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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劫后余愛在線閱讀 - 第123章 你的城府

第123章 你的城府

    這日風和日麗,很適宜出去郊游,然而熱愛自己工作的梁煥新,卻選擇悶在家里寫稿子,正寫到酣暢淋漓處,門口他的女人路冰遠遠看見有三個人向著他們家而來。三人漸漸走近,個個意氣風發(fā),為首的是個時髦青年,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打著領結,長得也很精神,他身后的兩人都是一身戎裝。路冰有點害怕這些軍官,她急忙顛著高跟鞋回到屋里,對梁煥新說道:“有幾個穿軍裝的過來了,煥新,是不是你的報道得罪誰了?”

    看著妻子一臉緊張的樣子,梁煥新安撫她道:“看你,急赤白臉的,還不知所來何人找我何事,就開始瞎擔心了?!?/br>
    路邊嘟囔道:“這些當兵的找來能有什么好事?”

    說話間韓景軒走了進來,對著兩人微微一笑,自報家門后摘下太陽眼鏡,梁煥新皺緊了眉頭,來人似曾相識,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韓景軒足足注視了他幾分鐘,無數(shù)已經(jīng)被歲月洗去顏色的往事重又浮上心頭,他心下暗暗吃驚,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一面之緣的故人。

    韓景軒表面上紋絲不動,上前遞上自己的名片,說道:“梁煥新先生,這是我的名片?!?/br>
    梁煥新接過來一看,連忙說道:“原來是韓總參謀長,里面請。”

    韓景軒隨著他們走進客廳,路冰偷眼看他,來人年輕英俊,明眸皓齒,清秀端正,眼神中透出一股風流倜儻,向來見到穿軍裝的便躲著走,沒想到這身衣服到了這人身上,襯得整個人更加挺拔更具風度。

    韓景軒打量著屋子,微笑著說道:“梁先生果然有品位,屋里布置地不失雅致?!?/br>
    梁煥新笑著說:“參謀長過獎了,寒舍怎么比得了貴府邸?”

    兩人入座,路冰給他沏好茶端過來,她本就內(nèi)向靦腆,又怯官怯兵,心里發(fā)抖,手上便跟著抖,只聽韓景軒問道:“怎么我一見梁先生,竟有寶黛初會的感覺,似曾相識?。俊?/br>
    路冰正自倒茶,茶水灑了出來,濺在韓景軒的白色西裝上,她嚇得花容失色,連忙道歉,趕緊手忙腳亂笨手笨腳地去擦拭。

    韓景軒見她驚慌失措,連忙說道:“沒有關系的。”

    梁煥新連忙說道:“內(nèi)人沒見過世面,怯官,參謀長千萬不要見怪。哦,或許,參謀長見過我也未可知,不過,我們做編輯記者的,見過的人成千上萬,難以一一記得,我倒不記得何時見過參謀長了,您不會見怪吧?”

    韓景軒一笑,放下茶杯:“其實我今日前來,是希望梁先生能引薦你的同事楊朔,盼能一見,不瞞你說,我雖一介武夫,很喜歡他的文章。我常常和夫人開玩笑說,我是一個誤入軍界的文人,對楊朔作家很是仰慕,盼能一見?!?/br>
    梁煥新說道:“哦,真是不巧,前幾日他母親自杭州發(fā)來電報,說是微恙,他便即刻請假趕回杭州家里去了。”

    “好吧,看來此次貿(mào)然拜訪,來的時機還不巧,”韓景軒面露失望之色,說道,“今日忙里偷閑得見梁先生一面,不勝榮幸,我后日去南京開會,這一去至少要三五天。看來我與楊朔作家無緣,這等雅興也只好擱置了?!?/br>
    梁煥新說道:“參謀長忙碌著千秋萬代的大事,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比不得,不敢耽誤?!?/br>
    韓景軒笑道:“什么千秋萬代,比不得加官進爵,連委員長都說了,只要人們要官要錢,他就有辦法?!?/br>
    送走韓景軒,梁煥新打量這個房間,回味著剛剛和他的一番長談,內(nèi)心暗暗吃驚。身為高官,他毫不避諱自己對于政府腐敗和管理混亂的不滿。他坦言,中國近百年來戰(zhàn)亂不斷,而這遠遠沒有結束,以后會更亂,建立民主共和國的美好理想,在現(xiàn)而今的中國委實任重而道遠?,F(xiàn)而今表面統(tǒng)一實則一盤散沙的中國,不知哪種信仰,哪個政權,哪個人物,可以拯救國家于水火之中。

    梁煥新嘆了口氣,他暫時沒有心思去憂國憂民,只是感慨人性的復雜,韓景軒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這個看似坦蕩蕩的君子,所作所為又似一個常戚戚的小人。

    萬幸今日陳振中不在,若是兩人撞見,想象此情此景,梁煥新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這件事怕是容不得猶豫了,韓景軒這么聰明的人,又執(zhí)意要見楊朔作家,再耽誤下去,局勢就很被動了。陳振中此刻會在哪里呢,他若不是在報社加班,便是又去了古玩店。

    第二天晚上,韓景軒去南京的前一夜,他對沈月眉說:“這次離開,對外說是去南京開會,其實是送軍餉和軍火給西北軍。這次的打仗,和那時候軍閥混戰(zhàn)一樣混亂,很多人雖宣稱站在蔣這一方,實際還在觀望。我很為難,護蔣的這方是我尊重的章將軍,我敬佩他的風骨和人品,而討蔣的這方,是我雖不熟識卻敬佩的馮將軍,朱柏君就是因為敬佩馮將軍才投奔他的陣營。想想我和朱柏君,明明有著共同的信念,昨日為友盟,今日便為敵人,著實好笑,好像又回到了舊軍閥混戰(zhàn)的那些年,今日稱兄道弟明日反目成仇,去年還去你家拜年,今年便要攻占你的領地。這種打仗,明明就是和稀泥,好生無趣?!?/br>
    沈月眉捋捋頭發(fā),說道:“我不懂政治,不過章將軍和馮將軍都很好,在北京時,直系和奉系進京時,那些士兵霸道得不得了,馮軍從不這樣,規(guī)矩禮貌,軍紀嚴明,訓練有素?!?/br>
    韓景軒笑笑:“馮將軍治下非常嚴苛,甚至高級將領在他面前吸一支香煙的自由都沒有,上次見到朱柏君,已經(jīng)戒了煙酒色,真是個好孩子了?!彼f著,忽然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不知馮軍的將領能不能經(jīng)得起老蔣高官厚祿的拉攏?!?/br>
    韓景軒自沙發(fā)中欠起身子,坐在床邊,凝視沈月眉,說道:“如果,我忽然心血來潮,留在朱柏君那里,幫著西北軍討伐老蔣,如果,我失敗了,或許從此下野,失去權力,那時候,你會不會嫌棄我?”

    沈月眉看著他,他的樣子不是一貫開玩笑時的玩世不恭,沈月眉永遠看不透這個看似單純卻高深莫測的男人。初識他,他扮成土匪調(diào)戲民女,在吳府時,那個常有口出不遜,吃喝嫖賭抽大煙的惡軍官,在來到上海后,似乎脫胎換骨,雖依舊桀驁不馴,卻不再是紈绔子弟。

    沈月眉搖搖頭,說道:“不會的,你是開玩笑的吧?你想好了嗎,我覺得你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而且,我不信你會愿意被馮將軍管著,你不喜有人管的,你們兩個不match。”

    韓景軒笑笑,說道:“我想也是這樣?!彼ё∩蛟旅?,說道,“你知道我比較沒出息,舍不得老婆,我會很快回來?!?/br>
    韓景軒的孩子氣,盡管和他內(nèi)心的城府似乎不相協(xié)調(diào),沈月眉心里卻有點難受起來,她與他之間不是沒有感情的,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韓景軒縱然千錯萬錯,畢竟對她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一點感動都沒有。如果她就這樣瞞著他和陳振中離開了,也是一種欺騙吧,可是當初是韓景軒欺瞞她在先,她至多是扯平了。盡管如此想來心中愧疚大減,心口的疼痛卻未能減輕,沈月眉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劇烈地心痛。

    萬籟俱寂,沈月眉卻一直輾轉(zhuǎn)難眠。韓景軒是不打呼嚕的,他呼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忽然,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沈月眉嚇了一跳,回頭看著韓景軒,夜色中他的兩只眼睛亮得閃著寒光,沈月眉囁嚅道:“天氣太熱了,我,睡不著?!?/br>
    “哼,”韓景軒冷笑道,“你少來,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你還想和陳振中走,你走得掉嗎?”

    韓景軒的臉漸漸逼近,鼻尖貼著她的鼻尖,她只看見他眼睛大的異常,幾乎撐裂了眼眶,猙獰可怖。

    沈月眉猛地自睡夢中驚醒,身邊的韓景軒還在熟睡著,一只手環(huán)繞著她,她驚魂未定地喘息著,回看韓景軒純凈的臉龐,若他真的知道了卻秘而不宣,那真是太深藏不露了。

    沈月眉輕手輕腳地起身,披上一件衣服坐在陽臺上看著外面暗藍色的夜空,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月圓夜,今夜的月亮真像個月餅,泛著皎潔的黃色光芒,不知不覺,和陳振中重逢已經(jīng)一月有余,這一個月來,得知了那翻天覆地的真相,又經(jīng)歷了內(nèi)心的掙扎與抉擇,其實,到此刻為止——沈月眉回頭看看韓景軒熟睡的臉龐,她一直未能痛下決心,要與韓景軒做一個決斷,她在等內(nèi)心的選擇,只是今日下午,梁煥新匆匆忙忙跑到古玩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