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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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壽耳朵好,忽然聽到外面有異動,“誰在外面?!?/br> 溫幼蓉忽然伸手將溫壽按?。骸白厝??!?/br> 溫壽:“外面……” “我讓你坐回去。” 溫壽狐疑的坐回去,眼睛仍盯著外面。 他懷疑有人在偷聽。 溫幼蓉:“說完了?” 溫祿:“大致是這樣。阿呦,你……” “好?!睖赜兹仄鹕恚骸八悸非逦?,計劃周密,你們好好干,走了?!?/br> 青年們目瞪口呆,溫祿搶一步攔住她:“阿呦,你……你不帶我們一起嗎?” 溫幼蓉繞過他出去。 房門打開,溫祿追了幾步:“阿呦!” 溫幼蓉站定,脆聲悠長:“以后在人前,最好裝作不認識我。”不然你們的機智計劃,就要打水漂了。 她步履輕快的走出他們住的地方,見沒有人跟出來,神情終于黯淡下去,沖著一尊假山石狠狠踹了一腳,結(jié)果踹的自己淚眼汪汪,扶著山石坐在地上,抱膝埋頭縮成一團。 面前有很輕的腳步聲,溫幼蓉猛地抬頭,把付雯玉嚇得后退一步:“我……我聽到聲音……”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抽出一方帕子遞給她。 棉帕子,繡著符合季節(jié)的迎春花。 溫幼蓉接過手帕,指尖輕輕摩挲,仰起頭看著她。 付雯玉被她看的不自在,轉(zhuǎn)念一想,不自在的應(yīng)該是她才對,遂輕咳一聲:“我聽到了,你剛剛對你的同鄉(xiāng)惡語相向,是不想和他們有瓜葛吧?” 溫幼蓉瞇起眼睛,不答。 付雯玉走過來,靠在她身邊的假山石上:“溫姑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理解。” “出身低,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好像無論做什么,都逃不開出身低的卑微。你和鄭姑娘在一起時,明明是你呼來喝去,鄭姑娘做小伏低,可是她出身高貴,即便如此做派,也沒 人覺得她卑微;你明明威風(fēng),只因出身卑微,終究淪為別人眼中的笑話?!?/br> 付雯玉垂首看著地上的少女:“出身高貴者,跪著都比出身低微者高許多呢?!?/br> 溫幼蓉歪頭,認認真真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付雯玉舒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和你說這些。大概是……略有所感,惺惺相惜?” 夜色里,響起了少女的輕笑聲。 付雯玉一愣,在溫幼蓉面前,她一點都不卑微,直言道:“你笑什么?” 溫幼蓉扶著假山石站起來,捏著手里的帕子:“可以把它送給我嗎?” 付雯玉覺得眼前的少女思路很跳脫:“喜歡就拿去吧?!币膊恢靛X,不是貴女們會用的樣式。 溫幼蓉認認真真疊好放在兜兜里:“多謝。” 見她要走,付雯玉沒忍住追了一步:“別再這樣了?!?/br> 溫幼蓉不解的看她。 付雯玉垂眸:“別再這樣了,免得到了最后,發(fā)現(xiàn)既夠不著頭頂?shù)脑铝?,也離了和你一起的同伴。” 溫幼蓉笑起來:“你怎么知道我夠不著頭頂?shù)脑铝???/br> 付雯玉想說,就你這樣,還夠月亮?不被當(dāng)成笑話趕走就是好的。 還沒說,就聽她兀自奇道:“不對啊,我沒事夠月亮干什么?撐得慌哦……” 她甩甩手絹,“走了。”竟是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陰郁低沉。 付雯玉被晾在原地,一臉茫然,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站出來說這番話。 亦或說,她也不知道這些話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 這一夜,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溫祿沉著臉在桌子前坐了許久,忽然狠狠一捶桌子:“不行,不能放棄。” 溫福沮喪道:“咱們只是山部里賣力氣的,誰也沒說話的資格,刺史大人會將咱們當(dāng)回事嗎?” 溫祿:“我說的是阿呦?!?/br> 眾人一愣,不解的看著他。 溫祿:“阿呦一定是因為之前的事情,還沒有好透徹。她是被嚇得,我們得拯救她!” 溫壽:“祿哥,什么意思啊?咱們怎么救呦姐???” 溫祿很堅定:“你也知道咱們只是山部賣力氣的,除了探山設(shè)防,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咱們這里頭,只有阿呦最有資格和刺史談條件,只有她最有資格代表女侯。如果是以前的阿呦,早就擼著袖子帶咱們殺出去了,什么郡王親王,都是狗屁!只有阿呦真的康復(fù),咱們才有希望幫女侯度過難關(guān)!” 正說著,一個白面小廝出現(xiàn)在門口。 久安禮貌一笑,“不知管事是哪一位?!?/br> 眾人茫然望向溫祿。 這里頭,溫祿算是小頭頭。 溫祿起身:“這位小哥有什么事嗎?” 久安頷首:“刺史大人想請這位管事借一步說話?!?/br> 溫祿一愣,萬萬沒想到大人會主動找他們 ! 刺史府最僻靜的地方,溫祿見到了那位年輕俊秀的刺史大人,他知道禮數(shù),向他作拜。 鄭煜澄淡笑道:“請閣下來此說話,只因本官有幾處疑問,希望閣下能予以解答。” 溫祿有點緊張:“大人請說?!?/br> 鄭煜澄:“本官在機緣巧合下,結(jié)識了如今住在府中的溫姑娘。敢問一句,溫姑娘可是鎮(zhèn)江女侯之女?” 溫祿結(jié)結(jié)巴巴:“大、大人……”怎么知道的。 鄭煜澄笑容清淺:“下一問,閣下可愿與本官做一個交易?” 溫祿呆愣當(dāng)場。 幸、幸福來得這么突然嗎? 回過神來,又怕不是自己想的那種交易:“大人的意思是……” 鄭煜澄垂眸,眼底思慮皆隱在夜色之中:“據(jù)本官所知,漳州厲山祁族一向鮮少參與紛爭,世世代代居于厲山,鎮(zhèn)守湍江,何以此次,會與玢郡王結(jié)成聯(lián)盟?” 溫祿呼吸急促,漸漸緊張起來:“那……那是因為……大人,你直說要做什么交易!” 鄭煜澄微微一笑:“厲山祁族世代忠誠剛正,眼下身陷安陰公主一事引起的風(fēng)波中,委實是無妄之災(zāi)。本官雖不曾得見女侯,但聽聞過女侯的英勇事跡,若本官愿意給祁族一個立功的機會,蓋住此次風(fēng)波,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溫祿激動升到最高點,又冷靜下來:“大人為何要和我們做這樣的交易?!?/br> 鄭煜澄嘆了一口氣,語態(tài)真誠:“因為本官……太討厭玢郡王了?!?/br> 原來是這樣! 溫祿覺得他們祁族真是剛瞌睡就有人遞枕頭,重重點頭,下一刻,他又愣住,遲疑起來。 鄭煜澄察覺他的異樣:“可是哪里不合適?” 溫祿思慮良久,忽然抬頭,正色道:“大人,小人很愿意和大人做這筆交易。但……小人能不能和大人再多做一筆交易!若大人能相助,祁族……祁族愿意獻上一半的功勞!” 鄭煜澄頗為意外:“說說看?!?/br> 溫祿已經(jīng)打聽過,這位大人來了并州之后,一直勤勉踏實,府中人無一不稱贊,或許是個可以求助之人! 夜色里,黝黑青年發(fā)出了托孤一般的請求:“大人……能不能幫我們少主一把!” …… 溫幼蓉回房后,鄭蕓菡躺在床上。 她笑笑,到床邊坐下。 “鄭蕓菡?!?/br> 床上的人沒動。 溫幼蓉徑自道:“你答應(yīng)我的三個條件,是不是還有一個沒有完成?” 床上的少女終于不再裝睡,猛地彈起,“你該不會想用這個條件來利用我,然后達成你的目的吧!” 溫幼蓉看著她,但笑不語。 眼前的小姑娘啊,將兄長看的比什么都重。 “我要說了?!彼斐鋈种福骸暗谌齻€條件……” 鄭蕓菡神情不安起來。 單論交情,如果阿呦有什么困難 ,她是愿意幫一幫的,但此事關(guān)系到二哥此次外派并州的任務(wù)。她即便幫不到二哥,也萬不能因為自己欠的人情累及二哥。 “哪怕你用第三個條件再換三個,三十個條件都可以。但我不能幫你左右我哥哥的抉擇!” “第三個條件是,把你剛才躲在門外聽到的所有事情,忘得干干凈凈,忘不掉,也給我爛死在肚子里,誰也不許說?!?/br> 燈火跳動的屋內(nèi),有片刻的寂靜。 鄭蕓菡怎么都沒想到,她會提這樣的要求。 溫幼蓉甩掉鞋子躺下,毫不客氣:“終于把三個條件提完了,總是揣著,可真不省心。小奴隸,繼續(xù)講故事啊?!?/br> 少女鈴音帶笑,明明是用最輕松的口吻,卻讓人覺得她心底裝著沉沉的心事。 鄭蕓菡唇瓣輕動,竟不知道說什么好,腦子里想到在屋外偷聽到的事情,突然就很好奇。 她私心猜想,阿呦以前應(yīng)該是一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天不怕地不怕的明朗少女,才讓這些漢子們這般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