路歷程,是什么東西讓你豁然開朗,決定赴約的?” 云瑤茫然地看著前路,嘴里擠出一個字,“心?!?/br> 邵清波呵呵一笑,“算是一個合格的答案吧,看你黑眼圈很嚴重,不會是熬夜思考人生了吧?” 云瑤臉紅了一下,“什么呀,我是熬夜準備資料和報表呢,趕在今晚出來一個計劃書呢。” 邵清波上下打量了一下云瑤,“我去,不會吧,倒顯得我周扒皮資本家了。你不用著急,老顧沒那么多事,你晚點我也不會覺得有關(guān)系?!?/br> 云瑤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那不行,justin,邵總還有老紀都很看重這次的并購,如果我不能全力以赴,有何顏面面對江東父老?” 有一會雙說話的眼睛在天空中看著云瑤,眼神狡黠閃爍一下,轉(zhuǎn)而消失在蒼茫的天際。 出了城門一路向西,他們的車沿著西部的山路曲曲折折走了幾十分鐘,到達了她曾經(jīng)來過的帝君廟,那是炎江凌消受香火的地方。 她心里告訴自己,“云瑤,你記住,你此行是為了公事,為了三個集團的利益,不是來這里談私人感情的。” 下車后,他們緩步上山,小鋪兩旁聳立著據(jù)說幾百年的蒼松翠柏,郁郁青青的,給人莊嚴肅穆的感覺。上一次云瑤帶著心事穿越而來,帶著心事急急而去,都沒仔細瞧瞧這里的風(fēng)景。青石板路拾級而上,一步步走上去,感覺心里寧靜不少,或許是兩旁的黃泥墻,或許是鵝卵石鋪就的旁道,或許是朱紅色的墻垣。 走過石板路,就可以看見號稱九百級臺階的花崗巖石階,寓意九九重陽之至。每一百臺階盡頭,都會有一個巨大的琉璃牌坊,青石柱子屹立左右,柱子上蟠龍雕刻;云瑤抬頭看了幾個牌坊上面的題字,“文治光普”,“文德武功”,“威震南天”之類,云瑤懶得抬頭繼續(xù)觀瞻,只是沿著石階往上爬,感覺腿都不在自己身上了。雖然不年不節(jié),來帝君廟游園參拜的人并不少,大家虔誠地觸摸石階旁邊的石柱,祈求帝君給他們帶來所求的福報。 邵清波帶著云瑤和小李從前殿進入,穿行游廊,越過中殿,直達后院,他們在一間流光溢彩,雕梁畫棟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房間的正欞子上,書寫著“云深”兩個大字,筆力蒼勁,風(fēng)格雄渾。那題字人的印章實在看不出來,就只看云深了。 邵清波輕聲對云瑤說,“這就是云深道長的起居室,我剛才聯(lián)系過他,他應(yīng)該在等著咱們,你整理一下衣冠,咱們進去吧?!?/br> 云瑤想起來了,夏慕云跟她說起過這位云深道長,據(jù)他說,只要這道長帶領(lǐng)一干弟子做法數(shù)日,便可超度那些亡靈踏上歸途,進入輪回道。 云瑤看見邵清波很認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關(guān)掉了手機;她和李蔚然也關(guān)掉手機,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在邵清波后面,踏上九級臺階。 邵清波輕輕叩門,云瑤聽到屋內(nèi)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吱吱呀呀的木門旋鈕聲起,迎面走來一位道骨仙風(fēng)的道長:只見他頭戴玄色混元巾,藏青色色法衣上上有金絲銀線繡的郁羅蕭臺;手里拿著一套陰陽環(huán),腳踩襯以云頭圖案的云履。云瑤粗粗掃了一眼道長的容貌,濃眉下,一雙水杏一樣的眼睛;須長及胸,臉上清瘦異常。 邵清波單手行禮,“云深道長,您好,今天攜了故友來訪,就是剛才跟您提及的事情,特來征詢道長的建議?!?/br> 云深道長還禮,“邵先生來意我已然知曉,請進,兩位施主也請進來。” 云瑤和李蔚然朝著云深道長深深鞠了一個躬,說了一聲“謝謝”,便跟著進屋了。這云深道長的起居室看上去十分簡樸,不似外觀那樣描畫得華麗。起居室分三櫊,左側(cè)寢室,中間正堂,右側(cè)會客小榻。 云深道長招待兩個人以清茶兩盞,讓他們隨意坐下,然后自己隨意坐在了會客的木椅上。 “道長,我此來……”邵清波開口還沒說完,就被云深道長打斷了。 “邵先生不必多言,我知曉一二?!痹粕畹篱L輕輕理了一下自己的法衣,“貧道沒有那樣高深的法力,去破那安信的風(fēng)水局。據(jù)貧道所知,那風(fēng)水局是招財之局,且法力無邊,必要使生人獻祭方可繼續(xù)運轉(zhuǎn)。” “哦?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陣法?是何人所布?難道招財就要獻祭?如果這樣,我寧可棄掉這枚棋?!鄙矍宀ê攘艘豢谇宀?,詢問著云深道長。 云深道長輕嘆一口氣,“善哉善哉,布下這風(fēng)水局的人……唉,這是天機,不可泄露。貧道所能做的就是幫你超度那些無辜枉死的亡靈,讓他們早日到達歸途,步入輪回苦海?!?/br> 云瑤靜靜地品著清茶,聽他們在那里討論風(fēng)水局。她心里暗自思忖,“這位大師肯定知道那個黃衫女人,想必也知道那白玉玨的秘密,如今夏慕云不在,我是不是應(yīng)該問一下這位云深道長。我不能不去出差,也不能不顧這風(fēng)水局啊,眼下可兩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