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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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霖嶼外表溫文爾雅, 實際上心狠手辣,對誰都薄情,這點是公認的。 當(dāng)時辦公室私底下八卦,童思跟蔣霖嶼戀愛未遂。蔣霖嶼這個人報復(fù)心特別重,就把人給整了。蔣霖嶼的花邊緋聞特別多, 長的好看又位高權(quán)重, 真真假假林希分不清。 以至于,林希跟蔣霖嶼發(fā)生誤會時一直不敢開口問他,怕被他報復(fù)。 原來還有這一出。 “你當(dāng)時可以告訴我,我?guī)闳メt(yī)院, 沒有人會嘲笑你?!绷窒Lа劭此?,攥緊了睡衣的邊緣。蔣霖嶼這個解釋很合理,他們的第一次,肯定不是因為愛情,她心里很清楚。她想過很多個可能,唯獨沒想到這么狗血的理由。當(dāng)時蔣霖嶼的異常很明顯, 她早該發(fā)現(xiàn),只是她沒經(jīng)驗, 以為蔣霖嶼喝醉了。 原來是這樣。 “原本是這么想的,你過來扶我?!笔Y霖嶼喉嚨滾動,轉(zhuǎn)頭看向窗簾片刻, 看向林希時他的桃花眼泛紅,他揚了下唇自嘲道,“鬼迷心竅。” 所有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那晚林希有推開他的機會,蔣霖嶼抱著她,在脖子上蹭了一下,他的唇擦過林希的脖子,柔軟一片。 從未有人跟她這么親昵,她貪戀那點溫暖,就沒有推開。 蔣霖嶼抱的她很緊,做的特別狠,林希因為他的擁抱,忍下了疼。 第二天醒來,她身邊空蕩蕩的,蔣霖嶼好像走了。 她忍著疼把床單收起來扔進垃圾桶,她出門買了一盒緊急避孕藥又買了一盒退燒藥,她請假兩天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想這件事。她跟喜歡的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她跟她的上司發(fā)生了關(guān)系,一個意外。 如果不是蔣霖嶼后面瘋狂給她買東西,林希可能會把這個意外深埋,再也不要提及。 可蔣霖嶼的送東西日益變態(tài),越來越瘋狂,明顯的要包養(yǎng)節(jié)奏。上到千萬下到百萬十萬,手表衣服包鞋子護膚品首飾車。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明顯的變了,但不是變成了男女朋友,而是一種很畸形的關(guān)系。在跟蔣霖嶼發(fā)生關(guān)系之前,蔣霖嶼對她更像是對待meimei,doi之后,他們之間就只剩下錢了。 曾經(jīng)林希無數(shù)次的后悔過,當(dāng)初不跟蔣霖嶼發(fā)生關(guān)系就好了。沒有在他喝醉酒的時候,上了他的床,他們永遠是兄妹關(guān)系,合作愉快的上下司,蔣霖嶼給錢很大方。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錯。 現(xiàn)在蔣霖嶼跟她說,那件事他有很大的故意成分。 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就像是一盤劣質(zhì)的沒有掰開的蚊香,強行掰開七零八碎一地狼藉。不掰燒的亂七八糟,一起成灰。 林希分分鐘就想送蔣霖嶼去火葬場燒成灰。 “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也沒有假設(shè),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笔Y霖嶼嗓音很沉,仿佛含著沙子,“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無論什么后果我接受,兮兒?!?/br> 林希拿起沙發(fā)上的靠枕就砸向了蔣霖嶼。 砸完那瞬間,他們兩個同時停住動作。 林希和蔣霖嶼認識這么多年,確實沒有這么粗暴的行為,他們都是很擅長算計的人,在外面裝優(yōu)雅裝久了,吵架大聲就算是失態(tài)。輕易不會動手,更不會因為爭吵到拿東西砸對方,前所未有。 蔣霖嶼被砸到了眼鏡,他停頓了一下,抬手扶正眼鏡。 “兮兒?!?/br> 林希覺得自己極為不優(yōu)雅,魯莽的行為讓她有些失態(tài)。于是起身單腿跳到床邊,抬腿上床,“我不想聽你說話,請你離開。現(xiàn)在凌晨五點,我還可以睡一個小時。蔣總,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擾人清夢,等于讓人慢性自殺?!?/br> 她為什么要凌晨起來聽蔣霖嶼這些逼話呢?她為什么要問?不問她就能永遠的優(yōu)雅,一問她分分鐘就想跳起來把蔣霖嶼的頭打爆。 蔣霖嶼看林希,林希坐在床上蓋著被子,長發(fā)垂下去看上去有一些單薄。 短暫的沉默。 蔣霖嶼大步上前,走到林希面前傾身,手落到床上,“林希,我不后悔跟你發(fā)生關(guān)系,我是喜歡你?!笔Y霖嶼停頓,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無法接受,“我后悔的是第一次,讓你體驗很差,我應(yīng)該清醒的跟你在一起?!?/br> “跟你的每一次體驗都很差?!绷窒L痤^,直視蔣霖嶼,忍不住的想捅他的刀,甚至想把刀捅進去轉(zhuǎn)一圈,“你是每一次都讓人難以忍受,你不喜歡我的話,這么做我能理解。大家各取所需,下了床沒有關(guān)系,結(jié)束那一刻各走各路。假如你說的是真的,蔣霖嶼,你的喜歡是不是有點太假了?” “蔣霖嶼,你已經(jīng)成功的讓我疼出陰影了?!贝笄逶缡Y霖嶼跑來給她扔這么大的一個重磅消息,林希需要消化,“我覺得我們到如今,沒必要撒這么低級的謊。” 燒還是埋,這是個問題。 “我今晚說一句謊話,我出去讓雷劈死?!笔Y霖嶼垂下眼,睫毛在眼下拓出濃重的陰影。他思索片刻,抬頭注視著林希,“我一開始缺乏經(jīng)驗,后來我有根據(jù)你的反應(yīng)調(diào)整。我以為那樣,是我們兩個的最佳狀態(tài)。” 林希:“……” 林希:“?。?!” 林希:“???” 滾吧! 狗東西調(diào)整了一個寂寞?難怪技術(shù)越來越差。 天下之大,都大不過蔣霖嶼缺的心眼。 凌晨五點半蔣霖嶼被趕了出去,他坐上車吩咐司機開車,垂著眼思考林希最后的反應(yīng),沒有想象中的爆發(fā),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絕望。 實際上,林希的性格不會有太大的爆發(fā)。他們之前在希盛吵架,是他認識林希以來,她最激烈的一次。 其他時間,她都是溫柔理智理性的人。 這件事蔣霖嶼埋了很多年,從他的角度,他跟林希的關(guān)系很復(fù)雜。最艱難的時候遇到,之后把林希留在身邊,他的生活里全部都是林希,他不想讓林希離開。 沒有這個意外,他們可能一直都不會發(fā)生關(guān)系,蔣霖嶼在之前對性并沒有什么興趣,林希又處在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他并不想動林希。 發(fā)生了,還是這么尷尬的原因。蔣霖嶼往死里瞞,只字不提。 可紙哪能包住火。 他回到房間進浴室洗澡,水順著他溝壑分明的脊背往下滾落,蔣霖嶼想林希的反應(yīng)。林希在床上回應(yīng)很少,蔣霖嶼也是第一次,不知道這個反應(yīng)是不是對的。他們兩個都是話少的人,在床上幾乎沒什么sao話。 蔣霖嶼覺得這種事嚴肅圣潔。 他不知道林希怎么想的,她在床上很少說話,兩人每次上床都很嚴肅。做完接個吻,像是散會前的信號。 蔣霖嶼也是偶然發(fā)現(xiàn),有一次做狠了,林希抱著他,把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嗓音細軟發(fā)出纏綿的聲音。漂亮的眼睛里有霧氣,她整個人都是柔軟的。 他原以為這是互動。 可剛剛林希的反應(yīng)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蔣霖嶼拿了兩條繩子,想編個吉祥結(jié)。按照教程一步步編了個上吊繩,如今,他把頭塞了進去。 ———————— 林希送走蔣霖嶼那個瘟神,心無旁騖睡到七點才起床,雨短暫的停下來了。她換了件黑色大衣,腰帶勾勒出細腰。頭發(fā)扎起來,氣質(zhì)出塵。拎著電腦包出了房門。 邢助理快步上前接過林希的包,“董事長剛剛打電話過來,讓你下午回總部一趟?!?/br> “有說什么事嗎?”爸爸怎么突然要她回去?林希問,“是公司的事還是私事?” “好像是跟總部人員調(diào)動有關(guān)系,他怕吵到你睡覺打給了我?!毙现砝_車門說道,“要不你回個電話問問?!?/br> 林希坐上車說道,“不用幫我拉車門,我可以自己開?!?/br> “順手的事,不麻煩?!毙现砝@到另一邊上車,把會議資料遞給林希,說道,“這是今天的會議資料,我已經(jīng)全部打印出來了?!?/br> 邢助理非常貼心,各類資料全部分類好。 “謝謝?!?/br> 林希翻看著會議資料,這是分公司人員重組后第一次重要會議,“先去一趟工地?!绷窒0盐募呕厝ィf道,“去完工地再去公司?!?/br> “好?!?/br> 林希文件沒看完,林浩陽打電話過來,她把文件放到一邊。邢助理立刻把所有文件都收起來,林希接通電話,“哥?!?/br> 林浩陽說:“我晚上回燕城,你也回去一趟,我們見個面。你被拐這個事兒有隱情,沒那么簡單?!?/br> 林希皺眉,“他招了嗎?” “爸爸之前的猜想,可能是真的,這件事不是單純的拐賣,有可能是蓄意謀殺?!绷趾脐柕穆曇籼貏e嚴肅,甚至還有幾分冷,說道,“把你賣給簡超的人叫李建偉,李建偉之前在燕城運輸公司做押車的打手。二十八號,有人給了他一萬讓他扔個東西?!?/br> 林希的目光停住,那時候的一萬塊是巨款了,扔什么東西呢? “李建偉打開袋子看到了你,他的說法是?!绷趾脐柾nD的時間很長,他才繼續(xù)道,“發(fā)現(xiàn)你還有呼吸,不敢扔。抱到黑診所給你打了針,你命大醒來了,他就帶著錢和你回到周城,他怕被雇主知道沒扔找他麻煩,跑隔壁縣城把你賣給了需要孩子的簡超。我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燕城的警方,確認這件事的真實性。如果是真的,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林浩陽愧疚了這么多年,找了這么多年,他拿全部去追尋。 找到了林希,窺見了真相。 他聲音哽咽,沉的沙?。骸叭绻钦娴?,我會挨個送他們上路?!?/br>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一百送紅包 第55章 三歲多沒有記憶屬于正常, 但噩夢存在了這么多年,不會無緣無故存在。所以林希的噩夢是真的,她曾經(jīng)差點被打死。 命大, 死里逃生。林希這個人,天生求生欲就強。 林希握著手機沉默了很長時間,旁邊邢助理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很感謝林浩陽一直在尋找真相, 林浩陽是個很好的哥哥。 很好, 這輩子她都感激林浩陽。 巡查工地,開例會,中午林希還在懷城公司餐廳吃了飯, 下午繼續(xù)工作。她算是心大的人,無論心里藏著多少事, 她都能維持著正常的工作狀態(tài),智商能力在線的處理事務(wù)。 下午四點林希結(jié)束工作,帶了一個司機, 跟邢助理交代完明天的工作,直奔燕城。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 林希到家已經(jīng)七點半。把車開進院子, 城堡一樣的房子里亮著燈,林希坐在車里轉(zhuǎn)頭看房子輝煌的燈光。 這半年來, 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可能夢醒她就又回到了孤兒的狀態(tài)。 身后車燈一閃,她回頭看到林浩陽的車開進了院子,林希深吸氣解開安全帶,轉(zhuǎn)頭看到爸媽也站在院子里。 他們可能在自己進院子時就出門了, 只是林希沒注意。林希推開車門,又拿起自己的拐杖,周瑩小跑過來扶住她,“傷到腳了?疼不疼?” “好多了,已經(jīng)不怎么疼?!绷窒M熘赣H的手,說道,“以后不穿高跟鞋了?!?/br> 周瑩紅著眼眶摸了摸林希的頭發(fā),轉(zhuǎn)頭對林浩陽說,“浩陽?” 林浩陽下車大步走過來,他穿黑色外套,徑直走到林希面前,伸手把她抱進懷里,林希從林浩陽的肩膀上抬起頭。 “哥?” 林浩陽深吸一口氣,松開揉了把林希的頭發(fā)。 “走,回去吃飯?!绷趾脐柹ひ羯硢?,林希那么用力的活著,也許是上天的冥冥注定。她拼命的往前走,回到了他們身邊。 今天凌晨李建偉把全部的事都招了,那些證詞他沒辦法連貫的看完,看一會兒他就氣的想站起來打人,他太想殺人了。 三歲多的孩子,掙扎著活下來。 她的噩夢是發(fā)生過的謀殺。 林浩陽緊緊攥著林希的手腕往屋子里帶,嗓音啞著,“先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