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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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堅強,那么無堅不摧。 擋風玻璃再僵硬,一顆小石子就能潰不成軍,所以就看能不能抓住軟肋。 而現在穆百里居然把軟肋鋪在她跟前,讓她一時間難分真假。畢竟沈言這些話聽上去言之鑿鑿,確實找不到漏洞,可趙無憂畢竟是趙無憂,生性多疑之人在聽到真相的第一時間不是憐憫與同情,而是質疑。 迎上趙無憂深邃的眸,沈言輕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么。 陸國安將另一封信呈上,“千歲爺交代,這是作為交換夫人的籌碼,也不能讓趙大人虧了?!?/br> 趙無憂一怔,赫然驚覺這竟然是 “活人蠱的配方?”素兮駭然,“你們拿到了活人蠱?” “千歲爺說,為了表示誠意,這東西也該有趙大人的一份功勞?!标憞草p嘆一聲,“王少鈞在夫人身上種下了生死蠱,若是夫人死了,王少鈞也會死。早前對公子下手的并不是夫人,而是王少鈞。千歲爺為了能讓王少鈞繼續(xù)研制蠱毒,所以必須保住夫人的性命?!?/br> 趙無憂斂眸,“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第477章 我又不是慕容(4) “趙大人?”陸國安猶豫了一下,“那千歲爺” “怎么,還得我親自跟他說?”趙無憂冷了眉目。 陸國安急忙行禮,“卑職不敢,卑職的意思是,趙大人還怪千歲爺嗎?畢竟這事兒誰都不想發(fā)生,若是千歲爺刻意,也不必讓卑職趕緊通知趙大人了。” “他這是怕我趙家跟他開戰(zhàn)呢,還真以為他安得什么好心嗎?”趙無憂也知道自己說的是氣話,不過言不由衷是每個女人的權力。 身為女子,就是有資格任性。 身為男兒,就憑她這禮部尚書、趙家獨子的身份,也有資格在他跟前放肆。 陸國安啞然,當即點點頭,“趙大人說什么都是對的。” “少拍馬屁。”素兮嗤鼻。 陸國安又點點頭,“是是是,這件事就是咱們東廠的不對,卑職給趙大人賠禮。千歲爺說了,等趙大人回來,一定好好的給趙大人賠個禮?!?/br> 一聽這話,趙無憂下意識的眸色一轉。心頭微沉,她瞪了陸國安一眼,“都給我滾出去云安寺,再讓我看到你們東廠的人在云安寺附近?!?/br> 這話一出,陸國安當即跟沈言退了出來。 這東廠的人自然不可能從正路離開,他們是從山崖那邊爬上來的,如今自然也得爬下去。雖然艱苦,但為了能讓這件事大事化小事化了,就必須神不知鬼不覺。 “趙大人怕是不會相信?!标憞睬屏松蜓砸谎?。 “信不信都無所謂,千歲爺要做的,只是給她一個臺階下,一個放人的誠意罷了!”沈言輕嘆一聲,“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趙無憂這樣狡黠之人何其危險,卻還要眼巴巴的靠近。若然出了事,必定是大事。保不齊連這身家性命都會折在趙無憂手中,到時候” 陸國安拍拍沈言的肩膀,二人并肩走在黑漆漆的林子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自己的選擇。對于千歲爺而言,選擇趙無憂這樣的人的確很危險,保不齊突然出賣了他,那咱這東廠一干人等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可你沒發(fā)覺,爺他是真的高興了嗎?” 沈言頓住腳步,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冷劍。 “苦了一輩子了,難道要連最后的歡愉都放棄嗎?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你說這世上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必要執(zhí)念太深嗎?千歲爺什么都有了,唯獨少了真心和快樂。臨了埋進棺材里,還想著這輩子怎么就沒有那么個人,能讓自己開開心心的赴死呢?”陸國安輕笑。 “值得嗎?”沈言不懂。 陸國安緩步往前走,“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這是你愿不愿意的問題,凡事只求個心,何必執(zhí)念太多呢?就像你們,幼時富貴到了極點又有什么用?所以這世上什么都是虛的,唯獨這情愛還算是真的。” 能讓人快樂點,高興點。壓抑了一輩子,總歸要在此生的末路里,找一個讓自己了無遺憾的借口吧! 底下人匯報,說是東廠的人全部撤離,趙無憂這才起身朝著母親的房間走去。 “公子相信沈言說的話嗎?”素兮問。 趙無憂頓住腳步,瞧一眼被風吹得左右搖晃的燈籠,早前聚了滿園的影衛(wèi),此刻早已重新蟄伏,不知身在何處。 “信不信重要嗎?”趙無憂斂眸,“他只是想讓我看到他所謂的誠意罷了!這份誠意,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代表著他向我邁步,想要告訴我,有關于他的秘密。至少從沈言撕下皮面那時候開始,他便已經將自己的把柄遞到了我的手上。所以不管沈言說什么,都比不上他那張皮面來得震撼?!?/br> “所以說,都不重要?”素兮微微凝眉。 趙無憂點點頭,繼續(xù)往前走。夜里風涼,她攏了攏衣襟,低低的輕咳兩聲,“是的,都無關緊要。畢竟如果他想騙你,那些都只不過是理由。然則如果他告訴你的是實情,那么我也只能當做是借口。你可知道,有些東西知道太多,反而會更危險嗎?” 素兮頷首,“卑職明白!” “他不愿讓我追查,所以干脆讓沈言來跟我說。”趙無憂輕嘆一聲,“很多時候,我也猜不透穆百里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他這人看上去笑嘻嘻的,其實城府很深,我沒辦法完全看透他??赊D念一想又覺得慶幸,若是我能看透他,那么我爹和齊攸王他們又怎會比我差?估計他早就死過千百回了?!?/br> 但至少現在,她肯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穆百里的心中是有感情的存在的,無論是仇恨還是親情,不管是情還是義,多多少少都證明了他這人的心是活的,也有溫暖所在。 這么一想,是不是該覺得慶幸呢? 見趙無憂唇角微揚,素兮微微一怔,“公子笑什么?” 趙無憂一愣,“有嗎?” “公子在想千歲爺?”素兮意味深長的笑著。 趙無憂白了她一眼,“愈發(fā)不成體統(tǒng)?!辈贿^素兮說的也是事實,“是呀是呀,還是你最厲害,連我是什么心思都瞧出來,以后還真得防著你?!?/br> “防著卑職蹲在屋頂上偷窺?”素兮一臉無辜的望著她。 趙無憂噗嗤笑出聲來,“你這人,什么時候變得這般牙尖嘴利,莫不是跟那陸國安相處久了,也染了他那一身不要臉的毛???” 素兮張了張嘴,面上微微一緊,“公子你” “沒事,說說罷了!”趙無憂負手往前。 素兮撇撇嘴,只能無奈的跟在后頭。果然不能跟公子開玩笑,否則隨時有可能被反唇相譏,落得自己無法收場的地步。 慧靈一直在楊瑾之的床邊守著,屋子里淡淡的檀香讓人沒來由的一片心靜。趙無憂輕手輕腳的進去,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免得驚擾了母親的安睡。 見狀,慧靈慌忙拭淚,正欲行禮卻被趙無憂攔下,示意她不要出聲。 慧靈點點頭,會意的退到一旁繼續(xù)。 趙無憂輕輕的坐在母親床邊,借著微暗的燭光瞧著母親臉上的憔悴之色。這才多久沒見著,母親好像更瘦了一些,整個人泛著瘆人的白。這種白與趙無憂的蒼白是不同的,年老之人的蒼白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灰暗,讓人看著油然而生一種無言的恐懼。想來這段時間,母親的心里并不好受。 第478章 我是被你逼瘋的(1) 這些年她看著母親的心病越來越嚴重,卻是束手無策。找不著根源,連溫故都無法對癥下藥。不過這一次,似乎出現了少許端倪。趙無憂不知道這是好是壞,這心里頭就跟卡著刺一樣。 該說的,當初慧靈都說得差不多了,是故她也不知道還能在慧靈身上問出什么。 趙無憂揉著眉心,當時慧靈都暈了,所以有些東西恐怕還真的只有母親才知道。等等若是娘知道這其中內情,是否意味著爹也可能知道? 娘殺了慕容? 慕容蝴蝶蠱? 眉睫陡然揚起,趙無憂只覺得胸腔里的心肝都跟著劇顫起來,霎時盯著床榻上的楊瑾之。爹會不會知道蝴蝶蠱的秘密?溫故說她體內寒氣很重,阻止了蝴蝶蠱的開化與成熟,還讓她的身子每況愈下。 藥是爹給的,病也是爹讓人給看的,爹如果知道蝴蝶蠱的秘密,那么他這么做到底是在救她還是想她不敢想下去,只覺得袖中的手緊跟微微顫抖起來。 下一刻,趙無憂快速站起身來,朝著慧靈低語一句,“照顧我娘!” 望著趙無憂疾步離去的背影,慧靈也不知道公子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間就變了臉色,約莫是想起了什么事兒吧! 素兮也覺得詫異,卻見趙無憂走出去甚遠,直到拐個彎瞧不見夫人的房間了,這才停下來扶著廊柱,捂著胸口不斷地喘息。 趙無憂的臉色極為難看,看上去還有些慌亂。 “公子你不舒服?”素兮蹙眉,想上前去攙趙無憂一把,卻被趙無憂伸手推開。 趙無憂眸色幽邃的扭頭看她,看得素兮一愣一愣的,當即回過神來查看自身,“卑職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公子怎這樣看著卑職?” “素兮,你說虎毒不食子是不是真的?”趙無憂略顯倦怠的低問。 素兮斂眸,“你這個問題由來已久,其實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從公子遇見了溫故,接觸了有關提蘭和巫族的事情,公子對很多事情都產生了質疑。尤其是對相爺,公子似乎已經變得極不信任?!?/br> 趙無憂仲怔,“你是說我對我爹”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身處危險之中,素兮已經察覺了她對父親的異樣,那么爹是否也會察覺呢? 她頓了頓,“我有表現得這么明顯嗎?” 素兮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但卑職不得不提醒公子,免得公子哪日一不小心出現紕漏,到時候相爺那頭必定生疑。相爺對待公子慣來嚴厲,若是察覺了公子的異心,來日只怕是” 她沒敢繼續(xù)說下去,畢竟將來的事情,誰都料不定。 “溫故”趙無憂起身,面色微沉,“我也不妨與你說實話,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溫故總有一種幾欲靠近的錯覺,是以對他我便不給好臉色,面色他愈發(fā)靠近,最后反倒讓我自己有些手足無措。他既然深諳蠱毒,我都要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對我下蠱。” “其實人跟人之間,強求一個緣分吧!”素兮笑了笑,“公子還是順其自然為好,有些東西太過刻意,反倒求而不得。順其自然,不定會收獲怎樣的意外?!?/br> 趙無憂沒有這樣的樂觀,她本身就是多思多想之人,是以此刻滿腦子都在想趙嵩的事情。虎毒不食子,若真當如此倒也讓人欣慰。若然不是趙無憂不知道自己該拿怎樣的心思,去重新認知這樣一位嚴父。 從小的嚴格教育,如果只是因為把她當成養(yǎng)蠱的容器而加以利用,那這父親便太可怕了。 她想著,這世上當真有這么狠心的父親嗎? 所以她在等,等著溫故的最后答案。期許而有抗拒排斥著,內心矛盾重重。 趙無憂徹夜難眠,第二天一早便去了母親房中。 楊瑾之已經醒了,此刻正精神懨懨的靠在床頭,乍見趙無憂的時候,她的身子突然一縮,瞳仁緊跟著綻放著驚懼之色。須臾才放下心來,低低的叫了一聲,“合歡?” 原本驚嚇過后出現這樣的神情也是正常的,可趙無憂此刻心里卻存著其他的事情,是故這一幕落在趙無憂的眼里,便出現了微恙的錯覺。 娘好像在怕她,那種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個陌生人,驚懼中透著無恙的涼,帶著內心深處的排斥。 “娘?”趙無憂坐在床沿,伸手握住了母親的手,“好些了嗎?” 楊瑾之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趙無憂,眼睛里的光終于逐漸聚攏,“合歡,是你?” “當然是我?!壁w無憂笑道,“不然娘以為是誰呢?我又不是慕容。” 楊瑾之的手驟然抽回,緊跟著身子劇顫。 那一刻,屋子里透著詭異般的死寂。誰都沒有說話,畢竟趙無憂這話來得太突然,縱是素兮也沒能及時反應過來。這般的突兀,實在讓人措手不及,沒有一絲絲防備。 說完這話,趙無憂報之一笑,“娘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楊瑾之眼底的光漸漸散去,她噙著淚去看眼前的趙無憂,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摸她的容臉。直到溫暖的掌心觸摸到了趙無憂冰涼的面頰,楊瑾之突然哭出聲來,“合歡!我的合歡!是我的合歡,是我的” 她哭得歇斯底里,讓人聽著肝腸寸斷。 趙無憂不知道母親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為何好端端的突然就成了這般模樣?她抱緊了母親,為自己的唐突而懊悔。她怎么能拿對付別人的心思,來對付自己的母親呢?縱然母親有秘密藏在心里,那也是母親的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