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甘甜

    顧宴身子一顫, 隨后緊緊摟著她的腰肢，在沈謠小聲驚呼中撬開了她的貝齒，靈活的舌頭一下子鉆了進去, 肆虐般奪去她口中甘甜。

    沈謠身子軟軟的, 腦海里一片空白，小手攥著他的肩膀想推開，換來的卻是更猛烈的回應。

    他吮著她的, 癢癢的麻麻的, 盡數(shù)掠奪她口中的空氣。

    沈謠無意識的輕溢出了聲, 此時此刻這種聲音聽在顧宴耳里簡直是犯罪, 他粗重的喘息著, 失了魂般抓住沈謠的肩膀，任那絲滑的衣裳一點點向下。

    肌膚雪白細膩, 精致的鎖骨隨著沈謠呼吸起伏, 單純與初見嫵媚視覺沖擊看的顧宴眼色一暗。

    他悶哼了一聲，大掌繼續(xù)探索，探到沈謠腰間, 凝脂般的嬌嫩觸感讓他身體不斷傳來酥麻的感覺，他就快要抵不住那股子充血的怪異感覺。

    顧宴還想繼續(xù)時，沈謠似是察覺到了危險, 小手推著他, 拼命躲著。

    他不再亂動, 只緊緊摟著她，試圖平緩著心里那股邪火。

    數(shù)不清過了多久，顧宴松開她，沈謠已經(jīng)整個人攤在他懷里，她唇瓣微張, 艱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顧宴低頭看著她殷紅似血，已經(jīng)腫了的唇瓣，笑的肆意又滿足。

    沈謠拿手抹了抹腫燙的唇，忿忿的瞪著他：“混蛋！”

    顧宴舔唇笑，眸里的□□散了些，一本正經(jīng)：“這是你作為妻子的義務?！?/br>
    說完，他故意湊近了些，沈謠立刻挪了老遠，他輕笑：“何況，這才哪到哪？”

    窗外，蘇公公站在烈日下，曬的冒油，世子妃進去那樣久，他實在是忍不住催了句：“娘娘，還在么？”

    沈謠如蒙大赦，她從來沒有這么期待過進宮。她稍整理整理衣衫，隨后匆匆道：“我去熱一下藥?！?/br>
    湯藥一直在爐子上溫著，沈謠拿湯匙盛了一小碗端進了屋。

    顧宴好整以暇的坐著，還不等他開口，沈謠就乖巧的喂上了藥。

    他問：“學乖了？”

    沈謠低垂的睫毛輕顫著，手臂輕抬著又喂了一口：“喝藥的時候不要說話，容易嗆到?！?/br>
    顧宴“哦”了聲，抬眉笑：“你用嘴喂就不會嗆到了。”

    這話是他故意說的，果不其然，他看見沈謠的耳根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紅，漸漸的臉頰也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襯得右眼下的小痣越發(fā)明亮。

    沈謠眼眸瑩潤，瞪了他一眼：“你還喝不喝藥啦?！?/br>
    顧宴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像個老謀深算的狐貍，狹長的眸黑的發(fā)亮。

    喂好了藥后，沈謠把藥碗放到一旁，沖他莞爾：“夫君，我傍晚就能回來，你想想晚上想吃什么菜，我回來做飯?！?/br>
    顧宴饜足后，眼皮闔著，攆客般：“去吧去吧，啰嗦?！?/br>
    沈謠見他精神很好的樣子，也才有些放心。

    顧宴是個病人，雖然愛欺負她，可也就是動動嘴皮子，本質(zhì)還是虛弱的很。何況他受了那么重的傷，多多少少也有因為她成分。

    “呼……”沈謠不再猶豫，打算快去快回，要趕在太陽落山下到家。

    顧宴看她站正，稍捋了捋衣裳，隨后挺直脊背朝屋外走，作態(tài)不像是只會跟他哭鼻子的小姑娘，仿佛長大了不少。

    沈謠坐上了宮里的馬車，順著平坦的青石板，一路向?qū)m里行駛。

    到了宮門口，蘇公公領(lǐng)著沈謠從側(cè)門進入。

    “世子妃娘娘，這皇后娘娘的鳳華宮就走前頭了?！?/br>
    沈謠遠遠望去，這是皇宮的東側(cè)，朱漆紅墻，琉璃金瓦，幾顆百年的宮墻柳探出了墻梢，微風徐徐吹過，披著日光，樹影跳躍斑駁。

    滿院歲月靜好的光景。

    蘇公公把沈謠送到了鳳華宮門前，掌事姑姑蘭若接引著她進殿。

    殿中熏著淡淡的檀香，榻上的娘娘面容婉約高貴，儀態(tài)落落大方，著了身寬大華美的明黃宮裝，鳳冠旁插著一根金燦燦的九轉(zhuǎn)疊鳳釵，靜靜的端坐在那兒，仿佛年畫般里神仙娘子，耀目好看。

    沈謠規(guī)矩的行了命婦拜見的大禮。

    許皇后抬手免禮，示意她做跟前，美眸靜靜看著她：“坐近些，讓本宮好好看看你?！?/br>
    沈謠依言坐在她下邊的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生怕哪處失了禮。

    許皇后見她拘謹，不免笑了，聲音悠悠：“這是偏殿，你不必拘禮?！?/br>
    沈謠答：“是，娘娘?！?/br>
    許皇后捻起一粒葡萄，放在手中把玩，心有感慨道：“早聽說阿宴這孩子娶妻了，不想竟是這么個溫婉漂亮的小姑娘，他很有福氣啊?！?/br>
    沈謠微微笑著算是回應。

    皇室的糾葛不是她能摻和進來的，眼前皇后語氣和善，看著像一個寬厚賢良的長輩在和小輩話家常，可她是真心看重顧宴嗎？顧宴的母妃和皇后也算是共侍一夫，看官家對顧宴的態(tài)度就可知他母妃深得寵愛?；屎竽锬锒疾粫源讍?？

    可想而知，眼前許皇后的和善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許皇后朱唇咬開葡萄，碧綠的晶瑩漾開在唇間，沈謠急忙拿自己的帕子遞過去。

    許皇后接過，贊賞的看著她：“很懂規(guī)矩，是個好孩子。你這懂事的樣子，倒讓我想起阿宴的親娘?！?/br>
    沈謠很少聽顧宴提起他娘，倒是有些好奇。

    她輕聲道：“皇后娘娘也見過世子的母妃嗎？”

    許皇后搖頭：“他母親不是什么嬪妃，而是一個民間女子。當初官家去韶山游玩，帶回來個沈貴人，也就是如今的沈貴妃，本宮以為官家是真心疼愛她。可后來，官家每月都要去韶山一次，一待便是好多天，我便知道，是有更讓官家心動的女子出現(xiàn)了。”

    沈謠忍不住追問：“后來呢？”

    許皇后眼眸劃過一抹復雜的光亮：“后來那女子便有了阿宴，我便和官家提議接進宮養(yǎng)著，也給她個名分，不能總是這么流落在外，畢竟阿宴是官家的血脈。只可惜綰月啊，她沒這個福氣?！?/br>
    沈謠心知，后來顧宴的娘就死了，顧宴說是官家殺了她，可從許皇后的描述里，官家那么愛顧宴的娘，怎么會親手殺了她呢？

    許皇后似乎很不愿意提起這段往事，眉眼有些疲憊：“本宮乏了，你退下吧?！?/br>
    沈謠點頭，起身行禮告退。

    她走后，掌事宮女蘭若上前服侍，她輕輕按著許皇后的太陽xue，勸道：“娘娘，您何必跟一個黃毛丫頭說這些呢，徒惹您不痛快?！?/br>
    許皇后眼眸凝了凝：“阿宴跟官家鬧翻了，官家都能賞他夫人三品誥命，當真是愛屋及烏的緊。我看見沈謠，就能聯(lián)想到綰月和顧宴這兩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br>
    蘭若端了杯溫水，擔心的看著許皇后的身子：“娘娘，快喝口水順順氣，別想了?！?/br>
    許皇后咳了兩聲，這是很多年前她在韶山那個雨夜落下的病。

    她虛弱的喘著，光華流轉(zhuǎn)的眸也黯了幾分：“綰月那個女人，活著的時候我比不過，如今她死在了官家最愛她的時候，我更比不過了?！?/br>
    想到這兒，許皇后眼里滿是怨憎，與方才端正和善的模樣不同，她打翻了手里的杯子，恨恨道：“我陪了官家二十年，二十年呢，竟然不如一個死人，呵……”

    蘭若知道皇后心病犯了，急忙沖外面喊：“太醫(yī)，傳太醫(yī)！”

    *

    出了鳳華宮后，時辰尚早，沈謠順著影壁朝宮門走，她想著一會兒去街上買點零嘴，生病的人吃點甜食心情還能好些。

    顧宴心情好了就不會像昨晚還有今天那樣奇怪了吧。

    沈謠眼眸清亮，想起那綿密柔軟的吻，她輕抒了口氣，以后還是少和他接觸，免得他又不正常起來。

    走著走著，沈謠漸漸覺得眼前的景色很熟悉，茂盛的香樟樹，澄澈的湖泊，她一共才進宮兩次，怎么可能對宮里的景色這般熟悉……

    沈謠突然反應過來，這是上次入宮發(fā)現(xiàn)榮太妃偷情的地方。

    她抬頭，眼神凝重，前頭便是月梧宮。

    再回神，方才引領(lǐng)她的小太監(jiān)也不知何處去，早就沒了影子。

    糟了，中計了！

    沈謠即刻掉頭往回走，可她剛走了幾步就看見一截緋紅色的裙擺，緊接著她睜大了眼睛，樹林里榮太妃被宮人攙扶著緩緩走出來，隨行跟著的除了宮女太監(jiān)，還有幾個穿著市井衣裳的壯漢。

    不知道為什么，她看見那些臉上帶著刀疤的大漢，就渾身不舒服，極其不舒服。

    榮太妃似乎很滿意沈謠驚惶害怕的樣子，她不疾不緩的朝前走，笑容慈祥和善：“小姑娘，是不是很意外本太妃會在這等你?。俊?/br>
    沈謠下意識后退兩步，強撐著心慌跟她說話：“太妃好興致?！?/br>
    她飛快的環(huán)視四周，刻意抬高了聲音：“太妃還不認識沈謠吧，我是平親王府的世子妃，得官家獲封三品誥命夫人，今日特地進宮向皇宮娘娘謝恩?！?/br>
    她特地提了自己的身份和謝恩一事，就想讓榮太妃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命婦，又是進宮謝恩，若是出事了，可不好交代。

    榮太妃見沈謠不敬，頓時也不打算再裝下去。

    她眼里不屑，冷笑了聲：“世子妃又如何，你是在嚇唬本太妃么？若不是先帝突然駕崩，這汴京城還輪不到德成和憬帝那對母子當家做主?！?/br>
    沈謠凝著她，心里飛快的想著怎么逃跑。

    榮太妃以為她怕了，手輕撫著發(fā)髻上的金釵，滿臉不屑：“怪就怪你那日不該看見本宮的事，你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本宮就替你管，讓你知道什么是該看見的，什么是不該看見的?！?/br>
    事已至此，榮太妃是打開天窗說亮話。

    沈謠見她如此大膽，定什么做足準備來的。

    眼下看，拖延時間是不可能了，這地方偏遠僻靜，又在月梧宮的所轄范圍內(nèi)，必定都是榮太妃的人。

    沈謠看了眼身旁的碧湖，湖對岸好像有來來回回的宮人走著，只是隔得太遠，眼下這邊發(fā)生的事兒那邊渾然不見。

    她會游泳，可這湖太大，她沒有十足的把握。

    沈謠心里正盤算著，榮太妃那邊一聲令下，那幾個壯漢臉上掛著□□朝她逼近。

    他們生的高大肥胖，多半臉上都有刀疤，走路時身上的rou跟著顫，蒼蠅大小眼冒著□□的精光，仿佛泔水桶里的葷油，油膩讓人反胃。

    榮太妃呵斥著：“還不快上，這可是我們汴京城的大美人，身體嬌弱的緊，我要你們把她身上所有的洞都給我填上?！?/br>
    聽了這等□□之詞，大漢們更是按捺不住，色瞇瞇的眼睛上下打量沈謠。

    肌膚雪白，腰身盈盈一握，一張一合的唇瓣嬌艷欲滴，若是叫起來，豈不是把喉嚨都要喊破，這等尤物若是享用起來該是多么的銷魂??！

    有榮太妃保著，壯漢們即使知道沈謠身份不凡，也放心大膽。

    其中一個順勢撲了過去，沈謠尖叫著朝側(cè)面躲開。

    可奈何不住好幾個大漢將她團團圍住，很快沈謠被攥住了手腕。

    惡心的觸感令她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沈謠心神一顫，若她再猶豫下去怕是只有咬舌自盡的份了。

    沈謠飛快的，用盡全力死死踩著抓他手腕的大漢，突如其來的疼痛令那大漢松開了手，隨后沈謠拼命的朝湖邊跑，然后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