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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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奎忙低聲道:“殿下放心,刑部有適合裴大人的牢房?!?/br> 李蓉得了這話,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裴文宣后,只道:“有事兒我會去找你,去吧?!?/br> 裴文宣從容一笑,朝著黎奎道:“黎大人,請。” 裴文宣隨著黎奎一起離開,靜蘭從馬車外上來,頗為擔(dān)憂道:“殿下,拓跋燕死了的話……” “不會這么簡單?!?/br> 李蓉敲打著小桌,緩聲道:“這事兒肯定是寧妃做的,她久居深宮,不了解這些人的保命手段。” 李蓉淡道:“他一個外域之人,敢做這種刀尖舔血的事兒,就有做這種事兒的本事,如今他要么沒事逃竄在外,要么必然還留著后手,等著扳倒楊家。” 說著,李蓉轉(zhuǎn)動著扇子,忍不住笑起來:“寧妃以為殺了拓跋燕就能了事?她得知道,卸磨殺驢,這在這行里,可是大忌。就算拓跋燕自己不反撲,這些幫著處理臟銀的人,也一定會幫著反撲,否則他們這個圈子,不就成貴族手中的面團(tuán),仍由他們磋磨了嗎?” 商戶手無權(quán)勢,若不是能撕咬血rou的狠人,哪里能立足于華京? 所以打從一開始李蓉就沒想過去保護(hù)拓跋燕,畢竟不管拓跋燕死不死,只要楊家對他動手,他一定能給楊家撕出血來。 如今賬目拿到,只等找機(jī)會讓李川和秦臨去前線,這時候裴文宣待在牢里…… 也未必不是壞事。 裴文宣在外面活動太多,楊家心里警惕,怕會更多動作。如今裴文宣入獄,楊家至少穩(wěn)住。 李蓉心里盤算著,小扇輕敲著手心,在馬車中閉目養(yǎng)神,一路進(jìn)了宮城。 回到宮內(nèi),李蓉到桌邊去了張紙條,寫上:“明日晨時出城,九廬山找秦臨,勿讓人知。” 寫好之后,她交給靜蘭,淡道:“把紙條給太子,但別讓人知道?!?/br> 靜蘭應(yīng)了聲,李蓉走入房中。 過了不久后,李川正和幕僚商討著西北前線上的事情,侍從端了杯茶過來,李川一面說話,一面接過茶來,茶碗剛?cè)胧种?,他便察覺觸感不對,但他面色不動,鎮(zhèn)定將紙條收入袖中,等同所有人聊得差不多,他送走了眾人,獨身回屋時,打開紙條一看,見到了李蓉的字跡,而字跡之下,是他們姐弟設(shè)置的獨立暗紋。 李川心中有數(shù),吩咐了人道:“明日我休沐出宮,去護(hù)國寺給母后祈福?!?/br> 李川吩咐好后,太監(jiān)低聲應(yīng)是。 而此刻明月當(dāng)空,明樂宮中,柔妃給李明揉著肩,低聲道:“寧妃鬧這么大的動靜,陛下也不管管么?” 李明輕輕一笑:“這有什么好管?裴文宣那小崽子要當(dāng)朕的刀,這點事兒都斬不斷,去死得了?!?/br> “殿下,”柔妃嘆了口氣,“還好平樂沒嫁給楊泉,楊家如今這般能折騰,要是讓楊家和上官家聯(lián)了姻,這還了得?” 李明不說話,他端了茶,吹開上面的茶葉。 “的確,”他聲音帶冷,“是朕小看了楊家?!?/br> 說著,他聲音放低:“也小看了太子。” 宮中人一夜難眠,只有李蓉好生睡了一覺,等到清晨起來,她便直接去了刑部查看裴文宣情況。 她拿了宮中令牌,用錢財上下打點,便順利見了裴文宣,裴文宣睡了一夜牢房,看上去精神倒是極好,李蓉瞧著他的模樣,不由得笑起來:“你在這牢里,過得倒還不錯呀?” “那可不嘛,”裴文宣瞧著李蓉,笑道,“在外面天天折騰,覺都睡不好,進(jìn)了這兒來,每天什么都不必做,睡得也很好。” “那大人可得待一陣子了?!崩钊刈呱锨叭ィ拷嵛男?,“如今大人待在這里,或許比較好?!?/br> 裴文宣聽著這話,也走上前來,兩人就隔著木欄,靠得極近。 “殿下去找人了?” 裴文宣低聲開口,李蓉應(yīng)聲,隨后極快道:“你在這里待一會兒,我過幾天就來。” “你也來?” 裴文宣有些奇怪:“你來做什么?” “楊家很快就要反撲,到時候朝堂上怕得做點樣子,不然壓不住,到時候我也進(jìn)來,咱們倆都在牢里帶著,等川兒去前線穩(wěn)住楊家,我再讓人寫道折子,讓我們出去?!?/br> 裴文宣將李蓉的話在腦子里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李蓉看了他房間里一眼,隨后道:“你現(xiàn)在這兒住著,探個底,看看怎么住舒服點,給個經(jīng)驗?!?/br> 裴文宣:“……” “殿下,”他不得不提醒李蓉,“我覺得這事兒您可能比我有經(jīng)驗?!?/br> “太多年了,”李蓉低聲道,“忘了?!?/br> 說著,她迅速道:“我給你帶了些吃穿用度的東西,你自個兒好好打理吧,我先走了。” 裴文宣點了點頭,兩人面對面站了片刻,李蓉忍不住笑了。 “沒想到,我也有站在牢獄門口和你說話的一天?!?/br> “當(dāng)是個趣味吧?!迸嵛男p輕一笑,隨后正要勸李蓉離開,就聽門口傳來一聲恭敬的喚聲:“殿下。” 裴文宣和李蓉一起移目,便見蘇容卿站在門口,他朝著恭敬行禮,隨后直起身來,先看了一眼裴文宣,又將目光落到李蓉身上。 而后他笑起來,溫和聲道:“微臣聽聞殿下在此處,特意過來找殿下?!?/br> “哦?”李蓉挑眉,“蘇大人有事?” “之前殿下讓微臣去調(diào)兵部賬目,微臣已按殿下的意思辦妥了。” 李蓉得了這話,不由得愣了愣。她讓蘇容卿去取兵部的賬目,其實就是隨便找個理由給蘇容卿一點事兒干,她料想兵部的人不會這么容易把賬目交出來,怕是要左右推脫,到時候估計還是得借李川的人手來行事。誰曾想蘇容卿竟然當(dāng)真給她辦妥了? 但她也只是有些許驚愣,隨后便回過神來,笑起來道:“蘇大人費心,那我們這就過去?!?/br> 蘇容卿笑著點頭,退開身來,李蓉回頭看了裴文宣一眼,笑道:“裴大人,本宮先走了。” 裴文宣恭敬行禮,目送李蓉離開。 李蓉領(lǐng)著蘇容卿一起出了刑部,她先上了自己的馬車,隨后才想起蘇容卿來,轉(zhuǎn)頭道:“蘇大人不介意的話,不如與本宮共乘,有什么事馬車上說完,到兵部就直接查賬吧?!?/br> 蘇容卿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而后上了馬車。 上馬車之后,他坐在李蓉對面,保持著幾分距離,看上去再有禮不過。 這樣的蘇容卿李蓉熟悉又陌生,在她記憶里,蘇容卿入府之前,和她之間的確是這副模樣。 溫和有禮中帶著幾分體貼,倒的確是世人皆贊的君子。 兩人沉默無言,片刻后,蘇容卿給李蓉倒了茶,平和道:“如今裴大人入獄,楊氏這個案子,公主打算如何查辦?” “正常程序,先查兵部的賬本,再與楊家人協(xié)商,查他府中下人的口徑?!?/br> 蘇容卿靜靜聽著,沉默不言,李蓉抬眼:“蘇大人以為呢?” “殿下和裴大人去拓跋燕的府中是為何?” 蘇容卿突然問了這么一句,李蓉輕笑:“這話當(dāng)我問蘇大人才是,蘇大人在拓跋燕府中,剛好救下本宮,怎么就這么巧?” “這世上沒有巧合,只有用心,”蘇容卿緩聲道,“我本就是沖著拓跋燕而去,酒宴上早見到了公主和裴大人,本不想相見,所以特意避開,但擔(dān)心公主出事,故而早早準(zhǔn)備了舞姬的衣服,就等著公主來?!?/br> 李蓉未曾想蘇容卿答得如此坦蕩,她小扇敲著手心,緩聲道:“本案蘇大人只是督查,不知蘇大人為何如此積極查案,還這樣幫扶本宮,本宮倒有些不解了?!?/br> 蘇容卿握著茶杯,抿了口茶。 “微臣想給公主交一封投名狀?!?/br> 蘇容卿緩聲開口,李蓉頓住動作,隨后她見蘇容卿抬眼,靜靜注視著他:“微臣愿為殿下所驅(qū)使,盡心輔佐太子,不知殿下,”他盯著李蓉,意味深長,“意下如何?” 第26章 入獄 李蓉不說話, 她靜靜注視著蘇容卿。 蘇容卿仍由她打量著, 也未曾言語。 許久之后, 李蓉緩聲開口:“我記得,蘇家慣來只效忠陛下?!?/br> “是?!碧K容卿平穩(wěn)道, “所以容卿只是容卿,不代表蘇家?!?/br> 李蓉明白了蘇容卿的意思, 她輕敲著小桌,外面是街道喧嘩之聲, 蘇容卿靜候著李蓉的回應(yīng)。 “為什么要這時候來選擇太子?” 李蓉緩聲開口, 蘇容卿垂眸,平靜沉穩(wěn)道:“當(dāng)今陛下盛年之時好戰(zhàn), 以致大夏民生多艱, 如今寵幸權(quán)臣,更增民難,太子仁德, 提倡外儒內(nèi)道,修生養(yǎng)息,容卿愿見天下如此,故而追隨殿下。” “你可直接同太子說,”李蓉端了茶, “同我說這些做什么?” “太子心中坦蕩,不能藏事,容卿如今之立場,不當(dāng)為太子知曉。” 李蓉聽明白了。 蘇容卿哪怕是代表著自己, 但他作為蘇家子弟,如果讓李明知道他投靠了太子,那李明對太子的猜忌怕是更深。 如今他找到了機(jī)會,同她表明立場,那日后做事,她至少能幫李川謀劃時用上蘇容卿。 李蓉聽著沒有說話,蘇容卿疑惑抬頭,他不由得道:“殿下?” “你無需做這些,”李蓉回了神,平淡道,“蘇家歷代中正,陛下信你們,是因這份忠義,你不必站隊,好好做自己分內(nèi)的事,日后若是太子出事,你們可以自安其身,若太子登基,”李蓉看他,只道,“只要你們像如今一般做好自己的事,只要本宮還在,那蘇家就一直是蘇家?!?/br> 蘇容卿得了這話,沉默不言,似乎是在思索。 李蓉見他似是不安,安撫道:“我說這話,并非拒絕你投靠,只是我覺得,”說著,李蓉遲疑了片刻,才緩聲開口,“蘇公子乃翩翩君子,就別沾染這些事兒了?!?/br> 雖然她與蘇容卿真正相識于他落魄之后,她所知所見的蘇容卿,便是如今這番政客模樣,但是她卻也會記得,蘇容卿同她提及年少時,眼里那份依稀柔軟的光芒。 她和裴文宣回來,人已經(jīng)老了,那是沒辦法的事,可看著面前尚還年少的蘇容卿,她不免生了幾分愛護(hù)之心。 蘇容卿得了她的話,有片刻恍惚,李蓉轉(zhuǎn)動了手中扇子,輕咳一聲,轉(zhuǎn)了話題:“蘇大人,且將兵部賬本的情況同我說一下吧?!?/br> 聽到這話,蘇容卿這才回了神,恭敬應(yīng)下,將兵部目前賬目已經(jīng)掌握的情況一一清點。 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了兵部,蘇容卿早已打點好官員,李蓉到了擺放賬目的房間中,調(diào)出了所有西北邊境相關(guān)的賬目,帶著人對過賬本。 這些賬目繁多,李蓉在兵部一呆就是兩日,兩日之后,她對完賬目,便立刻帶人,由刑部出調(diào)令,將所有相關(guān)人士集體提審。 與此同時,李蓉也吩咐靜蘭將公主府所有人手安排下去,一直盯著拓跋燕府中所有異動,并每日詢問李川去九廬山的情況。 她心知至多再過五日,邊境一定有消息會傳過來,而這五日,就是她安排一切的時間。 她這些動作都做得不算太大,查賬和提審那些官員,對于楊家來說都不算是致命傷,他們明面上的賬目不可能有任何問題,在寧妃看來,李蓉這些動作,甚至是找錯了方向,她也樂得看李蓉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 而李蓉查拓跋燕這事兒,更是進(jìn)行得悄無聲息,連每日跟著她查賬的蘇容卿,都不知道她還咬著拓跋燕沒放。 連著辦案四日,李蓉差不多將整個兵部給楊氏撥軍餉的流程、數(shù)目幾乎清理了一遍,她心滿意足拿著口供走出兵部時,已是半夜,剛出大門,靜蘭就走上前來,低聲道:“殿下,拓跋燕找到了。” 聽到這話,李蓉便樂了,她就知道拓跋燕這人不可能這么容易死。她克制著情緒,領(lǐng)著人往前,一面走一面低聲道:“人呢?” “在城郊,還在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