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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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寧枝看他的時間太久,久到引起了他的注意。 而后他抬起頭,寧枝的視線便與他的撞上。 “有人偷偷溜入了誠心殿,避開了渝山的禁制?!睖亟粗鴮幹Φ碾p眼,他的目光澄澈又溫柔,他并沒有移開視線,“等查明他的身份,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br> “好。”寧枝點(diǎn)點(diǎn)頭。 她倒不擔(dān)心這個。 鎮(zhèn)妖咒能對她造成的威脅有限,她并不是很在意這個。 見到寧枝乖乖把粥喝完,溫禁便起身將空碗帶走,轉(zhuǎn)身又要離開。 可是他只踏出了幾步,然后又折返回來,重新回到床側(cè)。 “忘記拿什么東西了嗎?”她問道。 “嗯?!睖亟c(diǎn)頭,隨后他俯身,靠近寧枝。 眼前的人越來越近,她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該躲還是不該躲。 還好溫禁只是拿個外套。 “嗯?你不是已經(jīng)穿上外套了嗎?”寧枝下意識看了看外面的天氣。今日這個溫度,不適宜穿兩件……吧。 “……”溫禁道,“我覺得這件更舒適?!?/br> 寧枝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臨走之前,溫禁突然取下掛在腰間的白玉。他將白玉遞給寧枝,道,“以后若是有要緊事,可以用這個來傳喚我。” “這是……?”寧枝拿著這塊成色極好的白玉,仰頭看向他。 “是以前師父給我的?!彼D了頓,沒往下說。 渝山掌門給了每一個親傳弟子一塊玉佩,說是等他們有了極為珍視的人,就可以將玉佩送出去。 襲玉襲師兄那塊玉佩還在手上,氣宗宗主章師弟的玉佩早就送了出去,送給了柔佩仙子。至于他手上這塊…… 溫禁的語氣認(rèn)真,他對上寧枝的眼睛,許諾般地和她說,“送給你?!?/br> 寧枝愕然。她將好看的白玉放在掌心,觀賞確認(rèn)許久,隨后她從自己懷中摸出一塊一模一樣的白玉,將兩塊玉佩合在一起。 她眉心凝著一縷疑緒,下意識道,“可是,你以前送過我一塊,你忘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寧枝:果然被他捉到我偷偷聞衣服了,我該怎么和他解釋我不是變態(tài)qaq 第16章 寧枝說完就后悔了! 溫禁本來就是記憶錯亂,她為何要提這個?! “的確是一模一樣。”他已經(jīng)伸手接過兩塊白玉佩比對,仔細(xì)比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差別。 寧枝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情,見到他的手指又即將撫上額頭處時,她立刻起身,給他揉著曾經(jīng)的傷口處,“別想了,會頭疼。” “或許是我記錯了?!睂幹p輕給他按著額角,柔軟的指腹用力適當(dāng)。 可是溫禁知道,答案不是這個。 他手中的白玉佩是掌門親手所做,如果沒有渝山的修士相贈,她不可能會有這個。 正要往下細(xì)想之時,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耄耋老人敲了敲誠心殿的門。 他的思緒頓時被拉回。 溫禁起身迎向那人,恭敬地喚了聲,“師尊?!?/br> 來人是渝山掌門—— 凝霄真人。 他是溫禁的師尊,也是寧枝嫁到渝山來時的主婚人。 見到凝霄過來,寧枝也立刻走到溫禁身側(cè),與他一同行禮道,“凝霄真人前來,晚輩禮數(shù)不周,還請您見諒?!?/br> “哈哈,你們小兩口還真是夫唱婦隨?!蹦鲂χf,“我昨日才出關(guān),想著就來看看你們,你們可別怪我這個老家伙不請自來就是?!?/br> “不會?!毙煽诨氐馈?/br> 凝霄笑著看了看溫禁,隨后慢慢抬起手撫了撫他的額角。粗糙的、帶著厚厚的繭的手心貼著他的傷口處,凝霄瞇起自己的老花眼,目光里滿是擔(dān)憂,“可好些了?” “多謝師尊關(guān)心,弟子已無大礙?!?/br> 溫禁他們幾個師兄弟,都是凝霄真人一手教養(yǎng)長大的。 “嗯?!蹦鳇c(diǎn)點(diǎn)頭,將目光一轉(zhuǎn),便落到了寧枝這邊。待看到了寧枝手中的兩塊一模一樣地玉佩后,只需要一瞬,他便笑著對溫禁說道,“誒,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溫禁不解。 “這塊玉佩,是我借你的名義送給寧枝的?!蹦稣嫒讼袷腔貞浲乱话悖Z氣很是懷念。 “你們成婚的時候,你似乎忘了這茬。我和你師兄多番提醒你,你也遲遲沒行動。你們師兄弟幾人都有玉佩,此事事關(guān)重大。 柔佩仙子有玉佩,寧枝自然不能沒有。我當(dāng)時擔(dān)憂寧枝小丫頭生你的氣,就用你的名義給了她一塊。沒想到現(xiàn)在你終于想通了,肯送了,???” 溫禁回憶了一番自己和寧枝成婚當(dāng)晚的情況,卻仍舊是覺得他的記憶總是模模糊糊不甚清楚。他只當(dāng)自己當(dāng)時是重傷過頭,才會這樣。 “是弟子考慮不周,多謝師尊?!彼矝]有深究,全然信賴了凝霄真人的話。 “這樣吧,你們一人一塊,以后也好做個見證什么的?!蹦龉焦昝赖夭脹Q了這樁案件。 三人又說了些其他的,直到有弟子來有事請教溫禁,他才離開。 這時殿內(nèi)只剩下寧枝和凝霄真人兩人,溫禁剛離開,寧枝便起身道謝,“多謝前輩為我解圍?!?/br> 她收到的兩個玉佩,都是溫禁親手送給她的。一個是新婚之夜喝下合巹酒之前,一個是今日早晨,并沒有代送一說。 想來凝霄真人剛才這番話,就是為了幫她圓話。 “我也是不想他深思罷了?!彼蛉臻]關(guān)出來,便聽到大弟子襲玉過來稟報溫禁最近的狀況。 凝霄知道后,便立刻重新往溫禁的乾坤袋中放了一塊新的玉佩。他就是擔(dān)心溫禁會因為記憶錯亂生出什么疑惑,還好,他放玉佩的時間好巧不巧,趕上了。 “不過,原來他以前就將玉佩贈給你了?!彼堄猩钜獾匦α诵?,也不接著往下說,而是換了個話題。 “寧枝丫頭,你要不要聽聽他小時候的事?”凝霄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難得有人陪著老頭子我解悶,那我和你說說溫禁小時候的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br> …… 凝霄走后不久,寧雅雅就來到了寧枝的房中。 她想起關(guān)于金鱗的事,寧枝心頭的疑慮并未被打消。 既然沒問成溫禁,那問雅雅也是一樣的。她應(yīng)該也知道和金鱗有關(guān)的事。 “jiejie,你什么時候回海里去吖?”寧雅雅重新抱著一摞話本子走到她身側(cè),牽著她的袖子撒嬌說,“我們想你啦!走吧走吧。” 寧枝搖搖頭,說了句不急。隨后她問道,“雅雅,你還記得和金鱗有關(guān)的事情嗎?” 盡管她也是人魚,可是寧枝于金鱗方面還有諸多不解。 “難道…!終于!”聽到她問這話,寧雅雅驚喜交加地握住寧枝的手腕,她反復(fù)磨蹭著jiejie的手腕肌膚,開心道,“好事好事啊!” 金鱗片是人魚成熟的象征。 而金鱗對人魚海族的影響,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 上古時期的兇獸都充滿妖性,任由妖獸本能胡作非為,在世間肆掠。 而人魚部落擁有部分妖族血脈,盡管人魚的脾氣溫和,但是他們和其他部落一樣—— 難以抵擋自身的本性。 其實(shí)大部分的人魚都不善交際,他們只愿意固守在自己的一方水域,不肯主動去攻擊別人,也不會讓別人攻擊自己。 人魚部落是一個相對自閉的部落,但是凡事有例外。 每條人魚都有一個長出金鱗片的時期,這個時期他們會孜孜不斷地主動嘗試去尋找配偶。這是本性使然。 “嘻嘻。”寧雅雅高興地握著寧枝的手,悄咪咪地祝賀著,“恭喜jiejie長大了呀。” 寧枝:…… 每條人魚都會長出自己的金鱗,但是長出金鱗的時間有早有晚。像寧雅雅,她就是正常時間正常階段,正常地長出鱗片。 但是寧枝……遲遲遲遲遲遲沒能長出金鱗。 這也沒什么。 寧枝從來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沒有心尖的躁動和欲望,那她的修行之路上就少了一個很大的阻礙。 寧枝的父王母后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沒有金鱗就沒有金鱗,身體好就行,反正他們只希望女兒每天開開心心就好。 也因此寧枝的婚事遲遲未定,因為在人魚部落里有個習(xí)俗——成婚的新人要交換自己和對方的鱗片。這對于別人來說不是問題,但是寧枝辦不到。 要不是渝山點(diǎn)名要長公主,她估計會在海底一直閉關(guān)修煉,直到飛升…… “jiejie~”寧雅雅突然靠近,露出八卦的笑容。隨后她雙手抱著被子,語氣超級曖昧地問她,“你最近有沒有做什么奇怪的夢呀?” “…沒有?!?/br> 她能有什么奇怪的夢? 寧枝回答過后,溫禁吻她的那副畫面又立刻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任憑她怎么刻意回避,那畫面依舊是揮之不去,反而她越想躲避,記憶就越清晰!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仍舊能記起來當(dāng)時渾身發(fā)燙、著火般的感覺。 “那估計時候還沒到吧。”寧雅雅遺憾地嘆了口氣,她摸了摸寧枝的手指,和她分享經(jīng)驗道,“明明大家都會做夢吖?!?/br> “我的手腕處和以往一樣,你想多了?!睂幹ε呐乃哪X袋。 “我才沒有想多!”寧雅雅握住她的手臂,“jiejie你不知道,鱗片又不是一晚上長出來的。寧雅雅老神在在地道,“鈍刀子磨rou一樣,斷斷續(xù)續(xù)需要一個月呢。你現(xiàn)在來問我,那就是有什么跡象咯。 果然,是做了夢,對不對,嗯?” 寧枝震驚。 一個月……需要那么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