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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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愣著干什么?”趙無憂突然吼出聲來,“讓你去叫溫故過來,沒聽見嗎?” 驚得云箏慌忙行禮,撒腿就往外跑。 含音的身子晃了晃,一腦袋扎在趙無憂的懷里,暈死過去。方才刺客來襲的時候,她一時大意,以為自己的身子骨一直不錯,便也仗著藝高人膽大,與刺客交手。 第362章 含音的價值3(1) 影衛(wèi)出現(xiàn)的時候,她其實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當時想著,趕緊回床上躺著,可是沒走兩步,突然腹痛如絞。當鮮血涌出之時,她便意識到孩子出事了。 腹中的骨rou,還沒來得及來這人世間看上一眼,便已化作一灘血水。 溫故是來處理后續(xù)的,他知道趙無憂的意思,含音是絕對不能死的,是以溫故極力的救治。 趙無憂站在門外的燈籠底下,負手而立。一襲白衣如舊,始終是那清淺寡淡的姿態(tài)。聽得身后的腳步聲,她不必回頭也知道是誰。 “醒了嗎?”趙無憂問。 溫故搖頭,“失血太多,這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清醒的。能撿回一條命,也算是她的運氣。”語罷,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藥量有些重,體質(zhì)偏寒,是以血流不止?!?/br> 趙無憂低頭,“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這樣醫(yī)術(shù)高明,能保住性命便無恙。” “不過經(jīng)此一事,她此后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溫故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想在趙無憂的臉上找到一星半點的情緒波瀾。 可惜,他失望了。 趙無憂始終是趙無憂,既然這些事都不過一場預謀,又有什么好惋惜,可憐惜的呢?含音本就是要死的人,如果不是趙無憂,此刻早已是黃泉路上的游魂。 “別讓她死了?!壁w無憂低低的道了一句。 溫故點點頭,“我知道,只不過” “不過什么?”趙無憂終于回頭看他。 溫故凝上她無溫的眸,燈火微光里泛著一絲幽色,她就這樣望著他,眼睛里無悲無喜,什么情緒都沒有??煽丛谌说难劾?,卻比外頭的風還要凜冽刺骨。 “你會不會后悔?”溫故壓低了聲音,“殺戮太多,終有報?!?/br> “你是說,我會有報應(yīng)?”趙無憂瞧了一眼逐漸蒙上迷霧的天空,“若世上真有報應(yīng),那戰(zhàn)場上死的千萬眾軍士,又該跟誰討要這筆血債?哪朝哪代的開國君王,手底下沒有染過血?可他們有報應(yīng)嗎?” “報應(yīng)在末代皇帝身上?!睖毓瘦p嘆。 趙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影衛(wèi)首領(lǐng)上前的那一瞬,她突然抽出影衛(wèi)的刀,快速架在了溫故的脖頸上。驚得一旁的影衛(wèi)首領(lǐng)當即跪地,不敢起身。 這一刀,溫故是可以躲開的。 趙無憂也知道他可以躲開,但他沒有躲,而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殺了你?!壁w無憂淡淡然的望著他。 溫故挽唇淺笑,“你不會,因為你還需要我。” 趙無憂的刀子又往前少許,有嫣紅之色沿著刃口緩緩而下。溫故的面色有少許變化,只是這一雙眸,仍是死死的盯著趙無憂。 她知道,他在賭。 很好,她也是喜歡賭的人。 “那你知道自己為何該死了嗎?”趙無憂笑靨涼薄。 “知道太多,了解太多?!睖毓蕯宽茉诓弊由系牡度?,燭光里,刃口閃爍著利利寒光。趙無憂喜怒無常,如果她真的一時興起,也許這刀子,就這么下去了。 那溫故,便只有死路一條。 畢竟溫故知道太多的秘密! 趙無憂隨手便將刀刃丟還給一旁的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她討厭沾血,雖然她也殺人,但都不是親自動手。瞧了一眼溫故脖頸上的血痕,趙無憂斂眸淡然,“去包扎一下吧!” 溫故的心里還是打了顫的,畢竟他是真的沒把握,趙無憂會不會真的殺了他。他只是想留下來而已,不想就此離開趙無憂身邊。不過現(xiàn)在,他放了心,趙無憂沒打算殺他,這就意味著自己對趙無憂而言,是有絕對的價值所在的。 仔細想想,溫故覺得自己最大的價值,應(yīng)該是趙無憂的惜命如金吧!輕嘆一聲撫上自己的脖頸,鮮血還在不斷的流淌著。燭光里,嫣紅之色極盡刺目。 溫故轉(zhuǎn)身去包扎傷口,他還不至于那么瀟灑,任憑鮮血流淌而巋然不動。趙無憂怕死,溫故也是怕死的。人活著,一切都有希望,人死了便真當什么都沒了。 熬的就是一口氣,誰熬不住誰就輸了。 趙無憂依舊站在回廊底下,瞧著天色逐漸從漆黑變成了魚肚白。晨曦微光落下的時候,她輕咳著,一張素白的面色,在晨光里格外的驚心。 云箏快速上前,“公子,去歇著吧,你這樣會熬不住的。”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清楚?!彼斎恢雷约簳静蛔?,可她要的便是這熬不住。端著手中的果茶,趙無憂的神色暗淡了一下,“云箏,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無情之人?” 云箏搖頭,“在奴婢的心里,公子是最好的。不管公子做什么,云箏始終堅信,公子有公子的理由。奴婢看著公子一步步走到今日,公子是什么樣的人,奴婢心里清楚?!?/br> 趙無憂苦笑,“這還只是開始?!彼嗽乒~一眼,“有人的地方就有殺戮?!?/br> 屋內(nèi),有婢女急急忙忙的出來,朝著趙無憂行了禮,“公子,夫人醒了!” 聞言,趙無憂與云箏交換了一個眼神,趙無憂便疾步走進門。 含音躺在床榻上,面色慘白如紙,整個人如同脫了色的紙人。她無力的睜著眼,去看趙無憂焦灼的容。有淚緩緩滑下眼角,含音定定的望著趙無憂,“對不起?!?/br> “這話你說了多回,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該這般疏忽。我以為安排了影衛(wèi)便不會有事,誰知道竟還是教人鉆了空子?!壁w無憂圈紅了眼眶,“含音,你可怪我?可恨我?” 含音搖著頭,孱弱的她氣息奄奄,“我不曾怪你,也不會恨你。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無極宮的人?” 趙無憂抿唇,“你放心,此事我會解決。” “我只問你,是或不是?”含音抓住她的手腕。 趙無憂斂眸不語,似乎不愿告訴她。 云箏在旁凝眉,瞧著含音將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當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夫人,奴婢不敢?!?/br> 見此情景,傻子也該知道其中緣故。 第363章 含音的價值3(2) 但聽得趙無憂凄涼的笑了笑,“含音,你別想太多,不管是不是無極宮的人,都跟你沒有關(guān)系。他們是沖著我來的,這事兒我會交給六部衙門,必定要無極宮血債血償?!?/br> “告訴我?!焙羝怀陕暎案嬖V我,是不是?” “如果是,你又能如何?”趙無憂將玉牌取出,驟然站起身來,“你可看清楚,這是什么?的確是無極宮,可是這樣又有什么用?你自己現(xiàn)在已是這般模樣,還能與他們拼了嗎?你舍得,我卻舍不得。死的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會為此承擔責任,是我的疏忽我的錯,我必當盡力的彌補?!?/br> 趙無憂似乎有些動怒,可迎上含音那雙淚眸,眼底的光又當即柔了下來。她闔眼吐氣,似乎是在極力壓制著體內(nèi)的悲憤之情,復而又重新坐在了床沿,“別擔心,如今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靜養(yǎng)。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br> “只是因為我入了尚書府,懷了你的孩子,所以他們以為是我背叛了無極宮,便處心積慮的要我死?”含音淚如雨下,“這筆賬,我豈能作罷!血債血償,天經(jīng)地義。” 聞言,趙無憂不斷的咳嗽著,一張煞白的臉以及眼下的烏青,昭示著她昨夜的徹夜未眠。 云箏急忙上前,“公子昨夜一宿沒睡,這身子怎能扛得?。恳?,公子去吃點東西,這一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若是連公子都躺下了,又該如何得了?” 含音這才知道,趙無憂昨夜一宿沒睡,當即忍了哭泣聲,脈脈情深的望著趙無憂,“你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正如你所言,我身子尚虛,得好好的養(yǎng)著,否則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br> 低頭間,有淚滴落在床褥上,含音笑得涼薄,“我不會放過無極宮,不會放過那些惡人。” 溫故進得門內(nèi),“別忙?!彼弊由系牡犊谝呀?jīng)被處理妥當,此刻只是面露難色的望著床榻上的含音,“有些話,我想我有必要說清楚點?!?/br> “什么話?”趙無憂望著他。 溫故道,“夫人這一次小產(chǎn),跟她動武的確有關(guān),但并非實打?qū)嵉年P(guān)系?!?/br> 含音愕然,眸色發(fā)涼的盯著溫故,“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清楚嗎?”溫故輕嘆一聲,“我給你診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體內(nèi)有寒涼之狀,按理說你服食我給你開的安胎藥,是不可能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所以說,你這段時間里,一直被人下了藥,以至于身體日漸虛弱,直至今日的小產(chǎn)。” “你是說,有人一直在我的飲食里給我下墮胎藥?”含音很意闌珊。 “沒錯!”溫故點點頭,“也怪我大意?!?/br> “為什么?”含音泣淚,身形劇顫,“這是為什么?” 趙無憂凝眉,突然轉(zhuǎn)身往外走,“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么?!睕]走兩步她又頓住腳步,“估計這會墮胎藥都在我聽風樓里吧!” 含音駭然,“你是說,有人想離間你我之間?” “哼哼?!壁w無憂輕咳兩聲,“看樣子這尚書府里,是該好好的查一查了?!?/br> 趙無憂說的這樣清楚,含音當然明白其中的意思,當即冷了眸中色,“這些該死的東西?!?/br> “云箏,吩咐影衛(wèi)務(wù)必要保護好夫人,若再有閃失,提頭來見。”語罷,趙無憂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突然往前倒去。 “公子!”云箏疾呼。 好在溫故腳下飛速,一個晃身已經(jīng)到了趙無憂的跟前,快速攙住了趙無憂。 身子一晃,趙無憂晃了晃腦袋,呼吸微促,“沒什么,只是突然間眼前黑了一下?!?/br> “公子必定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云箏急了,“公子?” “沒事,回去!”趙無憂面色慘白的回頭看了一眼,含音就伏在床邊上,眸中噙著淚。 輕嘆一聲,猶如是離別依依的有情人,此刻都默默無語。 趙無憂走了,含音抬頭望著溫故,“煩勞溫大夫,幫我寫點東西,交給如初?!?/br> 溫故先是一愣,而后便明白,趙無憂贏了。這丫頭的心思太過縝密,她掐準了每個人心里最渴望的是什么,就好比眼前的含音。刀頭舔血的女子,最渴望的不過是有個能溫暖自己的人,能在冰涼的夜里還能緊握雙手,說一句“還有我”之人。 趙無憂給了含音一個身份,一個家的名分,于是含音便開始學會回報。在趙無憂的循循善誘之下,慢慢的轉(zhuǎn)變,從無極宮的門徒到了中立之人,而后背叛了無極宮。 至始至終,趙無憂都沒有說過,要讓含音背叛無極宮出賣無極宮。這一切的行為,皆出自含音自己的意愿,跟趙無憂沒有半點關(guān)系。 當溫故將一份白紙黑字交到趙無憂手中時,趙無憂的臉上并沒有多少喜悅之色。這是一份有關(guān)于無極宮在京城內(nèi)的細作名單,也就是說,拿到了這份名單,就能把無極宮所有的細作都殺死,徹底的把無極宮的勢力排出了京城之外。 “你如何知道,含音會知道這些?”溫故不解。 趙無憂笑得涼薄,“我若說是直覺,你會相信嗎?” 溫故搖頭,“不信。” 深吸一口氣,趙無憂長嘆一聲,“那便不信吧!趙家在京城也算是能撐起半邊天的,若是連一點門道都沒有,你覺得還能活到今日嗎?” “這倒是?!睖毓实?,“既然你拿到了這份名單,接下來該怎么處置含音?” “我有說過,她的價值止于此嗎?”趙無憂笑得溫和,眉目間暈開淡淡的涼薄,“她身上還有我要的東西,所以暫時我還得留著她。幫我照顧好她,等她康復之后我還得出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