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軒和沈月眉一頭倒在臥室的大床上，韓景軒深呼吸，nongnong的酒氣中，沈月眉淡淡的清香包圍著他，讓他心智大亂。

    沈大媽呆呆地看著緊閉的臥室門，她的眼前依然停留著兩人踉蹌走進去時的身影，耳邊依然回蕩著門砰然關(guān)上的聲音，她知道有些事情無法避免了，終究要有這么一天的，這樣也好。下人們紛紛收拾桌上的酒瓶和酒杯，凡柔不滿地抱怨：“這兩個人怎么回事，喝了這么多酒，也不吃點東西下酒……”

    她看到沈大媽呆滯的表情，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老太太，不早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估計那兩個祖宗這會兒睡得昏天暗地了?！?/br>
    沈大媽答應(yīng)一聲，內(nèi)心忐忑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沈月眉已經(jīng)醉得人事不知，躺在床上，只管呼出口中的熱氣，只覺渾身燥熱，隨手解開兩個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和前胸。

    韓景軒伏在她身側(cè)，看著她雪白的肌膚，埋藏在內(nèi)心多日的欲望，終于在酒精的催化下，沖破了理智的束縛，如火山一般爆發(fā)。

    韓景軒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沈月眉，輕輕吻上她的唇，那一刻，他渾身哆嗦著，全身每一塊骨骼和肌rou，都被火熱的激情點燃，他像一團熊熊的烈火，旺盛地燃燒起來，這座沉寂已久的死火山，終于到了噴發(fā)的時刻。

    昏睡中的沈月眉，嘴唇不再那么倔強，韓景軒慢慢解開她旗袍上的扣子，他火辣辣的大手沿著她美麗的臉龐慢慢向下滑動。

    韓景軒guntang的臉緊緊貼在沈月眉柔軟細滑的肌膚上，而沈月眉幾乎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一直昏昏沉沉的，只發(fā)出一些簡單含糊的單音節(jié)。

    韓景軒一覺醒來，天已大亮，他感覺頭昏昏沉沉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猛然看到懷里熟睡的沈月眉，著實吃了一驚。漸漸想起昨夜的事情，忽然有幾分慌亂，他是想得到沈月眉，得到她的身體她的心，然而不該是這樣。

    韓景軒很怕沈月眉醒來，他害怕她的質(zhì)問，他躡手躡腳穿好衣服，系皮帶時發(fā)出“?！钡穆曧懀诩澎o的清晨格外響，韓景軒嚇了一跳，回身一看，還好，沈月眉依然在熟睡。她的發(fā)絲略過嘴角，韓景軒忍不住伸手將它捋到她耳后。

    韓景軒做賊心虛地把沈月眉凌亂的衣服找出來，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給她穿上，想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他自認為一向勇敢，不知為什么竟這么害怕沈月眉知道。韓景軒輕輕掀開被子，沈月眉美麗的胴體再次出現(xiàn)在他眼前，她的身體真的非常美，身材很好，皮膚細嫩白皙，唯有背上幾道淺淺的傷疤，拜吳傳慶所賜，給整體的美布上一點瑕疵。

    沈月眉翻了個身，嚇得韓景軒迅速抱頭蹲在床邊，半天聽不到動靜，韓景軒擦擦腦門上的汗，看來酒精的作用很強，沈月眉沒有醒，韓景軒長出了一口氣，給她蓋好被子，正準備離開，忽然察覺出什么不對勁似的。

    他再次掀開被子看了看，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沒錯，床單上是一抹鮮艷的紅。

    拎著衣服走在走廊里，那一抹火紅在韓景軒眼前漸漸彌散。

    難道沈月眉是，處女？

    這怎么可能呢，她嫁給吳傳慶三年，難道她為了陳振中而守身如玉寧死不屈？這怎么可能，韓景軒搖頭，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判斷，他了解吳傳慶是什么德行。不從的女人多了去了，哪一次囂張跋扈的吳傳慶不是霸王硬上弓。

    還有，昨夜發(fā)生的事情，難道要瞞著沈月眉當做沒有發(fā)生過嗎？

    早飯時，兩人相對無言。沈月眉只覺得恍若隔世，昨夜，她最后的印象，仿佛是韓景軒說愛她，仿佛是真的，又仿佛是夢境，沈月眉已經(jīng)分辨不清了。之后，她便深深睡去了。

    韓景軒看沈月眉一臉淡然，似乎對于昨夜他們身體的野合完全不知情，他囁嚅著問道：“眉兒，昨天喝多了，你，你覺得，身體怎么樣？”他邊說著，邊緊張地兩手在胸前翻轉(zhuǎn)著畫圈。

    沈月眉愣了一下，說：“沒事，只是頭有點痛?！?/br>
    “哦，”韓景軒躲避她的目光，低頭喝粥，說道，“那，還有別的，哪兒，不太，舒服嗎？”

    韓景軒向來直言快語，從不曾這么婆婆mama，沈月眉覺得疑惑，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韓景軒勉強笑笑。他忽然很討厭自己這樣吞吞吐吐，他一咬牙，說道：“眉兒，我沒辦法瞞著你，昨天，我們喝多了，我，我，我，和你——”

    沈月眉不傻，自然猜到了，她面不改色，定定地看著他。

    韓景軒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平時的巧言令色瞬間消失，他很想委婉地形容一下當時是怎樣的水到渠成，可覺得這樣很像狡辯。面對沈月眉的目光，他只能囁嚅著說道：“我們，不可避免的，發(fā)生了——發(fā)生了……something?！?/br>
    沈月眉的反應(yīng)卻是出奇的平靜，她快速地收回目光，伸出筷子夾菜，淡淡地答應(yīng)一聲：“哦?！?/br>
    韓景軒想說什么，卻不知該說什么，沈月眉只是一口一口繼續(xù)吃飯，也一言不發(fā)，屋內(nèi)似乎瞬間冷到冰點，韓景軒待不住了，三口兩口吃完便出門去了公署。他一邊向自己的車子走去，一邊想起沈月眉夾菜的動作，他學過行為分析，盡管她夾菜的筷子抖動的頻率微弱如敵方隱蔽的電臺，韓景軒還是捕捉到了，他捕捉到了她躲避的神色，故作的鎮(zhèn)定和微微發(fā)抖的雙手，最重要的是她明顯的改變——她一向吃的很少的，今早卻一直吃個不停。

    在韓景軒出門后，一陣頭暈?zāi)垦Ｒu來，那些不堪的畫面再一次浮現(xiàn)在沈月眉的腦海中，一張恐怖的臉逼近，她閉上眼睛，那張臉上放大的雙眼，露出巨大的眼白。沈月眉捂住嘴巴，沖進衛(wèi)生間，開始大吐特吐。她反鎖了門，不想被別人看到，吐地肝腸寸斷，嗆得眼淚鼻涕不斷，吐完了早餐，還不斷干嘔著膽汁，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吐血而亡了。

    半響，沈月眉顫抖著站起來，mama似乎感受到了異常，她回頭看到mama的身影出現(xiàn)在玻璃門上：“眉兒，怎么啦，是不是吃得不舒服呀？”

    “我沒事，上廁所呢?！鄙蛟旅紤?yīng)道。她起身倒了一杯水給自己漱口，手指不聽使喚地顫抖，她恨不能摔碎了水杯，她恨自己這副樣子，她討厭自己的脆弱，討厭自己如此放不下過去。

    沈月眉無力地靠在墻上，她努力克服，卻依然不行，她渾身難受起來，她必須要好好洗一個澡。

    沈月眉泡在水里，撫摸著身上的傷疤，背上有幾道鞭痕，此刻隔著朦朧的水汽倒映在鏡中，大腿上有兩個煙疤，她當時竟然沒有叫出聲來，是怎么忍住的。昨晚韓景軒對她做了什么她完全想不起來了，她放空自己不去想，不能任想象滑落深淵，那會讓自己墜入無力的泥潭。

    坐在車里的韓景軒，滿腦子都是那片匪夷所思的紅。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或許源自最本能的沖動，然而昨天下午和阿琦聊過后他已然擺正了心態(tài)。對于女人，韓景軒向來是自信的，他知道女人所需是男人的寵愛與呵護，沈月眉受過很多苦，遭受過很多的傷害，比一般的女人更需要呵護，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疼愛她，相信終有一天她會完完全全放下戒備接受他。

    他走后沈月眉劇烈的反應(yīng)他一無所知，此刻只是推測床單上的鮮血是怎么回事。他知道，有些處女初夜也不見紅，過去因此造成的誤解毀了不少女人的幸福，反向思維，會不會不是姑娘身子也可以見紅？以自己豐富的經(jīng)驗，倒是頭一遭遇到。唯一的可能就是，沈月眉的月事提前來了，晚上回家就可以得到驗證了。

    沈月眉穿上浴袍，站在鏡子前勒緊浴袍的帶子，水珠沿著頭發(fā)滴落，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輕輕嘆了口氣。掀開被子，那抹觸目驚心的紅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沈月眉拿起一支小牙刷，蘸著水輕輕地刷去那痕跡。

    那一天偏偏非常忙碌，韓景軒回到家時已是深夜，他輕手輕腳走上樓梯，路過沈月眉的房間時，腳下不由自主地駐足。雖然沈月眉被吳傳慶玷污，可在他心里一直是純潔的，看著她在自己精心的呵護下，漸漸重新煥發(fā)生機和活力，若因為自己想親近她的欲望將一切打回原點，那真是要后悔不迭了。

    一天沒有見到她了，韓景軒心里空落落的，他的手不自覺地掏出一根細細的鐵絲，三下五除二開了鎖，悄無聲息地走進去，坐在床邊的沙發(fā)上看著熟睡的沈月眉。

    她的鼻息很均勻，似乎睡得很安穩(wěn)，韓景軒胳膊撐在書桌上看著她，不自覺地傻笑，感覺自己此刻的模樣和目送葉丹離去的阿琦一模一樣。沈月眉蹬了下被子，肩膀和胳膊露在了外面，韓景軒搖搖頭，這么大了還蹬被子。他起身給她掩好被角，皺眉凝視熟睡的沈月眉，其實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一看到她就不由自主地心疼，什么都不愿勉強她。

    他想起早間自己的判斷，沈月眉來紅的可能性，按照往常應(yīng)該還不到日子，韓景軒好奇，很想一探究竟。他躡手躡腳走進浴室，把垃圾簍整個倒扣在地上翻找。

    門忽然被拉開，緊接著電燈亮了，不消一秒鐘的停頓，沈月眉的一聲尖叫已經(jīng)在耳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