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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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跟著霍西一起坐上了回邑都的馬車。何笙笙整個(gè)人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云里霧里。 霍西的出現(xiàn)對她來說就像一場夢一樣,她已經(jīng)漸漸沉溺其中,不愿醒來。 可與此同時(shí),她也害怕自己會失去這一切。她已經(jīng)沒有了父親,沒有了母親,霍西是她活在這世上唯一的理由。如果她連這也失去了,那她可能就真的生無可戀了。 “在想什么?”馬車?yán)?,看著目光渙散的何笙笙,霍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就皺起了眉頭,“手怎么這么涼?” 何笙笙坐在霍西的左手邊,霍西見此,就立刻將何笙笙攬入了自己懷中,裹進(jìn)了他溫暖的披風(fēng)里。 “嗯……”何笙笙試圖掙扎。 “別動(dòng)?!被粑鲄s不愿放她。 何笙笙一張小臉兒羞得通紅,這……也太夢寐以求了吧! “可是殿下,男女授受不親啊!”呆了一會兒,何笙笙才小聲開口道。 “親?”霍西抿嘴微笑,“還有比我更親的嗎?” 何笙笙說不出話。 “何笙笙,”過了一會兒,霍西說道,“我救了你兩次了,這恩你打算如何報(bào)?” 何笙笙抬頭看著他:“還、還要報(bào)恩嗎?” “不然呢?” “可我之前在瑞王府里,都已經(jīng)報(bào)過了啊?!焙误象闲÷曕洁?。 “那個(gè)不算,”霍西白了她一眼,“我又沒死,你守什么喪?” “可是……”何笙笙忽然覺得自己有理也說不清了,干脆問道,“那這恩,你要我如何報(bào)?” 如何報(bào)?霍西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看著何笙笙,緩緩道:“以身相許,可好?” 何笙笙呆愣了數(shù)秒。 她從霍西懷里起身坐好,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霍西道:“可你不是說,你不能娶我嗎?” “我何時(shí)說過?”霍西死不認(rèn)賬。 何笙笙便道:“你是顧子溪時(shí),與我娘說得清清楚楚,你,不能娶我?!?/br> 霍西恍然大悟般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像是說過,但,你只聽了一半?!?/br> 霍西便回憶起了當(dāng)日他與相夫人的談話。 那時(shí),霍西剛說出“對不起夫人,顧子溪不能娶她”這句話時(shí),何笙笙就因?yàn)閭?,而跑遠(yuǎn)了。 后來,霍西在相夫人面前取下了面具,公布了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后,他才說道:“顧子溪不能娶她,但是,霍西可以?!?/br> 也因此,相夫人才在臨走前,將何笙笙托付給了霍西。 “所以,顧子溪自然不能娶你,但是,霍西可以?!被貞浗Y(jié)束后,霍西看著何笙笙說道。 “你……”何笙笙語塞。原來,之前顧子溪一直不愿娶她的原因竟是這樣的。 他是霍西,他當(dāng)然不能用顧子溪的身份來娶自己。因此才會百般不愿,千般拒絕。 “可是,”何笙笙又想起了什么,眼神立刻變得落寞了起來,“你不是說,你誓不娶右相之女嗎?如今,怎么不作數(shù)了?” 這確實(shí)是何笙笙一直耿耿于懷的,當(dāng)日霍西的這句話,著實(shí)讓何笙笙傷心難過了好久好久。 至今都無法介懷。 霍西卻低頭淺笑了片刻,才抬頭看著何笙笙說道:“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但如今,你已不是相女,這話便不作數(shù)了。” 不作數(shù)…… 說過的話也能不作數(shù)嗎?可為什么,何笙笙不是相女了,霍西就愿意娶她了呢? “那你喜歡我嗎?”何笙笙目光灼灼地看著霍西問道。 這話,何笙笙本是憋在心底,沒勇氣說出口的,但霍西要她以身相許的想法,卻讓她突然有了勇氣。 霍西也看向了何笙笙,這個(gè)他尋覓了多年的女子;這個(gè)令他魂?duì)繅衾@的女子;這個(gè)亂了他所有計(jì)劃的女子,他怎么會不喜歡呢? 于是,他伸手輕輕撫上了何笙笙的臉頰,溫柔深情道:“我若不喜歡你,又怎會想方設(shè)法扮作旁人,來陪你?” 說完,他就一把將何笙笙攬入了懷中。 何笙笙眼底落了淚,這樣的喜歡,她求之不得,望塵莫及。如今,就這么突如其來地降臨了,何笙笙還有些不敢相信。 她使勁兒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沒錯(cuò),是疼的。 可是下一秒,何笙笙的心情就恢復(fù)了平靜。他離開了霍西的懷抱,擦了擦眼淚,帶著哭腔委屈道:“你喜歡的人,不是商婷嗎?你還娶了她,她、她也因你而死,你、你怎么還能,再喜歡別人呢?” “我喜歡的人是你,不是別人。至于商婷,她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說,可好?”霍西握著何笙笙的雙肩,看著她一臉認(rèn)真道。 “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嗎?”何笙笙眨了眨眼,撅嘴看著霍西。 想想也是,何笙笙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比如霍西為什么要裝死,又為什么要扮作顧子溪來到她身邊,如今居然還口口聲聲說喜歡她,想娶她。 這些事的來龍去脈,前因后果,何笙笙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更別說商婷的事了。 商婷死的時(shí)候,何笙笙連尸首都未曾見著。商婷又是為了霍西而死,可現(xiàn)在霍西卻好端端的活著。商婷若真的為一個(gè)活人喪了命,那才是真的不值呢。 所以,霍西既然想將商婷的事瞞著她,何笙笙就隱隱約約覺得,商婷可能跟霍西一樣,也還活著。 “有些事,你不知道,也是為了你好?!弊詈螅粑魉@樣說道。 何笙笙也便不再追問了。 ·· 走了將近半個(gè)月,霍西的車馬,終于在四月初抵達(dá)了邑都。 而到邑都的第一天,霍西就提前下了馬車,騎上一匹快馬,去了皇宮赴會。 何笙笙獨(dú)自一人坐在馬車?yán)?,被孤影他們帶去了瑞王府?/br> 下馬車的那一瞬間,何笙笙抬頭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恍若隔世。 出來迎接她的人依然是瑞王府的李管家。隨后何笙笙就被孤影和李管家?guī)е?,又來到了瑞王府的暗香院里?/br> “王爺吩咐了,就讓何姑娘住在這里。還有這些,都是來伺候您的丫鬟仆人。”李管家給何笙笙介紹著一切,對何笙笙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似乎并沒有因?yàn)樗皇强h主了,而對她冷眼相待。 何笙笙便給李管家行了一禮,并禮貌說道:“多謝管家。” 然后,李管家就讓院子里的丫鬟仆人各忙各的去了,他自己給何笙笙交代了幾句后,也笑著離開了。 何笙笙身邊還剩下一個(gè)孤影。何笙笙看了他一眼,試探著問道:“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孤影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何笙笙便跟他去到了院內(nèi)的石桌旁坐下。 孤影就開口道:“你可知王爺為何要你住在這兒?” 何笙笙搖搖頭。 “這院子叫‘暗香院’,宮里有座亭子叫‘暗香亭’。王爺說,他小的時(shí)候,在皇宮的花園里偶遇了一位害怕螞蚱的小meimei。他們在花園的暗香亭里吃了好吃的糕點(diǎn)。” “小meimei走后,他日日都去亭中等候,卻再沒跟她見過面。等到王爺長大,離宮獨(dú)自建府時(shí),他因?yàn)橥涣四莻€(gè)小meimei,便將這座他最喜歡的院子,取名為‘暗香院’了?!?/br> “這院子從未有人住過,王爺也一直在等院子的主人。而那個(gè)第一個(gè)住進(jìn)院子的人,就是它的主人?!?/br> 孤影說出了緣由。 何笙笙聽到這一切后,心里驀然一驚。原來,那段兒時(shí)的往事,霍西他從未忘記,還一直把她記在心里。 她又抬頭環(huán)視了一圈兒這個(gè)院子,這,竟是霍西特意為她準(zhǔn)備的院子。難道,霍西是從兒時(shí)起,就對她念念不忘了嗎? 可既然是這樣,霍西前時(shí),又為何要拒絕她,為何要娶商婷呢?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惑,”見何笙笙皺起了眉,孤影又開口道,“但,看在王爺對你一片癡心的份上,我希望你能放下過去,不計(jì)前嫌,跟王爺好好開始?!?/br> 說完,孤影就起身抱拳,給何笙笙行禮,再然后,他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何笙笙卻更加疑惑了,看著孤影離開的身影,她又想到了孤影剛剛說的話。 什么叫做放下過去,不計(jì)前嫌? 她之前,跟霍西有過恩怨嗎?孤影這話的意思,是希望她原諒霍西娶商婷,還是原諒霍西扮作顧子溪,又或者是原諒霍西假死來騙她呢? 何笙笙不懂,她只是越發(fā)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那么簡單了。 ·· 熠朝皇宮今日迎來了一件大事,鄰邦蒲國的斕璃公主要來熠朝和親。 因此皇宮大擺宴席,只為迎接公主與蒲國使臣的到來。 霍西等幾位皇子也是因此被傳召去了宮中。 蒲國是熠朝臨邦的一個(gè)小國,但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他們國家經(jīng)濟(jì)發(fā)達(dá)的程度絲毫不亞于熠朝這個(gè)大朝。 而為了兩邦的經(jīng)濟(jì)能夠更加繁榮友好的發(fā)展,蒲國王上就決定,讓蒲國的斕璃公主,去熠朝和親。 斕璃公主也是蒲國出了名的美人,是蒲國王上極寵愛的女兒。這次,也不知是什么緣故,竟被派來與熠朝和親。 而熠朝這邊的情況就是,二皇子霍寧已有王妃,不被納入公主和親的人選。五皇子霍西雖娶過王妃,但王妃已逝,便可跟四皇子霍羽一樣,被公主挑選。 ※※※※※※※※※※※※※※※※※※※※ 為了湊劇情,臨時(shí)加個(gè)小角色。 放心,這個(gè)公主不會有很多戲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