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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

    之后的周末,白明每時每刻都如坐針氈,他隱隱覺得祝笛瀾會私下再聯(lián)系他,于是經(jīng)常不安地查看手機(jī),可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把這件事告知柳飛揚(yáng),他不想讓她擔(dān)心。

    與此同時,祝笛瀾可開心多了,她壓根沒把這號人放在心上。周末,她跟著覃沁和丁蕓茹去黛彬山郊游,叁人騎自行車邊聊天邊欣賞風(fēng)景。

    這是她這幾年來最自由閑適的時光,身邊沒有保鏢跟著,純粹與朋友嬉笑,享受夏天的陽光和山間充滿負(fù)離子的空氣。

    出門前,兩個女孩湊在一起挑衣服化妝商量了大半天,覃沁倚在門邊看,想催又不敢催。最后,她們選了兩件休閑的長裙,穿著小白鞋,化著美美的妝出門。

    覃沁在客廳看新聞,轉(zhuǎn)頭看到兩人,笑道,“怎么跟姐妹似的?!?/br>
    “閨蜜裝,”丁蕓茹笑著過來挽他,“我跟璐璐特別愛這么玩?!?/br>
    祝笛瀾接過傭人準(zhǔn)備的小籃子,籃子里是野餐的小吃,她悠悠朝外走去。

    覃沁寵溺地叫住她,“回來,給你們姐妹倆照個合照?!?/br>
    祝笛瀾笑著回身,與丁蕓茹把臉湊在一起甜甜地笑。

    覃沁拍完照把手機(jī)遞給她,“你可以發(fā)給那個還在做苦工的……”

    祝笛瀾瞥他一眼,“我不發(fā)?!?/br>
    “嘖,他那么辛苦賺錢給你花……”

    “什么給我花,明明是給你花。”

    一路上覃沁成了個專業(yè)攝影師,不斷幫兩個女孩拍照。從日麗中天的正午一直到夕陽西下,叁人嬉笑打鬧玩得十分盡興。

    在泊都,凌顧宸陪菲潤數(shù)娛和夢嬌傳媒的董事們打高爾夫,應(yīng)酬了一天,晚上才閑下來,看到手機(jī)里覃沁發(fā)給他一張照片。

    照片上祝笛瀾戴著明黃色的發(fā)帶,綁著單邊麻花辮,對著鏡頭乖巧地笑。

    她雙手扶住自行車,站在一側(cè),黃色豎條紋的長裙和背后山景樹景相襯,顯得很溫婉復(fù)古。

    凌顧宸不知不覺看了許久,隨后他打開影印機(jī),把照片打出來放在手邊。他撥通她的電話,聽到她的聲音,他溫柔地笑。

    “怎么啦?”

    “問問你玩得開心嗎?也不發(fā)個消息給我?!?/br>
    “嗯,挺好的。我還沒得空呢?!?/br>
    “還在忙什么?照片都要沁發(fā)給我?!?/br>
    “他發(fā)給你什么照片了?”

    “你的照片?!?/br>
    凌顧宸的視線又落在手邊的照片上。

    “嘖,哪張?竟然不告訴我!”

    “急什么,拍得挺好看的?!?/br>
    “我不信,”祝笛瀾嬌滴滴地抱怨,“他故意的,拍了我很多丑照。他到底把哪張發(fā)給你了?”

    “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嗎?去問問就知道了?!?/br>
    “沒呢,我搬到市里的酒店住了?!?/br>
    祝笛瀾說著對身后的酒店工作人員指了指,他們把幾個大行李箱整整齊齊放在衣柜邊上。

    “我不當(dāng)他們的電燈泡,在市里也方便點(diǎn)。”

    “嗯,住哪兒了?”

    “還能是哪兒?!?/br>
    她看著酒店人員離開,才慢悠悠地在單人沙發(fā)上坐下。

    “當(dāng)然是那對夫妻結(jié)婚的酒店啦?!?/br>
    “你有什么計劃?”

    “沒想好呢??偨y(tǒng)套間我住著了,他們結(jié)婚要用房間的,有本事把行政間打通了去,我反正不給?!?/br>
    凌顧宸倚向椅背,“你想做到什么地步才罷手?”

    “沒想好,”她轉(zhuǎn)轉(zhuǎn)眼睛,“先看看他們的反應(yīng)?!?/br>
    “那要看你有多生氣了。再見到白明是什么感覺?”

    “嗯……比我想象得更沒感覺。雖然嚇唬嚇唬他,我是挺爽的,不過對他沒感覺了,連生氣都覺得沒勁。所以玩玩就好了,不想真的把他們怎么樣,見好就收吧。”

    “挺好,那你就是走出來了。因為遇到了更好的?!?/br>
    “哪個更好的?”

    “我呀。”

    她的嘴角露出甜蜜的笑意,凌顧宸富有磁性的低音鉆進(jìn)她的耳朵,攪得她有點(diǎn)心亂,手指在沙發(fā)扶手上輕輕敲打。

    她故作冷漠地,“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誰跟你比都是老實人?!?/br>
    “你又罵我?!?/br>
    “我掛電話了。晚安?!?/br>
    “等下,你都不關(guān)心我今天做了什么?”

    “好啦,你今天怎么樣?”

    “還行,但如果你在我身邊陪著就更好了?!?/br>
    她的眼里多了點(diǎn)嬌羞,嗔怪道,“你有沒有句正經(jīng)話?”

    “這還不正經(jīng)?你知道我說不正經(jīng)的話都怎么說嗎?”

    “哎呀,閉嘴。我今天玩累了,要休息?!?/br>
    “行,晚安?!?/br>
    祝笛瀾掛掉電話,托腮在沙發(fā)上坐了許久。她笑得太過甜蜜,自己都覺得沒了骨氣。

    周叁的晚宴邀請了堯城市大多的商業(yè)集團(tuán)代表,白明沒想到在這也能遇見祝笛瀾。

    她穿著黑色禮裙,白明覺得這顏色簡直是她現(xiàn)在這般惡魔表現(xiàn)的標(biāo)志。

    祝笛瀾在宴會一隅堵到白明,見他獨(dú)身一人,便問,“你未婚妻呢?我剛剛還看見她了,怎么現(xiàn)在沒跟你一道?”

    白明的眼神中那絲輕微的猶疑被她敏感地捕捉到。

    “看來你沒告訴她???”

    白明愣住,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看穿的。

    “也好,現(xiàn)在見也不遲。”祝笛瀾悠悠然地環(huán)顧四周。

    “別,”白明急忙攔住她,“你生我的氣,我知道。求你別故意刺激飛揚(yáng)好嗎?你……你要什么,就告訴我……”

    祝笛瀾的笑里帶著絲絲不屑,嘲諷道,“這么心疼???你我之間又沒什么,有什么好躲的?”

    “這……”

    “瞧你膽小那樣??磥砣胭樖侨菀讻]骨氣?!?/br>
    白明的臉微微漲紅,但沒說什么。

    祝笛瀾知道他沒生氣,白明向來脾氣極好極耐心,與她在一起時是這樣,現(xiàn)在看來也沒怎么變。

    她再怎么氣不過,也知道白明找柳飛揚(yáng)不會圖她家世。而且白明一定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嘲諷。

    她拿過一杯香檳,幽幽道,“你下周要結(jié)婚,爸媽都還沒接過來嗎?”

    “哦,他們過兩天就來?!卑酌鞣诺吐曇?,“我去年回老家的時候,去看過你父母……”

    “不用跟我提他們?!?/br>
    “你不想知道他們……”

    “不想。你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冷血嗎?你可以試試?!?/br>
    第一次見她時那種后背發(fā)涼的感覺又重現(xiàn),白明微微皺眉。

    祝笛瀾忽然露出微笑,“我要我們所有舊同學(xué)和舊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

    “當(dāng)初你選擇斷了聯(lián)系離開,現(xiàn)在又何必……”

    “當(dāng)初做錯事的人不是我。我沒義務(wù)把朋友讓給你,”祝笛瀾皮笑rou不笑,“雖然你的婚禮上我一定會遇見他們,但我想提前敘敘舊?!?/br>
    “好,我給你?!卑酌鲊@氣,“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要?dú)У粑也趴狭T休對嗎?”

    祝笛瀾遠(yuǎn)遠(yuǎn)看著柳飛揚(yáng),她笑著側(cè)過臉喝了口香檳,獨(dú)自離開了。

    柳飛揚(yáng)透過熙熙攘攘的賓客終于找到白明,趕忙過來牽住他的手,“你怎么在這兒?”

    白明忽然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祝笛瀾離去的方向,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看不見她的身影。

    他有些磕巴地說,“我……我剛剛就一個人……”

    “知道你還是不太習(xí)慣這種場合,沒事,你已經(jīng)比兩年前適應(yīng)很多了,以后會更好的。”柳飛揚(yáng)沒有起疑,她笑著拉拉他,“過來見見我爸爸以前在泊都的朋友,拓明集團(tuán)的許叔叔?!?/br>
    “泊都?”白明聽到這個詞心里不自覺一凜,“這么遠(yuǎn)都特意過來?”

    “許叔叔與我爸爸是好友,這許叔叔的小女兒過生日,特意來堯城度假,我安排人接待的?!?/br>
    白明隨她走到中軸的一張大桌子上,一個文質(zhì)彬彬留著短短花白胡須的中年男人笑著站起來與他們打招呼。

    “飛揚(yáng)啊,真的好久不見。都是大姑娘了!都要結(jié)婚了!”

    柳飛揚(yáng)與他輕輕一抱,“我也好想許叔叔。”

    “我現(xiàn)在還記得你出生那晚,你爸還陪我喝酒,聽說你mama進(jìn)產(chǎn)房了,我趕緊陪他飆車到醫(yī)院……”

    “爸,你酒駕?。俊彼磉叺男」媚镩_口。

    “哎哎,那時候年輕嘛,還沒你呢。你不知道,我和這飛揚(yáng)jiejie的爸爸當(dāng)年那是革命戰(zhàn)友般的交情。你爸當(dāng)年創(chuàng)業(yè)起步難,心里不好受,老喝酒,飛揚(yáng)jiejie的爸爸可是不論刮風(fēng)下雨都會出現(xiàn)……”

    小姑娘噘嘴,“你這老黃歷我聽得耳朵得生繭了。”

    “小孩子。”許盛友寵溺地笑,對柳飛揚(yáng)道歉,“這我小女兒,許雅琪,年紀(jì)還小,不懂事,別見怪?!?/br>
    “我知道,我們已經(jīng)見過了,對吧,雅琪?”

    許雅琪露出禮貌的微笑,“是的,謝謝飛揚(yáng)姐。”

    “在黛彬山玩得還開心嗎?”

    “開心?!?/br>
    這時她身邊另一個小女生也插嘴道,“開心的,謝謝飛揚(yáng)姐?!?/br>
    許雅琪介紹,“這是我朋友,萬玲瓏?!?/br>
    萬玲瓏甜甜一笑,“新婚快樂呀飛揚(yáng)姐?!?/br>
    柳飛揚(yáng)的眉眼笑成彎彎的月,“謝謝。”

    “這就是你們飛揚(yáng)jiejie的未婚夫,白明。”許盛友介紹道。

    “姐夫好帥?!眱蓚€女孩異口同聲地說。

    白明客氣地笑笑,他留意到這兩個女孩看著都不過二十,穿戴皆極為昂貴。許盛友絮叨著讓兩個女孩自己玩,便把柳飛揚(yáng)和白明拉到一旁聊。

    “飛揚(yáng)呀,我這周過來陪女兒過生日,也就住兩天,下周實在抽不出空來參加你的婚禮。但我已經(jīng)讓人給你送禮物過來了?!?/br>
    “沒事的,許叔叔,今天見到你很開心。”

    “我明天去看看你爸。”許盛友懇切地說,“飛揚(yáng),你只要有任何要叔叔幫忙的事,盡管開口,好嗎?你別怕,叔叔答應(yīng)過你爸,會好好照顧你和你弟弟,叔叔一定做到?!?/br>
    柳飛揚(yáng)瞬間紅了眼眶,白明趕忙輕撫她的背。

    許盛友放低聲音,“我女兒這次來呢,帶了好幾個朋友過來一起度假慶生。你與這些小女孩聊得來,也可以拓展下人脈。這叫萬玲瓏的小女孩,是萬鑫集團(tuán)的千金,她家在泊都的勢力你應(yīng)該也聽說過,以后說不定幫得上。”

    柳飛揚(yáng)感激地點(diǎn)頭,“我懂的,謝謝許叔叔。”

    許盛友又與白明單獨(dú)聊了幾句,白明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問清楚。

    “許叔叔,我想問問,凌氏集團(tuán)在泊都的勢力,與萬鑫相比?”

    “他們不相上下,不過……怎么問這個?”

    “我最近與凌氏在談合作,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凌氏的合作邀約嗎?”許盛友喜笑顏開,“好事好事,你們又要結(jié)婚,喜事一起來呀。”

    白明寬慰地笑笑,安心了許多,“因為之前出了點(diǎn)意外,我有點(diǎn)擔(dān)心這個合作……”

    “關(guān)于凌氏,事關(guān)正常的商業(yè)合作你就按流程走,不會出事?!痹S盛友忽然放低聲音,表情也嚴(yán)肅起來,“但商業(yè)之外的事,你不要去碰?!?/br>
    “商業(yè)之外?”

    “凌氏在泊都的地位不止與利益掛鉤,也與權(quán)力掛鉤。這個角度來說,凌氏比萬鑫要高一個階層。凌氏與你的合作一定不會超越商業(yè)范疇。所以你不必知道太多,也不要問。”

    白明心中那個巨大的問號卻漸漸演化成了一個黑洞。

    萬玲瓏正陪著許雅琪聊天,忽然瞥見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穿著黑色禮裙,悠然喝著香檳看著許盛友和白明的方向。

    萬玲瓏暗自一笑,起身快步朝她走去。

    “祝jiejie,這么巧呀?”

    祝笛瀾看到她,先是一愣,隨后微笑道,“玲瓏?你怎么在這兒?”

    “我朋友過生日呢,否則怎么會來堯城。這破村一樣的地方。”

    萬玲瓏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她的頭發(fā)燙成大波浪披散在一側(cè),白色禮裙很襯她的風(fēng)姿,她的妝容又偏成熟,可她的眼神就是十八歲女孩的天真與孩子氣,因而不相宜。

    不過也就祝笛瀾發(fā)現(xiàn)這一絲改變,在其他人看來,萬玲瓏已足夠漂亮。

    “祝jiejie,你怎么一個人?”萬玲瓏嬌滴滴地問。

    “來見見朋友?!?/br>
    “我早就聽說顧宸哥哥換女友換得很勤。祝jiejie,你這么快就被派到這破地方來了?這才不到半年吧?”

    祝笛瀾不為所動,輕輕柔柔地說,“怎么?你大哥那么疼你,還沒同意你私底下聯(lián)系他嗎?否則你怎么會對我說出這種無知的話來?”

    萬玲瓏怔住。整個泊都的商業(yè)場,從來只有她嗆人的份,所有人都看在她父親和大哥的面子上讓她叁分。

    祝笛瀾依舊溫柔,“我會替你給你的’顧宸哥哥’打個招呼的?!?/br>
    萬玲瓏心下不悅,已經(jīng)撐不住笑容。祝笛瀾心里只笑她是個小孩子,這么兩句話都吃不住,她微微側(cè)身準(zhǔn)備離開。

    萬玲瓏卻忽然轉(zhuǎn)身裝作不經(jīng)意,打翻了身旁站著的服務(wù)生手里的托盤,托盤上的香檳掉在地上,發(fā)出不小的聲響。

    祝笛瀾的笑容隱去,而此刻的萬玲瓏則貌似慌亂地捂著肩膀。

    祝笛瀾抬眼冷冷地看向之前的方向,四周的賓客都驚異地中斷交談看向這邊,包括白明和柳飛揚(yáng)。

    許雅琪小跑著過來,“玲瓏,怎么了?”

    服務(wù)生趕忙道歉并準(zhǔn)備清理地上的碎玻璃。許雅琪和萬玲瓏讓到一旁,祝笛瀾也想趁機(jī)悄無聲息地溜走,可許盛友已經(jīng)看見了她。

    “祝小姐,這么巧?”許盛友熱情地攔住她同她握手。

    “是。沒想到許先生也在堯城。”

    她病好以后陪凌顧宸出席過幾次酒會,因而見過許盛友。

    “凌先生沒陪你一起?”

    “他很忙?!?/br>
    祝笛瀾幾乎沒動嘴唇就蹦出了這幾個字。

    因為她看到白明和柳飛揚(yáng)也跟在許盛友身后,白明皺眉看著她,柳飛揚(yáng)則掩飾不住自己的震驚。

    “是,那是自然。祝小姐來堯城有何貴干?”

    祝笛瀾露出一絲寒冷的笑意,看著柳飛揚(yáng),語氣倒是溫柔了許多,“我來見見老朋友?!?/br>
    許盛友一愣,忽然想起白明剛剛提到凌氏,于是不經(jīng)意額外多看了他兩眼。

    “啊,原來祝jiejie和飛揚(yáng)jiejie是朋友呀?”萬玲瓏忽然插嘴,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祝笛瀾的雙眼帶有威脅意味地瞇起來。她不回答,場面沉默得有些尷尬。

    “啊,是,是,”柳飛揚(yáng)壓下驚訝,打圓場道,“是朋友。”

    祝笛瀾聽聞,不屑地白了她一眼。

    “那可太了不起了,”萬玲瓏笑瞇瞇地看向柳飛揚(yáng),“你朋友說不定是以后的’凌夫人’,這是一門多好的生意呀?!?/br>
    “玲瓏!”許盛友輕聲喝止。

    祝笛瀾微微一笑,“剛剛的香檳灑在我身上了,我去處理。失陪?!?/br>
    萬玲瓏不屑地嘟囔,“要當(dāng)凌夫人的人那么多,我倒看看你有什么本事?!?/br>
    祝笛瀾提著裙擺徑直離開宴會廳,她也懶得去洗手間處理,便上車回酒店。她撐著腦袋想了想,打電話給凌顧宸。

    “你能主動找我?真是難得?!绷桀欏窇蛑o她。

    “說正經(jīng)的呢,”祝笛瀾微笑,“我問你個事?!?/br>
    “說。”

    “萬玲瓏在堯城,你知道嗎?”

    “誰?”

    凌顧宸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位萬家小姐。

    “哦,那個小姑娘,怎么了?”

    聽他的反應(yīng),她心下也明了了,但還是說,“她也在堯城,找我茬兒呢?!?/br>
    “你搞不定?我跟萬昱說一聲……”

    “什么搞不定,”祝笛瀾打斷他,“完全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我都不好意思撂狠話?!?/br>
    “那你問我做什么?”

    “她搞點(diǎn)無關(guān)痛癢的小動作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但她要是惹我生氣了我也不會忍。所以我想問問你,我得做到什么程度為止?不然我怕你心疼她,回頭怪我?!?/br>
    凌顧宸知道她在揶揄自己,頗為無奈,“我為什么要心疼她?”

    祝笛瀾輕笑,“為什么不心疼?她那么年輕漂亮,家世背景還這么好,你要是未來有天真娶她了,我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胡說什么。小女孩而已,我沒那種癖好?!?/br>
    “切……”

    “我心疼你,你別委屈自己,”凌顧宸溫柔道,“她惹你生氣了?我去同萬昱說?!?/br>
    “她的雕蟲小技哪能惹我生氣呀?!弊5褳懙椭^甜甜地笑,“你不用去說,這點(diǎn)小事我自己都辦不了還要你出頭,白讓別人笑掉大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