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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仙君尾巴那么軟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顧清讓點點頭,“這也是我欲同你說的,你得了這望靈的術(shù)法,難免會招來禍?zhǔn)?。如今仙界混進了鬼族的jian細(xì),那jian細(xì)十分謹(jǐn)慎,隱藏得極好,便是連我也只能覺察一二。

    曾經(jīng)這望靈之術(shù)便是鉆研出來對付妖魔鬼怪的術(shù)法,因而,他們對這望靈之術(shù),比尋常的仙要敏感得多,我無法準(zhǔn)確得知鬼族jian細(xì)的蹤跡,便只能在你身上加持一道護咒,前些日子,是我大意了……”

    最后一句話叫謝遲遲心頭一跳,她知曉,仙君雖這般輕描淡寫地說出是他大意,但他這樣謹(jǐn)慎的人,怎么會如此輕易便大意了呢?

    天道反噬,又豈會是那么好抗下的。

    “那鬼族,為何會混進仙界?”

    “他們約莫是來盜取清氣的?!?/br>
    “盜取清氣?”

    “嗯。”顧清讓點了點頭,“上古時候,妖獸肆虐,大多都被神族斬殺,剩下些實在殺不了的,便會將其困在結(jié)界內(nèi),若我沒記錯,鬼族地界,便困了幾只當(dāng)年無法被斬殺的妖獸……”

    謝遲遲知曉話說到這里,應(yīng)該只是一個開頭,當(dāng)即沒有打斷,靜靜地等著下文。

    “如今過了這么些年,封印應(yīng)當(dāng)是有些許松動的,妖獸體內(nèi)渾濁,會產(chǎn)生濁氣,濁氣無論是對仙魔鬼妖,亦或是人,都有著不小的危害,與之相克的便是清氣,而清氣,只有在仙界才會有。”

    “是一十三天才會有。”只雀補充道。

    謝遲遲意外地瞧了這鳥一眼,只雀將謝遲遲這一眼當(dāng)成了一個贊賞的神色,當(dāng)即自豪地挺直了胸膛。

    “哎,那妖獸被封印這么多年,力量應(yīng)該,不復(fù)以往吧?”

    顧清讓點點頭,“理論上是這樣。”

    “那為何不讓厲害的神過去,直接斬草除根。”

    謝遲遲這話剛落,便瞧見這仙君神色似乎,低落了一下。

    怎么會低落呢?

    他拿起謝遲遲挪過來的那盞茶飲了一口,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因為神族,如今,已經(jīng)凋零得厲害,幾近沒有了?!?/br>
    他忽然抬起清曜的眸子望了過來,謝遲遲心倏爾跳快了幾拍。

    他的神色悲憫而哀傷。

    “怎么會,幾近沒有,是什么意思?!?/br>
    謝遲遲活的這些年歲里,一直是一個十分稱職的凡人,在凡人的世界里,通常都是神仙神仙的喊著,如今不僅告訴她,神和仙是分開來講的,還說神族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了。

    這叫謝遲遲不可謂不驚訝的,甚至心頭,還縈繞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難過。

    從狐貍仙君的描述中,神族無疑是強大的,在混沌之際便誕生的強大種族,如今隨著時光的流逝,也漸漸凋零得厲害。

    “這一十三天,原便是神族的居所,是仙界清氣的源頭,我設(shè)置了結(jié)界,使得旁人無法輕易進來,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怕是要去鬼族走一趟了。”

    謝遲遲還沉浸在方才的震撼里,那個美麗而強大的種族,真的就這樣泯滅于亙古的光陰之中了嗎?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難過,顧清讓又道,“如今的神族,在仙界之中,便只剩下戰(zhàn)神府了?!?/br>
    “戰(zhàn)神府?”

    “嗯?!?/br>
    只雀突然抖了抖羽毛,用翅膀拍了拍胸脯,“還有我。”

    “你?”謝遲遲徹底驚訝了。

    “我也是神……獸?!?/br>
    “噗嗤”一聲,謝遲遲被只雀這副呆頭呆腦底氣不足的模樣逗得眉眼彎彎。

    她伸手撫上了只雀的羽毛,“我們只雀真厲害。”

    顧清讓一言不發(fā),只定定地瞧著她撫摸只雀羽毛的手,不辯神色。

    昨天,這雙手甚至還摸到了他的尾巴,雖然很輕一下,但他感受到了。

    她不僅瞧了他如今從未被人瞧過的真身,甚至還摸了他的尾巴……

    “說起來,我在仙息閣中領(lǐng)的第一份差事,便是去凡世守戰(zhàn)神廟的香火……”

    謝遲遲笑著抬起眼,不經(jīng)意瞧見狐貍仙君那微微泛紅的耳朵。

    這說著說著,仙君他的耳朵怎么又紅了。

    謝遲遲跟著他的視線瞧過去,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自己撫摸只雀的手。

    謝遲遲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日她摸到了他的大尾巴,本不是什么旖旎的事,可因為他們一族將這件事賦予的含義,實在叫謝遲遲覺得,自己冒犯了仙君。

    哎,其實就是,輕輕地摸了一下尾巴啊。

    甚至都不能算是摸到,只能算是碰到。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十分突兀的交匯,周圍靜悄悄的,只雀以為兩人之間的談話結(jié)束了,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謝遲遲忽而想起那日只雀的話,有些吞吐。

    “還有何事?”他明明也紅了耳朵,卻還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變的鎮(zhèn)定做派。

    仿佛是受到了這般鎮(zhèn)定的鼓舞,謝遲遲腦袋一抽,嘴巴一松,問了出來,“敢問仙君你……你成年了嗎?”

    周遭的寂靜登時蒙上了一層詭異。

    謝遲遲是想著,只雀說了,成年之后,真身只有親密之人才能瞧,那沒成年的話,應(yīng)當(dāng)做不得數(shù)吧?

    盡管這個可能微乎其微,謝遲遲覺得只要有一絲希望,就要開口問一問。

    顧清讓沒回答謝遲遲這個問題。

    謝遲遲瞧著仙君頗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仙君他這反應(yīng),這究竟是,成年了沒啊……

    謝遲遲獨自坐在靈葡架下的石桌子上,撐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面前晃過了一只扇子,謝遲遲抬眼望去,竟是不久之間見過的,臉皮有些厚的文曲星君。

    他晃著那上書“文曲星再世”的扇子,十分惹眼。

    “仙上人呢?”他不急不緩地在謝遲遲對面坐下,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謝遲遲也就隨口一答,“唔,在書房……”

    年輕的文曲星君沒動彈,依舊十分閑散地晃著手中的扇子。

    “也可能在鍛造閣……”謝遲遲十分委婉地改了口。

    文曲星君依然沒動。

    “或許去冷潭了……”

    謝遲遲漫無目的地猜測著。

    “仙上好端端地,去冷潭作甚?”文曲星君終于搭了話。

    給耳朵降溫?

    這話謝遲遲倒沒說出來,只敢在心中想想。

    便瞧著這懶散的文曲星君自袖中捻出來一個紙蜻蜓,他朝著那蜻蜓吹了一口氣,蜻蜓便如同活了似的,煽動著翅膀飛離了他的手掌。

    好妙的術(shù)法啊。

    陸衍轉(zhuǎn)過頭瞧見謝遲遲垂涎的目光,輕笑了一聲,“怎么,你想學(xué)?”

    謝遲遲點點頭。

    “好說,來,我教你?!彼孕渲杏?jǐn)?shù)出兩張紙,遞了一張給謝遲遲。

    那紙不大,可在陸衍的手中卻十分靈活的翻轉(zhuǎn),謝遲遲跟得吃力,他也會好脾氣地停下來等一等她,沒過多久,謝遲遲也疊出來一只歪歪扭扭的紙蜻蜓。

    她剛一攤開手,紙蜻蜓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一樣,晃悠了兩下翅膀顫顫巍巍地飛了起來,沒飛幾下,“吧唧”一下直愣愣地摔到了桌子上。

    “我還沒吹它怎么就開始飛了?”

    “不用吹?!标懷苋缡堑?,“我剛剛吹是為了……”

    他突然壓低了嗓子,謝遲遲情不自禁地豎起了耳朵。

    “是為了,叫這術(shù)法瞧起來更高深莫測。”

    謝遲遲,“……”

    哦,并不會呢。

    謝遲遲拿起自己疊的那只,也試著吹了一下,蜻蜓依舊顫顫巍巍地飛了兩下,再次“吧唧”一下狠狠地摔到了桌子上,距離甚至還不如剛才遠(yuǎn)呢。

    陸衍笑了起來,“你看我說了,吹一下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的用處?!?/br>
    就在此時,陸衍方才放走的那只紙蜻蜓優(yōu)哉游哉地飛回來了,“走吧?!?/br>
    “去哪?”

    “去找仙上啊……”

    原來他方才放走的那只紙蜻蜓是為了知道狐貍仙君的位置啊。

    謝遲遲搖搖頭,“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

    “嗯?!敝x遲遲點點頭。

    她還想再多練幾遍,爭取叫這個紙蜻蜓能多飛些距離。

    陸衍似乎有些難以理解,“你不想見他,方才怎么還一副憂思過度、肝腸寸斷的模樣……”

    憂思過度,肝腸寸斷……

    她有嗎……

    她方才明明就是在,很認(rèn)真地再想,狐貍仙君他成年了沒有這件事啊。

    見她不肯動,陸衍也未多勸,自顧自地起身走了,臨了還十分欠揍地擺出一副語重心長地模樣,“小姑娘,你喜歡仙上呢,就主動一點,仙上那個樣子,你不主動,是沒結(jié)果的……”

    謝遲遲想了想,十分真誠地問道,“像你去戰(zhàn)神府一樣主動嗎?”

    陸衍被噎了一下,十分干脆地閉了嘴。

    謝遲遲又?jǐn)[弄了一會兒紙蜻蜓,沒過多久,顧清讓便同陸衍一道走了出來。

    謝遲遲面上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模樣,可實則已經(jīng)將耳朵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