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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瑭給他處理好傷口正在收拾東西,外面忽然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她心尖一顫。 哎呀,難道這才是兇手回來了!真是倒霉! 大少爺在這兒,戲還怎么唱 誰知,腳步聲在門口停下,接著就是嘭一聲響,是巴掌拍在門板上聽著就rou疼的動靜。 原先連暢他們兩個進來的時候外間門是沒關(guān)的。 來人不是推門也不是敲門,而是因為腳下踉蹌,伸手要扶抓什么的時候順勢拍在了門板上支撐住傾倒的身體。 這是怎么了 蘇瑭眼皮直跳,來的又是一個學(xué)生。 不過這次這個不是連大少這樣全校都認識的大人物。 從里間望去,只看他身上的校服褲子和襯衫能判斷也是天衡的學(xué)生。 這位少年塊頭比連暢和他的跟班兒都高大。 校服褲子上都是腳印,襯衫比連暢的跟班兒身上還多灰,扣子被扯散得只剩下了腰上兩顆。 襯衫下擺一片堪堪掛在腰間,一片已經(jīng)被扯了出來狼狽地耷拉著。 腳上白色的球鞋已經(jīng)被踩成了黑灰色。 袖子一邊垂在手腕處,一邊卷起來幾乎要到肩膀,心口敞開的衣襟里面是汗?jié)竦陌咨缌罕承摹?/br> 皮膚底子是陽光熟成的古銅色,鎖骨有汗,凸起的輪廓油光光的锃亮。 他拍在門板上終于扶穩(wěn)了身子,正單手撐在膝蓋上,臉朝地磚呼呼地喘著熱氣。 有水漬滴滴答答地順著他瘦削的側(cè)臉滑下來砸到地上,整個人像是剛剛從水池里撈起來似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剛跑完了鐵人三項。 這位已經(jīng)喘得要把肺都吐出來的鐵人哥,黑發(fā)貼著頭皮剃了個干凈利落的圓寸。 不看臉光看這渾身臟兮兮、胳膊上露出來的皮膚都是青紫的架勢,還以為是剛從號子里越獄出來似的。 來人站穩(wěn)之后不等喘氣喘勻,校醫(yī)室、什么時候下班! 明明氣喘如牛話都說不利索,還做出十分兇惡的模樣,驀地抬頭,眼里都是兇光,借地方休息一 可話沒說完,終于看清了屋子里的三人。 蘇瑭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應(yīng)該是都沒在她臉上停留,只死死瞪著連暢和他的小弟。 聲音戛然而止,嘴唇因為實在是身體太難受哆嗦了一下才穩(wěn)住聲音。 當我沒說。 丟下這四個字,竟然是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 蘇瑭立即繞開要過去抓人,醫(yī)者父母心那是開玩笑的,但送上門來的潛在兇手或是潛在帥草,絕對不能就這么放走。 怎么傷成這樣誰打的 她終于嚴肅起來,可沒走兩步,腳下就是一絆。 連暢這家伙,竟然半道伸出只大豬蹄子! 蘇瑭猝不及防被絆得失去了重心,人就要撲倒,手腕上卻又是一陣牽扯,人已經(jīng)改為朝后坐去。 使絆子的人大腿一伸。 被絆倒的人就穩(wěn)穩(wěn)當當坐了上去,隨即腰上手臂一攬不準她起來。 蘇jiejie。 連暢抖了抖腿顛一顛腿上的人,低頭看一眼她心口,一掃剛剛牛逼哄哄的冷酷范兒,語氣帶上不屑與調(diào)侃。 一個垃圾,你管他干什么 說著已經(jīng)朝小弟使眼色。 那跟班兒立即朝著門口跑去,這會兒,那鐵人小哥早就消失在了門口。 是個什么事兒啊! 蘇瑭無語,猿糞么敢情打架的兩方都往她這校醫(yī)室湊過來了。 從連暢的身份地位來推,肯定是他找那位小哥的麻煩,帶了人要群毆,卻沒想到被對方拿什么把他胳膊給劃了。 覺得這是小傷不想小題大做去醫(yī)院,又或是別的什么原因,連大少選擇了來校醫(yī)室處理傷口。 留下一幫小弟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小哥揍了個落花流水。 誰知那哥們兒也是牛逼,被群毆也能跑掉。 估計是趁著天黑在學(xué)校里一路狂奔上竄下跳,既要甩掉追兵,又要當心遇到保安。 經(jīng)過體育館的時候瞄見校醫(yī)室的等還亮著,就靈機一動,想著來這里躲一躲。 校醫(yī)室的床可以給生病的學(xué)生隨便睡,大家都知道。 卻千算萬算沒算到大少爺居然會屈尊紆貴跑來看校醫(yī)。 蘇瑭心里轉(zhuǎn)瞬就理清了小男孩兒們之間的無聊游戲。 這么看來,圓寸小哥是兇手的可能性也不大,當然也不能排除他是先作案離開之后才碰上了仇家,想借此躲回校醫(yī)室避風頭。 cao作得當?shù)脑掃€可以把那群人引過來,栽贓嫁禍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越想可能性越多,蘇瑭搖搖頭,手肘朝后一杵。 嘶! 這回小弟追人去了,連暢自己痛嘶出聲。 蘇瑭趁機從他大腿上站起來,拍拍白大褂下擺,滿臉無所謂,身上也有傷 連暢左手揉了揉被女人戳了的心口,之前跟不僅被垃圾暴起割傷手臂,還吃了對方一拳,不用看都知道肯定青了一片。 沒想到那廝還能活蹦亂跳地往校醫(yī)室來撒野! 那幫沒用的廢物! 他手臂傷口反正也處理好了,站起來伸手把校服外套穿回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