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香軟玉滑、(快穿/人外)被全部變態(tài)攻略 nph、三叔、撩撥(出軌NPH)、玩的就是心動(1v1 校園H 免費)、yin欲直播系統(tǒng)(np h)、吃掉一顆小櫻桃(校園 )、【娛樂圈】不救貓咪(NPH)、柔軟的她(重生 1v1)、暗戀它是奶糖味的
有一個人,定然是有辦法的。 只看他愿不愿意出手而已。 云棲帶著婢女,來到靜居。 “你怎么來了?”司棋也是聽到外頭的吵鬧聲出來瞧瞧,看到她驚訝問道。 “三公子可在?” “太稀奇了,你……” “可在?”云棲重復(fù)。 司棋點了點頭,想到三公子對云棲的態(tài)度,直接將她帶到書房處。 其余婢女也看到了云棲,她們也都好奇東苑發(fā)生了什么事。 只是這邊由孔mama管著,三公子又是不問事的,她們再好奇也不能去打探。 一眾婢女看著云棲經(jīng)過,都面面相覷著。 云棲來到書房,燭光中,看到的就是站在書架前的李崇音,他正放入一冊書卷,取下另一冊。 他轉(zhuǎn)頭,輕掀眼皮,目光有些薄涼:“何事?” 第055章 云棲每次來到李崇音的書房, 都有種仿佛被看穿的壓迫感。 李崇音將書簡放在檀木桌上,親自點了一根佩蘭香柱, 清涼醒腦的香霧裊裊升起,佩蘭又被稱作醒腦草, 香氣宜人。 云棲看到他的動作, 手指蜷了蜷。 李崇音偶爾還會加上側(cè)柏葉、白芷等, 從醫(yī)的角度來說, 可去濕痹, 防風(fēng)寒, 但這并不是云棲突然緊張的原因。 每當(dāng)李崇音燃香,就代表著他手上沾了一次血,他燃香僅僅為淡化身上的血味。 果然看到他頭發(fā)還沾著一些濕氣,他方才曾沐浴焚香過。他說過生命是寶貴的, 需尊重對待。 而且每每這個時候,他都顯得異常沉默冰冷,這種時候云棲一般不招惹他。 可現(xiàn)在來都來了,隨意離開是不現(xiàn)實的。 他有些疏懶地靠在竹椅上, 翻看剛新增到書架上的一本兵法書, 目光掃了一眼云棲,眼神在她頭上的桃木簪子上略微停頓了幾下。 “你也算是稀客, 說說吧?!比舨皇怯H眼看到, 李崇音以為這小姑娘恨不得離自己越遠(yuǎn)越好,把他當(dāng)做猛禽似的,一直避著。 所以每當(dāng)遇到這個小姑娘, 李崇音都會稍稍收斂,以免將人推得更遠(yuǎn)。 他雖坐著,卻給云棲一種俯視的錯覺。 云棲深吸一口氣,將發(fā)生在東苑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你想救她。”李崇音陳述著。 云棲沉默了會,也不否認(rèn)。 “你做不到,就想到找我,但你怎么確定我就能行?”李崇音好整以暇得望著她。 “我只是想試試。”你當(dāng)然行,只是你若不愿,有一萬種理由能拒絕我。屆時我就為紫鳶選個好的殯葬處,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若我答應(yīng),你能給我什么?” “……再做一碗長壽面?” 李崇音一整天緊繃的臉,噗地一下笑了出來。 打破了整個書房宛若被冰筑起的高墻。 李崇音不置可否,但答應(yīng)會跑一趟。兩人之前有亦師亦友的相處,后又有一面之恩,于情于理李崇音都不會拒絕。 “這事我還未了解清楚,僅聽你一面之詞,我也做不了任何保障。” “我知道的,這便足夠了?!?/br> “云棲?!?/br> “是。” “你還未喊過我兄長吧?!?/br> “……”兩世加起來都沒喊過幾次,實在是他們兩之間完全沒那情誼,云棲醞釀了一下,打算喊一聲。 李崇音卻揮了下手拒絕:“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承認(rèn)我,便不喊?!?/br> 離開前,他忽然回眸道:“你選擇不自己扛,而是來找我,這點很不錯,總算沒白教你?!?/br> 不逞強一些自己不擅長的地方,是云棲的優(yōu)點,但也同樣的,有些無趣。 他很期待什么時候,這個進(jìn)度有度的小姑娘,能出現(xiàn)意外。 一直穩(wěn)著,有什么意思。 他這話中,伴隨著一絲笑意。 其實他很少笑,特別是這種真心實意的。 云棲垂了目光。 這人是妖魅,少看,便能守。 李崇音離開,屋內(nèi)就剩了云棲一人。 燭光晃了晃,云棲才如夢初醒,他居然這么容易就答應(yīng)了? 太過順利,讓云棲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進(jìn)來時,全身都是緊繃著的,并未細(xì)看書房。 此時卻發(fā)現(xiàn)懸掛在墻上的書畫,被換成了一副精心裝裱的書法。 云棲覺得有些熟悉,不由自主地走近。 越近,越慌亂。 是……她寫的! 在靜居的那段時間,時常被要求練習(xí)行書,這是其中他最為滿意的一副。 但云棲怎么都想不到,他會留下它,還裝裱在這么顯眼的位置。 云棲真實地被嚇到了。 如果她真是十來歲的小姑娘,也許會再次迷戀上他。 無論他有什么用意,都有可能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心神蕩漾。 他總是無聲無息得占據(jù)他人的思想,令人不由自主地去猜測他的用意。 李崇音先去了云棲說的事發(fā)地,原地已經(jīng)沒了那婢女的蹤影,只有地上一灘血以及瑟瑟涼風(fēng)中打掃的粗使婢女,看到那么多血,她們嚇得都要哭出來。 也是姚氏實在恨透了,這才沒徹底滅殺紫鳶,還打算慢慢折磨著。 余氏還在安撫哭得不能自已的姚氏,姚氏臉上的妝容也全哭花了,平日看慣了余氏笑話,沒想到有一日會被人看自己的笑話,還在余式面前,多重打擊下徹底沒了形。 看到他來,余氏還訝異了一番,平日里倒不是她拘著李崇音不讓管事,而是他本身要處理的事很多,也不是愛管閑事的性子,這些事他是連打聽一下的興趣都沒有,今日是什么西北風(fēng)把他給吹來了。 李崇音說自己略通醫(yī)理,想來看看。 這也不是假話,李崇音的確會不少東西,單單是云棲的藥理能力就是他親自教的。 李嘉鴻半生不死地躺在那兒,低低吼叫幾聲,偶爾清醒也是目眥欲裂的,幾個大夫看過后都搖了搖頭。 說來也奇怪,李達(dá)處處風(fēng)流,但女子卻極少能受孕,就是與自己夫人也只有一嫡女。 所以對于這個庶子不能夠人道,異常在意。 李崇音發(fā)現(xiàn)李嘉鴻那處并未完全斷裂,還半斷不斷的續(xù)在哪兒,若是有對經(jīng)脈接合術(shù)高明的大夫倒是可以試試,但這只是紙上談兵,沒幾個這樣的大夫。接不好,這塊東西依舊會壞死…… 與其想辦法怎么去修復(fù),倒不如破而后立。 李崇音拿了一方帕子蓋住,嫌棄地皺著眉頭,在郝大夫等人的目光中,直接將那要斷不斷的地方給——割掉。 李崇音躲開,鮮血將那嚇得禁口不言的郝大夫飆得滿身。 李嘉鴻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翻了個白眼暈死過去。 “您…”郝大夫曾是太醫(yī),看的事兒也多,可沒見過這么狠絕的。 “沒用的,放著做甚?”李崇音笑了笑。 手起刀落后,那帶著血的刀也嫌臟,直接扔到了一旁火爐里。 李崇音出來時,姚氏哭花了妝,涕淚橫流地想要請求他幫忙,李崇音不想處理這些后宅的麻煩事兒,直接越過了她,與愁眉不展、滿身郁氣的李達(dá)行至一旁。 李達(dá)知道李昶身邊有個李崇音在,漸漸扭轉(zhuǎn)了他在京城的窘迫處境。 所以對于李崇音,他還是相當(dāng)重視的,甚至是當(dāng)做平輩來看待。 聽到李崇音的打算,李達(dá)也被他的想法給驚到了,想都不想就是拒絕。 “你要讓嘉鴻進(jìn)宮?這怎么可以!” “他那處已是無藥可醫(yī),與其行遍名醫(yī),花下無數(shù)銀兩與精力,結(jié)果還未可知,不如放手一搏?!崩畛缫糁苯雍雎粤耸亲约合碌淖詈竽且皇?,像是一個單純出謀劃策的好人,“他過去當(dāng)然與普通閹人不同,有李家在,料想也能與其余人不一樣,這是一條青云路,皇上身邊也少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可遠(yuǎn)比他在李家能走遠(yuǎn)的多?!?/br> 其實古往今來,真正非自愿成為宦官的人只是非常少的一部分,其中大部分都是窮苦人家被買賣進(jìn)宮的,這一批往往是懵懂的,要經(jīng)過很長的歲月才能習(xí)慣宮中生活,另外還有一小部分是為利為權(quán)而來,這批人后期時常會用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伎倆鉆營上位。 宦官是一群很特殊的人,他們距離權(quán)力最近,又偏偏無法人道,被世人不恥。 每一代皇權(quán)最終的掌控者,最擔(dān)心的是權(quán)力旁落,對皇權(quán)威脅最大的是官員與有皇位繼承權(quán)的人,而太監(jiān)是一批什么樣的人,他們是沒有子孫后代的一群人。 不能延續(xù)后代是古人最忌諱的事,但對皇權(quán)來說,偏偏是相對能放心的一群人。 這就催生出一批不想走漫長科舉路,但又想盡快獲得權(quán)力的人,這里頭狠的也可能會自行閹割。 “去了勢,已是廢人。與其讓他在這里茍延殘喘,不如變廢為寶。而且,如今這情況,何人能指摘我們李家?” 宦官的確名頭不好聽,一般世家不會與這類人走近,家中出這樣的人其余人要退避三舍。但李家出了這樣的事,已是沒有退路了?,F(xiàn)在擺在面前有一條更好的路,為何不走。再說李達(dá)不是不知道李嘉鴻被姚氏寵得無法無天,本就派不上大勇,不然哪里會出今晚上的事。 但他能有什么辦法,他一共就兩庶子,李嘉玉早就廢了,唯一健康的也就一個李嘉鴻。 這“變廢為寶”幾個字,仿佛讓李達(dá)看到了另一條康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