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與這位姑娘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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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手中的糖人滿月逐漸成型,陸青歌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淺笑。 她的目光都落在那棕褐色的糖稀上,它們?cè)诶喜氖稚纤坪跤辛松?,一絲一縷都似乎是算計(jì)好的,滴落到它該去的地方。 穆衍燃偏頭看她,瞧見她嘴邊的笑時(shí),他的唇角也跟著揚(yáng)了起來。他不記得是過去了多久,只覺得能夠就這樣兩個(gè)人站在一起,他垂眸就能瞧見她的笑顏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想著,他又將她的手握緊了幾分。只是握住了她的手,他卻覺得擁有了全世界。 陸青歌感受到手上的溫度又近了幾分,不由得眉頭一皺,就連接過糖人的手都頓了頓。 穆衍燃見她手中已拿著糖人,便從腰間那處的錢袋中拿出了一粒碎銀子放在了老伯的木頭車上,而后就要拉著陸青歌離開。 “等等??!”老伯拿起銀子,微微顫顫的站了起來,道,“這位公子,這銀子太多了,兩文錢就夠了?!?/br> 穆衍燃回頭朝他笑笑,道:“不會(huì),您這糖人值。”說著,他又看向陸青歌,她正垂眸瞧著那滿月糖人,嘴邊噙著淺淺的笑。 老伯也瞧了青歌一眼,而后走到他們身邊將銀子歸還,說道:“老頭子我覺得與這姑娘有緣,想將這糖人送與她,公子還是將這銀子收起來吧?!?/br> 陸青歌只瞧著手中的糖人,那老人的技藝果然精巧,只見一輪“明月”之上竟還隱隱約約瞧見宮殿模樣,似是人間傳說中的廣寒宮;大殿不遠(yuǎn)處,還有一顆婆娑桂樹,樹下有一只小憩的玉兔。 最讓她驚訝的是,那宮殿前的臺(tái)階上竟還坐著一男一女,仔細(xì)辨認(rèn)似乎是當(dāng)日的她與青宸。 她嘗了一口,甜味入喉,心中不由得生出片刻的歡喜;不過也就是一刻,畢竟她這心中苦楚太多,這樣的甜味終究是不能籠罩。 “王爺,聽聞這上京有一家李記糕點(diǎn),其中的桃花酥最為聞名。不知王爺可否為我尋來?” 陸青歌低著頭,將缺了一角的糖人從嘴邊拿開,低聲同他說。 穆衍燃正拗不過老伯,剛剛接過銀子便聽見了她的聲音。 他先是一陣驚喜,而后才覺得這話中似乎意味不明,不禁皺起眉頭,問道:“青歌不同本王一起去?” 陸青歌這才抬頭看他,道:“我想在此處等著王爺,順道與這老伯聊聊?!?/br> 許是怕他生疑,她又補(bǔ)上一句,道:“這位老伯讓妾身想起了終南山的風(fēng)行尊者。當(dāng)年,師傅也覺得妾身與他有緣才帶著妾身上山的。” 一提起這些,穆衍燃便無話可說,腦中又不禁想起那些前塵往事,心中盡是愧疚。 “好,你就在此處等候本王,哪里都不要去,本王去去就來。”說罷,他便一刻都沒有耽擱,就走進(jìn)人群朝著一個(gè)方向去了。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淹沒在了人海中,陸青歌才轉(zhuǎn)過身,走到了老伯身邊的屋角坐下。 “老伯啊,您怎么來上京了?”她坐在那,歪頭看著老者,倒還有幾分古靈精怪的模樣。 老者笑了笑,坐在了自己攤位的凳子上,用慈愛的眼神望著她,道:“女兒成了親,女婿便來這上京謀生。小兩口不放心我一個(gè)老頭子留在晉州,便硬是將我?guī)Я诉^來?!?/br> “可是我忙活了半生,哪里閑的住啊,這不,繼續(xù)在上京賣糖人?!闭f起這些,老者的臉上愈發(fā)溫和起來,不難瞧出他的女兒女婿對(duì)他極好。 陸青歌也跟著笑笑,心中也為老者開心,道:“俗話說,一個(gè)女婿半個(gè)兒,您有這樣一對(duì)兒女也算是沒有遺憾了?!?/br> 老者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情越發(fā)愉悅起來,繼續(xù)道:“我已經(jīng)是半截身子入了黃土了,女婿對(duì)我如何已然是不重要了。只要他對(duì)艷兒好,我就算是死也能明目了?!?/br> 說著,他的眸子竟然有些濕潤。許是想起了自己所剩不多的歲月。 老者白發(fā)蒼蒼的樣子不禁讓她想起了風(fēng)行尊者,師傅對(duì)她亦是如此,視她為自己的親生女兒,十六歲之前,她都未曾受過半分委屈。 “您的女兒有您這樣的父親真是幸福?!彼唤锌?,在鼻尖酸澀之際咬了一口手中的糖人。 這明月已經(jīng)有些濕潤了,應(yīng)該是這陽光照射的緣故,它就要回歸它一開始的粘稠的模樣了。 “那位父親又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呢?” 老者這樣一句話直接刺中了陸青歌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淚水一下子就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她只得死死咬住嘴唇,拼命的忍著淚意,才得以讓它們只留在眼眶之中。 淚眼朦朧之間,她似乎瞧見了一年前的終南山—— 避過了山下?lián)Q季的大雨,陸青歌便背著滿滿一籮筐的仙草藥材回到了山頂。 經(jīng)過了一場(chǎng)大雨,小路泥濘,沿途的小草都盛著雨水,她在其中穿過,那水藍(lán)色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的裙下擺早已濕潤,染上了塵土。 進(jìn)了山中庭院,陸青歌連藥材都來不及卸下就提起裙擺朝著后院方向跑去。 院中有一方小池,里面養(yǎng)著幾尾錦鯉,還生著常年不敗的蓮葉菡萏。 院中一方便是萬丈深淵,其中云霧繚繞,仙氣飄飄,再往前走是一處狹長直崖,瞧著不穩(wěn)當(dāng)?shù)暮堋?/br> 不過直崖處,長著一刻有些年數(shù)的老松樹,歪著身子,葉子倒是郁郁蔥蔥,年輕得很。 樹下設(shè)有一方石案,桌上擺著一盤棋盤,兩遍各放一杯空著的茶盞。 陸青歌笑了笑,她果然沒有猜錯(cuò),風(fēng)行尊者果然又在此處自己與自己對(duì)弈了。 瞧著他愁眉不展的模樣,她一猜便知是入了僵局。她調(diào)皮一笑,而后蹦蹦跳跳的往那處去了,絲毫不忌諱在再到他的面前,托腮瞧著她,十分古靈精怪。 風(fēng)行尊者的修為堪比上神,他卻始終不曾羽化成仙,其中緣由,青歌問過,但是卻未得到答案。 風(fēng)行尊者一席白衣,盤腿坐在棋盤前,挽起的長發(fā)亦是白色,嘴邊還有長長的胡須,不論怎么瞧,都是一副得道高仙的模樣。 他微微抬眸瞧了陸青歌一眼,瞧著她發(fā)絲微微凌亂,和那染了灰塵的衣襟,不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