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鞠躬辭別了森鷗外與尾崎紅葉。

    *

    并沒有離開多久，我再次回到中原中也專屬的辦公室。

    敲門后沒有馬上得到回應(yīng)，我垂著頭站在門外，像是在被罰站。

    過了不知道多久，中原才放我進(jìn)去。

    他處理文書工作時，帽子放在桌上一側(cè)，橘色的發(fā)桀驁不馴。

    我規(guī)矩地喊：“中原先生。”

    中原嗤笑道：“哭著求著給人家做部下都不要，真是狼狽又可憐?！?/br>
    “是的?！?/br>
    我只能這樣回答，望著自己的腳尖。

    “我是垃圾回收所么？專門處理太宰那家伙不要的東西？”

    我沉默著，無言以對。

    “你是不是還是很想到他那邊去？”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我要是誠實(shí)地回答，中原說不定就氣得把我從窗戶外邊丟下去。

    要是就這么死了，我就見不到太宰先生了。

    在巨大的生命威脅面前，我再次開動了腦筋。

    “我是您的部下，中原先生?！?/br>
    答得漂亮！竹下秋你的腦子動得真快！

    我給自己暗中鼓氣。

    “記住你的回答?！?/br>
    “是?！?/br>
    規(guī)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先在中原中也這兒駐扎下來，大不了以后用“虛無”去看太宰先生——這是我生命所有的追求，不可能輕易放棄。

    “請您訓(xùn)練我的暗殺與作戰(zhàn)能力?！?/br>
    我請求道。

    我需要讓太宰先生認(rèn)同的能力，得到被他正視的資格，而非如此弱小。

    “暗殺不是我擅長的范圍，你得去找紅葉大姐?！?/br>
    “是。請您訓(xùn)練我的作戰(zhàn)能力?！?/br>
    “確定？”

    “確定?！?/br>
    中原中也眸光一冷：“小鬼，開始了就沒有哭著喊停的權(quán)利?！?/br>
    這樣的中原實(shí)在叫人毛骨悚然，但比起太宰先生拉栓上膛的手槍，怎么看都是這邊比較好活一點(diǎn)。

    我毫不猶豫地應(yīng)道：“是?！?/br>
    *

    此后，我便成為了一名黑手黨。

    有吃有住有工資，準(zhǔn)點(diǎn)上下班，還為我這樣一位無身份人士補(bǔ)辦了身份證明，感謝首領(lǐng)森先生，感謝上司中原先生。

    按道理來說，當(dāng)中原下班之后，或獨(dú)自出外勤時，我是有機(jī)會使用“虛無”去找太宰先生偷看一兩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