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哥什么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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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必處處針對我?!标懺氏p頰通紅,疼得快要掉下淚來。 童熙悠悠的瞥來一眼,清湛的眸瞳內(nèi),一片沉靜的深邃,看著她時,漸漸變?yōu)榈朵h寒芒。 這無聲的逼視比任何話來的傷人,陸允溪心里憤懣,瞪視著的一雙淬了惡毒的眼睛,半傾,忽然撩起唇角:“童熙,知道么,你實在讓人惡心?!?/br> 童熙不驚不怒,反而慢悠悠的扯開唇角,竟是笑了。 “總好過你撿別人剩下的當寶貝要清高?!?/br> “你清高?”陸允溪拔高了聲調(diào),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身子臟了的人,好意思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br> 童熙明媚動人的臉上劃過一絲極淡的微笑,無動于衷的輕揚眉梢,她抬起右手食指,對著裴堇年輕輕點了一下:“你說得不錯,正是你扶著的這個男人把我弄臟了,你想要記得這種事情,我也不介意?!?/br> 陸允溪心頭又是一緊,黑白分明的眸子仔細打量童熙,又實在沒有童熙的定力,四目相對,短兵相接后陸允溪很快敗下陣來。 “你這輩子最好不要有落魄的時候?!?/br> 陸允溪費力的將裴堇年拽了出去,回頭瞪視童熙的眼神一陣陰郁。 童熙立刻將門關(guān)上了,一秒也不想多看。 她臉上怡然自得的微笑一點點消散下去,眼神轉(zhuǎn)冷,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一舒展,便有窒息般的悶頓當頭襲來。 這輩子再也不會讓任何人看見她落魄的時候。 因為時時刻刻能把她護在懷里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疲憊在此刻的空檔趁機冒頭,童熙喝了滿滿一杯水暫時墊墊肚子,然后就躺在沙發(fā)上休息。 淡淡的煙草味和已經(jīng)揮散了的酒氣竄入鼻腔,凌亂的沙發(fā)上還殘余了親吻時凝在空氣中的荷爾蒙,童熙眉頭皺起,可她實在沒有力氣再爬起來回到臥室。 漸漸的,陷入了光怪陸離的夢境里。 夢里,她站在警察局里,眼睜睜的看著兩具安靜躺在擔架上蓋著白布的尸體,據(jù)說,車子剎車失靈,連人帶車一并沖下了懸崖。 她安靜的站著,一動不動,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持續(xù)往下墜,撲通跪倒在擔架旁,嗓音沙啞殘破如同碎成糜粉的玻璃:“爸爸,mama......帶我一起......” 畫面一轉(zhuǎn),她身處一輛轎車內(nèi),迷蒙的視線一寸寸挪移至窗外,一絲燈光也無的別墅如同她死灰般的心緒。 大雨接連洗刷了好幾天的天空,炎炎夏日的雨夜,把地皮下燥熱的氣流逼了出來,空氣里到處都是逼仄而窒悶的氣息,連呼吸都鈍重?zé)o比。 誰打開了她這一側(cè)的車門,突然灌進來的一股冷風(fēng)逼得她瑟縮起身子,雙腳踩在昂貴的真皮座椅上,全身蜷縮,像一只受傷的小獸。 一雙有力的手臂,托在她的后背,拍了拍,她受驚一般往身后躲了躲,口中囈語的話語低低糯糯的在唇口打轉(zhuǎn):“走開,走開......” “童童別怕。”醇厚的溫潤嗓音細細膩膩的撒了進來,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隔著陰影的阻礙,視線落在裴堇年衣領(lǐng)挺括的白襯衫上。 “別怕,是三哥。” 童熙心頭怦然跳動,隔著一層氤氳的水霧,看清了伸在眼前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 她反應(yīng)有些遲鈍,好半響才試探著挪動身子往門口靠近,裴堇年深邃的眸子沒有離開過童熙,她一腳跨出車門,還未沾地,裴堇年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童熙抑制不住沖口而出的一聲驚呼,過分濕熱的呼吸噴在裴堇年胸口。 裴堇年低下頭,額頭貼著她的額頭挨了挨。 好燙。 童熙睫毛輕顫,雙頰通紅,額頭簡直是guntang的。 裴堇年抱著她,大跨步走進別墅里,他身高腿長,每一步都邁得十分急切,摟抱著她的手臂不敢使太大的氣力,生怕胳膊上肌rou的硬塊會蹭痛這個小東西。 把童熙放進床里后,他轉(zhuǎn)身去找溫度計,再回來親自解開童熙的泡泡袖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長手一伸,塞進她的腋肢窩里。 整個過程既小心又溫柔,更沒有過問過童熙的意見,虎口擦碰過她可愛的白色蕾絲胸罩時,他眼眸瞇了一瞬,視線很快錯開。 “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他俯下身來,大手試探著童熙額頭的溫度,直接將她整個人從被子里抱了出來,挪到大腿上坐著,當他傾身去拉被子往她身上蓋時,半個身子俯在她身上。 童熙一側(cè)身,伸出雙手勾他的脖子。 “別鬧。”裴堇年擋下她的手,尤其是夾著溫度計的一側(cè)胳膊,掖進他的臂彎里,“你正在考體溫,不要亂動。” 童熙抬起雙眼,泛紅的雙眶快速積聚出一層霧氣,半睜著麋鹿般的眼睛,可憐楚楚的看著他。 裴堇年立馬就心軟了,拇指按壓在她扁著的下巴上,細揉的輕撫,低嘎的沉嗓帶著誘哄:“等考好了體溫,三哥什么都依你,好不好?” “嗯......”童熙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帶出一聲嗚咽。 她微顫的睫毛上綴著兩顆晶瑩的淚滴,欲墜未墜,嫣紅的唇瓣微張,白皙的面頰透著病態(tài)的紅。 幾分鐘后取下溫度計,童熙發(fā)燒到三十八度七。 裴堇年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再次將童熙放進床里,他找出一瓶白酒,兌了溫水之后裝在從未用過的水盆里。 “三哥給你擦身子,好不好?”裴堇年壓低了嗓音,愈發(fā)的低沉暗啞,毫不遮掩眉梢眼角間溢滿的寵溺。 童熙不吭聲,只是悶悶的望著他,暖燈下五官精致得像一碰即碎的白瓷娃娃。 裴堇年坐在床邊,動作輕柔的脫去童熙全身的衣褲,姣好得沒有一絲贅rou的身材呈現(xiàn)在眼前,他雙眸內(nèi)幽深平靜,沒有一丁點屬于男人在此刻該有的欲.望。 只是目光虔誠又憐惜的看著她。 他用小毛巾浸濕了水,輕輕的擦拭她的額頭,手腳,腋窩和身體。 做完這一切后,他站起身,童熙忽然捏住他的衣角。 裴堇年回過身來,注視著她抬頭時優(yōu)美的頸線,以及軟趴趴的一字眉下一雙帶著懇求的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