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毗狼人、全世界都在我腳下[快穿]、兩攻相遇[娛樂圈]、兇案現(xiàn)場直播、豪門幼兒園、重生之大娛樂家系統(tǒng)、末世重生之尸王愛悍妻、萌妻難養(yǎng),腹黑老公有代溝、氪金系統(tǒng)附身之后[綜英美]、[斗羅大陸]論殺手成神的可能性
這女人說起情話來還真是了不得,句句戳心。因為趙無憂自己也是個女人,所以她很清楚,女人最想聽到的是什么話。無外乎情深意重,無外乎眷眷不舍。 哄著女人一輩子的,永遠(yuǎn)是甜言蜜語。 偏生得趙無憂說話,溫柔到了極點,這般的低柔婉轉(zhuǎn),這般的含情脈脈,時間久了誰都不知道,她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含音愣在那里,半晌沒能回過神來,“我、我有了身孕?” 趙無憂含笑起身,“是,不過你放心,我說過的話依然作數(shù)。只要你肯,便能留在我身邊。也許你我的身份有別,我無法保證能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當(dāng)我的尚書夫人,可我能保證整個尚書府,不會有第二位夫人,也不會有除你之外的女子,為我生兒育女?!?/br> 出身的問題,誰都沒辦法抉擇,可如今趙無憂給予的,是何其殊榮。 每個女人都渴望有一份完整而獨立的愛情,有一個男人能對你噓寒問暖,能護(hù)你一世無虞,執(zhí)手百年身,白首不相離。 含音紅了眼眶,微微別過頭去,沒有吭聲。 趙無憂輕嘆一聲,“我知你心有芥蒂,畢竟無極宮與我尚書府乃是死敵,他們?nèi)拇我梦矣谒赖?,可惜都被我逃過了。然我也明白,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我這條命,早晚是他們的。你不愿跟著我,也是對的。既然如此,我會讓溫故給你一碗湯藥,從此你便可以自由了?!?/br> 語罷,她轉(zhuǎn)身便走。 “趙無憂?!焙艉傲艘宦暎曇粲行┘贝?。 趙無憂背對著她,眸光清冽,心里已經(jīng)猜到含音即將心軟,即將臣服于自己,此后她將站在自己的身邊,與自己同一陣線。 對于含音的身份,趙無憂心里還有幾分疑惑,不過過不了多久,所有的疑問都會有明確的答案。 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含音深吸一口氣,“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嗎?你就不怕,我是來殺你的?你可想過,若是我要動手,你連還手之力都沒有?!?/br> 枕邊人,是最大的死亡威脅。 趙無憂輕嘆著回頭看她,依舊笑得溫和,“那你可曾想過,若是你真的跟了我,就得隨時做好當(dāng)寡婦的準(zhǔn)備。別說是無極宮,便是我自身這副身骨,怕也熬不了多少年。我丑話說在前頭,我給不了你天長地久,如果不介意這韶華一瞬,便與我在一起。” 含音不敢置信,“我說過,我可能會殺了你?!?/br> “我也說了,我隨時會死?!壁w無憂輕咳兩聲,泛白的面色足以證明,她所言不虛。這副身子骨,隨時都會報銷。 趙無憂的情況,含音也是知道的,對于趙無憂,她心存疑惑,也心存希冀。尤其是現(xiàn)在,她還懷了趙無憂的孩子,心里更是有了期待。 她們這種過慣了刀頭舔血的日子,難得有這樣溫情的一面,自然是珍惜無比的。 “我可以讓你再好好想想,但不要讓我等太久,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能用來等待。我如今過活的每一日,都是偷來的?!闭Z罷,趙無憂不再逗留,抬步走出了房間。 外頭,溫故站在趙無憂身邊,眸色微恙的望著她,“這孩子” “這孩子只能是我的?!壁w無憂知道他要說什么。 緩步走在長長的回廊里,趙無憂眉目無溫,她不想說太多,畢竟有些東西是說不清楚的。 溫故輕嘆,“你這樣,早晚是要穿幫的?!?/br> “穿幫也好,不穿幫也罷,以后的事誰能說得清楚呢?當(dāng)日你遇見我,可曾想過有朝一日你栽在我的手里,又或者得我庇護(hù)呢?”趙無憂問。 溫故啞然失語,他著實沒想過。 “世間事,十之**是可以預(yù)料的。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壁w無憂輕咳兩聲,就著欄桿坐定,“溫故,愿不愿意告訴我,屬于你的故事呢?” 抬頭,溫故凝眸望著她,眼睛里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東西,“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我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反而會給你惹來災(zāi)禍。在沒有確切的答案之前,我暫時不想說?!?/br> 趙無憂捋直衣袖,“不說也罷,反正我還有時間?!彼p咳著,揉著眉心,約莫又頭疼了,“我是不是長得很像你的某位故人?比如那塊玉佩的主人?!?/br> 溫故坐了下來,斂眸沒有去看趙無憂。 “我娘說,那是平安符。去金陵城的時候,她很害怕,不知道為什么,我從未見她如此害怕過。她央求我不要去金陵城,不要靠近北疆。好像那些蠻夷就是吃人的老虎,為此她心焦不已。”趙無憂顧自說著,“等回到京城,幫我去看看他?!?/br> 溫故駭然盯著她,“你說什么?讓我去去醫(yī)治你的母親?” “醫(yī)者仁心,怎么,你不愿?”趙無憂輕咳著。 “不,既然是你開的口,便是死我也會去?!睖毓瘦p嘆。 “是讓你去救人的,又不是讓你去殺人,什么死不死的。”趙無憂溫和淺笑,“我是禮部尚書,又不是東廠那位,動不動就要吃人。尚書府沒有詔獄,你只管放心,我不會對你嚴(yán)刑逼供的?!?/br> 溫故一笑,“這個時候還能談笑風(fēng)生的,也只有你了。” “我為何要不高興,他有他的如花美眷,我有我的妻兒,這不是很好嗎?”她眸色微沉,“回到京城,便是敵人了?!?/br>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底的光突然黯淡了少許。 “你們”溫故深吸一口氣,“其實真的不太合適,不管你什么身份,他總歸是個太監(jiān)?!?/br> “合適?”趙無憂笑了笑,“我與他只在戰(zhàn)場上,在朝堂上過招,才算棋逢對手。私底下不過是各取所需,逢場作戲罷了!那你呢?” 第276章 哥哥(3) 溫故一愣,“我?” “你跟著我,不也是因為在我的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嗎?”趙無憂意味深長,不管是玉佩還是故人,不管是故人還是蠱毒,他們靠近自己,也不過是各有所圖罷了! 溫故凝眉望著她,眸光深邃,“若我說,不是呢?” “你還是讓我相信,你有所圖來得好一些。”她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無所顧忌的付出,若是有所圖,她反而能有些安全感。在官場上沉浮了那么久,她已經(jīng)不相信,所謂的純粹了。 溫故點點頭,“你若是愿意這么想,那便這么想吧!”他不想反駁。 “幫我照顧好含音?!壁w無憂起身,“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許會成為某個關(guān)鍵。” “你到底想干什么?”溫故不解。 “我說我要對付無極宮,你肯幫我嗎?”趙無憂問。 溫故點點頭,“只要你說的,我都愿意?!?/br> 趙無憂輕笑,“不要說得那么深情,有些東西假裝得太久,會連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br> “那你呢?”溫故望著她。 “我?”趙無憂抬步往前走,“假的東西,裝著裝著便成了真的。所以有時候,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你看到的聽見的,都不是真的。” 真與假的距離,其實只在一念之間罷了! 你若相信,假的也是真的,你若不信,真的也會變成假的。所以人與人之間,講求一個信任。只不過這信任二字,要做到卻很難。 就好比此刻的穆百里,默不作聲的站在窗前,負(fù)手而立,遙望天際。過往的記憶開始倒灌,他在想,那些虛無縹緲的過往,還會不會被人重新提起。 陸國安在后頭行禮,“督主!” “如何?”穆百里沒有轉(zhuǎn)身。 陸國安深吸一口氣,“卑職讓人去問了,說是那女子已經(jīng)救過來了,而且”他頓了頓,有些猶豫著,不敢說下去。 “說!”穆百里斂眸。 “而且那女子有了身孕。”陸國安低語。 穆百里驟然轉(zhuǎn)身,凝眉望著眼前的陸國安,“你說什么?” “那頭都說,這女子有了尚書大人的孩子,來日尚書大人還得娶她?!标憞仓皇且晃逡皇幕卮?,并不敢添油加醋,免得到時候一發(fā)不可收拾。 “懷孕?”穆百里冷嗤,“她還真有本事,都能讓女子,與她生兒育女。” “督主,那位雪蘭姑娘想要見您!”陸國安俯首。 穆百里長長吐出一口氣,是啊,目前得處理好這雪蘭的事兒。 “讓她過來吧!”穆百里坐定,單手扶額。 陸國安還從未見過,自家督主這么頭疼的模樣,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為難。那女子到底是誰呢?陸國安輕輕的退出房間,不多時便將雪蘭帶來了。 此刻的雪蘭,還是那一副冰冰涼涼的樣子,只不過對這門里的人,多了幾分期待。 邁入房間,桌案處坐著一言不發(fā)的穆百里。濃墨重彩的臉上,再沒有記憶里的干凈與純粹。他扶額而坐,對于她的到來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仍舊保持著斂眸低垂的姿態(tài)。 她撫過腕上的琉璃手串,緩步走到桌案前,“我從北疆來到大鄴,輾轉(zhuǎn)于大鄴的每個城鎮(zhèn),我瘋狂的找他,你知道他在哪嗎?” 穆百里抬頭望著她,眸色幽幽,“沒記住本座的話嗎?” “為何別找?”雪蘭伸出胳膊,如玉般的腕上,那一串甚是好看的琉璃手串,何其耀眼奪目,“我找了他那么多年,為何不能繼續(xù)找?我一直在等他,那種心情你能明白嗎?” 穆百里沒有說話。 “他曾許諾過,要娶我。我們是有婚約的,用大鄴的話來講,那就是父母之命。我會成為他最后的親人,最后的愛人?!毖┨m盯著他,“為什么不給我機(jī)會?” “他不需要親人,也不需要愛人?!边@便是他的回答。 雪蘭將腕上的手串取下,“如果哥哥親口告訴我,此事不作數(shù),他以前對我的許諾,不過是兒時的戲言罷了,那我便無話可說?!?/br> “何必呢!”他望著眼前的琉璃手串,眸光無溫。 “國滅了,義父義母也都死了,如今我只有他?!彼袂轺鋈?,“我什么都沒了,所有的生存意念,只是因為他。如今你告訴我,何必?” 穆百里覺得頭疼,揉著眉心不開口。這一筆糊涂賬,如今想來,還真是怎么算都算不清楚。 “冉恒哥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雪蘭望著他。 穆百里一震,蹙眉抬頭,“陸國安會送你回北疆,別再來大鄴了?!彼餍浔阕?。 下一刻,雪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眸中噙著淚,“你不要我?” “本座乃東廠提督,不是你的冉恒哥哥,你可弄清楚了嗎?”他回眸看她時,眼底沒有半分溫暖。靡靡之音,透著寒涼徹骨。 他是東廠提督,是司禮監(jiān)首座,是皇帝的宦臣。怎么可能是什么冉恒呢?何況還是蠻夷女子的未婚夫?簡直是荒謬,滑天下之大稽。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太監(jiān),我也不在乎什么東廠不東廠的。”雪蘭斬釘截鐵,“我為你而來,自不會走。若你怕我泄露了你的身份,有礙你的大業(yè),你可以殺了我。但我還是不會走,除非你把我的尸體丟出大鄴的疆土?!?/br> “我知道不該舊事重提,可是哥哥,事已至此,我們才是應(yīng)該相依為命的人。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比我更在乎你的性命。我不管你經(jīng)歷過什么,我也不在乎以后會經(jīng)歷什么,我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們還能像小時候那樣,永遠(yuǎn)在一起。” 穆百里撣落她的手,眸色微沉的盯著她,“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這大鄴不適合你。” “我不改姓名,在大鄴里歷經(jīng)顛沛流離,就是怕錯過你?!毖┨m長長吐出一口氣,將琉璃手串塞進(jìn)他的手里,“這是義父給的,如今都還你。你執(zhí)意送我走,便殺了我吧!” 她的性格一如從前,倔強(qiáng)得不可理喻。昂起頭閉上眸子,等著他動手,“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br> 第277章 哥哥(4) 穆百里握緊了掌心的手串,腦子里是當(dāng)年的那一場大火,那場無休止的大屠殺。鮮血與哀嚎,充斥著靈魂深處,讓人再也無法忘卻,當(dāng)年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