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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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流沐浴之后,謝遲遲同沈妄和衣躺在床上。 “謝姑娘你飛升之前,是做什么的?” 兩人在睡前都喝了幾盞茶,一時間也沒什么睡意,沈妄索性便開口聊天,權(quán)當培養(yǎng)睡意了。 “我飛升之前,是在門派中修行?!?/br> “那一定很刻苦吧?” 不然怎么會年紀輕輕就飛升了。 謝遲遲搖頭笑笑,“刻苦倒真是談不上,我能飛升,說起來,倒也是陰差陽錯。” 沈妄側(cè)首望她,靜等謝遲遲的下文。 “我在門派之中,是末席弟子,師兄師姐們平時里都幫著我,師父布置下來的課業(yè),十次有九次都是師兄們幫做的,師父每次瞧見我,都頗有些頭痛,我能飛升,真的是連我自己都沒想到。” 謝遲遲說到這頓了一頓,“之所以能飛升,還是因為仙上。” “因為仙上?”沈妄只依稀覺得仙上對這小姑娘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縱容在,可沒成想兩人竟還有這么一層的糾葛在。 “仙上曾去凡世歷劫,他的門派和我的門派之間,是鄰著的,有次他們門派舉辦比試大典,我便隨了師兄長老們一同去了,夜里我……” 謝遲遲想了想,決定還是將自己的少女心事掖著,“夜里我,睡不著,出來散心,說來巧了,那夜正好是仙上凡世歷劫大成的時候,渡他的雷劫陰差陽錯不知怎的就劈到了我身上,我醒來之后,就飛升了,我后來問過仙上,他說是因為,飛升之時的關(guān)鍵時刻,方圓幾里是不能有人在的……” 沈妄靜默了一瞬,謝遲遲見她沒有說話,側(cè)頭望了過去,“沈姑娘,怎么了嗎?” 沈妄撓了撓頭,她總覺得仙上的這個說法怪怪的,可她也說不上來哪里怪,再一想,仙上那般坦蕩的神仙,何必說胡話去誆一個小姑娘呢? “沒事,如此說來,冥冥之中,也算是謝姑娘你的機緣到了?!?/br> 謝遲遲點點頭,“也只能這樣想了。” “其實我很羨慕謝姑娘你……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從前還能隨父從軍,后來三界沒了戰(zhàn)事之后,父親去了很遠的地方修行,我便徹底成了獨身一個人?!?/br> “沈姑娘還打過仗啊?!敝x遲遲眼睛一亮,“好生厲害。” “其實陸公子,人也挺好的。”謝遲遲委婉地提及了那文曲星。 沈妄笑笑,“是挺好的,偶爾,我還挺感激他的,當然只是很偶爾的時候?!?/br> 陸衍這個人,總是很擅長將別人好不容易生出的那零星的感動,頃刻轉(zhuǎn)換為想揍他的憤怒。 兩人說了一會兒的話,不知何時便睡著了。 約莫是半夜時候,謝遲遲醒了過來,她感覺有些口渴,朦朧中想起桌子上似乎還有睡前沒喝完的涼茶,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了床,小狐貍嗚咽一聲也醒了。 夜里有些涼,謝遲遲順手將它抄在懷中暖手。 桌子上的茶只剩了一個底,倒出來不少茶沫子,實在難以下口,謝遲遲有些沮喪地將茶杯放回到桌子上,店小二似乎說過一樓的后面有個廚房,廚房應(yīng)當是能燒水,謝遲遲如此想著,拎了茶壺抱著圓二滾便欲出門去。 她用胳膊肘將門推開,邁出房門的瞬間,失重的感覺傳來。 “啊——”好像是一腳踩進了懸崖之中,周遭驀然黑了,下墜的感覺一直在,謝遲遲由最初的十分慌亂變得沒那么慌亂。 她開始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不是個凡人了,而是一個半吊子的神仙,她是會騰云之術(shù)的——雖然老是失敗。 謝遲遲試著在心中默念了口訣,沒成功。 她敢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術(shù)法是能使出來的,她已經(jīng)看見了她周遭聚攏了微微的光暈,但頃刻之間便消散了。 一切都有些不同尋常,謝遲遲沒了脾氣,只好任由身體繼續(xù)下墜。 一股力道傳來,下墜停止了,謝遲遲感覺自己在空中彈了兩下。 她伸手摸了摸,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勾住了自己的衣裳。 細小的窸窣聲傳來,謝遲遲感覺到上面有人,準確來說不知道是不是人…… 一直這么被掛著也不是個辦法,謝遲遲清了清嗓子,試探地開口問道,“有,有人嗎?” 她話音剛落,周遭“唰”得一下亮了起來,仿佛這個靜寂的空間因為她的話而被驚擾到了。 謝遲遲低頭望去,下面是一條河流,河中的水清澈見底,依稀能望見河灘中的鵝卵石,只是河中的水宛如被定住了一般,停滯不前。 謝遲遲順著河流的走向望遠處望,河畔還站著幾位身披蓑衣的漁民,其中一個手中還攥著一條魚,正欲往魚簍中放,浣衣女揮起的棒槌停滯在空中。 如同凝固的河水一樣,這些人也都定格住了。 謝遲遲抬頭,望不見太陽,這個世界的光,是一片均勻的白,找不到光源。 然后她望見了一抹白色的衣角,金線繡著卷云暗紋,料子低調(diào)而華貴。 謝遲遲順著往上瞧去,撞進了一個水光瀲滟的眼睛里。 “仙君?”謝遲遲難言驚訝,“你,你怎么也在這?” “手給我?!?/br> “嗯?” “手?!彼f著朝謝遲遲伸出了手,謝遲遲這才想起自己是被吊在半空的狀態(tài)。 顧清讓此刻站在懸崖之上的一棵歪脖子樹上,謝遲遲就是被這棵歪脖子樹掛住了衣裳,才沒繼續(xù)往下掉。 他將她拽上來之后,謝遲遲小心翼翼地站在樹枝上,這樹枝看起來這么細,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 哎不對,謝遲遲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這里的一切都是靜止的,水不動,風不動,萬物都是定格的狀態(tài),這棵歪脖子樹應(yīng)當也不會動才是。 謝遲遲這么想著,十分輕地挪了挪身子,果真,樹枝絲毫沒有顫動,謝遲遲放下心來。 “仙君,你可知道,咱們現(xiàn)在,這是在哪兒嗎?” 顧清讓想了想,終于道,“我們誤打誤撞,約莫撞上了鬼墟的入口,此刻……”他抬眼望向遠方,“應(yīng)當是在鬼墟的境內(nèi)?!?/br>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謝遲遲感覺有風吹了過來,吹起了她腮邊的碎發(fā),臉癢癢的,她伸手將那綹碎發(fā)撩到了耳后,隨即覺察到了不對。 這怎么有風? 緊接著,她聽見了河流湍急的聲音,嘩啦啦的,隱約夾雜著浣衣女用棒槌錘衣服的聲音。 她調(diào)轉(zhuǎn)了視線,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似乎因為顧清讓那一語道破的話,而頓時便得鮮活了起來。 一切都會動了,他們驚擾到了這個停滯的世界。 謝遲遲腦袋里突然蹦出了一個不著邊際的想法,既然這個世界已經(jīng)活了過來,那這根他們倆站著的這根樹枝……? 似乎為了印證謝遲遲的想法似的,“咔嚓咔嚓”一陣細小的斷裂聲傳來。 第26章 歪脖子樹漸漸朝一側(cè)傾斜, “噼里啪啦”更大的斷裂聲傳來。 因著這位素來十分靠譜的仙君在身側(cè),就像一顆定心丸一樣,叫謝遲遲沒那么害怕。 謝遲遲晃了晃顧清讓的袖子, “仙君,這樹快要斷了,你快掐個訣帶上我一起飛走?!?/br> 顧清讓微微側(cè)首,謝遲遲在這素來端方持重的仙君臉上,看到了微微慌亂的神色。 “你可會游水?”他嘆息一聲。 “嗯?”謝遲遲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 他便突然靠近,伸手攬住了謝遲遲的腰, 失重的下墜感傳來, 謝遲遲有些害怕,下意識回摟住了他, 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飛快地往下墜。 在空中下墜的片刻,謝遲遲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仙君為什么問她會不會游水,下面是河, 他們倆會掉到河里。 謝遲遲忙抽空回了他的話,“仙君, 我會,我會游水。” “閉上眼?!彼穆曇糇孕厍惶巶鱽? 謝遲遲臉埋在他胸膛里,甚至感受到了微微的震顫。 謝遲遲閉上眼, 準備迎接那冰冷河水的洗禮。 “刺啦——”一聲, 下墜忽然頓住了,似乎被什么力道阻止住了,謝遲遲從顧清讓懷里探出頭去看, 發(fā)現(xiàn)面前的崖壁上有一道長長的劃痕,仙君他用匕首刺進了山體里,十分及時的阻止了兩個人掉進河里的悲劇。 “抓緊我?!彼⑽⒌皖^,不放心地交代著謝遲遲。 為了證明她真的抓得很努力,謝遲遲將他的腰摟得更緊了些,抬眼瞧他的下巴,“放心,真的很緊?!?/br> 少女貼的很近,顧清讓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胸前的柔軟,他動作一頓,緊接著,謝遲遲便看見這仙君的耳根似乎紅了。 “仙君,你怎么了?”謝遲遲有些不明所以。 好似她這么問是一種冒犯一樣,顧清讓的耳根隨即更紅了些。 “咳……”顧清讓剛要開口說沒什么,便感受到謝遲遲胸前動了動,緊接著,自她外裳的領(lǐng)口便冒出一顆毛聳聳的狐貍頭。 顧清讓,“……” 樹影翹搖,陡峭的懸崖上,兩個身影交錯著一躍而起,衣袂翻飛間劃過枝頭,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涞搅说厣稀?/br>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謝遲遲松了口氣,心中記掛著方才的救命恩人——匕首君。 謝遲遲抬頭去望,匕首君還孤零零地落在懸崖峭壁上。 謝遲遲正這般想著,仙君便松開了她,走到樹旁折下一根枝,謝遲遲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動作,只聞得“嗖”得一聲,那匕首所在崖壁的地方便被打下一小塊兒缺口,匕首松動脫落掉了下來。 謝遲遲被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動作驚艷到了,仙君他真是,好生帥氣。 顧清讓將匕首收回袖中,朝謝遲遲這邊走了過來。 謝遲遲想起自己方才剛掉落的時候,是使出了些術(shù)法在的,奈何根本沒有用,“仙君,莫非在這鬼墟境中,我們的術(shù)法,使不出來嗎?” 顧清讓微微頷首,“古籍上有記載,若不甚掉入鬼墟之中,七日之內(nèi)是無法用任何仙家道法的?!?/br> “那你方才……”怎么還能飛來飛去的。 聽她竟還開口這樣問,顧清讓垂眸瞥了謝遲遲一眼,“這是在門派之中,修行初期練的基本功?!?/br> 謝遲遲,“……” 在這種時候,就不要再譴責她不學無術(shù)了。 “但有一種術(shù)法還可以在這里用,不論是什么時候……”顧清讓忽然又道。 “什么術(shù)法?”謝遲遲順著他的話問道。 “望靈之術(shù)?!?/br> 四個字擲地有聲,聽得謝遲遲一愣一愣的。 顧清讓又道,“若找到了鬼墟的具體位置,屆時便需要這望靈之術(shù),來對付駐守在鬼墟周遭的鬼族將領(lǐng),找到他們真身的破綻,逐一擊破?!?/br> 聽見他這樣說,謝遲遲覺得內(nèi)心登時騰升了一陣熊熊的使命感,“仙君,都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