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時間，蝙蝠洞并不陰暗。

    雖然因為缺少日照和陽光，這里的空氣總是有些潮濕；大部分時間，遍布的高科技給它提供了足夠的光源。

    在這里看監(jiān)控再合適不過了，既不傷眼又沒人打擾，還能保證隱私性——

    韋恩莊園里當(dāng)然有監(jiān)控。

    就像是閃電俠吐槽過的那樣，他稍微有點控制狂傾向——在自己家里，為什么不？……雖然在老管家不贊同的凝視里，他只在一樓的大廳和書房這種比較容易招賊的地方設(shè)了監(jiān)控——

    如果華美的吊燈有一盞一直閃爍，別懷疑，年輕的布魯斯老爺安裝監(jiān)控攝像頭的手藝不是那么好，因為很久沒用到，他甚至沒有閑心上去換一個好用的攝像頭了——

    他找到了下午的監(jiān)控。

    楊黎在畫畫。

    像是任何一個走火入魔的藝術(shù)家一樣，他在畫架前站了整整一天，讓人有些惱怒的是，他的身體幾近完美的擋住了畫架上的內(nèi)容——更詭異的事情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發(fā)生了，沒有任何征兆，他回頭的時候，臉上就有那一團(tuán)黑漆漆的外星生物了。

    直到脫落，畫架上的內(nèi)容沒有一點顯露出來。

    ……除非它一直是一片空白。

    他看見楊黎涂抹的動作，但是畫布上是空的。

    世界最佳偵探瞇了瞇眼睛。

    他直覺畫上有線索，開始觀察畫面中的反光面——所有家具的擺放都有一定規(guī)律，當(dāng)然，不然它們擺著有什么用——腳步聲打斷了他。

    “如果你想知道，”楊黎慢慢接近，“為什么不直接問我？”

    如果你想告訴我，布魯斯想，為什么不早點坐電梯下來——偏偏在這個時候，用魔法無聲無息的從背后接近。

    “不要剝奪我解謎的樂趣嘛。”

    他根本沒回頭，眼神在某些反光面上來回移動——那是一個女人的輪廓，再細(xì)致卻看不太出來，“當(dāng)然，如果你想要告訴我，我也不介意。”

    “是一位女神。”

    布魯斯的手頓了一下。

    他表情復(fù)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楊黎，“你把這幅畫送給她了？”

    女神，哦，這個世界有神。

    三秒鐘內(nèi)重塑了一遍腦子里的世界觀——講真，布魯斯一直以為楊黎復(fù)活咒語里提到的神就真的是咒語瞎說的——布魯斯揉了揉太陽xue，嘆氣，“所以你還和一位女神相愛了?！?/br>
    “不太準(zhǔn)確——”楊黎也想嘆氣了，“為什么你也會這么覺得？她與我之間并沒有那種愛?！?/br>
    “為什么？……不，你別回答，我先思考一下——鑒于我以為世界上再沒有娜塔莎一直把你當(dāng)做未成年孩子一樣寵愛更扯淡的事情了，而事實證明，事情總能更詭異，我猜這就是原因之一……我沒在回答問題？啊，我只是在吐槽而已?！?/br>
    布魯斯深吸了一口氣，“連你愛的人也不能告訴嗎？關(guān)于你的夢？”

    “你只是想知道而已?！睏罾栊Τ隽诵【聘C，“看你因為好奇心而打轉(zhuǎn)，莫名的有點有趣?！?/br>
    “你這個惡趣味的家伙——我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為什么總會忘記？”

    “這就是我的魔法，親愛的?！?/br>
    布魯斯笑了笑。

    他靠在椅背上，雙手撐著扶手，轉(zhuǎn)動椅子正對楊黎，微微昂起頭，“我親愛的大魔法師，”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纖長有力的大型貓科動物，“給我點魔法吧……我還在為明天的會議頭疼呢?！?/br>
    如果他親自過去——盡管為了所謂的公平起見，兩個對于政.府意見不統(tǒng)一的英雄團(tuán)體在選擇在一個不那么顯眼的地方開會，遠(yuǎn)離史塔克大廈無處不在的監(jiān)控眼——他還是有很大的可能直接被托尼拆穿真實身份。

    是的，沒錯，同為年輕富豪，好像他們有可能從來沒見過面似的。

    布魯斯和托尼不僅認(rèn)識，甚至還有一點交情，但是鑒于哥譚小王子沒怎么給那個年輕的壞脾氣科學(xué)家留下什么好印象，還是別被認(rèn)出的好。

    楊黎拿出了手機(jī)。

    他在布魯斯微妙的眼神里非常靈活地翻找了起來。

    “你知道，我之所以畫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邊根本沒有照相機(jī)。”

    楊黎勾了勾嘴角，把手機(jī)給布魯斯看，“當(dāng)你有更好的記錄工具的時候，為什么要畫畫？”

    他照了很多布魯斯的照片。

    在處理公文，臭著臉給那些異常敷衍的報表簽字的樣子；在床上睡得正香，勾著被子四仰八叉的樣子；剛才在找監(jiān)控時，看起來非常嚴(yán)謹(jǐn)認(rèn)真的樣子。

    ……楊黎剛才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他甚至還無師自通把相機(jī)的音效去掉了——真是罪大惡極。

    “我的魔法奏效嗎？”

    大魔法師笑著問。

    “……唔，好吧，你的魔法實在令人莫測。”布魯斯動了動手指，把最后一張照片刪掉——楊黎照到蝙蝠洞了——“你有沒有什么更加好用一點，比如遮掩面容的那種？”

    “你在擔(dān)心托尼嗎？不用擔(dān)心，在他被善惡軸心逆轉(zhuǎn)之前一直是個不錯的人……”

    布魯斯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有時候我會有種沖動——把你腦子里的情報全都直接倒出來。”

    “這可能有點難度。”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外星人入侵，人工智能革命，人口對半死亡，還有善惡軸心逆轉(zhuǎn)這種聽著就不對勁的事情……

    控制狂的手指輕輕點著轉(zhuǎn)椅的扶手。

    他想寫更多，更全面的預(yù)案——盡管這些情報僅僅來自于一個記不太清歷史老師講過什么的糊涂蟲，沒有時間，沒有地點，沒有任何解決的思路……

    布魯斯眨了眨眼。

    他抬頭看向楊黎。

    “……看著我這樣因為你的一句話焦頭爛額，”他說著，單手撐著下巴，“你應(yīng)該沒有很開心吧？”

    他的語氣居然有點不確定。

    “我有一點惡趣味，但也只是一點而已?！?/br>
    楊黎俯身，接近布魯斯，“你很焦躁的話，我可就笑不出了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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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電腦里的秘密情報】

    代號：鬼魂。

    等級：歐米伽。

    被研究對象提供的血液基因檢測結(jié)果：缺少至少15種已知排列組合，包含說謊，憤怒和悲傷等，詳見附表。

    ……

    7月1日新增，仍具有穿過物體的能力。

    ……

    5日新增，五種對幽靈專用復(fù)活藥水，詳見附表31。

    ……

    如果他被人控制或者失去理智，可以使用麻醉針進(jìn)行暫時控制，長距離移動的咒語時長大概15秒左右，從身后攻擊成功率較大。

    ……

    10日新增，被研究對象仍有微弱的負(fù)面情緒反應(yīng)。

    疑似知道某些情報，并選擇知情不報，有待下一步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