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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入骨纏綿:三爺?shù)男募鈱櫰拊诰€閱讀 - 511.披著君子的外衣,在暗地里做小人

511.披著君子的外衣,在暗地里做小人

    裴堇年淡漠的抬了下眼梢,沒說話,抽出一根煙點(diǎn)燃,隔著青白的煙霧,黢黑眼眸內(nèi)的冷色仿佛凝固了般,“是來找麻煩的,還是求我的?”

    裴云深眼色忽霽,“果然是你?!?/br>
    寬敞而明亮的辦公室里,落地窗外透進(jìn)的光線明白清晰,裴堇年背身靠進(jìn)座椅里,好整以暇的吐著煙圈,看著面前這位不速之客:“逼停洛氏股份,的確是我在背后cao作,怎么了?”

    “問我怎么了?裴堇年你做事究竟有沒有底線,之前用漓兒威脅我撤手西南的事,放你一馬,后來又跟洛氏合作,到現(xiàn)在打壓洛氏,你一步步的,要將洛氏和洛家往死里整,你答應(yīng)我遠(yuǎn)離漓兒,做到了?”

    裴云深怒氣噴發(fā),黑色的瞳仁中藏著顯見的幾分銳利,薄唇幾乎繃成了一條直線,聲聲質(zhì)問,將骨子里的盛氣凌人透散了出來。

    裴堇年薄唇微微輕啟,透著涼薄,“你撤手了嗎?”

    裴云深一頓,竟然沒有回話。

    裴堇年臉上的笑更加的諷刺,“讓我做君子,你倒是表面上披著君子的外衣,在暗地里做小人。”

    若不是謝式查到裴云深加大了力度打壓裴氏在西南的分公司,裴堇年還真的以為和這位好大哥表面上和解了。

    其實(shí)這也不難理解,知道裴堇年涉黑的人寥寥無幾,憑裴云深的手段和人脈,不可能查不到,當(dāng)初知道他故意扣下西南那批貨時,裴堇年就知道,他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放手。

    因?yàn)槲髂系拇a頭,曾經(jīng)是裴堇年交易的重要場地。

    也是裴堇年故意放出的風(fēng)聲,他即將要接手一批軍火,目的就在西南的碼頭。

    卻沒想到,他的這位大哥,興許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嘴上說撤,暗地里,卻勢必要現(xiàn)場捉到裴堇年與黑道交易的證據(jù)。

    呵呵。

    親兄弟,相互算計(jì)了將近十年,說來也是諷刺。

    裴云深臉色陰沉了幾分,“你對付洛氏,是因?yàn)槲???/br>
    “不是?!迸彷滥暌豢诜駴Q,閑散的抽了一口煙,輕聲道:“你可是我大哥,我怎么會呢?!?/br>
    裴云深緊咬著后槽牙,腮線繃緊,“總得有個原因,說吧?!?/br>
    裴堇年輕描淡寫的語氣:“洛氏帶來的人在我工地上做手腳,我容不得?!?/br>
    “放屁!”

    裴云深爆出粗口:“以你的警覺度,會拖到現(xiàn)在了才處理?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那么好哄騙?”

    裴堇年輕笑一聲,“你倒是了解我?!?/br>
    裴云深攥了攥拳頭,在談判上,他絕對不是裴堇年的對手,以他的性子,最適合動手,也因此,這么三言兩語下來,顯然已經(jīng)失了耐心。

    “我不管洛家怎么招惹的你,或者是因?yàn)槲业脑?,你馬上停止?!?/br>
    裴堇年墨眉輕擰:“你憑什么命令我?!?/br>
    “我只說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對你,我從來就沒有任何的耐心,如果你還執(zhí)意要打壓洛氏的話,別怪我——”

    “如何!找個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嗎?是誣陷我西南那批貨造假,還是碼頭上有我牽涉到的臟污黑幕!”

    裴堇年聲色冷寒,語氣的力道不輕不重,黑眸瞳孔內(nèi)的那抹震懾也是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但就是讓人感覺到突然的壓迫感。

    裴云深并非被他嚇到,而是沒想到裴堇年竟然將他正在著手調(diào)查的事就那么隨口說了出來,但愣怔也只是一秒,而后唇角勾起的笑意很是冷淡:“你有點(diǎn)自知之明就好。”

    裴堇年不動聲色的,將燃了過半的煙捻滅在煙灰缸里,修長的手指在旁側(cè)敲擊了幾下。

    他起身,從辦公桌后走了出來,目光徒然從犀利軟和下來,抬手想要在裴云深肩膀上虛按一下,將要碰到時,又將手撤開,一聲嘆息,幾近于無的從唇齒間吐了出來。

    “斗了十幾年了,不累嗎?”

    裴云深深沉的黑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便是嘲弄,“怕了?”

    裴堇年實(shí)在忍不住笑:“我只問你一句,如果我放過洛家,這輩子你會不會放過我?”

    裴云深雙唇驟然緊繃,清雋的臉廓突然銳利,眉眼直逼著裴云深,“不可能。”

    裴堇年瞇了瞇眼,這個回答,在意料之中,卻又在情理之外,他似笑非笑的開口:“這么看來,洛家在你心里的地位也沒那么重,一個洛璃,怎么可能讓你放棄對付我?!?/br>
    裴云深按揉著雙手手指的骨骼,冷聲道:“行了,看來我今天是白來了一趟,這可是你自找的,你不收手,我就只好動手?!?/br>
    說完他轉(zhuǎn)身便走,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

    裴堇年抬手,在半空中頓了一秒,然后捏著鼻梁上的晴明xue,漠聲開口:“大哥?!?/br>
    他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但若不細(xì)聽也覺察不出來,“我們這輩子,是不是斗到死了才算停止?!?/br>
    裴云深背脊僵直,搭在門把上的手在收緊,額角兩側(cè)的青筋突然暴了出來,眸子里那抹仇恨越來越濃郁。

    半響,他冷聲笑道:“裴堇年,當(dāng)年你親手拿槍指著我母親的腦袋時,我們的兄弟情分,就已經(jīng)沒有了?!?/br>
    “我愛洛璃,但是比起向你復(fù)仇,我也舍得?!?/br>
    話畢,他摔門出去,力道大得門框震顫了兩下。

    辦公室內(nèi)依然明亮,明媚的光線從落地窗外流瀉進(jìn)來,照得滿室通透,而裴堇年周身的冷氣場處在其中,像是和這個場景格格不入那般。

    裴堇年解開襯衫最上的兩顆紐扣,將自己的身子拋進(jìn)沙發(fā)里,仰頭靠著,手肘支撐在沙發(fā)背上,修長的指尖捻著眉眼之間的xue位,棱角分明的臉廓一寸寸冷了下來。

    他和裴云深,是同父異母的關(guān)系。

    他們之前,隔著的,是殺母之仇。

    促使他扣下扳機(jī)的原因,卻一輩子都不能說出口,已經(jīng)快十多年的時間,歲月像是在中間劃下了一條涇渭分明的銀河,曾經(jīng)好到勾肩搭背的親兄弟,以仇人的身份,相互爭斗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