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點(diǎn)頭：“是?！?/br>
    祝汸開始笑，那說明這一世的老家伙也是見了他一面就喜歡上嘍！跟那位程家五表小姐沒有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

    這樣他就非常放心以及開心了！

    姜曜則繼續(xù)說道：“我身子不好，我母親為我娶你，實際為了什么，你也知道?！弊P點(diǎn)頭，“是以我先前很不答應(yīng)，成親那日才會那般?！?/br>
    “哼！”祝汸的手臂也被姜曜抱在懷中，他的手指還包裹在披風(fēng)內(nèi)，他戳著白狐裘，邊戳邊氣道，“那你也太過分了吧！這不耍人么！將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我人都到了，都不拜堂的！”

    “是，是我不對。過幾日，我們便補(bǔ)，一定拜堂?！?/br>
    認(rèn)錯態(tài)度還算良好，祝汸再戳戳，姜曜的手掌移過來，一把握住他的手指，祝汸笑出聲，有點(diǎn)好玩，他再戳戳，姜曜的嘴角也微翹，緊緊捉住他的手指。祝汸便要將手臂抽出來，姜曜卻不讓他抽，祝汸便抬眼看他：“亭子里這么暖，我一點(diǎn)兒也不冷，你把它脫了，我也想自己坐著！”

    “是嗎?！苯渍f著，忽然又將他抱得更緊，在他耳邊喃喃道，“被我抱著，不好嗎?！?/br>
    聲音那樣輕，說的又是這樣一句話，祝汸不覺打了個寒顫，反而忘了反抗，姜曜摟著他，將下巴卡在他的肩膀上，祝汸連動也不敢動了，姜曜的額頭貼到他的下巴，祝汸覺得有些涼，側(cè)臉看他，問道：“你冷不冷，唔——”

    姜曜直接吻住他。

    怎么說都沒說一聲就直接親上了！

    姜曜一遍遍吮吻他的唇瓣，祝汸甚至有些手足無措，又不是沒和老家伙親過，尤其上一世，親過許多遍，卻從未有一回似如今這般。祝汸實在不知該如何形容，只覺得體內(nèi)的神靈仿佛也在顫抖，他喘不過氣。

    隱隱他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認(rèn)識老家伙，可在老家伙那里，他暫時只是個陌生人啊，一見鐘情成這樣了？一點(diǎn)兒緩沖都沒用，逮著了就親的？

    姜曜暫且松開他，又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去細(xì)細(xì)啄吻他。他被親得，漸漸忘了在意旁的，將那些不對勁暫時都拋到了腦后。

    祝汸用力吸著氣，姜曜寬慰一般地啄吻他的臉頰，又哄著他說道：“是不是差點(diǎn)兒喘不過氣來，是我不好?！闭f著說著，又要來親他，祝汸咬他的嘴唇一口，氣道：“都喘不過氣來了，你還親！你的道歉就是假道歉！”

    姜曜低聲笑，抱著他拍他后背：“不氣，不氣。”

    祝汸本也沒有真的非常生氣，可往往都是如此，有人愿意哄你慣你時，反而也會更肆意，他好像的確也是很生氣的，他又用力“哼”了一聲。

    “不氣不氣?！苯妆е?，竟還想要來親他。

    祝汸避開臉，姜曜也突然避開臉咳嗽幾聲，祝汸又趕緊朝他看去，擔(dān)心問：“怎么了？”姜曜還在咳嗽，祝汸這才是真的生氣了，“身子不好，大半夜還要看什么花??！快讓我下來！”，姜曜不讓他下，反而將他抱得更緊。

    祝汸喊角落里的丫鬟：“快將另一件狐裘拿來給你們侯爺披上！”

    “是！”丫鬟拿了狐裘走來，趕緊也給姜曜披上。卻因姜曜抱著他，根本沒法好好披，祝汸道：“快放我下來！”

    姜曜依然抱著他，咳成那樣都不愿放，祝汸也無奈了，無奈取代了生氣，他道：“我又不走，我就在這兒，你放我下來，我給你把披風(fēng)披上，你別凍著了——”

    姜曜卻是忽然回眸看他，咳嗽咳得眼角微紅，祝汸看得一怔。

    姜曜輕聲問：“當(dāng)真不走？”

    祝汸覺著有些怪，卻也立即點(diǎn)頭：“我不走?。∥揖驮谶@兒！我都嫁給你了！你沒跟我拜堂，將我晾在外頭，我也沒生氣！我還在這兒等你呢！我還怎么走！”

    姜曜似有松動，祝汸便試探著說：“你若是不放我下來，我立刻偷偷溜走，反正我們還沒拜堂呢?！?/br>
    姜曜這才漸漸松開他，祝汸跳下他的腿，彎腰趕緊先幫他將身上的狐裘給整理好，也給他打了個蝴蝶結(jié)，再接過丫鬟遞來的新倒的茶，遞給他：“喝點(diǎn)兒！”

    姜曜沒有伸手接，看著他，就著他的手，喝光了他手里的茶。

    祝汸不由微笑，這樣看依然很乖嘛！

    祝汸轉(zhuǎn)身要將茶盞遞給丫鬟，姜曜卻又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祝汸的懷中。

    祝汸低頭看去，他覺著，自己看到了這一輩子老家伙難得的脆弱。

    不好過吧，身子差成這樣，活得該有多累啊。

    祝汸的生氣全沒了，只有心疼，他也伸手摸摸老家伙的發(fā)絲，輕聲道：“沒事啦，我不是嫁來沖喜的么，你的身子很快就會好啦！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有我在，你一定沒事噠！”

    姜曜又靜靜抱了他許久，才松開他，站起來，立在他身前。

    祝汸便撇嘴：“你還不如坐著，你站著比我高，我要抬頭看你。”

    姜曜看著他淺笑，恢復(fù)尋常，方才的那點(diǎn)脆弱一點(diǎn)兒也看不著了。

    他拉著祝汸的手走到亭子沒有被圍住的那角，指著遠(yuǎn)處的海棠林：“你看。”

    夜色中，風(fēng)雪里，海棠安然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