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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入骨纏綿:三爺?shù)男募鈱櫰拊诰€閱讀 - 192.童童,我也會累

192.童童,我也會累

    裴堇年緩緩抬起眼皮,黢黑的雙眸緊緊的鎖定在童熙的臉上,分明不見有多犀利,卻讓人覺得異常的壓抑。

    童熙被他的眼神嚇到了,小嘴一扁,十分委屈的模樣。

    她就像是被疾風(fēng)刮在空中的浮萍,心情被懸在半空,無依無靠,那股空茫感在持續(xù)放大,直至占滿整個心尖。

    剛才發(fā)出去的火頃刻便在他的沉默中逐漸的消隱。

    裴堇年默了半響,童熙以為他要么不會說話,要么就會發(fā)怒,卻見他淡淡也了然的斂了下眉:“不夠,怎么會夠呢,哪怕是和你糾糾纏纏一輩子,我也不會覺得夠了?!?/br>
    他說話時垂睇下的眉眼,濃黑且深邃,潑墨般的眸瞳像是被水墨勾染出的,線條簡練又清雋,眉梢眼隱匿著他這個年紀(jì)該有的沉穩(wěn),和一絲絲不可顯見的深情。

    他凝視著童熙的目光,簡直是用情到了極致。

    童熙并非看不懂。

    她有意的別開眼瞼,心緒有些雜亂,“可是我累了,放過我吧,好么?”

    她突然軟下來的語氣,乖巧的像一只貓咪。

    卻沒來由的讓他覺得心尖抽疼。

    “裴閱給你打過電話了?”

    童熙猝然抬眼,眼眶內(nèi)瞬間逼出來的驚駭和慌亂一絲不落的被他收攏至眼底。

    銳利的眉峰輕蹙了蹙,深沉的眼底藏著凌冽。

    說話時的嗓音卻溫和到了極致:“他威脅你了?說了什么?”

    童熙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那一少頃的軟弱定會讓他多想,一秒的猶疑后,她拿下了裴堇年還停頓在她鬢旁的大手,眼尾睨到一小截?zé)熁覐目罩袩o所依的跌落下去。

    就像徒然間想要沉寂的心緒。

    “沒有?!彼龜蒯斀罔F的否定:“他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也不可能會接?!?/br>
    這話是沒錯的,若是倒退兩天,他必然就信了。

    游單鎧是從來不會騙他,尤其是在有關(guān)童熙的事情上,昨晚上童熙醉酒時吐納出的真言只有他一人聽見,但轉(zhuǎn)述出來,也絕不會添油加醋。

    這件事,只要裴堇年動用關(guān)系,查一查童熙近兩個月的通話記錄就能知道。

    然而,他在聽她否認(rèn)的時候,面上并無多大的波動,聲音低暗且柔和:“是么,如果他給你打電話了,記得要告訴我一聲?!?/br>
    童熙探究著他的神色,既沒有點(diǎn)頭,也沒有搖頭。

    即便討論的人物跟他們是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童熙卻不想接這個話。

    一旦開口了,或許便是不倫不類。

    最終也只是斂下了眉目,沒吭聲。

    “婚禮定在什么時候?”他突然一問,話題轉(zhuǎn)換得太快。

    快到讓童熙無所適從。

    她臉上漸漸斂了所有的情緒,沉了臉,覺得裴堇年有些胡攪蠻纏了。

    抬眸,正想說話,卻見他一汪深沉如海的黑眸,沉淀著一絲不明意味的淺笑,噙著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嗓音,慢條斯理的說:“放心,我不會去破壞,既然你鐵了心要嫁,我還能怎么辦,告訴我婚禮的時間,我好安排出差,近段時間,在你身上花費(fèi)了太多的精力......”

    他的語氣,頗有些無奈。

    童熙卻并不認(rèn)為他會放她自由。

    或許還有后話在等著她,一雙清冷凜然的眼眸,沒有偏頗的盯著他。

    裴堇年彎唇一笑,“童童,我也會累,也許你說得不錯,我們可以分開來冷靜一段時間,但是,如果我還是覺得此生都沒辦法放棄,不管你是結(jié)婚也好,單身也罷,這一輩子都決定和你耗著了?!?/br>
    童熙身軀站得筆直,纖瘦的身子像一根桅桿一樣,雙腳杵在地面,連腳尖都沒挪動,身子卻搖搖欲墜,像是被風(fēng)一吹便能倒下。

    她時刻都有讓人心疼的本事。

    裴堇年見她這副模樣,唇角挽上的弧度越來越大,笑容卻是幾分的落寞和寂寥。

    抬手,留戀的勾著她鬢角的發(fā)絲,五指輕緩的穿插進(jìn)她黑色的發(fā)絲間,捧在后腦勺,沒有用力,自己卻將薄唇湊了上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個不摻雜情.欲,卻也不能代表放手的吻。

    童熙頓時有些懵了。

    她實在摸不透此刻裴堇年的情緒。

    那一聲“童童,我也會累”,語氣里的無奈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眸底晃動了下,什么都沒說,也不敢說,拉開門出去了。

    穿過陌生的走廊,走進(jìn)電梯里,數(shù)字按鍵旁邊的壁面上,貼了一張?zhí)企阃裥码娪暗暮蟆?/br>
    海報上女人清冷的五官與她有幾分相像,她想起那日在天堂灣見到唐筱婉第一眼的情形,眉眼間的寡淡和冷冽襯得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有些出塵。

    像徐東辰這樣的男人,一生只愛一個女人。

    如此深情,她還有什么不滿的。

    其實裴堇年和徐東辰是一類人,在感情上面有著非常的執(zhí)著和韌性。

    他一直把童熙壓制在了掌心的掣肘間,既不傷害也不過于寵溺,卻又時不時的逼迫她,壓抑著她的神經(jīng),然而那舉止間的小心翼翼和呵護(hù),并非不能感覺到。

    如果可以,她也想不管不顧的投進(jìn)他的懷里,緊抱著手不松開。

    可是他們的結(jié)合,注定會讓他敗得一塌涂地。

    ......

    婚禮的事宜,童熙全權(quán)交給了廉榆陽處理,請?zhí)呀?jīng)發(fā)給了親朋好友,和不少的政商名流。

    童熙在婚禮的前兩天,住進(jìn)了童家別墅。

    按規(guī)矩,她要在娘家等著新郎來接。

    回去的第一天晚上,童柔讓傭人做了一桌子她喜歡的菜,全家除了外派的陸允辰,沒有一人缺席,陸川也特地的早點(diǎn)下班,不知是有意還是刻意,將上首的位置空了出來,做在左手方第一個位置上,恰好就在童熙的對面。

    飯吃到一半,傭人從廚房里端出來一杯鮮榨的果汁,陸川做了個手勢,傭人猶豫了一下,給了他。

    陸川卻又起身,上身前傾了半張桌子,肥滾滾的腰腹卡在桌子邊沿,雙手捧著果汁放在童熙面前。

    “熙熙啊......”

    故意拖長了的尾音,似乎有話要說,實則在心底早已經(jīng)打好了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