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答案。

    “沒有哦，你是第一個(gè)。”

    太宰指了指他被我咬破的唇。

    “嘶……很疼耶。”

    我的臉突然發(fā)燙。

    我唰地站起身，轉(zhuǎn)身欲走：“太宰先生，我先告辭了。”

    話音剛落，就聽太宰道：“等一下！”

    我的腳頓時(shí)被太宰家的地面黏住了。

    “……還有什么事？”

    “唉……以前明明是怎么都趕不走，想盡辦法都要留下的，現(xiàn)在卻一秒都不想在我身邊多待了?！?/br>
    太宰委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

    “秋，你該不會(huì)想就這樣把我一身傷地扔在家里吧？”太宰越說越驚奇，越說越不敢置信，“你知道你下手多重嗎？”

    我：“……知道?！?/br>
    “知道還告辭？”

    “因?yàn)槲也幌氲K著您的眼！”

    我話一出口，才發(fā)覺自己的語氣太沖了，我從沒這樣對(duì)他說過話。

    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已經(jīng)收不回來了，我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太宰一聲嘆息：“我什么時(shí)候說過你礙眼了？你以為我討厭你，你讓我趕走你，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而已?！?/br>
    ……只是我自己想象的嗎？

    太宰的聲音弱下去，仿佛是疼得受不住了：“來幫我……上藥，咳咳咳……”

    聽到他難受的咳嗽聲，我馬上回身，重新跪在沙發(fā)邊，著急地問：“您的醫(yī)藥箱在哪里？”

    太宰告訴了我。

    我把藥箱拿了出來。太宰脫下了上半身的衣物，我?guī)退麑⒗p著身軀的繃帶一圈圈褪下。

    他赤裸的上半身逐漸出現(xiàn)在我眼前，然而沒有任何旖旎的氣氛。

    這具常年纏繞在白色繃帶下的身體，有如一張被打翻的顏料污染的畫布，傷痕橫七豎八、猙獰可怖。我造成的新鮮傷痕覆在最上面，清晰可見。

    即使我在出手時(shí)就已預(yù)料到會(huì)有這樣的后果，親眼見到時(shí)，心臟宛如被自己捅了一刀，滴滴答答地不斷往下滴血。

    “……對(duì)不起?！?/br>
    我在太宰面前垂下頭。

    “長大了，也該有脾氣了。”

    太宰蒼白著臉笑吟吟道。

    他這時(shí)似乎又全然不在乎這些傷了，安慰我道：“本來就是這個(gè)樣子，再多一點(diǎn)也沒什么。”

    太宰苦惱地抓了張紙巾遞給我：“愛哭鬼，擦擦給我上藥了啊?！?/br>
    他沒有追究我的冒犯，卻讓我內(nèi)心更加痛苦。

    我的指甲嵌入掌心，艱難地道：“可是以前您也不是這個(gè)樣子的。您身邊空氣中的每一個(gè)分子都在討厭我，都在拼命叫我滾開。這些，絕不是我單憑自己想象出來的啊。”

    所以我才以為他會(huì)輕易地將我趕走，像曾經(jīng)一樣。

    太宰一怔。

    隨后他像被嗆住般難受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