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紀清歌噎住半晌不知該說什么,眼見柳初蝶哭得凄慘,也只得溫言勸道:“柳表姐不要思慮太過,日后想念了自然還是可以彼此探望的。” ……她舅母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其實柳初蝶回家之后只要隔三差五的書信不斷,老老實實的認錯再表表心跡,未嘗不會再讓舅母心軟,就算心中存了芥蒂,不會再接她來衛(wèi)家行走,但婚事上幫襯一二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柳初蝶似乎根本沒往這上面想,只沖紀清歌可憐巴巴的哭道:“表妹,我知道往日里我多有不是的地方,表妹若是惱我也是應該,可是天地良心,我雖有不是,卻真的沒有存心想要害過表妹!” “我曉得,表姐莫哭了,曼朱,去打盆水來,給表姐洗漱一下?!?/br> 紀清歌的和顏悅色讓柳初蝶眼中頓時有了光彩:“表妹不惱我么?” 一句出口,見紀清歌面色平和,柳初蝶頓時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撩裙擺,竟然作勢想給紀清歌跪下,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紀清歌忙不迭起了身:“表姐做什么?秋霜,曼青曼蕓,還不攔著!” “求求表妹……帶我進靖王府吧!” 第242章 柳初蝶這驚人一語不只是紀清歌怔住,更是將在場所有人都聽得瞠目結舌。 “表妹!表妹!”柳初蝶見她不做聲,似乎也覺出自己的提議太過突兀,哭得泣不成聲想來握紀清歌的手,被紀清歌一個撤步閃開,柳初蝶握了個空,不由神情更是凄惶,只哭道:“我曉得自己不討人喜歡,可是表妹,我求你了,帶我進靖王府吧!” 柳初蝶口中說著,生怕自己一個停歇就被紀清歌抓到空隙說出拒絕之詞,只如同是不歇氣兒的繼續(xù)道:“表妹虧了身子不能生育,將來王爺總要納側,回頭新人進了門,跟表妹總不會是一條心,可我不一樣,我……” 柳初蝶紅著臉咬了咬牙,一狠心說道:“我……我絕不跟表妹相爭,我也不求側妃的份位,我只求一隅安身,片瓦遮頭,侍妾也罷,丫頭也罷,我……” “表姐你……”紀清歌簡直不知該說什么好,竟也卡了殼。 偷偷抬眼瞥見紀清歌聽得一臉驚愕,連帶聲旁丫鬟都聽愣了,柳初蝶紅著臉,音色又輕又快:“表妹憐惜我,我自然也是幫著表妹,有了我這么個人,表妹日后說起也就沒了嫉妒的名聲,若是……若是我能有孕,自然是抱到表妹膝下,我……我絕不與表妹爭什么……” 紀清歌叫柳初蝶這一連串話語劈頭蓋臉砸得半天才回神,心中都不知該氣還是該笑:“表姐……你……”話音頓住半晌,到底還是不知該說什么,最終只能道:“表姐這是有些亂了方寸,其實還是好好尋個有前程的做正妻為好?!?/br> 紀清歌這一句話聽在柳初蝶耳中卻只被她當做了推脫,這倒也是人之常情,沒有哪個女人會愿意給自己丈夫張羅納妾的,就算表面笑著,心里也無一不是滴血,只是柳初蝶自覺已經走投無路,一狠心,低了聲說道:“表妹這些時日修養(yǎng)身子,外邊的事怕是不曉得,現在聽聞不少人家都已經爭相打扮自家姑娘,就等著表妹這個正妃過門之后,好給靖王抬側……表妹,我曉得這種事總是讓人不歡喜,可表妹想想,這也不是躲得掉的,終究還是要認命,我……我柳初蝶對天發(fā)誓,將來必不會辜負表妹,只會安安分分的幫襯表妹,絕不……” “還不住口!” 柳初蝶棲棲遑遑的一番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矢口打斷了。 遠處正急匆匆邁入垂花門的正是國公府少夫人秦丹珠。 適才柳初蝶不管不顧的直奔紀清歌而來,那些仆婦又不敢拉扯她,急的沒法,就有腿快的一溜煙跑去稟告了秦丹珠,秦丹珠心里咯噔一聲,手頭的事物一擱,風風火火就來尋人。 剛邁過垂花門,秦丹珠就將柳初蝶這一番話聽了個正著,這位少夫人這些日子心里正有幾分為此事堵得慌,再聽這姑娘竟然當面跑來小表妹面前胡言亂語,心里哪里還忍得住,面色一沉,大步就走了過來。 “表嫂?!奔o清歌招呼剛出口,就被秦丹珠沒好氣的剜了一眼,瞪得紀清歌一噎,秦丹珠丟下一個等下和你算賬的眼神,這才看向了梨花帶淚的柳初蝶。 “柳家姑娘!”面對柳初蝶的時候,秦丹珠咬了咬后槽牙,努力不讓自己臉色太難看:“姑娘比清歌年長一歲,本應懂事才是,可今日這些話,是能說給自家姐妹聽的?” “表嫂……”柳初蝶面帶愧色,囁嚅了一瞬,眼淚便再次流了下來:“表嫂教訓得是,可……可表嫂哪里知道我的苦……” 秦丹珠被她氣得臉色通紅,深吸了口氣說道:“柳姑娘,這些年,衛(wèi)家并沒有虧待過你。” “表嫂……” “早些年,衛(wèi)家在邊關境況艱難,可卻沒有虧過你一星半點,但凡……”秦丹珠話音頓住片刻,擺了擺手:“罷了,那些不提也罷,可是柳姑娘,你只覺得憑著衛(wèi)家,就理應給你尋一門高官厚祿的親事出來,這點,衛(wèi)家辦不到?!?/br> 秦丹珠一句說完,見柳初蝶咬著下唇不應聲,心里就知道,果然柳初蝶事到如今依然聽不進去。 衛(wèi)家就算是國公之位,但柳家卻不是,柳初蝶若是姓衛(wèi),自然說親容易,可她姓柳! 官宦人家里有一個算一個,又有誰家是蠢的?即便是看在衛(wèi)家的根基上稍有意動,一打聽柳家原本的根底,也就紛紛打了退堂鼓。 若能和安國公衛(wèi)家成了姻親自然是好事,但這姑娘本身卻只是個遠房表親,且本家又是那樣的行事,能為了攀上親戚就硬塞自家姑娘在別人家養(yǎng)大的人家,都不用再往深里問,只這一宗就看出是個什么脾性了。 平心而論,柳初蝶這樣的姑娘,楊凝芳給她尋的舉子原本是極好的,將來幾乎板上釘釘的會躋身朝堂,而眼下卻還微末,這樣的人家不會嫌棄柳初蝶的出身不夠,日后一朝飛黃騰達了,有衛(wèi)家壓著,也斷不會做出嫌棄發(fā)妻的事來,遠比要往高門大戶里尋強得多。 門第高的人家,誰肯為自家出息的兒孫娶個門戶如此低的女人?若只是門戶低還罷了,關鍵這姑娘身后還有拉著拽著的一大家子。 這一點,就算衛(wèi)家如今是國公,也依然不可能去摁著誰家的頭逼人家捏著鼻子娶自家遠房表姑娘。 然而秦丹珠的話聽在柳初蝶耳中卻不知被她想成了什么,只哭道:“表嫂,我……我知道我出身低微,所以……所以才只求能與表妹一同伺候王爺,我不求名分,不……” “你——”秦丹珠氣得變色,這柳姑娘最讓人頭疼的一點就是她似乎永遠聽不懂人言也似。 她們衛(wèi)家的表姑娘能夠賜婚靖王,這一則是天恩浩蕩,二則,這是她小表妹自家的緣法,再沒有誰家前腳嫁姑娘后腳就自家再給親家塞小妾的!這樣的事傳出去,怕不是要笑掉了別人的牙?她們衛(wèi)家到時候還做不做人了?真要弄出這樣一出來,原本好好的婚事也要變成笑柄!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情?這些日子不光是王爺那邊,就連表嫂,不也是一出門就被人圍著說自家姑娘性子好么?” “反正都是要納側的,我……我難道還比不上外人?” “你——”秦丹珠氣得臉色鐵青,深吸口氣壓了壓心頭的無名火,冷笑著說道:“柳姑娘這般的志向,我們衛(wèi)家倒是不好干涉?!?/br> 柳初蝶剛聽得雙眼一亮,就聽見少夫人的后半句話:“只是我們衛(wèi)家從來沒做過送姑娘給誰做小的事,柳姑娘又是姓柳,我們更是做不了這個主?!?/br> “表嫂……”柳初蝶愣住。 “柳姑娘既然已經想好了打算,便回家請你自家父母給你張羅吧?!鼻氐ぶ槔渎暤溃骸暗綍r候你為妻還是為妾,都是柳家的事,與我衛(wèi)家不相干。” 一句說完,秦丹珠也不等柳初蝶再出言哀求,直接沖著那群仆婦一瞪眼:“愣著做什么?還不好生將柳姑娘送上車駕?!” 少夫人的一句話終于讓仆婦們心中有了主心骨,原本并不敢上手拉扯柳初蝶,此刻得了令也顧不得許多,七手八腳的抓住了她,看似只是左右兩邊恭敬的攙扶,實則手上抓得緊緊地,口中說著:“姑娘莫要難為我們,且請好好歸家去吧。”一邊將柳初蝶一陣風似得扶了出去,秋霜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垂著頭跟在后邊。 直到一行人出了垂花門一拐不見了,秦丹珠平了平氣,眼見紀清歌還一副驚訝的模樣望著自己,心中對柳初蝶的多口舌更加惱火,也只得溫聲哄道:“表妹你……莫要胡亂聽信人言?!?/br> 紀清歌看了一眼已經望不到人的垂花門,又轉回目光:“柳表姐適才說的,可是真的?” 秦丹珠不妨她能直接問出口,不由噎住,半晌才道:“是有幾家不知進退的打著這個主意?!?/br> 一句說完不等紀清歌再開口已是飛快的說道:“你莫要多想,咱們家再是沒成算,也不可能會弄出給自家出嫁的姑娘張羅妾氏的荒唐戲碼來!” 秦丹珠心里也是苦笑,關鍵是如今外邊眼瞅著紀清歌這個準靖王妃已經是板上釘釘,且又有救了皇后這樣的大功在身,是個人都知道元貞縣主和靖王的婚事不會出岔子,那么……正妃過了門,就輪到側妃了。 原本那些人也知道納側這種事對于正妻家中而言是提不得的,但……誰叫他們家表姑娘不能生呢? 正妃不能生,王府就總要進新人,靖王按律可有一正兩側,這是掛名的,不記名的侍妾和丫頭更是沒限制,反正回頭他們衛(wèi)家總要低這個頭,還不如自家先去過個明路,只要讓人家知道了自家姑娘老實本分,不是那等拈酸吃醋愛挑撥的,那回頭考慮側妃人選的時候,自然也就比旁人要多個一兩分優(yōu)勢。 這種念頭并不只是個別人想到,所以自上元節(jié)之后,就莫名其妙的被好幾戶人家上門拜訪,拜訪不算,還要帶著自家姑娘一道來,不管在家中時性情如何,來了國公府的姑娘無一不是打扮樸素老實木訥的樣子,起初的時候楊凝芳和秦丹珠這婆媳二人一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分想差了,當做了是相中了衛(wèi)家尚未說親的兩個兒郎,可若是奔著衛(wèi)邑蕭和衛(wèi)辰修的話,卻又不該是這般的路數。 想和國公府家的嫡子說親,再怎么都該是媒人上門先探口風,說一下家事和姑娘性情啥的,看看男方究竟有意無意,這怎么……直接就把姑娘領上門了? 直到來人數次婉轉的提到自家姑娘打小就性子老實最懂規(guī)矩,將來必然會好生侍奉主母等等的說辭,這婆媳二人才恍然大悟。 終于明白過來之后,心里除了哭笑不得,更多的卻是無奈。 而且除了她們這里,秦丹珠確實聽說近期就連靖王面前都多了膽大的人家,好巧不巧就借著各種借口往靖王眼前躥,偏生這段時間靖王手頭的事務頗多,并不能如從前那般神龍見首不見尾,甚至還有人專門在宮門外等候,一旦靖王出入禁宮,就總有恰巧載著姑娘家的馬車恰巧的壞在他面前,諸如這般,各家各戶八仙過海一般各顯神通。 這樣的事情衛(wèi)家作為女家不好說什么,畢竟若是讓自家小表妹落一個善妒不容人的名聲總是不好聽,卻不料竟然會流傳得連柳初蝶都知曉了,竟跑來紀清歌面前這般大放厥詞。 紀清歌心中到并沒有多少氣惱,只是乍然聽聞又有些驚訝。 “莫要聽她胡說!”秦丹珠口中只道:“回頭這些事情有爹娘和表嫂給你cao心,你萬事不用管?!?/br> “表嫂也莫要太煩心了?!奔o清歌只看她神情,心里也就有了數,抿嘴笑了笑,“這事……我自有章程。” 秦丹珠頓了頓,沒好問她想做什么,其實在秦丹珠心里,多半只當紀清歌逞強,不想讓家里人為她太過憂心,可誰知當天靖王回到府邸,才剛進門,就迎面看見曹青笑呵呵的迎上來:“王爺,元貞縣主遣人說有事想問王爺,問您幾時得空?!?/br> 話音入耳,靖王腳下當即就轉了方向—— ——他的小姑娘找他,他自然隨時都有空。 第243章 如今安國公府的表姑娘,圣上親封的元貞縣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靖王妃,只是尚未議定婚期,靖王來衛(wèi)府拜訪也不會再被推脫著不許見人,所以沒費什么事就出現在了紀清歌的面前。 “坐著別動?!?/br> 上元節(jié)之后段銘承每一次見到紀清歌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即便是太醫(yī)早就說縣主傷勢已經無礙,也依然改不了這個小心的毛病。 “可還有不適?”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靖王殿下正蹲在紀清歌膝前小心輕觸著她的右腿受傷的地方。 如今傷口愈合十分良好,紗布繃帶早就已經去除不用,段銘承指尖的溫度透過綢褲貼在肌膚上,微微有一點瘙癢的感覺,紀清歌覺得未免小心太過,畢竟如今傷口愈合得已經只剩條印子了,奈何靖王殿下對此十分執(zhí)著,每次都必然要檢查一遍,紀清歌也只能由他去了。 這一次照例檢查完畢,段銘承這才放心,剛剛直起身,就見他的小姑娘雙眸粲然的望著自己,頗有一副意味深長的狡黠模樣,靖王殿下心中剛有些狐疑,就見紀清歌笑吟吟的開口道—— “居士紅光滿面,貧道掐指一算,原來是運行桃花之勢,恭喜,賀喜?!?/br> 靖王殿下臉色頓時一僵。 ——這是誰沒事就跟他的小姑娘亂嚼舌頭? 紀清歌見狀只抿著嘴兒望著段銘承笑而不語。 被未來王妃笑話了的靖王瞇起眼瞳掃了一眼附近……很好,丫鬟們都很有眼色的在門外候著…… 一聲短促的驚呼過后,原本一本正經坐在椅子上的‘道家高人’被一肚子沒好氣的靖王殿下掐住纖細的腰肢輕輕一舉就拎了起來,段銘承動作輕捷迅速,自己轉身落座的同時,把她往自己膝上一放,牢牢環(huán)住腰肢不給掙扎,垂頭將臉頰埋在少女如云的秀發(fā)中深吸了口氣,而后就在紀清歌的驚呼中一口咬住了她那柔滑細膩的脖頸。 早在脖頸處被灼熱的鼻息噴到的時候紀清歌就心生不妙,只是腰肢被攬得死死的無處可逃,還沒想好怎么求饒,脖頸上就是微微的刺痛夾雜著酥麻和癢意直透心底,出口的驚呼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生怕惹來門外守候的丫鬟,她只能紅著臉咬住下唇,扭著身子想要掙脫臂彎的桎梏。 剛掙扎沒兩下腰間卻猛然一緊,段銘承低沉的音色在耳邊響起:“清歌……不想考驗我的耐力,就別亂動……” 紀清歌怔了一下,突然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臉色陡然一下紅成了蝦子,整個身子都僵在了那里。 懷里的姑娘終于老實了,靖王殿下卻有些不悅的輕哼了一聲,認認真真的繼續(xù)他未完成的‘大業(yè)’,直到將那一段美玉般的頸子上啃出一塊殷紅的痕跡,這才意猶未盡的抬起頭,從他的角度看到的是如同涂了胭脂一般的脖頸和秀氣的耳廓,“還犯壞么?” 紀清歌此時此刻連脖子根都是紅的,好在段銘承自己覺得有些把持不住,不得不松了手。 手臂上的力道才剛剛放松,懷中頓時就是一空,紀清歌兔子似得蹦到一旁,隔著一張雕花椅和茶幾忿忿的瞪著他。 段銘承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心中的sao動壓了下去,出于某種難以啟齒的緣故,靖王殿下目前不太方便起身,只得看似篤定的端坐不動,說道:“明知我的心意,還故意氣我,這般——” 靖王殿下的目光只在少女瓷白的頸窩上的紅彤彤的吻痕上轉了轉,勾了勾唇角:“——就是教訓?!?/br> 誰知紀清歌羞憤是真,但卻并沒有被他唬住,瞇起眼瞳望了他一瞬:“看來傳言果然是真?!?/br> 靖王殿下頓時覺得大事不妙,剛剛還很完足的氣勢消散得一干二凈。 “清歌,莫聽閑人們胡說!” 紀清歌卻只笑吟吟的說道:“怪道這些日子總有‘閑人’領著自家姑娘來拜見舅母,我聽說個個都是老實木訥最重規(guī)矩的,卻不知……” 聽著小姑娘擺明了是戲謔的語調,段銘承只覺得后槽牙都是癢的。 安國公府近期這等莫名其妙的拜訪他自然也是有所風聞,其實不只是衛(wèi)家,就連他自己這邊都恨不得每日里早朝的時候會有官員莫名的上來攀近乎,話里話外都是吹捧自家女兒多么孝順識大體,下朝的時候又幾乎天天有朝臣家眷帶著自家女兒在宮門外‘迎接父親下朝’與他偶遇,段銘承就算再是心大,也架不住這樣的圍追堵截。 何況靖王殿下從來都不是蠢笨之人,第一次的時候沒怎么留意,第二次的時候就有些皺眉,再一深想,自然什么都想明白了。 心中沒好氣的同時又覺得可笑,干脆不再參加早朝,反正他是超品的親王,有事也不必非要早朝的時候才能面圣。 只是他也沒想到,這些人堵不到他,竟會轉臉就殺上安國公府。 靖王雖然權柄滔天,但這種女眷打著各種名義彼此后宅走動的事,他還真是沒有理由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