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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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閉上眼睛把淚意逼退,眸色難得犀利對女孩說, “昔昔現(xiàn)在不是孩子了,以后受了什么欺負盡管開口,千萬被藏在心里,昔昔向來心思細膩,寧愿委屈自己都不想讓長輩cao心?!?/br> “”傻孩子,這可不對,你的身份是頂頂貴重,背后靠的是什么人,身上流的什么血脈,你要明白,天底下能敢給你委屈的人一個巴掌都數(shù)的過來,外祖母看你最近有些愁容,要是不對勁趕緊說出來,不要到時候悔之晚矣?!?/br> 昔昔聽得心神一松,螓首微側(cè)像是斟酌思量再三,眉眼隨之舒展開來,沉吟片刻像是下定決心,附耳到太皇太后耳邊, “外祖母,您的教導(dǎo)昔昔記住了,只不過此時不是開口的好時候,昔昔等回到宮里……” 荀澈不慌不忙放下手中的青釉茶盞,長指輕輕扣了兩下杯蓋,瓷盞擦“嘭”的聲音有意打斷昔昔剩下的話,一直暗自留意男人動靜的女孩避開身子,無聲坐在旁邊的紅木椅上。 昔昔垂下頭,細指尖拿過案上的蜜餞細細品嘗,她此時才覺得這蜜餞味道出奇的甘淳甜美,女孩只作聽不懂荀澈有意的提醒,抬眸問身邊的蘭姑姑, “姑姑這蜜餞是誰做的,和我以往吃的不一樣,一會帶回宮里,給我多備點?!?/br> 蘭姑姑失笑手拿著帕子不由掩口,打趣道, “小郡主,這蜜餞還是灃南臨陽進貢的,哪里換過,郡主喜歡,待會奴婢讓人備幾碟,讓小郡主吃個夠?!?/br> 昔昔聞言暗忖,皇祖母說的不錯,她再步步退讓,被荀澈徹底吃死,逃出他的魔掌真的悔之晚矣。 荀澈鳳眸微瞇,掩住眼底的森然戾氣,轉(zhuǎn)頭對太皇太后道, “皇祖母,孫兒看您忘一件事情,是不是忘了給靜南郡主賜字,皇祖母現(xiàn)在還沒開口,是等著朕嗎?” 荀澈開口讓眾人神色微愣,眼光都往上頭看去,太皇太后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哎呀”一聲, “看看,哀家年紀(jì)大了,老糊涂,老糊涂,這么大的事你們怎么也不提醒一下?!?/br> 話意向荀澈問道,“陛下都已經(jīng)挑明了,哀家確實有這個意思,不知澈兒能下旨給昔昔賜什么字?你好歹也算昔昔的兄長?!?/br> 太皇太后這是告訴下面的人,賜字之說不能歸于男女情愛,她這種舉動不過是給昔昔長長臉面,好好讓荀澈以兄長之責(zé)補償昔昔。 荀澈長指轉(zhuǎn)了兩圈玉扳指,鳳眸微挑掃過臉色凝重的女孩,緩緩出聲, “朕看給靜南郡主賜玉澄好了,表品如美玉清透之意,也隨了輩分,不知皇祖母以為如何?” 太皇太后聽聞,這比她想的好多了,連說道,“好好好,澈兒取得好,昔昔,還不快過來謝恩,快來謝過陛下?!?/br> 長懿大長公主面帶疑惑看著女孩坐著遲遲不動,不管怎么說,今日荀澈給足了女兒恩典,女兒及笄禮成的喜悅還是壓過了長懿心底的一絲不安, 她也點頭道,“昔昔,快過來謝過陛下恩典。” 荀澈的舉止看在眾人眼中,反應(yīng)不明,閨秀眼中看靜南郡主得那么大的恩典,知道是太皇太后一手促成的。 在有心人眼里,就知道靜南郡主在當(dāng)今天子心中占多大的份量,特別是早已知曉內(nèi)情的人,暗嘆靜南郡主好福氣。 荀澈似乎早有預(yù)料,淡淡道,“既然是恩典,無需靜南郡主謝恩,姑母真有心謝朕,朕聽聞駙馬多善棋藝,朕也喜歡博弈幾局。” 男人薄唇勾起懶散的笑意,“哪天有空,駙馬能完全養(yǎng)好病,進重光殿來,讓朕見識見識他的棋藝,手談幾局,拼個高低,就當(dāng)是靜南郡主謝過的恩典了。” 此話一落,長懿大長公主臉色輕變,她不讓孟源進宮未免不是有防著心思詭辯的荀澈,長懿也絕不會怪自己的心肝不懂事,是她親口提點昔昔不要近荀澈跟前。 長懿大長公主無奈應(yīng)下,“本宮記住了,駙馬養(yǎng)好病后,挑個日子讓他來進宮給陛下較量棋藝?!?/br> 長懿卻有意避過話頭,不提孟源什么時候能病好,她只當(dāng)荀澈隨口一提,不下旨絕不進宮。 女孩蔥白的指尖微微發(fā)涼,嬌軀輕顫,側(cè)過螓首。 男人就是在告訴她,你想把朕和你的事告訴皇祖母,可是昔昔別忘了,你的父親身份能不能暴露,你的母親為遮人耳目,讓孟源呆在大長公主府,多年不進宮露面,費了多少心思,你忍心讓你父母置于險地,倘若有心護你父母周全,把事給朕好好捂嚴實。 荀澈鳳眸掠過垂首不動的女孩,暗笑女孩剛才吃的津津有味的蜜餞,這會兒哪還有下口的心思,心知昔昔明白自己的意思。 太皇太后話說的不錯,尋遍整個天下,敢把手伸到昔昔身上,給昔昔委屈受的確實屈指可數(shù),不巧的很,他身為天子,就是那最有資格的一個人。 第42章 昔昔突然再無心思用眼前的蜜餞,有了味同嚼蠟的感覺。 及笄禮來回折騰這么久,女孩眉間帶著幾分倦色,起身向太皇太后行禮道,“外祖母,我身子有些乏累,想先回壽安宮一步?!?/br> 太皇太后聽聞哪能不許,今日她想做的事,難得荀澈都給了自己面子,高興的樂呵呵點頭道, “好,盼蘭,回去好好服侍昔昔,讓御膳房備些小點給郡主用。” 蘭姑姑眉心輕蹙,斂袖行禮應(yīng)下,她幾乎一手照料女孩長大,剛才陛下親賜字給小郡主,小郡主竟然當(dāng)場不領(lǐng)情,女孩脾氣從來沒見過這般倔強,實在罕見。 蘭姑姑只當(dāng)女孩謹記大長公主的安排,所以今日才在眾目睽睽下謝絕謝恩。 底下的人都看在眼里,隱隱約約看出陛下對長懿大長公主,態(tài)度確實不如她們想象的一樣,此時明白長懿大長公主在盛京地位,無可撼動半分。 云端芷默默無聞把剛才萬禧樓發(fā)生的一切,記在心里,神色不明,看著靜南郡主眾人離開的背影。 他對靜南郡主竟這么上心,哪怕這位小郡主不愿領(lǐng)情,當(dāng)場落他的面子,他是不是都甘之如飴。 荀澈靜看著昔昔找借口離去,薄唇勾起意味悠長的笑意,他最重要的事還沒做,一會兒少不得,又要去看看昔昔一次。 荀澈清楚知道本朝女子及笄禮有古俗,女孩成人禮之時簪上發(fā)釵,若是在釵頭系上一根五彩纓繩,表意該女子身有所系,表明已有婚約的意思。 至于昔昔待會什么想法,以荀澈的性子,是不情愿也不行。 靜南郡主作為主賓都離開了,一會兒眾人也該散去賜宴歇息。 太皇太后有心看看元景帝瞞著冊封的皇后,招手讓盼芳姑姑去悄聲問一下荀澈。 盼芳姑姑行禮到元景帝御前,低語問道,“陛下,太皇太后想差奴婢問您,您要冊封的未來皇后能不能讓太皇太后見見?太皇太后想皇后畢竟是要擔(dān)一國之母的責(zé)任,她老人家想知道這皇后配不配得上陛下?” 荀澈聞后起身站起,鳳眸流露出幾分玩味的神色望著門外,撂下一句,“皇祖母怕是見不到朕冊封的皇后,她好像離開了。” 話落,也不等眾人反應(yīng),荀澈在眾人跪送的聲音中邁步也離開萬禧樓。 盼芳姑姑聞言神色一懵,雙腿顫顫起來,走到太皇太后跟前,面色露出不解的回道, “陛下說,他要冊封的皇后離開了??膳究磩偛判】ぶ饕蛔?,有好幾個貴女都溜出去了,這到底是哪個?” 太皇太后神色微動,她也是讓盼芳問問,不過想想自己的孫兒愿意吐露些口風(fēng),她也不怕麻煩,派人打聽打聽就行了,當(dāng)即溫藹笑道, “問剛才守在旁邊伺候的宮娥,都是哪家閨秀溜出去,把名字報給哀家就是?!?/br> 長明春熙所有花木,幾乎煥然一新,儼然是元景帝下令整修過,奇草異香,景木異花被工匠布置奇巧絕妙,看者嘆為觀止。 長明春熙這所皇苑平時。太皇太后難得召貴女赴宴,眾貴女覺得今日不趁機會好好賞玩,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什么時候。 剛剛溜出來的眾人心知肚明,她們在這哪有什么心思賞景,說白就是早一步等人,想見待會出來的元景帝,在外面花木旁等,趁的人比花嬌不是。 荀澈所到之處,閨秀們含羞帶怯的彎膝問安,聲音婉媚動人。 可這位陛下嘴皮子都懶得動一下說句免禮,就讓閨秀們面帶尷尬硬生生保持蹲姿,站也不是,起也不是,不敢亂動。 眼睜睜看著荀澈負手從她們面前徑直走過去,男人后面跟著的戚巖戚嵐相面而覷,神色頗為驚詫。 當(dāng)荀澈走到云端芷面前時,云端芷突然上前斂袖行禮,“陛下可是否記得讓臣女守口如瓶的事?” 云端芷清楚,元景帝警告她是聰明人,她確實明白皇帝防的就是長懿大長公主。 她跟在父親身邊,聽聞即是這位公主幫了當(dāng)年還是太子爺?shù)脑暗?,但兩人關(guān)系還是未緩和多少,依照如舊。 云端芷在盛京人眼中地位確非一般人可比,和荀澈青梅竹馬的情誼也非是瞎說。 云太傅三子得此一女,給荀澈這位太子爺上課之時,云端芷得受先帝爺恩典和父親一同進宮,算是給荀澈陪讀一年半載。 當(dāng)時先帝爺和云太傅君臣兩人什么意思心照不宣,先帝爺有意把自己近臣的女兒成人后賜給自己兒子。 他知道荀澈性子冷戾人情味不夠,不如把一個小姑娘放到兒子面前晃悠一年半載,以后也好算有個貼心人。 云太傅門生不少,先帝爺想此人作為清臣之首,其利益和荀澈這位太子爺綁在一塊,也免得其他皇子亂打主意不安分。 實然當(dāng)時先帝爺更有意讓自己的外甥女靜南郡主,推到云太傅這位當(dāng)世大儒面前親自授課。 畢竟他這一輩就這一個女孩,先帝爺膝下也沒小公主,不可能不寵愛meimei膝下獨女,考慮云端芷作為靜南郡主伴讀,更合情合理。 先帝爺剛提出來就被長懿一口回絕,惹得先帝爺發(fā)了一頓脾氣,氣指長懿不知好歹,隨便推拒他的好意。 長懿是為了讓女兒躲避未來的皇位之爭,她心知只要自己的獨女被哥哥放在人前疼愛。 在沒有防患之下,哪怕昔昔年齡太小,也會成為別人算計的籌碼,長懿倒寧愿把女兒拘在公主府,孟源學(xué)識也不差,有他就夠了,犯不著云太傅來教。 荀澈現(xiàn)在想來,要是他早知道自己會對長成少女的昔昔,念想跟著魔無差,非要得到女孩,當(dāng)年就順著他父皇的意思了。 不過如今在荀澈看來,為時不晚,女孩長成十五,接觸的男子真的只有他一個。 他提前對昔昔下手,有意無意間對昔昔占盡便宜,做盡讓女孩不堪忍受的事。 無非就是故意把男人的劣根性放大在女孩面前,讓昔昔潛意識中對其他男子避而遠之,避免少女成人禮后再動心的可能性。 至于以后怎么哄好昔昔,男人想自是溫水煮青蛙,把昔昔的心慢慢占滿,他現(xiàn)在所做就是把昔昔想離開的心,徹底掐斷,不留一絲余地。 荀澈聽到云端芷的話,鳳眸流露出幾分難懂的深意,步子停下來,淡淡道,“免禮,說吧,你特意攔住朕有何事?” 云端芷暗自舒口氣,只要元景帝愿意開尊口,就說明她捂住的這個秘密在皇帝心里有點份量,不過清楚的認知讓她的心,好像被絲線緊緊纏繞一圈又一圈,說不出來的酸澀疼楚。 云端芷正好神色,小心試探問道,“陛下可隨臣女移步到僻靜的假山旁,那邊無人。” 荀澈聞言鳳眸微垂,他差點忘了云端芷一貫喜歡自作聰明,畢竟有其父就有其女。 云太傅其女自持和他那點陪讀的情誼,作出非君不嫁,情根深重的做派。 在荀澈看來,云端芷對他動情實在不可思議。 云端芷小他四歲,黃毛丫頭的年齡陪讀一年,荀澈被先帝爺趕離宮內(nèi),去軍營歷練幾年,后來他們好像連面都沒見過幾次。 荀澈可笑云端芷恐怕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把心寄到自己這來,匪夷所思。 云太傅想把女兒送進宮來為后的心思一直未停過,仗著教導(dǎo)過他兩三年詩書的情分,朝堂上屢屢試探他幾回,荀澈心知下面若是不開口挑明。 朝堂上云太傅一黨所謂先帝看重自持清高的老臣,在他看來只會耍嘴皮子的清流忠臣,不停納妃的奏折也夠讓他頭疼。 荀澈思至此,旋即轉(zhuǎn)身,對云端芷道,“跟著朕?!?/br> 云端芷眉間掩不住的喜意,跟著元景帝后面到了一處幽辟的假山。 云端芷此時好不容易能和元景帝獨處,她想至自己的目的,端莊理裙向荀澈跪下,不顧膝下石磚冰涼膈人,開門見山, “臣女知陛下對小郡主有心思,可是大長公主畢竟態(tài)度不明,屢屢頂撞您,臣女看今日靜南郡主也有頂撞陛下的意思,把陛下的好意棄之腦后,落您的顏面于不顧,陛下要讓靜南郡主進宮,思量周全才是?!?/br> 話意忠言逆耳,勸君返回迷途,一派后宮之主的口氣,戚嵐忍不住用手按住抽動的嘴角,他實在忍不住想笑。 這位云大小姐幾年了,從來沒有擺正過自己的位置,先帝爺?shù)男乃伎刹淮懋?dāng)今天子的意思。 荀澈聞言索性把話說明白,男人薄唇輕啟,紋波不動看云端芷面色血色盡褪, “你若是以后有喜歡的人想嫁,朕會給云太傅一個面子,親自下旨賜婚,全了師生情面,也是看在父皇的面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