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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路,別看我?!?/br> 他被一只涂了紋身的手扭送看向地面——橙灰的地磚,還有他倆停頓的腳尖。 “還有五百米。”白星河忽然說。 寧靈霄看著他:“什么?” 他忿忿不平:“你沒發(fā)現(xiàn)嗎!我們每天相處的時間除了偶遇只有這條路,現(xiàn)在只剩下五百米了?!?/br> “……我們不同級也不同班,這沒辦法。”寧靈霄婉轉(zhuǎn)解釋。 “連放學(xué)一起回家都做不到,因為你也是司機接送上下學(xué)。”他持續(xù)性抱怨。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為何,他仿佛在寧靈霄的雙眼里看見了一絲鼓勵與關(guān)懷,像前年他去啟智學(xué)校里做義工,帶隊老師慈愛凝視障礙兒童的眼神。 “你打算搬到我家里來,和我一起上下學(xué)?”寧靈霄又問。 白星河:“?” 等等,他哪有這么變態(tài)? 寧靈霄若有所思:“你父母不會同意的吧?!?/br> 為什么這人已經(jīng)開始認真思考可能性了?他完全沒有這種念頭,只是單純抱怨罷了啊。 “打住、打住,這個話題跳過!”他迭聲拒絕。 寧靈霄揉了揉他曬得發(fā)燙的腦袋,以一種謎之溫柔的口吻說:“別做夢了,好好學(xué)習(xí)?!?/br> 白星河:“……” 傍晚白家熱鬧極了,他一上樓就聽見快樂的笑聲,有他爸爸白罡,還有繼母和弟弟的。保姆在客廳擦花瓶,見他回來了,笑著說:“已經(jīng)開飯了,快去吃吧。” 餐廳一片歡聲笑語。他闖入其中之后,白罡笑臉一凝:“怎么這么晚才回家?” 不等他說話,弟弟已經(jīng)搶答:“估計是去哪兒瞎玩了吧?!?/br> “學(xué)校組織補習(xí),晚了點。”他懶得理這個弟弟。 白罡也沒說什么,幾個人繼續(xù)吃飯。今天的菜色十分豐盛,顯然在慶祝什么,約莫只有他不清楚。繼母扶著肚子與白罡說笑:“孩子剛剛踢了我一下?!?/br> 白罡笑著說:“這小孩長大了一定調(diào)皮。” 弟弟湊過去問:“我以前也這樣嗎?” 白星河越聽越不是滋味,他根本就是個外人嘛。 一頓飯索然無味地吃完了。白罡與妻子說了些什么,又去了書房。 白星河跟在父親后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白罡眉頭一皺:“你有什么事?” “也沒什么?!?/br> “你今天一臉不高興,知不知道這樣很掃興?今天是你……你后媽懷孕六個月,特地慶祝的一天?!?/br> “哦,行吧,我不懂事。”他說。 白罡嘆氣:“你到底想怎么樣?要錢是吧,你自己刷信用卡不就行了?!?/br> 他冷笑:“我在你心里就只會花錢嗎?我媽在你這兒也是這樣?” 提到已故的前妻,白罡臉色不好看了:“白星河,我是對不住你mama,但我對你怎么樣?你自己心底清楚。你是你,你mama是你mama,兩回事,你甭拿那些事兒來壓我?!?/br> “你是想說,你對我父子情深?” “你看看你的成績,再看看你讀的是什么學(xué)校,你就明白了?!?/br> 白罡說完,板著臉把他丟在書房里一個人走了。 每次都是這樣。他實在看不出來,白罡對他還剩下什么。 晚飯之后白家三口人在客廳看電視。 “新聞頻道為您播報……新婚姻法實行之后,三個月內(nèi)登記的同性情侶數(shù)量達到了……” 白罡嫌惡地換了臺:“什么玩意?” 他站在門框里瞧他父親的背影,隱約有種快意。 想不到吧,我也是個同性戀。 東窗事發(fā)那一天,白罡的表情恐怕宛如世界名畫吧。 盡管如此,他的心情并不愉快,為此又與弟弟起了爭執(zhí)。白罡袒護小兒子,一個勁兒地訓(xùn)斥他:“你都十八歲了,怎么還和你弟弟計較?” “你偏心也不能這么瞎眼吧,就因為他是小三生的?”白星河再次對父親失望透頂。 也不知道這話觸到了白罡的什么雷區(qū),他暴跳如雷,在菟絲花繼母的眼淚和和稀泥之中把白星河關(guān)在了房間里。 “禁足你幾天好好反省!” 反省個屁? 白星河沒覺得自己做錯什么了。 他一個人在臥室吹空調(diào),不熱,渾身透心涼。 手機被白罡沒收了,與外界也斷了聯(lián)系。 一日三餐有傭人送上門,不至于餓死。 他問保姆,有沒有人過來找他? 保姆說有,孟家的小少爺,還有他常玩在一起的另外兩人,她記不清名字了,不過全都被白罡打發(fā)回去了。 他頗為感動又有一絲失望,寧靈霄怎么不來找他? 就這么到了第三天夜里,他敞開肚皮躺在床上發(fā)呆,忽然聽見窗戶玻璃上“叩叩”的動靜。他以為是鳥雀上門閑聊,抬眼一看,魂都嚇飛了——窗外竟是一只手! 不請自來地屈起手指,沾著怪異紋身的部分叩叩敲擊著玻璃。 一下兩下,好像撞在他心室中央。 他腦袋發(fā)熱地蹦下床,猛地拉開窗戶—— 往下看。 一個少年攥著窗框,雙手肌rou繃得很緊,齊整的紋身都扭曲了。 “你怎么進來的?!” “……拉我上去啊,笨蛋。” 大抵徒手爬上三樓實在夠嗆,他拽住破窗而入的寧靈霄,下一秒兩人都雙雙跌在地板上。寧靈霄壓在他身上汗津津地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