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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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情好。 許澤的畫是很值錢的。 蘇遙想到此處,又笑著罵自己兩句:做生意做瘋魔了,什么事都先想著錢。 他謝過許澤的好意,又給他包上些許點(diǎn)心。 這小孩太瘦了。 成安頗有些不情愿,幫忙包食盒時(shí),也終于后知后覺地生出危機(jī)感:還以為蘇老板只給我們主子送吃食呢。 成安正吐著槽,卻又見蘇遙包了一盒:“你去一趟謝氏刻坊,把這個(gè)送給劉掌柜?!?/br> 琳娘是大掌柜,忙得厲害,況且上回退親之事后,還沒能說得上話,終究不方便見面。 蘇遙前些日子要與謝氏刻坊談繡本,卻不想今早二掌柜劉其親自來了,說蘇氏書鋪的出本,以后都是他來管。 從前也并非沒往來過,只是此番,劉掌柜的態(tài)度不大好。 劉掌柜是個(gè)很會做生意之人,但有個(gè)毛病,斤斤計(jì)較又吝嗇小氣。 琳娘非要安排他親自接管蘇氏書鋪的事,要求最好的做工,卻又不肯抬價(jià)格,直把劉掌柜氣了個(gè)半死,一連在家中罵了好幾日:“有錢不賺,白拿著好生意去貼補(bǔ)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情……” 但謝家是他的主家,他的身契都在琳娘手里,倒敢怒不敢言。 單子還得排第一個(gè),東西還得照著最好的做,價(jià)錢還不能多收。 劉掌柜憋屈,只能給蘇遙擺擺臉色了。 蘇遙卻是個(gè)講究情面之人。 只想著繡本原就麻煩得很,刻坊中費(fèi)工夫,他又要得急,既聊得不是很愉快,還是補(bǔ)點(diǎn)東西吧。 蘇遙此時(shí)尚不知有劉掌柜對他千恩萬謝的那一日,只吩咐成安:“就說我新做得些點(diǎn)心,請劉掌柜嘗嘗。” 又囑咐:“別送錯(cuò)了人。” 成安玩笑:“都見過兩回了,哪兒還能送錯(cuò)人?” 成安做事又穩(wěn)妥又利索。 蘇遙也放心,正收拾碟子,卻又瞧見腳邊落了一物。 蘇遙撿起一看,是個(gè)穿烏金線的墨玉墜子。 像是個(gè)扇墜子。 成安瞧一眼:“呀,這不是傅先生的東西嗎?” 墨玉雕祥云,紋理已然難得,做工也精細(xì)。 這么華貴的物件,確實(shí)像傅鴿子用得起的。 “你從前在傅府見過?是傅先生的嗎?”蘇遙確認(rèn)一下。鋪中也常有其他身份貴重的客人,別誤領(lǐng)了。 這玉還是傅陵少年時(shí)候親手雕的。 成安不會認(rèn)錯(cuò),只點(diǎn)頭。 蘇遙遞給他:“那你順路給傅先生還回去罷?!?/br> 成安在蘇遙處待得頗有些樂不思蜀:“我不想見傅先生。” 見了又得挨罵。 成安每次和傅陵回話,都是從自我檢討開始。 成安委屈。 又推蘇遙:“這東西貴重,我拿著還回去也不像話。公子你去吧。” 大公子肯定等著見你呢。 “行。” 成安說得有道理,丟了還不知道多少錢,還是走一趟吧。 從上回在傅宅外遇見鄭府尹之后,蘇遙便再沒去過。 因上次太子歌妓之事,鄭府尹已經(jīng)被撤職了。 舊京新?lián)Q的府尹姓宋,據(jù)說是先帝時(shí)的一屆探花,很有才華的一位老臣。 蘇遙等舊京平民還沒有見過。 不日就是立夏,傅宅周遭的花木愈發(fā)郁郁蔥蔥,長著熱烈而茂盛的生機(jī)。 延慶坊人少,不知名的鳥雀嘰嘰喳喳,在蘇遙身邊蹦來蹦去。 吳叔往門口一站,便瞧見蘇老板緩緩而來。 午后日光澄澈透亮,映得蘇遙膚色越發(fā)白皙。臨近夏日的天氣,已有些灼熱,日頭自樹梢落下,蘇遙額上現(xiàn)出薄薄一層輕汗。 蘇老板的氣色越發(fā)好了。 吳叔遠(yuǎn)遠(yuǎn)一瞧,只感嘆,幸好蘇老板是生在舊京,這要是在京中,大公子都不一定有機(jī)會下手。 吳叔忙迎著人上前幾步:“蘇老板有禮。是來找我們公子的嗎?” 蘇遙見個(gè)禮:“昨日傅先生有件東西落在我鋪中,我來還?!?/br> 蘇遙正想把扇墜子給吳叔,吳叔卻不接:“蘇老板親自還給我們公子吧。這東西貴重,在我這一環(huán)丟了,說不清的?!?/br> 哪就這樣小心了。 蘇遙只得隨他進(jìn)去。 傅宅竟還有旁人。 日光篩下影影綽綽的一地花木,紫薇花還開得正好,粉粉紫紫的一院子。 院中小石桌上坐著傅陵,正與另一位年長許多的文士下棋。 那人雖然年歲大些,模樣卻極其周正,氣度儒雅,眉目潤朗,未語先笑,蘇遙只瞧一眼,便能想得到,若是年輕時(shí)候,這得是何等風(fēng)華絕代的人物。 也不用年輕,宋大人如今也美名不減當(dāng)年。 京城非官方的美男子排行榜上,只有宋矜一個(gè)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年年壓著一群毛頭小子。 畢竟是當(dāng)年高中探花后,被京中貴女的香囊砸了好幾條街的人。 而后國朝再也沒出過這般俊俏的探花郎,京中閨閣之間還惋惜了許多年。 蘇遙瞧見有客人在,便不欲多待,與二人遠(yuǎn)遠(yuǎn)見禮。 正要拿出東西就走,傅陵卻留他:“我和夫子這局棋快下完了,蘇老板與我們做個(gè)見證。已從一局一勝拖到三局兩勝,如今又說五局三勝。” 傅陵稍稍蹙眉:“夫子再不肯認(rèn),今兒怕是要下個(gè)沒完沒了?!?/br> 宋矜抬眸瞧蘇遙一眼,似乎笑了一下:“你如今年歲見長,就這么和人一起欺負(fù)先生?” 二人說著,手上卻沒停。 以蘇遙的下棋水平來看,這走棋已是神仙打架了。 吳叔與蘇遙上一盞龍井,蘇遙一杯見底,棋局勝負(fù)已分。 白子無力回天,蘇遙便瞧見傅陵的這位夫子,開始丟手:“這局不算,我們七局四勝?!?/br> 傅陵啜口茶:“夫子,輸了就是輸了?!庇譄o奈:“你平素和我耍賴也就罷了,這還有旁人在呢?!?/br> “就是說呢?!?/br> 宋矜回眸,仔細(xì)看了蘇遙一眼,“這局不算,可不正是小美人讓我分心了嗎?” 蘇遙先是讓他笑得愣了下神,又讓他這稱呼喊得愣了下神。 是傅鴿子的老師嗎? 這性子和傅鴿子……可一點(diǎn)也不像啊。 宋矜喊一聲逗了下傅鴿子,瞧見傅陵眸色微沉,只覺得好笑:“小美人是我這學(xué)生的朋友?會下棋嗎?” 蘇遙正不知如何作答,便聽見傅陵聲音低沉:“夫子。” 這小孩從小就這樣。 不爽了就喊人大名,對自個(gè)兒老師不爽了就聲音沉沉地喊一句“夫子”。 宋矜十分大度地應(yīng)了聲,把人惹毛后,又十分開心,便改了口:“蘇老板來找宋某這學(xué)生做什么?” 傅陵沒有具體介紹,蘇遙也不知該稱呼什么,只能道:“見過先生。我來還傅先生的東西?!?/br> 說罷,取出扇墜子。 宋矜眉頭微微一蹙,不由瞧向傅陵,卻見他并無任何動靜。 蘇遙掌心托著扇墜子:“我看過一眼,是線有些松?!?/br> 傅陵神色如常,收入懷中:“多謝蘇老板?!?/br> “應(yīng)該的。” 蘇遙笑笑,“還要與傅先生說一聲,許先生答應(yīng)改畫,大抵明日會給您送來瞧一眼。若是行,繡本便要開始做了。” 傅陵“嗯”一聲,點(diǎn)頭:“蘇老板辛苦?!?/br> 蘇遙望向宋矜,笑道:“那先生與傅先生敘話,我鋪中尚有事,要早些回去?!?/br> 他告辭,起身時(shí)袖口卻被掛了下,嘩啦掉出兩張畫。 正是許澤畫的水仙精。 傅陵眼神猛然一沉,宋矜目光頗為玩味。 傅陵緩和語氣:“蘇老板怎么隨身帶著畫稿?” 又不滿:“廢稿怎么還留著?” 蘇遙正要拾起來,卻搶先一步,被宋矜撿走了。 蘇遙只能溫和笑笑:“許先生對這兩張,似乎也不太滿意。但我瞧著挺好,他便送我了。” 剛才隨手收起來,忘記放在家中,竟帶了出來。 宋矜是如何聰敏的人物,只瞄上兩眼,眸中玩味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