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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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瑤撇撇嘴,“罷了!我只是進(jìn)來瞧一瞧罷了,人家都說著教坊司是禮部的地方,我原想著你們就不敢拿我怎樣。” 可趙無憂一直沒開口,那紅姑豈敢起身呢!只能繼續(xù)磕頭,繼續(xù)喊著饒命。 “趙無憂。”沐瑤道,“我說算了?!?/br> “不長眼的奴才,總該好好教訓(xùn),否則記不住還會犯錯?!壁w無憂輕咳兩聲,面色蒼白的望著沐瑤,看上去神情懨懨的,“今日犯的是郡主,來日若是犯了高高在上的主,可就不會那么便宜了。這教坊司當(dāng)以嚴(yán)謹(jǐn)而執(zhí)掌,不能有一星半點(diǎn)的疏忽,否則這歌舞姬到了皇宮里,還不得亂了套。” “既然今日逢著機(jī)會,那我便好好的整頓清理,總不能白來一趟吧!這教坊司的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雖然是人定的,但也是讓人遵守的。不遵守規(guī)矩的人,就該受罰。來人,拖下去五十棍?!?/br> 霍霍目瞪口呆,“這老嬤嬤能挨上五十棍嗎?不會給打死吧?” “打死也是她的命,誰讓她自己壞了規(guī)矩?!壁w無憂輕咳兩聲,抿一口果茶,仍是一副淡淡然的神色。 聽得這話,沐瑤面上一緊,“我沒想殺人,這事兒便這么算了吧!” “郡主心地仁善是好事,可很多事情不是善良就能解決的。郡主要知道,我執(zhí)掌禮部必須按照規(guī)矩來,沒有規(guī)矩如何成方圓呢?”趙無憂慢條斯理,含笑望著沐瑤,“這不是殺人,這是以儆效尤!” “那就當(dāng)是看在我的面上,你要是把這老嬤嬤給打死了,那她還不得找我半夜索命嗎?”沐瑤撇撇嘴起身,“罷了罷了,這是你的家務(wù)事,我懶得管?!?/br> 聞言,趙無憂輕笑一聲。 “你笑什么?”沐瑤問。 趙無憂輕嘆一聲,徐徐站起身來,“郡主這話說得,有些使性子。家務(wù)事,是誰的家務(wù)事?。磕兄魍馀鲀?nèi),這圣旨上寫的東西那就是板上釘釘?shù)?,郡主還想反悔嗎?” 沐瑤的臉,噌的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你這人說話怎么沒個把門的?這話也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說嗎?”還說得情意綿綿的,讓人心肝直跳。 “看在郡主的份兒,就饒了你一次?!壁w無憂居高臨下。 紅姑當(dāng)即欣喜若狂的沖著沐瑤磕頭,“多謝郡主!多謝郡主!謝公子!” “滾吧!”趙無憂輕咳兩聲。 紅姑馬不停蹄的離開,不敢逗留片刻。 “對我這教坊司,還滿意嗎?”趙無憂問,“你若真心喜歡,我可以帶你四處逛逛。教坊司隸屬禮部,這里很多東西都是朝廷置辦的,雖然是我的地盤,可算起來也不過借用罷了!” “我不想在這兒了,我想去茶樓聽說書?!便瀣幣d致勃勃,“我在蜀城就經(jīng)常去聽說書的,什么關(guān)公敗走麥城,諸葛亮大意失荊州。” 這京城里的茶樓說書的,大概就是鐘樓那一塊的得意樓了。 “怎么了?”見趙無憂沒說話,沐瑤面色一緊,“你不愿意去,那我自己去便是?;艋簦蹅冏?。” 趙無憂輕咳兩聲,攏了攏衣襟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哪一家茶樓說書的,說得最好呢?” “當(dāng)然是得意樓?!被艋舻?,“咱們都打聽清楚了,就是它?!?/br> 聞言,趙無憂點(diǎn)點(diǎn)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便一起走吧!” 直到一眾人驅(qū)車離開,素兮還留在原地,轉(zhuǎn)身回了教坊司。紅姑在后堂等著,見著素兮進(jìn)來當(dāng)即道,“走了嗎?” 第488章 別跟趙無憂耍心眼(1) 素兮點(diǎn)點(diǎn)頭,“沒事吧?” “沒什么事!”紅姑摸了一把紅腫的額頭,方才磕頭是真的想下了狠手。 “沒事就好,得意樓那邊,你著人安排一下?!彼刭鈹宽肮釉趤淼穆飞媳惚P算著,這鳳陽郡主來教坊司只怕是另有所謀。沒成想,竟然是想讓公子陪著去得意樓?!?/br> 紅姑笑了笑,“莫不是這郡主真的看上了公子?” “那就是咱家公子的本事?!彼刭廨p嘆一聲,“只不過公子懷疑,這鳳陽郡主恐怕不像我們所見到的那樣簡單。你也該知道,公子的心思很細(xì),尋常人是沒辦法輕易瞞過她的。” 紅姑蹙眉,“從蜀城來的,這樣的脾性若是能聽人安排嫁娶,的確是有些令人不解的。而且這一次分明是她自投羅,京城里頭只要打聽一聲,誰不知道教坊司是禮部的地方。還敢這進(jìn)來,故意撞在我的手上,莫不是為了刻意引公子過來作陪?” 驀地,紅姑倒吸一口冷氣,駭然抬頭望著面色僵冷的素兮,“你的意思是,她們別有居心的靠近公子,那會不會傷害公子?” “事情不明,誰知道呢!”素兮握緊手中冷劍,“我去追他們,你派人去得意樓探一探,那小丫頭經(jīng)不起公子試探,一句話自個兒就把事給露了??礃幼討?yīng)該不是什么老手,第一次接觸公子這樣心思縝密之人。若真的如此,倒也不必把事兒往壞處想??倸w是兩個乳臭未干的丫頭,抱著不知名的目的,想干點(diǎn)壞事。” “你趕緊去,莫教人傷了公子!”紅姑忙道,“我這就去讓人安排?!?/br> 素兮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往外走。 這得意樓并不是京城里頭最大的茶樓,比這更好的還有不少,可偏偏這主仆二人選擇了得意樓,你當(dāng)趙無憂是個傻子嗎? 可趙無憂此刻只想當(dāng)個傻子,傻子才能跟沐瑤相處得和諧一些。到了得意樓,趙無憂攜著沐瑤一道進(jìn)去,云箏早早的去安排了雅閣,臨窗臨湖,自然是最好的上房。走出門就能看到底下的說書臺,能清晰的聽到底下的說書聲,若是累了就回去歇著,只要不關(guān)房門,照樣能聽得很清楚。 “你想聽什么?”趙無憂問。 沐瑤想了想,“好多東西,我在蜀城就聽過了,我要聽沒聽過的。” 趙無憂眉目微垂,“那也簡單,讓掌柜的把單子拿來,什么書目你自己來挑?!痹乒~領(lǐng)命退下,不多時便將書目呈上,連帶著掌柜也跟著一起來了。 小山羊胡的掌柜畢恭畢敬的行了禮,知道眼前這位是禮部尚書,哪敢怠慢。 沐瑤瞧著書頁上的目錄,嬌眉微蹙。 突然,她指著那一曲“斬箜篌”笑道,“這是什么?” 趙無憂握著杯盞的手微微頓了頓,然后又繼續(xù)不動聲色的飲茶。 斬箜篌? 趙無憂在心里頭默念了一會,顧自琢磨著,這三個字到底有何重大意義。只不過一時間,她還真的沒弄明白這鳳陽郡主的心里頭,到底藏了什么事兒? 掌柜的瞧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趙無憂,這里的人大多不認(rèn)得鳳陽郡主沐瑤,但是對趙無憂這個禮部尚書卻是耳熟能詳,是故沒有得到趙無憂的首肯,誰敢輕易接手? 沐瑤蹙眉,“怎么了?沒聽到我的話嗎?” 掌柜的隨即賠笑道,“姑娘,這斬箜篌并非咱們這兒的老說書人所創(chuàng)的目錄,是個前兩年新來的一個說書老者自己編的。因?yàn)榇蠹一锒紱]聽過什么斬箜篌,是以也不知道這書目好不好?!?/br> “是書目有問題,還是說書先生有問題?”趙無憂放下杯盞,涼涼的開口。 “不不不,都沒有問題?!闭乒竦拿Φ溃熬褪沁@是個新書目,早兩年誰都不愿意聽這些,是故一直都沒開講,后來便漸漸的冷落下來。大人您瞧,這不是擺在最后一頁了嗎?” 趙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眸色溫和的瞧了一眼沐瑤,“只要我家夫人喜歡,最后一頁也好第一頁也罷,照做便是?!?/br> “是是是!原來是尚書夫人,失敬失敬?!闭乒竦募背鲆活^冷汗。 沐瑤張了張嘴準(zhǔn)備反駁,可臨了還是沒能說話,趙無憂這么說,似乎也沒什么錯。畢竟圣旨在趙無憂手上捏著呢,他說她是夫人,還真的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海筒畲蠹t花轎與洞房花燭了。 掌柜的退下去安排相關(guān)事宜,趙無憂則是靜觀其變。 這好端端的挑了個最末的書目,恐怕是有些名堂的。若然只是偶然倒也罷了,否則事情可就鬧大了。畢竟掌柜的方才說了,這說書先生幾年前來的京城,也就意味著這鳳陽郡主很早以前就開始謀劃某些極為危險的東西。 雖然趙無憂暫時還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總歸不是什么好事。當(dāng)你不知道路在何方的時候,你只能選擇沉默,然后以靜制動。 沐瑤顯得有些興致勃勃,“我聽過不少曲目,還真當(dāng)沒聽過斬箜篌,你可知道箜篌是什么嗎?” 趙無憂挑了眉看她,笑而不語。 被趙無憂這么一看,沐瑤當(dāng)即避開她的視線,面上浮起些許緋紅,“我怎生忘了,你掌管教坊司,天底下什么樣的絲竹管弦之樂不曾見過?!?/br> “看樣子郡主知道箜篌。”趙無憂報之一笑,“不知道郡主會彈箜篌嗎?” 沐瑤搖搖頭,“我自小便不會學(xué)這些無聊的東西,我還是喜歡的我策馬揚(yáng)鞭。你體會過馳騁的感覺嗎?快馬飛奔,風(fēng)從耳邊呼呼的吹過,那種自由自在的淋漓暢快?!?/br> 趙無憂斂眸輕咳兩聲,她這樣的身子是經(jīng)不得馬背上顛簸的,是故沐瑤所說的那種自由自在,她這輩子都不可能享有。即便她有健康的身子,出身丞相府這樣的女兒身,也容不得她恣意張狂。 “對不起!”沐瑤許是明白了趙無憂的意思,“我不是有意的?!?/br> 趙無憂搖搖頭,“無妨,我都習(xí)慣了?!?/br> 外頭的人越來越多,該到了聽書的時辰。趙無憂的身子不好,是以也不愿走出去坐在大堂里跟那些人混雜一處。教人開了臨堂的窗戶,倚窗而坐既不叫外頭的人瞧見自己,又能將外頭的說書聲聽得一清二楚,果然是極好的。 第489章 別跟趙無憂耍心眼(2) 一聲驚堂木,那說書先生開口便道了一首李憑箜篌引。 這倒是惹了趙無憂的興致,不由的細(xì)細(xì)琢磨那一句,“江娥啼竹**愁,李憑中國彈箜篌。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這是什么意思?”沐瑤問。 趙無憂低頭一笑,“只是形容箜篌彈得深入人心,彈得極好的意思?!?/br> 沐瑤嚼著點(diǎn)心頷首,“我倒要聽聽,這斬箜篌到底能說出個什么事兒來!” 一聲驚堂木,說書先生娓娓道來,“今兒我便來為大家說一說,這斬箜篌是何來由。說來荒誕非荒誕,倒是無情卻有情。” “說是在那遠(yuǎn)地邊城,有一女子深諳箜篌之藝,得家族代代相傳一柄鳳首箜篌,乃曠世奇珍。人人覬覦,卻也無人敢輕易觸碰,只因這琴樂之物大多通人性,頗為靈性,也是認(rèn)得主人的?!?/br> 趙無憂微微冷了心腸,這鳳首箜篌的確存在,只不過很少有人認(rèn)得。自從唐朝之后便很少出現(xiàn),是以很多現(xiàn)下的箜篌,都只供應(yīng)宮廷使用,相關(guān)材料制作也都是根據(jù)古籍記載而來,具體如何趙無憂自己也沒見過正品。 聽得那說書先生繼續(xù)道,“傳到這一代,已經(jīng)是千百年之久,落在了這女子手中。有一后生乃是王侯將相之輩,上門拜求見這箜篌一面。有緣者,當(dāng)見之,無緣者當(dāng)永世不見。誰知這一見便是了不得,少年人春心動,姑娘家芳心搖,一眼便是一生。” 趙無憂嗤笑兩聲,沐瑤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不覺得這故事編得極好嗎?” 聞言,趙無憂道,“我笑只是覺得這種事不過是男歡女愛罷了,所有的一見鐘情,都不過是見色起意,而后便是賊心與賊膽的問題。有賊心沒賊膽的,成了默默歡喜。有賊心又有賊膽的,則成了夫妻?!?/br> 沐瑤啞然,好像說的也有道理。只不過光聽這趙無憂說,都錯過了外頭說書先生的橋段,沐瑤撇撇嘴,端起杯盞喝了一口,“你這人好像什么都說得有理,總歸是說不過你?!?/br> “多謝郡主?!壁w無憂笑了笑,轉(zhuǎn)頭瞧了一眼底下大堂里的說書先生。 那說得唾沫橫飛的先生年約五旬出頭,一襲長褂灰袍,案上擺著一杯水,倒也沒有什么范本,卻能把一個故事說得極盡詳細(xì),仿佛是爛熟于心似的。 趙無憂微微瞇起了眸子,端起杯盞淡淡抿了一口,不禁打趣道,“這說書先生倒也精神,音色沉亮,中氣十足的?!?/br> 沐瑤笑道,“人家就是吃這碗飯的,難不成還得跟你一樣病怏怏的?” “他若是病怏怏的,說不定也能當(dāng)個禮部尚書?!壁w無憂笑著回應(yīng),不溫不火,說得不痛不癢。 這話一出,倒是把沐瑤給噎著了。到底是皇帝跟前的紅人,身為禮部尚書不早朝不上殿都無妨,可見皇帝對趙無憂的厚愛有加。 沐瑤興致缺缺的拖著腮幫子,抬頭瞧了趙無憂一眼,然后悻悻的斂眸吃著干果點(diǎn)心,沒有再多說什么。而外頭的故事還在繼續(xù),沐瑤也不知道趙無憂到底有沒有在聽,畢竟趙無憂臉上的表情永遠(yuǎn)都沒有情緒波動。該怎么形容呢? 沐瑤想起了蜀城出城往東的那一潭死水,約莫就是趙無憂最好的寫照。 她想著,這樣的人大概是最危險的,因?yàn)槟阌肋h(yuǎn)都猜不透對方到底在想什么,然后便開始捉急,你一捉急便將自己的所有秘密都露了餡兒,而你卻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吃了你殺了你,還是幫著你護(hù)著你。 越是這樣想,沐瑤的心里越發(fā)沒底,趙無憂這人城府實(shí)在太深。 意識到沐瑤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趙無憂淡淡一笑,“郡主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