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桃花植靈,武信公府
云御淵等一干人護(hù)在墨扶身前,眾人一臉防備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少女。 少女身量纖纖,眉目如畫,額前點(diǎn)綴了一朵盛開的桃花,初見便讓人過目不忘,為之眼前一亮。一襲粉色的衣裙上,有盛開的桃花自右肩一路蜿蜒到裙擺處。每行走一步,玉足下便是盛開的桃花一朵。 “不要太緊張?!鄙倥挂彩亲吡藥撞胶缶屯A讼聛?。她還沒有那么蠢,憑自己這點(diǎn)可憐的力量與對面的幾大神獸抗衡。 單一名能夠cao控他們靈植的鳳凰草靈就夠她受的了。 云御淵現(xiàn)在可不管來人實(shí)力如何,是敵是友,他只知道身旁的小姑娘的安危第一,處處小心點(diǎn)總沒有錯。 “你是這片林子的桃花精靈?”墨扶開口道,目光上下打量著對方。 那少女一只手上托起一朵桃花,聞言笑了出來: “我可不是什么精靈,我是植靈,也就是你們經(jīng)常說的靈植。” “精靈是負(fù)責(zé)引渡靈魂的一族,我只負(fù)責(zé)掌控這些桃花而已?!?/br> “跟他們不能比?!?/br> “呃……”墨扶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果然是懷孕了就變蠢了嗎。 “說起來王妃來頭不小啊?!卑吹览韥碚f,等級低的往往是無法看穿這等級高者的真實(shí)面目。 這桃花植靈倒也是眼睛毒,一眼就看出來墨扶的本體。 又聽得她咯咯一笑:“傳說中的火鳳凰,也讓我見了一把,算是開了眼界?!?/br> 墨扶轉(zhuǎn)過小腦袋看向云御淵,后者同樣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她的身上: “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墨扶拖長了一下尾音,有些支支吾吾的。 云御淵眉峰微皺:“可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是?!蹦鰮u搖頭,扯了男人的衣袖: “阿淵?!?/br> “嗯?” “我想——”墨扶把目光轉(zhuǎn)向笑盈盈的桃花植靈,道: “我突然想吃桃子了?!?/br> 云御淵:…… 好吧,原來是突然想吃桃子了。 正在笑著的桃花植靈突然覺得背后一陣發(fā)涼,旋即就對上了白暮那張放大的臉。 “結(jié)幾個桃子出來,小爺?shù)哪镉H想吃了?!?/br> 那桃花植靈起先被白暮嚇了一跳,聞言忙道: “好的?!?/br> 說話間雙手連連變換幾個手勢,不一會兒,七八個看起來鮮甜多汁的桃兒就自動飄到了白暮的面前。 白暮將桃子收下就把人打發(fā)了,后者離開之前還略帶哀怨的看了白暮一眼,弄得白暮差點(diǎn)以為自己是負(fù)心漢。 那桃花植靈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化作粉紅色的光芒就消失在了眾人面前,離開之前還不忘道: “我可喜歡王妃了,王妃有空可以過來找我玩~” “這萬年寂寞的桃花林里頭,總算碰見個有趣的了。” 桃花植靈的聲音緩緩消失,墨扶轉(zhuǎn)了目光,眼巴巴的看向白暮。 更準(zhǔn)確的是,是看上了白暮手里的桃兒。 白暮哪里不知道自家娘親要干嘛,二話不說,將桃兒送到墨扶面前。 不過云御淵還是留了心眼,愣是讓這幾個桃子在眾人手里頭轉(zhuǎn)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才敢收下來。 誰讓這桃花植靈半路跳出來的,說了堆莫名其妙的話就離開了。要不是這個時節(jié)沒有桃子而墨扶又想吃,他哪里會收下? 為此,百般的確認(rèn)就是怕有個好歹。 誰讓現(xiàn)在打他家小姑娘主意的人太多了? 云御淵這頭收了桃,將身旁的人給重新背了起來,慢慢的往停靠畫舫的岸邊走去。 一路上,偶有微風(fēng)吹過,落一場桃花雨。 墨扶在云御淵背上,有些桃花伸手就能夠著,一時間玩心大起,折了幾枝開的正好的桃花,插在了男人的發(fā)冠間。 白玉鑲金的發(fā)冠上插了幾枝桃花,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云御淵雖然背了人,哪里不知道這背上的小姑娘在搞怪。也不說什么,就這樣一步一步穩(wěn)健的往岸邊走去。 等上了畫舫,云御淵輕輕把人放下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睡著了。 孕中嗜睡,他自然知道。 將人打橫抱起,放在榻上安置好,這才命麒麟衛(wèi)開畫舫。 麒麟衛(wèi)一路上也不敢開太快,慢悠悠的似一片葉子,在這湖上安靜的飄蕩著。 偶有船槳劃動傳來的水花聲,伴隨著波紋一圈圈的散開。 路過原先懲罰的地兒——寒戮收到云御淵的召喚,離開之前設(shè)置了一道結(jié)界在此,眼下,那里面的人一看見云御淵的畫舫路過,紛紛求情。 云御淵可不管這些人如何,理都不曾理會,只看著熟睡中的墨扶。 墨扶睡著的時候總是要習(xí)慣性的往男人身邊靠,云御淵怕她會滾下榻,整個人就坐了下來,一只手伸進(jìn)被子里握著墨扶的手。 就這樣直到了岸邊,墨扶還是沒有醒,云御淵本想把人弄進(jìn)契約空間,又唯恐自己不在身邊墨扶不習(xí)慣,故而將人用披風(fēng)裹起然后抱了起來。 從畫舫里探出身子,云御淵就看見被一干麒麟衛(wèi)并府衛(wèi)攔在外頭的一群人。 寒戮一干神獸則守在云御淵左右,寸步不離,看見對面那么一群人,立刻就防備上了。 說起來云御淵貴為攝政王,認(rèn)識他的人還真的不少,可是這些人里頭,能讓他認(rèn)識的,一只手都能數(shù)過來。 云御淵只顧抱著懷里熟睡的小姑娘,對面吵吵嚷嚷的一大群人見得云御淵這個攝政王現(xiàn)身,立刻齊刷刷的跪倒一片: “參見攝政王!” 云御淵眉頭一皺,低頭看向披風(fēng)里頭的墨扶。 還好,沒有被吵醒。 男人也不說免,低聲問方才駐守在岸邊的府衛(wèi):“這些人是?” 府衛(wèi)頭子站出來回話,聲音壓的很低: “回?cái)z政王的話,這些人是武信公府上的人?!?/br> 武信公?云御淵略略一思索,明白過來了。 對方的身份在他的面前真的矮了好幾個頭,往日也沒有交集,如今這么一過來,不過是為了現(xiàn)在還泡在湖里頭的那群人而已。 目光轉(zhuǎn)向最前面帶頭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想來這就是武信公了。 說起來這武信公府也算是朝中能夠說得上幾句話的,只不過后來云御淵手腕太鐵血,光芒太盛,故而這才弱了不少的存在感。 武信公在府中接到消息的時候連花瓶都給砸了兩個——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要不是他是已故妻子留下來唯一血脈,他早就給打死了! 說起來這武信公也是個癡情人,自打原配嫡妻去世后,別說續(xù)弦了,后院里就一個之前原配在世給他親自納的妾,也是頗受冷落的那種。 眼下這一兒一女,便是原配嫡妻給他生的。 說起來這也是他溺愛過多的緣故,可是眼下還能怎么辦呢?平時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鬧出事情來他就不管了,可是沒想到……唉,想到這個事情,武信公自己心里頭都是惶惶不安的。 云御淵的手腕他是清楚的,尤其是在面對這位攝政王妃的時候。 自家那個不成器的,連攝政王妃都給調(diào)戲上了…… 好在攝政王云御淵只是把人擱湖里頭泡著,要是一刀殺了他也無話可說。 別忘了,這位攝政王妃不僅僅是有攝政王護(hù)著,如今的女帝也是給護(hù)著的,一點(diǎn)也不比攝政王差。 可以說,得罪攝政王妃,就是同時得罪七域這兩位。 武信公也不是傻子,知道是自己錯了。先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道歉,再說了自己的過失,只說求云御淵看在他只有一個兒子的份上,留一條命就好。 云御淵將披風(fēng)給墨扶往上拉了拉,給她擋了風(fēng)才道: “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本王向來恩怨分明,武信公沒有教好世子的話,本王代勞就好?!?/br> 說罷,朝寒戮吩咐道: “到晚上把人放了,第二天給本王丟去軍營!” “省的再出現(xiàn)在王妃的面前鬧心?!?/br> 寒戮得令退下,跪在地上的武信公表示能有一條命就夠了,至于軍營里頭,他有幾個老伙計(jì),想來能夠照應(yīng)一下。 再說了,攝政王云御淵把人丟去軍營,正好磋磨一頓這小子身上的紈绔習(xí)氣,省的丟了他武信公府的臉! 千恩萬謝的離開,云御淵這才抱了人上了馬車。 一路平靜順逐,馬車停在攝政王府門前的時候,墨扶還沒有醒。 云御淵習(xí)慣性的用光系靈力看了看,確定人是真的睡著了這才安了心——就怕出現(xiàn)之前一睡不醒的情況。 抱了人進(jìn)了府門,一路走到清梧院內(nèi)室。云御淵將人放在床榻上,給卸了珠釵與衣物鞋襪,替人蓋好被子后,示意日影將他的奏折拿過來批閱。 云御淵就坐在墨扶的床前不遠(yuǎn)處,方便墨扶一醒過來就能看見他人。 說起來海洛斯自打云御淵從魔陵回來之后不久就不告而別了,云御淵縱然懷疑——但依舊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海洛斯與魔族有勾搭。 期間云御淵因?yàn)樵偏k有請,不得不去了皇宮一趟,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墨扶這個時候早就醒了,正一臉悶悶不樂的坐在回廊下的椅子上叉了月影削好的桃子吃。 示意月影等人退下,云御淵見墨扶一臉不高興,上來就俯下身子親了一下墨扶的額頭:“怎么不高興了?可是有人惹你不開心了?” 墨扶咬咬唇,目光看向盤子里的桃子。 云御淵一看,好家伙,就剩一堆桃核跟桃皮了。 “阿扶這是——”不等云御淵開口,墨扶就率先急得哭了: “阿淵我還想吃桃子,可是沒有了!” 沒、沒有了……云御淵嘴角一抽,看了眼吧嗒吧嗒掉眼淚的墨扶。 得。 攝政王一聲令下,正在桃花林里頭睡大覺的桃花植靈就被白暮捆了回來。 “啪”的一聲把昏昏欲睡的桃花植靈丟了下來,后者這才完全清醒過來。 看著這四周的人,四周的目光,不由得往后縮了縮: “你們……要干嘛?” 此刻,可憐的桃花植靈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以為云御淵他們要把她砍了當(dāng)柴燒,正欲呼天搶地的求饒,哪里知道白暮開口了: “別慌。” 白暮說著這兩個字,桃花植靈覺得自己更慌了。 您這笑容真的是讓人越來越慌。 “叫你來不為別的。”白暮說到這里,目光轉(zhuǎn)向后花園的方向——那里頭,他的爹爹正陪娘親散步呢。 “就是娘親特別想吃桃子,你也知道的,這時節(jié)還沒有桃子?!?/br> “所以,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在攝政王府住下了?!?/br> 桃花植靈一聽,整棵樹就立刻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只要不把她當(dāng)柴火劈了燒就成。 “說起來你叫什么名字?我們以后總不能桃花植靈桃花植靈的喊你吧?” “玄都?!?/br> 有詩曾言:玄都觀里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后栽。故而后人也以玄都花一詞稱呼桃花。 白暮念了幾遍,忽然狐疑的打量了這桃花植靈幾眼: “你最好本分點(diǎn)?!?/br> 玄都先是一愣,最后一臉尷尬的道:“這也被你發(fā)現(xiàn)了……” 說罷,一道光芒閃過,方才還是少女模樣的玄都變成一名少年的模樣。 白暮:“為何要扮作女身?” 玄都:“人家是桃花,桃花植靈!” 白暮:“……” 晚間,清梧院。 墨扶一臉蒙圈的看著面前身穿粉白相間對襟長袍的白面小生:“你——” “桃花植靈,玄都,見過攝政王,攝政王妃。” 好吧,敢情是男扮女裝來著。 不等墨扶繼續(xù)開口,玄都率先問道: “吾只是一小小的植靈,不知王妃可缺個解悶的?” 玄都本是試探的問了一句,畢竟他一植靈,能被墨扶看上算是無與倫比的福氣。 再說那桃花林里頭他早就膩了,之前一看見墨扶就對眼了。 故而才會壯了膽子問一句。 墨扶聞言,也不客氣,當(dāng)下就收了玄都。 而一邊正在給墨扶削桃子皮的云御淵頭也沒有抬,手中削皮的動作甚是熟稔。 玄都在一邊看著,看著看著就感覺云御淵下一刻就會扒了自己身上的皮似的。 是他的錯——忘記了云御淵這個人向來占有欲極度可怕。 玄都:感覺以后日子不好過啊。 …… 幾日后,云御淵接到三族消息。 原來這三族的領(lǐng)頭人竟是不約而同的說要來七域造訪,故而率先告知云御淵一聲,而后才告知了云玨。 云玨收到了這個消息,立刻請了云御淵負(fù)責(zé)這次三族來訪的事宜。 至于這三族此次前來,所為何事,云御淵心里頭門清。 自然是為了魔神蘇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