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探出雙清澈黑亮的杏眼,秀氣的眉間滿是憂愁。 在看清門口有幾人,并且這幾人分別是誰后。 門啪得一聲,又被重重關(guān)上了。 社會性死亡也不過如此。 第30章 暗著呢 杭嘉澍最先笑出了聲。 “我就說還是個小孩兒吧, ”說完他沖沈司嵐努了努下巴,“咱先走吧,不然她真想不開了?!?/br> 沈司嵐無聲點頭。 兩個男人紳士的離開了。 主席看著那兩人同時離開的高挑背影, 感覺自己好像又無意識得罪到學(xué)妹了。 她嘆口氣,再次敲門,放低了聲音說“學(xué)妹你開門吧, 他們已經(jīng)走了。” 門的反鎖咔噠一聲響, 從里面推出一條小小的門縫。 主席進(jìn)去,穗杏已經(jīng)脫下了禮服,換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 明明是室內(nèi), 她還是將衛(wèi)衣帽子給兜上試圖隔絕外界, 雙目呆滯,像個靈魂出竅的瓷娃娃, 見主席進(jìn)來了,干脆提著帽子松緊帶, 結(jié)結(jié)實實把頭包成了湯圓, 連雙眼睛都不露出來。 主席看她這么尷尬, 一時半會也詞窮,沉默好久才開口“我們不會說出去的?!?/br> 這句承諾好像起了反作用,非但沒有安慰到穗杏, 反倒讓她更羞恥了。 穗杏坐在凳子上縮成一團(tuán),徹底裝死。 “怎么又把裙子換下來了不是讓我過來看看嗎” 主席只得轉(zhuǎn)移話題。 穗杏悶悶的聲音從兜帽里傳開,“太大了,會掉?!?/br> “我?guī)湍阆稻o點就沒事了?!敝飨f。 穗杏不說話, 主席又拿起掛在旁邊的裙子遞給她, “真的,是你沒穿好, 你肯定能穿上的。” 縮在衣袖里的手鉆出來,穗杏猶豫的接過了裙子。 幾分鐘后,穗杏又換上了那條裙子。 背后系帶還沒系上,露出一整片光裸白皙的后背,骨骼嬌小漂亮,十幾歲的小女生,肌膚上的青澀和稚嫩還沒完全褪去,誘人的背脊惹人眼球,卻又透著矛盾的甜香。 是年輕女孩兒身上專屬的特質(zhì),明明嫵媚,卻又幼嫩。 主席學(xué)姐突然很想給穗杏弄套露背的禮服來。 腰肢處凹陷軟糯,蝴蝶骨并不算突出,削瘦卻又飽滿,很適合露出來。 但是不行。 一定會被杭嘉澍罵。 她給穗杏整理后背后系帶,小女生的胸圍不足以撐起抹胸,只能委屈她,將抹胸系到最緊。 穗杏吸氣拼命收起小腹,終于聽到主席學(xué)姐說可以了。 學(xué)姐走到穗杏面前,穗杏下意識的提了提抹胸。 還是怕掉下來。 學(xué)姐倒不覺得還會掉,鍋盔變成了小饅頭,并不暴露,只是抹胸貼身,外廓陰影勾勒出了小巧的形狀和弧度。 “好看啊。”主席說。 就是站在女性角度,也完全是不違心的夸獎。 雖然收到了夸獎,但穗杏還是怕掉,胸小的人穿這種衣服,無論系得多緊,還是免不了擔(dān)心它掉下來的恐慌心理 此時杭嘉澍還沒走,其實本來是真打算走的,繞過排練大廳的時候,又剛好看到臺上在排練小品。 無論是什么晚會,引人發(fā)笑的幽默小品總是最吸引人的。 他津津有味看了幾分鐘,沈司嵐催了他幾次,每次都被他用“再看一下”的借口給搪塞回去。 沈司嵐無語,只能站在他旁邊掏出手機(jī)玩,順便等這個小品演完。 節(jié)目并不吸引他,也不是說這個小品不好,沈司嵐就是單純的對這種表演場合完全沒興趣,所以從晚會籌備之初,他就沒有參與的念頭。 小品排練完,這時正好是主持人上臺走流程的環(huán)節(jié)。 有人喊了句“主持人呢” 有人回“顧學(xué)長有事今天請假,褚學(xué)姐和穗學(xué)妹還沒出來?!?/br> 話剛落音,又有人說“出來了。” 主席學(xué)姐拉著老大不愿意的穗杏,非拉著她上排練臺。 穗杏生怕抹胸掉下來,非要把裙子換下來,主席不讓,說到晚會那天你也要穿著上臺的,現(xiàn)在不習(xí)慣到時候更不習(xí)慣。 穗杏不是不講道理的那種人,她也不是刻意矯情,就是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guān)而已。 別人不知道她的想法,把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 “新聞不借人是對的?!?/br> “他們的妹子穿這條裙子還不一定有我們學(xué)妹好看?!?/br> “這裙子誰選的,加雞腿。” 穗杏自己杞人憂天,根本沒人在意她穿抹胸會不會掉,更不會有人覺得她發(fā)育的不好。 被夸過后,小女生臉上的苦惱終于稍稍褪去,誰夸她了,她就甜甜的回一句謝謝。 這條禮服裙是燕尾設(shè)計,前短后長,后擺的雪紡尾墜地,前面多層的薄紗遮住大腿,給雙腿留出空間。 穗杏個子不高,腿不算長,但勝在比例不錯,腿型均勻筆直,她腳也小,公借的高跟鞋沒有她的碼數(shù),因而負(fù)責(zé)服裝道具這塊的學(xué)生干部特意用公費給她買了雙34碼的小高跟。 高跟上鑲著冰涼的珍珠方糖和藍(lán)色緞帶,高跟是涼鞋款式的,露出雪白的腳背和圓潤的腳趾,視覺上拉高了她的身高,也襯出她的嬌小。 這位干部相當(dāng)自豪的對旁邊的人炫耀,“看到?jīng)]學(xué)妹這身都我選的。” 那感覺就像父母喜歡打扮孩子,女孩喜歡打扮娃娃,孩子打扮得越漂亮,老母親越是自豪。 穗杏很容易被鼓勵,大家夸過幾遍,她也就自信滿滿的拿過話筒,掏出主持稿念了起來。 她咬字并不算很標(biāo)準(zhǔn),有著南方人獨有的軟腔糯調(diào)。 因為注意力都在主持稿上,穗杏沒有注意到有人還沒走。 “這小東西是什么時候瞞著我長這么大的” 杭嘉澍沉聲自問,語氣不像是在調(diào)侃,而是真的在困惑。 朝夕相處,他從沒覺得現(xiàn)在的穗杏和小時候那個會拉褲子的meimei有什么不同。 可能正是因為在一起的時間太長,才讓他忽略了這點。 他會長大,meimei當(dāng)然也會。 杭嘉澍都還記得,穗杏八九歲的時候,有次洗澡腳打滑摔在了地上,腦袋狠狠磕在地上,痛哭聲從浴室傳到了他的房間里。 他還以為怎么了,連忙過去查看,打開門的那一下,穗杏突然止住哭聲,瞪著一雙淚眼,呆滯的望著他。 杭嘉澍猛地關(guān)上門,一時間也挺尷尬的。 可想想又覺得沒必要,站在門外安慰她。 你小時候洗完澡我還幫你擦過痱子粉呢,沒什么的。 那時候是真這么想,要換做現(xiàn)在,估計穗杏能直接殺了他。杭嘉澍突然理解了剛剛為什么小東西會那么尷尬了。 長大了啊。 再過個幾年,就真的是大姑娘了。 杭嘉澍突然老氣橫秋的問身旁的沈司嵐,“我是不是老了” 沈司嵐壓根不想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 男人撇開眼,掩下眸中隱約奔涌著的某種情緒,舌尖抵著齒床,喉間慢慢吐出一口勻長沉悶的呼吸,又很快歸于平靜,像是視若無睹,恢復(fù)了往日淡漠的樣子。 縱使神色如若,可眼中似乎還環(huán)繞著剛剛那抹白色的裙尾。 他眉骨微動,莫名哂了聲 穗杏是對完主持稿下臺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哥哥還沒走。 克服了心理障礙不代表克服了剛剛當(dāng)著他們的面暴露缺陷的尷尬,穗杏壓根就沒有往他們那邊去的意思,轉(zhuǎn)身就要去把衣服換下來。 她不想撞見了尷尬,不代表有人肯放過她。 “躲什么,還見不得人了” 杭嘉澍走到她面前,和往常一樣先損她兩句開場。 穗杏不理他。 杭嘉澍見她沒有頂嘴,猜到她心里還在計較剛剛的事。 他不甚在意的笑笑,終于肯夸她了,“漂亮啦,很漂亮。” 語氣吊兒郎當(dāng)?shù)?,穗杏不太滿意,說“你不是真心的?!?/br> 杭嘉澍臉皮終于薄了回,正經(jīng)夸她還真有點夸不出來,雖然確實是挺漂亮的,兄妹倆之間損慣了,突然要夸實在為難人。 “真心的,蠻漂亮的?!焙技武鴳?yīng)付不來,只能硬著頭皮說。 夸的很敷衍,還是不比剛剛其他人毫不吝嗇的贊美,穗杏也沒那么好哄,情緒上來后,偏過頭不輕不重的嗤了聲。 她狀似不經(jīng)意的打量了下四周。 盡力用很隨意的語氣問他“學(xué)長呢” “他說有事,先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