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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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宣一番話把人問懵了,片刻后,大臣才反應過來,趕緊道:“你肯定會偏袒他們。” “為何呢?” “你和公主夫妻!” “陳大人,您之前在某青樓里一擲千金,您夫人帶著人殺上青樓,您和您夫人當街對峙,您與貴夫人不是夫妻嗎?為何一個想打一個不想呢?” “你你……”那位被點名的大臣臉一時漲得通紅,又羞又怒,裴文宣趁著他語塞之時,轉(zhuǎn)過身來,恭敬跪下行禮:“微臣遵旨。” 便算是把此事定了下來。 這件事明顯是李明昨日已經(jīng)和高層的大臣商議好,這幾個小螞蚱被裴文宣懟回去,也沒有其他人說話。裴文宣領(lǐng)旨之后起身,便回到了自己位置上,此事就算過了。 等早朝完畢后,裴文宣和李蓉一起走出大殿,裴文宣久不言語,李蓉見他不說話,好奇道:“你在想什么?” 裴文宣將手背到身后,轉(zhuǎn)頭瞧她:“刺殺的事兒,就這么算了?” “自然不會這么算了的?!?/br> 李蓉笑瞇瞇道:“你等著瞧就是了?!?/br> 說著,李蓉拍了拍裴文宣的肩:“這兩個案子的案宗多得很,裴大人不如直接去督查司?” “這是自然?!?/br> 裴文宣說著,朝著李蓉行禮:“殿下請。” 李蓉提步下了臺階,裴文宣跟在他身后,兩人一起出了宮,上馬車后,李蓉便將案子細節(jié)同裴文宣大概說了一下。 裴文宣點著頭,隨后想起來:“話說這中間蘇容華沒攔著你們?” “攔是稍稍攔了一下,”李蓉笑起來,“但他心里有數(shù),關(guān)鍵的事兒他也是不會攔的。” “他心中有數(shù)?”裴文宣挑眉,“你對他倒是信任得很。” “蘇家人不會亂來,哪怕他是蘇容華?!?/br> 李蓉說得平淡,裴文宣面上表情一如既往,他垂下眉眼,給自己倒茶,平和道:“其實我一直不明白,殿下為何對蘇家有如此信心?世家之弊端,殿下還看不出來嗎?” 李蓉不言,她張合著小扇,好久后,她緩聲道:“凡事有利有弊,世家是有弊端,可你別忘了,大夏的盛世,就起源于這些世家。邊疆貪墨者是世家子弟,可廝殺于疆場也是世家子弟。朝中鉆營的是世家,可修《大夏律》,心懷儒道自律為君子的,也是世家?!?/br> “那你怎知,蘇家是那個弊,還是利?” 裴文宣聲音冷然,李蓉想了很久,她看著車外簾子忽起忽落,神色有些悠遠。 “你知道我和蘇容卿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嗎?” 裴文宣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他有些奇怪抬頭,聽李蓉平和道:“那時候我很小,他也很小,父皇想要北伐,他就和他祖父跪在宮門外。我那時候連字都寫不好,可他已經(jīng)在朝堂上,跟著他父親跪在御書房門口了?!?/br> “然后我去問他,為什么要跪著,他說因為陛下北伐,他要勸阻?!?/br> “于是我又問了,北伐是打壞人,為什么要勸阻。他一本正經(jīng)同我說,君王的功績,是要百姓的血來書寫的。那年是南方大旱第三年,比起北伐外敵,他更希望百姓吃飽肚子。” “我問他怕不怕,父皇會打他板子,還會殺人。他看著我說,蘇家之人,為百姓生,為社稷死?!?/br> 說著,李蓉笑了,她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裴文宣,神色難得溫柔:“裴文宣,其實這種百年名門里,都有著比普通人更高的原則,更高的道德標準,他們中間有壞的人,可壞的并不是他們,而是人心。蘇林在軍餉案中有牽扯,但也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環(huán),而蘇家人保他,也不是為了徇私,而是一種世家內(nèi)部的規(guī)則。” “我不出手找蘇林麻煩,蘇家也會自己出手,只是,不能由外人動手罷了。這樣一個家族,縱然有些齷齪之人,但我也心存尊敬。他們有他們的底線,我不越過去,便無妨?!?/br> 裴文宣靜靜聽著,說話間,兩人便到了督查司,李蓉領(lǐng)著裴文宣進去,剛到門口,就聽見蘇容華有些激動的聲音:“你說他是自己逃的?你到不如和我說你被他美色所惑把他放了我更相信!” “你不信就算咯,”上官雅悠然的聲音響起來,“我也沒求著你信啊。” 裴文宣和李蓉對視一眼,李蓉領(lǐng)著裴文宣走進去,上官雅聽到李蓉進來,她忙恭敬起身,行禮道:“殿下?!?/br> “殿下?!?/br> 蘇容華臉色極為難看,李蓉笑著看向上官雅:“又吵?這次吵什么?” “稟告殿下,昨夜上官大人私放重犯藺飛白,還請殿下即刻下令,全城搜捕,捉拿藺飛白!” 蘇容華明顯怒極,根本不給上官雅說話的機會,徑直開口。李蓉面色不變,轉(zhuǎn)頭看向上官雅:“你私放重犯?” “冤枉啊,”上官雅拉扯出一副凄慘的語調(diào),“昨夜我就只是比較忙,沒回府,藺飛白昨夜打傷了人跑了,這也能怪我?” “是誰給他解開的鐵鏈?”蘇容華立刻回頭,“昨夜怎么就全換成你的人?你糊弄鬼啊!” “誰覺得被糊弄誰是鬼啊?!?/br> 上官雅攤攤手,滿臉無辜道:“我怎么會知道是誰給他開的鐵鏈呢?什么叫都是我的人?大家都是督查司的人,都是殿下的人,還分你我?” 蘇容華看著上官雅耍無賴,他氣不打一出來,抿緊了唇,忍了半天,終于道:“你們這是要惹禍的!” 裴文宣和李蓉淡淡掃了一眼蘇容華,他明顯是知道些什么,顯得格外焦急。 李蓉面上不顯,只道:“人都跑了,再追究是誰的責任也沒意義,發(fā)出告示去,全城緝拿吧?!?/br> “殿下,告示不夠,”蘇容華見李蓉同意他,趕緊道,“還需全城搜查?!?/br> “蘇大人若是覺得需要,就自己帶人去吧?!?/br> 李蓉頗有些無奈:“督查司最近比較忙,怕有不了多少人?!?/br> 這話倒也不假,蘇容華一時無法確定李蓉到底是說真的,還是搪塞他。 他憋了半天,終于只能道:“微臣這就去查?!?/br> “蘇大人辛苦?!?/br> 李蓉抬手,做出一個“請”的模樣。 蘇容華恭敬行禮,便急急走了出去。等他出去之后,上官雅上前來,小聲道:“晨時放出去的,您放心。” 李蓉應了一聲,轉(zhuǎn)身看向裴文宣:“走吧,我?guī)闳タ淳碜凇!?/br> 說著,李蓉吩咐上官雅道:“去把最近兩個案子的卷宗都拿過來,人也準備好裴大人提審?!?/br> 上官雅行禮應下,便退了下去。李蓉帶著裴文宣往卷宗室走去,裴文宣雙手攏在袖中,冷淡道:“藺飛白是你故意放出去的?” “對?!?/br> “他是七星堂副堂主,又和謝蘭清千絲萬縷,你還放他出去,是圖謀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br> 李蓉轉(zhuǎn)著扇子,十分自信,裴文宣猶豫片刻,終于還是道:“蘇容華知道什么?!?/br> “他知道的,我大概也知道?!?/br> 李蓉說著,轉(zhuǎn)頭道:“你等看好戲就是。” 裴文宣不說話了,他低垂眼眸,似在思索,兩人剛走到卷宗室,外面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片刻后,上官雅的身影就露了出來,她徑直走到李蓉面前,緊皺著眉頭道:“殿下,謝蘭清出事了?!?/br> 裴文宣豁然回頭,李蓉神色從容:“嗯?活著還是死了?” “活著。”上官雅簡潔道,“藺飛白當街刺殺未遂,如今已經(jīng)被生擒了。” “真可惜。”李蓉“嘖”了一聲,裴文宣皺起眉頭,想說什么,一時又不好說,憋了半天,終于只能道:“太胡鬧了!” 第88章 誣告 李蓉聽著裴文宣的話, 笑意盈盈瞧過去:“裴大人急什么?” 上官雅見李蓉這不急不慢的樣子, 還是沉不住氣, 哪怕猜著李蓉或許是早有準備,還是忍不住勸阻道:“殿下, 要早做準備了。謝家如今生擒了藺飛白,他怕是會把殿下招供出來?!?/br> “是你讓他去刺殺謝蘭清的?” 裴文宣震驚回頭, 李蓉沒有搭理裴文宣,手里轉(zhuǎn)著扇子, 吩咐上官雅道:“去把他們之前刺殺我的證據(jù)都準備好, 之前藺飛白的口供還在?” “還在。”上官雅皺著眉頭,“可如今能指向謝蘭清的證據(jù)里只有藺飛白的口供, 蝴蝶峽刺殺一事所有殺手都是陳家收買, 從銀錢的流向到對接的人都是陳家的人,藺飛白若是翻供,怕……” “怕什么怕?”李蓉笑了, “有什么證據(jù)準備什么證據(jù),你只管把陳家按死,其他你不需要管了?!?/br> 上官雅得了這話,猶豫了很久,終于還是應下聲來, 退了下去。 上官雅剛走,裴文宣便直接開口:“你是怎么打算的?” “嗯?”李蓉轉(zhuǎn)頭看向裴文宣,就見裴文宣皺著眉頭道,“你怎么會讓藺飛白去刺殺謝蘭清?謝蘭清乃刑部尚書, 有這么好刺殺的嗎?如今藺飛白被生擒,他將你招出來,你身上又一堆的事,我怕陛下想保都保不住你!” 裴文宣說完,又覺得自己話說重了,李蓉不應該是這么蠢的人。 他左思右想,分析著道:“七星堂的老巢建在謝家族人居住之地,與謝家關(guān)系千絲萬縷,你要殺謝蘭清,因為這是他派出來的人?” 李蓉沒說話,她在房間里找著所有要交給裴文宣的卷宗,裴文宣跟在她身后,繼續(xù)道:“七星堂出了名的嘴嚴實,他們就算是死都不可能把雇主招出來,你怎么讓藺飛白招了謝蘭清還留下口供的?” 說著,不等李蓉回話,裴文宣立刻道:“你用知道他們據(jù)點所在威脅他了?但不應該,藺飛白應該知道望族在當?shù)氐臋?quán)勢,你就算馬上出兵,他們在謝家?guī)椭乱材芗皶r全身而退,藺飛白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受到這種威脅,可他還是把謝蘭清招了出來……” “他把我當傻子,”李蓉笑著回身,將一卷案宗交到裴文宣手上,“同謝蘭清一起,算計著我呢。” “刺殺一事有諸多可能性,”李蓉說著,繼續(xù)從墻上抽著卷宗,放到裴文宣手里,裴文宣捧著卷宗,跟著李蓉,聽她道,“以謝蘭清這種老狐貍的想法,不可能不做失敗后的備用方案。藺飛白這么容易招了,也就是早有準備,按著謝蘭清的想法,藺飛白招了,我大概率會去追究他的責任,可我找不到除了藺飛白口供之外的其他任何證據(jù),那么我當庭告他,藺飛白臨時翻供,說被我嚴刑拷打,加上陳廣刑訊逼供一事,誣告和刑訊逼供這兩大頂帽子,就在我腦袋上扣定了?!?/br> “你既然知道,那你放他出去刺殺謝蘭清是什么意思?送菜嗎?” “所以啊,那我就兩個選擇,信他的話,就中他們的全套。不采納藺飛白的話,我就套不到謝蘭清這頭老狼。所以他們要給我下套,我就將計就計,不僅往下跳,還跳得更深一些。我讓藺飛白去刺殺謝蘭清,明日謝蘭清必然就要在朝堂上告我,他把自己從暗處暴露出來,我才有機會咬死他?!?/br> 裴文宣聽李蓉算得清楚,心下稍稍安,他捧著卷宗,恭敬道:“那殿下的獠牙在哪里?” 李蓉轉(zhuǎn)過身來,朝他招了招手,裴文宣捧著卷宗,低頭側(cè)耳,就聽李蓉附言了幾句。 裴文宣震驚抬頭,只道:“當真?” 李蓉壓低了聲:“千真萬確,當年這個案子是蘇容卿查的,這件事畢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只報給了我,但這事兒是三方確認過?!?/br> “那藺飛白知道嗎?” 裴文宣皺起眉頭,李蓉搖頭:“他到死前才知道。” “謝蘭清呢?” “至少現(xiàn)在不知道?!?/br> 裴文宣不說話了,他想了許久,緩聲道:“若當真如殿下所說,那謝蘭清這一次,的確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你別擔心了,”李蓉抬手拍了拍裴文宣的肩膀,“想想刑部尚書沒了,換誰比較好?” 說著,李蓉湊到裴文宣邊上去,小聲道:“芍藥花我賠不起你,賠你個刑部尚書吧?” “那這芍藥可太值錢了。”裴文宣笑起來,他捧著卷宗走到桌邊,思索著道,“可以我的資歷,殿下想把我推上去不容易吧?” “你家里選個人唄?!崩钊馗搅俗肋?,靠在桌子邊緣,用小扇輕敲著肩膀,溫和道,“錢從你二叔手里搶回了一部分,權(quán),他也該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