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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jian臣杠上假太監(jiān)在線閱讀 - 第296節(jié)

第296節(jié)

    她想著,自己有多久沒聽到這熟悉的一句話了?終于放下手中的賬簿,似笑非笑的睨著他,“千歲爺這話說得不對,長久以來,喂不熟的不是你自個(gè)嗎?”

    他無奈的望她,“你可知再這樣口無遮攔,本座當(dāng)下就能辦了你?!?/br>
    她翻個(gè)白眼,“就知道拿這褲襠里的事兒威脅我,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他已走到她身邊,隨手便將她抱起,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膝上,如同孩提般的擁在懷里,“不能好好說話,那便好好辦事,也是一樣的?!?/br>
    語罷,他俯首在她唇上輕輕的啄著,若眷戀若抑制著某種難掩的情緒。

    良久,他才松開,瞧著眸色迷離的趙無憂,笑得有些暖,“我為你出生入死,你當(dāng)如何報(bào)答我?”

    她嗤鼻,“除了扒皮拆骨,我這副身子骨,那一處沒有你的痕跡?還敢問我,如何報(bào)答你?穆百里,做男人得有良心,若哪日你做了那喂不熟的白眼狼,活該變成死太監(jiān)?!?/br>
    他揉著眉心,當(dāng)真是敵不過她這毒舌。

    罷了罷了,好男不跟女斗。

    “明鏡樓里,有了發(fā)現(xiàn)?!彼麘土P式的咬著她耳朵。

    酥癢的感覺,讓她縮了脖子,“什么發(fā)現(xiàn)?”

    穆百里似笑非笑的盯著她,也不繼續(xù)往下說。

    她心道:這男人真當(dāng)小氣??上霘w想,還是得照辦!捧起他的臉,學(xué)著他那副姿態(tài)欺身而上,將他壓在軟榻上,輕柔的嘗著他的唇。

    那張濃墨重彩的臉上,你瞧不出何等神色,唯有那雙溫暖的眸,越收越緊的懷抱,清晰的昭示著屬于他的占欲。

    她身上淡淡的梨花清香,讓他如癡如醉,有些東西還真的是不能有開頭。有了第一次就會(huì)希望第二次,所謂的食髓知味,大概就是因?yàn)槟承┤藭?huì)上癮。

    “夠不夠?”她喉間喑啞,用那極是無辜的迷離雙眸,撩弄的盯著他。

    穆百里輕嘆,無奈的揉著眉心,“你這樣,我很受傷?!?/br>
    她將指尖輕輕抵在他的胸口,“可是這里?”

    他不語。

    她的指尖隨即南下,“那么,便是這里咯!”

    他當(dāng)即握住她冰涼的柔荑,一臉凄涼的輕嘆,“罷了,一輩子就輸給一個(gè)人,也不算太丟人。何況還是自己的女人,倒有幾分自作自受的意味。”

    她淺笑如初,“既然知道是自作自受,那就少惹我,否則你家老二也不會(huì)答應(yīng)的?!?/br>
    他笑了,笑得何其心酸,“你這丫頭,果然是執(zhí)掌教坊司的禮部尚書,說不過你。”

    “千歲爺若是不計(jì)較我這泥坑里爬出來的,倒也可以反抗試試?!壁w無憂輕笑著坐起身來,“還不趕緊說?我可沒時(shí)間陪千歲爺在這兒閑聊,禮部尚書的事兒可多著呢!”

    “不就是一個(gè)教坊司嗎?”穆百里有些吃味,“有何大不了的?”

    她涼颼颼的瞥了他一眼,“三百六十行,行行無貴賤,千歲爺這都不懂?”

    穆百里坐起身來,伸手?jǐn)埶霊?,“好了,言歸正傳?!比粼俨徽f,估摸著這丫頭能把他給弄死,還是欲求不滿的那種慘死。

    這么一想,倒真是生不如死!

    “明鏡樓里頭,什么人都沒有?;覊m很厚,蛛也無人打掃,連院子里的屋檐落了一角都沒人修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穆百里正了顏色。

    趙無憂凝眸思慮,“這就意味著兩種可能。一種是蕭容并沒有傳言中的這般癡迷與情深,所以在女子消失之后,也沒有表露出眷戀之色。第二種則是蕭容對此人恨之入骨,以至于不愿再讓任何人靠近自己的仇恨半步,所以聽之任之,即便破敗不堪也不愿再多看一眼?!?/br>
    穆百里繼續(xù)道,“屋子里的擺設(shè)都極為精致,尤其是對于十多年前而言,這里頭的東西已經(jīng)算是上等。雖然沒辦法跟現(xiàn)在相比,但當(dāng)年齊攸王也算是傾盡所有了?!?/br>
    “所以我的第一種言論被推翻了?”趙無憂的腦子轉(zhuǎn)得飛速。

    穆百里想了想,“約莫是吧!”

    她凝眸,“還有別的發(fā)現(xiàn)嗎?”

    “在梳妝臺(tái)里的盒子里,有一塊金鑲玉的鎖,下頭還有些銀鈴,保存得極為完好。”穆百里意味深長,“你可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你是說,平安鎖?”趙無憂身子一震。

    “沒錯(cuò)!”穆百里長長吐出一口氣,眉目微凝,“這東西,平時(shí)根本用不著,唯有”

    “唯有孩子?!壁w無憂瞇起了危險(xiǎn)的眸子,“這明鏡樓里頭,不但有女人還有孩子?!边@倒是奇了怪了,這么多年,誰都沒聽說過蕭容有子嗣啊!

    趙無憂揉著眉心,只覺得腦仁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說這孩子是死是活?到底是誰的種?”趙無憂不解。

    穆百里白了她一眼,“橫豎不是我的就對了?!?/br>
    她嗤鼻,“想得美?!?/br>
    “有沒有孩子還兩說,畢竟咱們誰也沒見過,而且齊攸王也未必會(huì)承認(rèn)?!蹦掳倮锼紤]再三,“有東西并不代表一定會(huì)有孩子,可能是早早的備下,還沒來得及用?!?/br>
    趙無憂點(diǎn)點(diǎn)頭,“也有這種可能。有東西未必有孩子,但是有孩子就一定會(huì)有這東西。穆百里,你說如果真的有孩子的存在,那齊攸王為何要隱藏真相?這孩子如今在哪里呢?是死了還是活著?”

    第561章 沐瑤的故事(3)

    “沒有答案的事情,你想那么多不是自尋煩惱嗎?”穆百里徐徐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把心放寬,該知道的時(shí)候就一定會(huì)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就好比趙大人的女兒身?!?/br>
    她嫌棄的望著他,“能不提這事兒嗎?說起來,不是千歲爺虧得多嗎?這埋在地下的女兒紅,都能起出來嘗兩回了,還敢說我?”

    他一愣,算你狠。

    這指桑罵槐的功夫,趙無憂敢稱第一,別人可沒敢稱第二。

    明鏡樓的事情記不得,飯得一口一口的吃,總歸是要慢慢來的。有東廠盯著,想來這明鏡樓里的秘密早晚得被揪出來。趙無憂也不著急,等著消息就是。

    身子漸漸好起來,也該出去走動(dòng)走動(dòng),這教坊司總不能放任不管。

    賬目倒是清楚的,每個(gè)月交付朝廷。

    紅姑說,“近幾個(gè)月都沒見著什么好貨,來來去去也就是那些人?!?/br>
    接過紅姑遞來的名冊,趙無憂隨手翻了翻。心里頭盤算著,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紅姑繼續(xù)道,“前兩日公子病著,奴婢也不好打攪,是而未能向公子稟報(bào)。皇上近來似乎心情不錯(cuò),這宮里頭三番四次的讓咱們給送歌舞姬進(jìn)去,可訓(xùn)練歌舞姬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是長此以往,怕是”

    “宮里頭的事我回頭處理,教坊司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這荒瀾與大鄴的局勢不穩(wěn),難民應(yīng)該不少。”趙無憂面色微沉,“盯著點(diǎn)?!?/br>
    紅姑頷首,“奴婢明白。”

    瞧一眼紅姑欲言又止的模樣,趙無憂眉目微凝,“最近是不是吃太多,所以撐著了?若然如此,一日三餐都可免了?!?/br>
    素兮在旁笑著,“有話不說,也不怕把自己憋壞了?”

    深吸一口氣,紅姑行了禮,壓低聲音道,“昨兒夜里,簡公子來了一趟?!?/br>
    趙無憂一怔,便是素兮也愣住,“他來這干什么?”

    “奴婢也覺得奇怪?!奔t姑道,“不過簡公子不是自己一個(gè)人來的,故而奴婢也不敢多問?!?/br>
    “跟誰一起來的?”趙無憂擰眉。

    紅姑想了想,“有兵部尚書的小公子,戶部侍郎的二公子,還有幾個(gè)是生面孔,平素未見得來過。公子,這簡公子到底是何意?”

    趙無憂扶額,“不管是什么意思,只管盯著,別鬧出亂子便是。這教坊司開門做生意,最忌憚鬧出事,到時(shí)候皇上跟前也不好交代。”

    “是!”紅姑俯首行禮。

    離開之前,趙無憂又吩咐一聲,“若是簡衍再來,就把他同行之人的姓名記下。姑娘們要怎么做,不必我教你吧!”

    紅姑點(diǎn)點(diǎn)頭,“奴婢明白!”

    這一趟回來,趙無憂便不再多說什么,一個(gè)人靜靜的坐在梨樹下,便是沐瑤來了也沒有反應(yīng)。

    “你這是怎么了?”沐瑤問。

    趙無憂斂眸,“沒什么事,就是覺得心里有些不安,也不知是什么緣故?!?/br>
    “估計(jì)是身子不太舒服的緣故?!便瀣庻久纪?/br>
    “對了,明鏡樓的事兒,你查過了嗎?”趙無憂問。

    沐瑤頷首,“我修書一封回了蜀城,具體的事情還得等一等。這京城里頭沒人敢提,不代表我蜀城無人可知。當(dāng)年蕭容跟我舅舅的關(guān)系那么好,肯定有所透露。我讓府里的親信去問一問我舅舅的舊部,應(yīng)該很快會(huì)有消息?!?/br>
    “沐國公可提過什么孩子?”趙無憂問。

    沐瑤仔細(xì)想了想,而后搖頭,“彼時(shí)我年紀(jì)什么都沒記下。我娘走的時(shí)候,光顧著讓周邊的人照顧我,也沒來得及告訴我有關(guān)于齊攸王的事情。”

    “約莫是怕你受傷,怕你沖動(dòng),不敢告訴你太多。”趙無憂輕嘆,“可憐天下父母心?!?/br>
    沐瑤抿唇,“大概是吧!”

    “這明鏡樓里頭,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趙無憂揉著眉心想起了穆百里的那些話,那個(gè)金鑲玉的鎖,應(yīng)該是孩子的吧!可是穆百里沒在明鏡樓里找到任何有關(guān)于孩子的信息,比如說搖籃或者襁褓,哪怕是件衣裳都沒有。

    是自己猜錯(cuò)了?

    真的錯(cuò)了嗎?

    心里有些亂,約莫也是因?yàn)槁牭胶喲艿南?!早前她猜到簡衍并非是真的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思。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是擔(dān)慮還是警惕呢?

    沐瑤絮絮叨叨的跟趙無憂說起來蜀城的事情,說起了沐國公府,說起自己的母親。

    “我從來沒見過我爹,從我出生開始,我娘就一個(gè)人守著我。后來我被尊為郡主,就再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喊她為娘?!便瀣幙嘈Γ澳阒烙心镌诟?,卻只能喊姑姑是什么滋味嗎?”

    “小時(shí)候我不懂,我喊她一次娘,老太爺就會(huì)讓我娘去跪祠堂。時(shí)間久了,我便不敢再喊她為娘,只能喊姑姑。后來我娘走了,我就剩下了一個(gè)人,連喊姑姑都沒有機(jī)會(huì)?!?/br>
    趙無憂凝眉望著她,聽她說著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那姚遲是怎么回事?”

    沐瑤苦笑,“我娘重病之時(shí),姚遲回來了,跟我娘關(guān)起門來說了一番話。后來姚遲走了,沒過多久我娘也走了。我至今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么。我只記得我娘臨終前握著我的手,讓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不許踏入京城半步?!?/br>
    “你娘”趙無憂一怔,“是怕你來報(bào)仇,最后反倒深受其害?!?/br>
    沐瑤點(diǎn)點(diǎn)頭,“我娘什么都不肯說,我想著她應(yīng)該是怕我送死,畢竟我當(dāng)時(shí)年紀(jì)很多事情都聽得迷迷糊糊的。想問清楚,也沒有機(jī)會(huì)了?!?/br>
    “可惜姚遲死了,不然也能問個(gè)明白?!壁w無憂至今都沒想明白,這姚遲臨死前的那些話,還有他的動(dòng)作,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對了!”趙無憂又道,“我聽齊攸王府的人說,你還有個(gè)義兄?”

    “沒錯(cuò),這會(huì)子正捏在蕭容的手里,當(dāng)成對付我的人質(zhì)呢!”沐瑤無奈。

    聽得這話,趙無憂不免一笑,“看得出來齊攸王對你這枚棋子,也算是挺上心的,否則怎么會(huì)害怕你不聽使喚,要捏著你的把柄呢?你那義兄是怎么個(gè)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