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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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楚在公寓里待了一周,冷柔無所事事地陪了一周,期間兩人全靠嶺南各家外賣續(xù)命。 沒辦法,她倆誰都不會做飯。 冷柔每天醒來第一件事,點外賣,每天睡前最后一件事,明天點什么外賣。 連著一禮拜,八大菜系都吃了個遍,外賣單翻了又翻,實在不知道點什么。 “我決定找個廚子談戀愛?!?/br> 冷柔順嘴一說,下一秒就拋諸腦后了,反倒是書桌邊的某人反復回味許久。 她是想到什么說什么的脾氣,次數(shù)多了,蔣楚的聽覺中樞開啟智能屏蔽模式。 偏這一句精準落入耳中。 蔣楚從文件堆里抬頭,看著不遠處沙發(fā)上打滾的人,也就一眼,立刻收了心思。 再看文件,那些字整齊清晰,卻怎么都看不進去了,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很多時候鄭瞿徽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厭世樣,邋遢,不著調(diào),無所事事。 前后半個月沒聯(lián)絡,這是蔣楚第二次想起他。 上一次是在丁思真的公寓客廳看到那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時。 她有些好奇鄭瞿徽六歲時是怎樣可愛的模樣,就很突然。 人要想活得舒服自在,就得學會和自己妥協(xié)。 好像現(xiàn)在,她看不進去資料并不打算死磕到底,起身溜達一圈,換換腦子。 蔣楚從不逞強。 去廚房拿出新鮮的車厘子,過水裝盤,再回到沙發(fā)區(qū)。 冷柔正在進行最后一輪篩選,見她來了,將平板湊到她眼前:“你選,椰子雞還是糖醋魚?!?/br> 全是高熱量,蔣楚選C,“金槍魚沙拉加一份藜麥飯?!?/br> “沒勁,”冷柔搶過iPad,購物車里的椰子雞和糖醋魚都點上,還加了一份雪白剔透粒粒飽滿的珍珠大米飯,“點好了,大魚大rou才是人生啊,吃什么沙拉。” 平板扔了,眼珠轉(zhuǎn)溜一圈,玩心大起,下一秒往某人身上撲去。 蔣楚被這突如其來的熊抱嚇得夠嗆,重心不穩(wěn)后直接摔進沙發(fā)里。 “冷柔?。 贝舐蓭煱l(fā)飆咯。 “哈哈哈哈?!逼珌砹藗€天不怕地不怕的。 等餐的空隙,兩人各據(jù)沙發(fā)一角。 “這官司有多難打?埋頭苦干好些天了,就沒見你笑過?!?/br> 不正經(jīng)的人說起正經(jīng)話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蔣楚習慣她思維跳躍的頻率了,喝了口水:“是挺煩的?!?/br> “那推了唄,何必自找麻煩?!闭f得倒輕巧。 “不想推,想贏?!?/br> 說話間皆是穩(wěn)cao勝券的底氣。 大約是被她的勝負欲點燃,冷柔也來勁了,“私生子在圈里都見怪不怪了,怎么?鄭家敢生不敢認?別是給他人做嫁衣了吧?!?/br> 若說孩子不是鄭家的,這套翻臉不認人的cao作勉強算得上合情合理。 蔣楚懶洋洋地回:“你看鄭譽國像是替別人養(yǎng)兒子的冤大頭么?!?/br> 老話說無jian不商,誠不欺人。 “那更好辦了,親子鑒定做一個,該姓鄭姓鄭,該認認?!倍啻簏c事兒。 “做了,結(jié)果不符。” “……” 信息量有點大,冷柔一時語塞。 丁思真怎么可能沒想到親子鑒定。 兒子養(yǎng)到7歲了連幼兒園都沒上過,一直請的家教。雖說該學的一樣沒落下,可總不能一輩子藏在家里。 她想公諸于眾的心思一直有,只差臨門一腳的刺激。 現(xiàn)在,刺激到了,她兒子得上小學,正常的上。 親子鑒定出來后,丁思真直接殺到鄭家,在鄭家老宅的大鐵門前被警衛(wèi)攔了下來。 一番盤問下仍是沒進去。 又過了兩天,幾個醫(yī)生打扮的人上門,說是鄭家請來的檢驗人員,當著面取了那孩子的DNA樣本。 想來是鄭老爺子不放心,要親自驗,丁思真沒多想就同意了,總歸這孩子就是鄭譽國的種,她腰板筆直。 檢驗結(jié)果當天就出了,鄭家硬生生壓了兩天,最后 由鄭譽國親自交給她。 結(jié)果是,不存在親子關(guān)系。 丁思真崩潰了,誰來告訴她都沒有鄭譽國來讓她絕望,他們鄭家欺人太甚。 她找過機構(gòu)重新驗,找了很多,結(jié)果都一樣荒謬。 幾十份報告放一起看,假的越來越真實,真的那份越看越可笑。 親子鑒定這條路被徹底堵死了。 “你之前讓我找的靠譜機構(gòu),就是為了這?”冷柔記起她先前的委托。 蔣楚眸色溫柔地看著她。 冷柔一個激靈,警惕起來:“難不成你想親自驗一回?!?/br> 她確實想,到了上庭,沒有什么比白紙黑字的權(quán)威報告更具說服力。 冷柔開始裝蒜:“鄭譽國是什么人物,里外好幾層保鏢,想要拿到他的樣本堪比登天……” 蔣楚拍拍她的小腦袋,好言相勸:“搏一搏,單車變摩托?!?/br> 冷柔才不會輕易上當,她摩托吉普都有,啥都不缺。 她推脫道:“我不行,我就一混口飯吃的小螻蟻,擰不過大腿的。” 蔣楚不拐彎抹角了:“事成之后,傭金照原來的基礎(chǔ)上翻叁番?!?/br> 非要提錢么,多傷感情。 冷柔眼睛一亮,而后開始糾結(jié)。 不過,很快有了答案:“這……擰不擰得過也得試試才知道,你說是吧?!?/br> 一本正經(jīng)開始胡說八道。 論起見錢眼開,冷柔比蔣楚過猶不及。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啦?!?/br> “什么時候要?!?/br> “越快越好?!?/br> 這算個什么答案,冷柔蹙眉,換了個方式問:“幾號開庭?!?/br> “下周二?!苯裉焓侵芩?。 門鈴響了,應該是外賣,蔣楚起身去取。 身后傳來一陣情緒跌宕的咆哮:“cao?。?!” /// 蔣楚的要求說難不難,冷柔嫌麻煩,但想到可觀的報酬,又覺得勉強持平。 鄭譽國保鏢多,本來是不好接近的,但耐不住他應酬也多,正好鉆了個空子。 買下侍應生的位置,套個酒杯唾液樣本也不是辦不到,就是過程繁瑣。 她習慣了賺快錢,黑個網(wǎng)站刷個數(shù)據(jù)都是動動手指的活,突然玩起策略性的,難免生疏。 周二開庭,冷柔在周一晚上將鑒定報告送到蔣楚手上,算是勉強完成任務。 蔣楚看著一進門甩了文件袋就葛優(yōu)癱在沙發(fā)上的人,多大點事啊至于累成這樣,她覺得好笑。 “沒經(jīng)人手,從送樣到檢驗我全程盯著,一步到位。” “辛苦了?!笔Y楚打開,面色凝重了些,隨后將報告連同文件袋放回茶幾上。 “鑒定結(jié)果是什么?” “一樣。”和先前的結(jié)果一樣,不存在親子關(guān)系。 冷柔拿來一看,也有些意外,她自問做到了步步盯梢。 難得見她出紕漏,蔣楚抓住機會糗她:“這就是你找的靠譜機構(gòu)?” “挺靠譜啊,都上叁甲了?!?/br> “果然,胳膊擰不過大腿?!?/br> 這話不是爭對冷柔,而是對她自己說的。 蔣楚深知以一己之力想查個真相實屬不可能。 本想借冷柔這一道障眼法蒙混過關(guān),沒成想,依舊是徒勞無功。 “那怎么搞,明天就上庭了。” “都這樣了,聽天由命唄?!?/br> 越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冷柔越是自責:“你認真點,我這著急上火的,別到最后是我拖你后腿了。” 蔣楚和她家老太太對賭的事,她是知道的,這名聲難立,但毀起來可是分分鐘。 幫忙不成改拉踩了可不行。 “你說,如果拿著一份否定結(jié)果的親子鑒定去打,還打贏了,那我豈不是牛逼壞了。”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揚名立萬。 她怕不是想贏想瘋了吧。 冷柔伸手摸了摸蔣楚的額頭,溫度正常啊。 “楚啊,輸了沒事,可別魔怔了,為這么個破官司,不值得?!?/br> 蔣楚點頭保證:“放心,贏了官司你的傭金照舊?!?/br> 冷柔像是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眼前的人。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自信的女人,最瘋。 - 瘋瘋癲癲怪物楚。 - 留言加更去掉了,我還是隨緣吧。 網(wǎng)絡一線牽,珍惜這段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