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歐陽樂和這次參加高考的知青一起離開了村子，他們提前了一天去縣里。知青前腳剛走，后腳村里飄起了雪。

    劉小雅望著地上已經積了五公分厚的雪，她進地窖拿了一顆大白菜出來去廚房做飯。

    下雪生產隊停工，母親在房里幫她帶兒子，她出來拿菜順便透透氣。

    “小雅，皓皓好像餓了。”

    女兒一顆大白菜拿了有一個小時，她明白女兒是在擔心女婿。但這次還只是去縣里考試，萬一歐陽樂回城不回來了，女兒和外孫可該怎么辦？

    “媽，窩窩頭已經熱好了，炒了白菜就能吃飯了，我先回屋看皓皓?！?/br>
    劉小雅把廚房交給母親匆匆回房。

    劉母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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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降雪范圍很廣，不止村里，縣里的雪也不小，同樣下了兩天。

    他們提前到縣里住宿，旅館的住宿條件比較差，沒有農村的土炕，房間里只有一個煤爐子取暖，他們知青全擠在一間房里都沒有暖和多少，歐陽樂還要擔心一氧化碳中毒。

    他睡在窗邊，半夜偷偷開了一個小口子給屋里通風，還不敢睡太死，擔心大家會中毒。

    歐陽樂一晚沒睡好，還凍感冒了。第二天早上他聳著鼻涕僵著手，堅持做完了試卷。

    出了考場大家因為天太冷緣故都沒有發(fā)揮好。歐陽婷拉著歐陽樂抱怨，發(fā)現(xiàn)哥哥沒有注意聽她說話，聳鼻涕的頻率還越來越高。

    “哥，你這樣不行，我們還是去醫(yī)院看看！”

    歐陽婷內疚，她只顧著自己吐槽，都沒有關心還在生病的哥哥。她挽著歐陽樂的胳膊脫離了人群，要帶哥哥去醫(yī)院。

    “不用，明天考完就能回去?；厝チ俗屝⊙沤o我煮姜茶，喝了出一身汗就好了。”

    來縣城的路費是劉小雅攢了好久的錢，他們這些窮苦人哪敢在縣城看病。歐陽樂苦笑，考上大學還需要更多的路費，他不能浪費錢。

    “哥，你還是想接嫂子回城嗎？”

    她雖然抱怨沒有考好，但和其他知青對過答案后，發(fā)現(xiàn)她考的也不算差。她都能考成這樣，哥哥的成績更好，她相信哥哥肯定能考上大學，還能考上好大學，將來一定會有很大的出息。

    這樣本事的哥哥配劉小雅，歐陽婷越想越覺得劉小雅配不上哥哥，他們差太遠了。

    “還問？你都知道她是你嫂子，這種話別再問了。婷婷，婚姻是件非常莊嚴的事，不能兒戲?！?/br>
    快要流出來的鼻涕歐陽樂說完趕緊聳回去，氣溫太低，不馬上聳回去會結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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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封路，知青昨晚考完被滯留在了縣里。

    交通不便通訊也不便，過了一天歐陽樂還沒有回來，劉小雅叫來母親幫她看兒子，她坐不住總去村口張望。

    “小雅，他這次只是去考試，你有想過他回城了你們母子要怎么辦嗎？”

    她和兒子商量過，女婿不在他們會照顧女兒和外孫。他們只能保證不讓女兒餓肚子，沒有丈夫在身邊的艱辛，那種心里面的苦，她幫不了女兒。

    “媽，他說過會回來接我們的，我相信他?！?/br>
    嘴里說著相信，穿上大棉襖劉小雅又要去村口張望。

    盼了兩天，劉小雅總算把歐陽樂盼回來了。村里的馬車回來了，歐陽樂發(fā)著高燒被歐陽婷扶著下來。

    躺在自家炕上的那一刻，歐陽樂有種說不出來的舒坦。望著忙進忙出的劉小雅，歐陽樂的幸福都洋溢在臉上。回家的感覺真好。

    泡過熱水澡舒服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醒來歐陽樂燒退了，嗓子不痛鼻子也不堵了。

    還沒有看病，他的感冒全好了。

    病都好了，歐陽樂覺得沒必要再請醫(yī)生浪費錢，劉小雅卻堅持要去請，醫(yī)生沒有看過她不太放心。

    因為這事兩人有了分歧，爭執(zhí)了幾句歐陽婷過來看哥哥，打斷了他們。

    “哥，你好點了沒有。”

    歐陽婷進屋就找歐陽樂，摸著歐陽樂的額頭和她自己的額溫對比了幾次，沒有發(fā)現(xiàn)區(qū)別。

    “好了。燒退了，感冒也好了?！?/br>
    還別說，歐陽婷雖然缺點很多，但對他這個哥哥還不錯。回來的路上都是歐陽婷在照顧他，這么冷的天這么早又過來看他。

    “嫂子，你給哥吃了什么藥?！?/br>
    他們在縣里時哥哥感冒一天比一天嚴重，回來才一天就好了。歐陽婷以為劉小雅找醫(yī)生開了特效藥。

    “我還沒去請醫(yī)生?！?/br>
    昨天歐陽樂抱著她不許她離開，還說今天再請醫(yī)生。她剛剛就說要去請醫(yī)生，歐陽樂又說燒退感冒好了，又是不讓她請。她以為歐陽樂心疼錢。

    “我哥昨天病的那么嚴重，你怎么能不去請醫(yī)生，是不是沒錢？我去找隊長支工分，我回城了工分全給你，你要是再敢這樣對我哥，我就叫我哥不要…”

    “婷婷，怎么和你嫂子說話的？快道歉?！?/br>
    歐陽樂心疼的抱著劉小雅。

    歐陽婷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口沒遮攔，還嫌劉小雅不夠擔心。他一時心急，對待歐陽婷的語氣也重了一些。

    “哥，你生病了她都不給你請醫(yī)生看病?！?/br>
    哥哥吼她，歐陽婷覺得委屈。

    劉小雅本來就配不上哥哥，還對哥哥不好，這樣的嫂子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