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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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給趙大人牽紅線(1) 溫故點點頭,回眸別有深意的望著趙無憂,“據(jù)我所知,這并不是尋常的蠱毒,如今整個北疆都不可能有這種蠱毒。甚至于很多少年人都不知道,世間曾經(jīng)存在過這種東西?!?/br> 趙無憂放下手中杯盞,“該不會又跟你們巫族有關(guān)吧?”猛然間,趙無憂想起了此前的一些話,面色漸漸暗沉下來,“我聽父親提起過,昔年齊攸王曾經(jīng)出戰(zhàn)邊疆,此后便身負重傷而歸,回來之后性情大變?!?/br> 長長吐出一口氣,趙無憂覺得腦仁疼,略帶倦怠的揉著眉心,“該不會這么巧,你們巫族的覆滅和你們皇族的覆滅,都算在我大鄴王爺?shù)念^上吧?” 溫故冷笑兩聲,“昔年大鄴,荒瀾,大殷與提蘭國毗鄰交好,畢竟有些國家比較根本引不起你們這些大朝的**,所以被忽略無視??墒呛髞硎虑橥蝗蛔兞耍覀兾鬃宄霈F(xiàn)了叛徒!” 趙無憂眉睫陡揚,“所以穆百里發(fā)了狠的追殺你,可” “叛徒的出現(xiàn),直接導致了巫族遵守了千百年的秘密被泄露。那些蜂擁而至的貪婪之人,讓鮮血灑滿了大漠。無止休的屠戮,刀光血影,鐵騎兵戈,將我們的家園踩踏得粉碎。老弱婦孺,無人幸存?!睖毓恃鄣椎耐词秋@而易見的,當年的廝殺歷歷在目。 眼見著自己的族人們被砍殺在鐵蹄之下,是怎樣的痛徹心扉。老的,少的,嘶喊聲奔跑聲亂成一團。沒人逃得出那片火海。 溫故的耳畔至今還能回響著,火海中族人們歇斯底里的哀嚎。 趙無憂凝眉,若溫故不是叛徒,那叛徒到底是誰? 事實上,連溫故都不太清楚,到底誰是叛徒。縱觀事情的始末,連溫故都懷疑,自己是最有嫌疑的人。 不對,除了他還有一個人也是最有嫌疑的。 那便是慕容。 畢竟在巫族之內(nèi),唯一具備威脅力的異族便是慕容??蓻]有人會懷疑慕容,因為蝴蝶蠱在她身上,若她想要占為己有也不必大興兵戈,這無疑是在作繭自縛。 是故最后的嫌疑人,還是溫故。 溫故無奈的望著趙無憂,“你相信我是叛徒嗎?” “你是不是叛徒,跟我相不相信你其實沒有半點關(guān)系,你不必在我這里找安慰?!壁w無憂笑得涼薄,“溫故,你若無愧于心,何必耿耿于懷。若你是清白的那就說明穆百里追錯了方向,或者是你們都被人設計了。你當了替罪羔羊,而真正的叛徒卻逍遙法外?!?/br> 溫故凝眉,“你想說什么?” “我不想說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與其在這里想著誰是叛徒,還不如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你抓住了叛徒你又能怎樣呢?殺了他,你的族人就會活過來?還是說,殺了他能回到過去,能讓你推翻所有的既定事實呢?”趙無憂負手而立,“既然都不能,何必執(zhí)念,反倒把自己困在一個死胡同里出不來?!?/br> “人該往前看,而不是頻頻回顧,一直去追想著那些回不去的仇與恨。仇恨這東西最是磨人,不管你能不能報仇,代價都是你最重視的人或者物。你覺得值得嗎?” 一時間,溫故也不知該說什么,良久才憋出一句話,“難道這仇就不報了嗎?” “報仇?”趙無憂笑得諷刺,“你拿什么報仇?你自己都說了,荒瀾,大鄴,大殷。如今大殷覆滅,已經(jīng)是大祁的天下,你上哪兒去找大殷的皇族算賬?再者荒瀾,你拿什么去報仇?在我大鄴的境內(nèi),我豈能容你放肆?不管在哪,你不過是蕓蕓眾生中的滄海一粟罷了,你還能怎樣?” “溫故,你想報仇是你的事兒,但如今京城內(nèi)外都知道你在我的手底下做事,你得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別到時候連累我尚書府為你收拾爛攤子。我能把你從東廠的人手里要過來,也能把你送回去。我并不是非救你不可,這所謂的蝴蝶蠱我也可以裝作不聞不問,任由發(fā)展?!?/br> 反正她從小就做好了等死的準備,誰都不可能拿死亡威脅她,除非是她自己的意愿。 溫故微微一愣,沒想到趙無憂的口氣突然變得這樣強硬。他幡然醒過神來,低頭間無奈輕笑,“沒想到你會對權(quán)勢這般癡戀。” “癡戀?”趙無憂凝眉想著,“這不叫癡戀,這叫身在其位謀其政。若我不愿癡戀,你覺得我的下場會怎樣?我不是你們江湖人,能一走了之,從此山高海闊。我是朝廷中人,從一出生就沒有選擇的余地,現(xiàn)在更不可能。懂嗎?” 說最后兩個字的時候,趙無憂的臉色已經(jīng)冷到了極點。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警告,若然溫故犯了她的底線,她是真的會殺人的。 溫故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望著反復無常的趙無憂。丞相府的生存環(huán)境,已經(jīng)趙嵩從小的教導,將她培養(yǎng)得不像是尋常女子這般單純。溫故很想知道,在她手握生殺的時候,是否還記得自己是個女兒身呢? 見溫故只是看著自己,而沒有開口說話,趙無憂背過身去,只留給他一個淡漠疏離的背影,“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已經(jīng)把話撂這兒,你愿意留下便留下,不愿留下我也不勉強?!?/br> 溫故斂眸,不愿留下不勉強?可能嗎? 在趙無憂這里,不為所用的只有死。 “你放心,我不會去報仇?!睖毓瘦p嘆一聲,“如今報仇已經(jīng)不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我要做的只是守護好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所能珍惜的已經(jīng)不多,何必再虛耗。” “你能想通自然是極好的?!壁w無憂口吻沉冷,“回到聽風樓,我希望你能把該吐的都吐干凈。是真是假我自己會辨別,但我要的是你的這份忠誠?!?/br> “好!”溫故點頭應允,“到時候我會告訴你所有的真相,至于你信不信那便是你的自由?!?/br> 語罷,溫故抬步離開了帳子。 素兮面露猶豫,“公子?” “我想靜一靜?!毙睦餂]來由的一陣慌亂,趙無憂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突然間覺得好像有些過分了。可溫故跟自己無親無故,為何會給她這樣的感覺?跟溫故說完狠話,自己心里也莫名的憋屈。 第443章 給趙大人牽紅線(2) 她想了想,是不是因為這些話曾出自父親的口,謹而慎之的告誡過她? 被人警告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外頭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趙無憂聽得那雨聲,只覺得內(nèi)心煩躁,夜里躺在被窩里,瞧著放在枕邊的骨笛,徹夜難眠。 雨聲吵得人睡不著覺,可京城里沒有下雨,穆百里也睡不著。星月當空,那清冷的月光落在身上,帶著徹骨寒涼,如同她無溫的手,透著絲絲寒意。 手中的玉笛在月光里散著瑩潤的光澤,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拂過精致的玉笛。一去數(shù)日,未曾見到她,總覺得不管做什么都心里空落落的,沒有半點底氣。 瞧著千歲府里滿目的紅綢,貼著大紅喜字的宮燈,被風吹得左右搖晃,穆百里便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沈言從后頭走來,畢恭畢敬的呈上鷹隼,“爺,來信了。” 穆百里一愣,當即轉(zhuǎn)身解下鷹隼上的信件。 然則穆百里并沒有意料中的歡喜,而是黑沉著臉。沈言心想著,估摸著是趙大人回程有變,所以咱家爺才這般不高興。可他也不敢多說,只能恭敬的退到一旁。 “齊攸王蕭容?!蹦掳倮镱欁猿烈?。 負手而立,眸色微沉。 “齊攸王府沒有動靜嗎?”穆百里突然問。 沈言頷首,“沒有!” “尚書府呢?”穆百里又問。 沈言微微一愣,“趙大人不在,這尚書府如今空置下來,自然也是安靜的?!?/br> “也未盡然?!蹦掳倮锷钗豢跉?,“早前收了消息,說是齊攸王已踏上歸程??扇缃竦R在半道上,又是以病之命,豈非怪哉?”這當中,怕是有齊攸王自己的打算。 穆百里雖然不知這齊攸王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但早作準備自然是沒錯的。 沈言行了禮,疾步離開。 負手而立,掌心緊握著那枚玉笛,穆百里思忖著,但凡尚書府有少許動靜,都足以說明趙無憂遇見了難處。更說明了一件事,那便是齊攸王本意不愿回京。 若然如此,只怕來日的形勢會更加嚴峻。齊攸王這是存了心的,要拉攏趙家跟東廠對峙。 穆百里覺得有些頭疼,略顯無奈的凝了眉頭,若然趙家跟東廠真當“開戰(zhàn)”,趙無憂的處境怕是不好受。他的分量自然比不得趙嵩,父親終歸是父親,他豈能相提并論。 思及此處,穆百里只得輕嘆一聲。 皓月清冷,終究無溫凄寒。 過了許久,沈言疾步轉(zhuǎn)回,當即行了禮,“爺!” “如何?”穆百里涼涼的開口,指尖輕柔的摸索著玉笛上的音孔,轉(zhuǎn)身在欄桿處徐徐坐定。 沈言道,“趙大人的隨婢云箏,出了尚書府,暫時去向不明。咱們的人還在追查,估摸著是有動靜了。爺,這到底出了何事?” 穆百里長長吐出一口氣,“她歸心似箭?!?/br> 語罷,突然輕笑了一聲,仿佛方才的陰霾皆以散去。濃墨重彩的臉上,微微暈開少許清亮之色,連眼睛里的光都變得柔和起來。 聽得這話,沈言笑了笑,“趙大人也該回來了?!?/br> 是該回來的,否則成日懸著心,還如何跟人爭斗?這一門心思都落在她身上,實在累得慌。良久不曾握住她冰冰涼涼的柔荑,心里實在念得緊。 “只是”沈言頓了頓,“爺,若是趙大人動起來了,那就意味著朝上有變。可咱們不能動,否則正好隨了齊攸王的心思,他更不會現(xiàn)在轉(zhuǎn)回。是故,若是趙大人動了心思,那咱就得按兵不動,最多是讓人在背后攛掇攛掇,遂了趙大人的步子?!?/br> 穆百里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如果東廠和趙家干上了,那就意味著開了戰(zhàn),齊攸王必定希望坐收漁人之利而遠避戰(zhàn)場。他想了想,如果趙無憂想回來,會用什么法子呢? 這丫頭的心思城府極深,讓自己的丫鬟大半夜的出門,必定是去誰家送信了。 當然,云箏肯定不會給趙嵩送信,若是驚動了趙嵩,這事兒就不是趙無憂能控制的。趙嵩那老狐貍,豈是人人都能使喚得了的?便是親生女兒,只怕也得存了二心。 “明日就知道了。”穆百里只覺得通體舒暢,轉(zhuǎn)身回房。 這兩日便是千歲府的婚禮,是故穆百里并未回千歲府,而是留在東廠。成親之前,未婚男女是不可相見的,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是以穆百里也落得清靜。 雪蘭自從王少鈞出事后,變得格外的安分守己。 穆百里無暇去顧及她的心思,畢竟很多時候他們的思路并不在一條線上,饒是說話也說不到一處。穆百里想了想,覺得這大概就是最真實的話不投機半句多! 說不到一處,便無話可說。 案上的喜服還擺得整整齊齊,量體裁衣,精致的金絲銀線蜀繡,果然是極好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的摁上這喜服,腦子里卻是那一夜的盛世風華,唇角微微揚起迷人的弧度。 她,也該回來了。 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趙無憂也想問,究竟是為誰風露立中宵?想來想去,似乎那個死太監(jiān)的分量有些太重,重到讓她有些迷失。她想著不能再這樣下去,饒是歡喜也得有個度。若然超過這個度,有朝一日怕是要死在他手上。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死太監(jiān),終究是個禍水。 輕嘆一聲,趙無憂翻個身坐了起來。 素兮本來靠在旁邊歇著,當即睜開眼睛,“公子怎么了?” “睡不踏實?!壁w無憂不愿承認自己失眠。 “可是哪里不舒服?”素兮忙不迭去倒了一杯水。 外頭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趙無憂切齒,“這雨還真是沒完沒了,真真豈有此理。” 素兮微微一愣,扭頭朝著被風微微吹起的窗簾望去,這雨又招公子生氣了?想了想便忙著賠笑,“公子急著回京,咱們心里都知道。只不過那頭不松口,咱也不能把人綁了帶回去,否則皇上怪罪下來,公子亦是吃罪不起?!?/br> 第444章 給趙大人牽紅線(3) “若不是因為如此,我豈能在這里待著?!壁w無憂揉著眉心,將杯盞遞還素兮,捂著胸口低低的咳著。她大口的吸了兩口氣,面色微白的望著門口,“素兮,我想回去?!?/br> 素兮頷首,“卑職明白,只是如今公子也是身不由己了。該做的,公子已經(jīng)做了,剩下的就得看看公子這一局,能不能賭贏。若是輸了,也只能聽天由命吧!” “我不會輸?!壁w無憂話語涼薄,“人性本事貪婪,越是身居高閣,要的就會越來越多。我就不信他齊攸王是個清心寡欲之人,眼見著有人動了他的老巢還能安之若素的留在這里。” 素兮斂眸,“但愿如此。” 趙無憂輕咳著,面色忽青忽白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