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兄弟情
“這是真的?”看完診斷書的于明天,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我。 “嗯,真的。”我點(diǎn)點(diǎn)頭。 “這一點(diǎn)都不好笑,衡子,你該不會是找了一份假的診斷書來騙我吧?今天也不是愚人節(jié)啊,衡子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于明天有點(diǎn)慌了。 我倒了杯酒,然后仰頭一飲而盡,然后苦笑道:“如果可以,我真想這是假的?!?/br> “這么說這是真的了?”于明天激動的站了起來! “坐下,這么大人了怎么還這么沖動!” “我能不沖動么,這什么時候的事?。磕阍趺床鸥艺f?咱們國內(nèi)治不了么?這個什么腦動脈畸形,是個什么病???怎么以前從來沒聽說過?。磕阍摬粫屷t(yī)院給糊弄了吧?”于明天一口氣問了一堆。 “怎么說呢這個病,你小時候幫阿姨纏過毛線團(tuán)吧,我這病跟它差不多,只不過是腦袋里面的血管,纏成一個球,以后會越纏越大?!蔽医忉尩?。 “你怎么說的這么輕松?好像跟你沒有關(guān)系似的?這病國內(nèi)治不了么?那國外那邊怎么說?需要動手術(shù)么?成功率大么?” 我搖搖頭,“這次去,也許是九死一生吧,手術(shù)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說,有百分之七十的幾率,我可能死在手術(shù)臺上?!蔽铱嘈Φ馈?/br> “什么?怎么會這樣?那咱們就不手術(shù)了,保守治療,醫(yī)生怎么說?。磕苤斡矗俊庇诿魈旒绷?。 “別說治愈了,就算維持也很難,也就幾年的時間吧,到了后期,我可能會面臨失明,隨時隨地會暈厥,不知道哪一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br> “怎么會這樣?那不就是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么?怎么會這樣?”于明天捶著頭痛苦的說道。 “你別這樣,我都已經(jīng)認(rèn)了,既然上天讓我得了這個病,那我也只能受著,手術(shù)能不能成功,一切都要看天意了?!蔽铱嘈Φ?。 “怎么會這樣?小石頭還那么小,已經(jīng)失去了母親,現(xiàn)在連你也......”于明天眼眶有些發(fā)紅。 “所以說,明天,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別說這種話,當(dāng)兄弟的,你直接說就行了?!?/br> “真要是有那么一天,幫我好好照顧兒子,父母那邊,能瞞盡量瞞著吧,實(shí)在是瞞不住了就告訴他們實(shí)情吧,相信有小石頭在,他們也不會過度的傷心,到時候,一家老小,還望你多多照看一下。”說到這,我聲音有些哽咽。 “衡子,你別說了,我心里難受,我答應(yīng)你,真有那么一天的話,一定會照顧好你一家,小石頭就是我兒子,叔叔阿姨就是我的父母?!?/br> “謝謝你了,明天。” “別跟我說謝謝,喝酒,咱們哥倆不醉不歸!”于明天舉起酒杯。 “好,不醉不歸!” 到最后,兩個人也沒有不醉不歸,而是不約而同的,喝差不多就都停下了。 把我送回家后,于明天欲言又止的,我知道,他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我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回去吧,一米八的漢子,眼睛通紅的離開了。 余下的時間不多了,陪伴了兒子小石頭一些時日,剩下的幾天,我則是回家看望了父母。 “小衡,你是不是有心事???”最了解兒子的一定是母親,吃晚飯的時候母親問道。 “沒有媽,我剛剛就是在想事情呢?!蔽姨痤^笑道。 “沒事就好,這次回來,橋橋怎么沒有跟你一起啊?你們倆該不會吵架了吧?”母親疑問道。 “媽,沒有,你放心吧,公司里忙,我倆人不能都離開!”我扯了個謊。 “那就好,那就好!”母親這才放心起來。 “對了媽,這次回來,我給家里的銀行卡里存了十萬塊錢,你倆別舍不得花錢?!?/br> “這這孩子,給我倆錢干嘛?我和你爸的退休工資就夠了,那錢你留著吧,在外面用錢的地方多,一會兒吃完飯你就去取出來??!”母親態(tài)度很堅(jiān)決。 “媽,你看我常年不在家,也不能在您二老身邊照顧,這心里怪愧疚的?!?/br> “那也不行,那錢你攢著,過后還得娶媳婦呢,我倆不要你的錢!” 一直悶聲吃飯的父親開口了:“咳咳,孩子孝敬你的你就拿著,你給他攢著就完事了唄。” “對對,放媽這攢著也行,等你娶媳婦的時候,給你媳婦兒!” 我笑笑沒說話,母親收下了就好,等日后知道了真相就明白我的用心了。 吃過晚飯我在房間里看書,父親敲敲門進(jìn)來了。 “看書呢?”父親背著手說道。 “嗯,閑著沒事,爸,有事嗎?”我抬起頭。 “沒事,爸就是過來溜達(dá)溜達(dá),你看你的,不用管我。” “哦,那好吧?!?/br> “小衡啊,遇到什么事情,自己要是抗不住了,就跟家里說,不管你走多遠(yuǎn),依舊是我和你媽的兒子,知道嗎?”不善言辭的父親難得跟我說這些。 “爸我知道了,您放心,我在外面挺好的,我就是想你們倆了,回來看看。” “沒事就好,想家了就經(jīng)?;貋砜纯矗x著也不遠(yuǎn)挺方便的,實(shí)在忙不開,我和你媽過去也行,在外面別苦了自己?!?/br> “知道了爸!” 父親走后,我的淚水再也止不住,趴在書桌上哭了起來,我不敢太大聲,只好咬著手背壓抑著自己,淚水哭干之后,手背上一個深深的牙印兒。 盡管再怎么不舍得,還是要到了離開的時候,為了避免父母看出破綻,我買的是回h市的機(jī)票,再者說所有證件都在家里呢,也只能回家了。 臨行前父母沒有去機(jī)場送我,在他們心里,這只是一場小小的分別,從沒想過有可能這一別,就再也見不到了。 我忍著淚水說了再見,卻在回頭的那一刻,全部流了出來。 眼前的視線漸漸有些模糊,一開始我以為是淚水的原因,可是擦掉了淚水依舊有些模糊,伴隨著是劇烈的頭痛。 不行,絕對不能在這個識貨暈倒,父母還在后面看著呢。 我忍著強(qiáng)烈的疼痛感上到了出租車上,“去機(jī)場,快點(diǎn)!” 終于車子開了,父母的視線一點(diǎn)點(diǎn)的變小,直到消失不見。 我苦笑的望著大腿上的血跡,呵呵,看來真得派上用處了。 這次回來,為了避免我不知道何時會遇到,我事先在上衣襯衫口袋里藏了一枚針頭,如果感覺到自己開始頭疼要暈倒的時候,就用針頭用力的刺向大腿,巨大的疼痛能使自己暫時清醒一些,看來,還真派上用處了。 針眼不大,但是傷口很深,為了避免一直流血,我用創(chuàng)可貼貼住了傷口,褲子上的血跡,由于是深顏色的褲子,看的也不是很明顯,在一個不方便,我也沒換下來。 就這樣,一路上我就忍著濕漉到達(dá)了機(jī)場,到地方后血跡完全凝固了,到也不用換了。 飛機(jī)很快就到了地方,由于事先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各種證件,機(jī)票也定好了,是在后天。 一天的時間,陪了兒子半天,又去看了看蘇梅,她現(xiàn)在過的很好,和李原的感情也逐漸親密起來,看來,要不了多久倆人就領(lǐng)證了。 除了我自己,大家都有條不紊的按照軌跡發(fā)展著,這也算不幸中能讓我高興一些的事情了。 臨行的前一晚,我還是決定要去看看葉婉清,不管怎么樣也好,她都是我最愛的女人,也許再也見不到了,臨別了,別留下什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