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達到了S級，那就意味著對方有著相當可怕的殺傷力，雖然在現(xiàn)場的時候，杜若沒有感受到對方強有力的狩獵氣場，可他還是不得不按照秦永年的要求對這個可憐的狂化哨兵開了槍。

    “做的不錯。第一次殺人嗎？”回到塔區(qū)哨兵管理中心的休息室之后，秦永年親自為對方倒了一杯酒。

    杜若一改往日的輕佻與傲慢，他不停地**著自己精神體的尾巴，面容僵硬地點了點頭。

    “不必太害怕，你只是執(zhí)行公務(wù)而已。這是為了保護更多的人，只能說那家伙很倒霉吧?！鼻赜滥曜约阂埠攘丝诰?，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杜若的表情，對方雖然表現(xiàn)得無所畏懼，可終究還是第一次因為殺人而膽顫了，這很正常，再強大的哨兵在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都會陷入不安乃至混亂的狀態(tài)，需要向?qū)Ш煤冒矒?，像韓君那種第一次殺人就表現(xiàn)得十分從容淡然的哨兵，畢竟是異類。

    “我不害怕，我不害怕?！?/br>
    杜若重復著這四個字，他**著雪豹尾巴的手不知不覺間失去了對力量的控制，竟將自己精神體的尾巴毛拔下了一簇。

    “喵嗷！”慘遭主人毒手的雪豹尖銳地叫了一聲，趕緊扭頭一口咬住了杜若的手掌，然后滿懷警惕地盯住了對方那張愈發(fā)麻木的臉，渾身的毛發(fā)都倒豎了起來，作為杜若的精神體，它已經(jīng)察覺到了對方精神海的變化，很顯然，它的主人在出了一趟任務(wù)之后，精神壁壘已經(jīng)開始動搖，在沒有匹配向?qū)?gòu)建穩(wěn)定精神鏈接的情況下，哨兵很容易因為精神海受損而陷入游離癥，這是一種比狂化癥要輕很多的病癥，不少哨兵這一生總會有那么一兩次會患上游離癥，一般進行精神疏導輔助向?qū)刂委熅蜁芸炜祻?，反之如果不得到及時治療，這種類似普通人感冒發(fā)燒的病癥也有可能會進一步惡化，最終進化為令人喪失意識的狂化癥。

    “去接受下精神疏導吧，你都有點游離癥的情形了，這可不妙。到時候，我讓向?qū)ヅ渲行哪沁吔o你安排個高匹配度的向?qū)В愫芸炀蜁闷饋?。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下吧?！鼻赜滥陮⑹执钤诹硕湃舻募缟?，他溫和地看了眼這個留著一頭長發(fā)的哨兵，耐心地勸說起了對方。

    天亮后不久，得知昨晚又出現(xiàn)了哨兵狂化事件的杜望一下緊張了起來，他深知異能者與普通人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能再繼續(xù)惡化下去了，自由之翼這樣屢屢對患過狂化癥的哨兵出手，顯然是想利用那些原本就反對異能者的普通人將塔區(qū)的異能者們逼向他們。

    “事情真地得到順利解決了嗎？”杜望在得知昨晚是秦永年親自率隊處置了事件之后，來不及吃早餐，就將對方趕緊叫了過來。

    秦永年看到老友一臉嚴肅的神色，挑起眉輕輕一笑：“怎么，你還不信任我嗎？已經(jīng)順利解決了，不過……就是你那寶貝兒子好像有點不太適應?！?/br>
    “杜若，他怎么了？”杜望依稀記起來昨晚杜若是眾多值班哨兵之一，對方雖然向他申請想要盡快調(diào)入守護者行動隊，可是出于對杜若的考驗，杜望私下希望秦永年能再歷練對方一番。

    秦永年順手拿起了桌上的蘋果，他用手簡單地擦了擦蘋果皮，大口咬了下去。

    “我讓他殺了那個倒霉的狂化哨兵，似乎有點嚇到他了。”

    “什么？！你讓他殺人？！”杜望吃驚得連說話都結(jié)巴了，作為塔區(qū)的首領(lǐng)，他當然不會單純到認為哨兵都是雙手不沾鮮血的戰(zhàn)士，只是輪到他自己的兒子雙手沾上同胞的鮮血時，還是太過令人震驚意外，這比他臆想的要早了很多。

    秦永年仍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甚至他在看到杜望那過于吃驚的神色之后，還流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意。

    “這有什么大不了的？S級的哨兵有幾個沒殺過人？他總得走出這一步，昨晚他表現(xiàn)不錯，一槍致命，沒給那個倒霉鬼太多痛苦?！?/br>
    秦永年口中的倒霉鬼當然就是徐岸了，方撼城安排人為徐岸注射了精神毒素，令對方早已康復的狂化癥再度發(fā)作，接著，就輪到杜若踏入他為對方所設(shè)下的圈套了。

    杜望已經(jīng)接收到了狂化哨兵徐岸的信息，當他得知對方因為754行動而負傷退役之后，一時感慨萬千。

    塔區(qū)已經(jīng)盡可能關(guān)照異能者了，可是人生這條路要如何走下去，終究只能讓他們自己選擇。

    “我以前不是叮囑過你，能制服他們，就盡量不要傷害他們的性命，他們畢竟也只是病人而已?！?/br>
    “可他已經(jīng)殺了兩個普通人，按照聯(lián)合政府和塔區(qū)的共同規(guī)定，當時我只能選擇對他進行榮譽處決?！鼻赜滥昀淅涞匮a充了一句，為了合理擊殺徐岸，他不介意再多兩個受害者。

    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一旦涉及普通人的傷亡，塔區(qū)在很多地方也顯得無能為力。

    杜望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看了眼若無其事啃著蘋果的秦永年，問道：“那杜若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你有給他安排心理輔導師嗎？”

    “呵，心理輔導師我看有點不夠。你兒子膽子還是小了些，似乎有點游離癥狀態(tài)了。”秦永年終于如愿以償?shù)氐鹊搅硕磐@句問話，只要杜若因為受到巨大刺激而陷入游離癥，那么他們也可以順理成章地將趙弘光從韓君身邊引開，畢竟對方不僅是韓君的第一順位向?qū)?，也是杜若的第一順位向?qū)А?/br>
    “我讓趙弘光來給杜若疏導下吧。他們之間匹配度高，效果會很好的。你和你兒子壓根匹配不上，不是嗎？”不等杜望開口，秦永年主動提出了建議，根據(jù)他對杜若的了解，他雖然知道杜若在殺了人之后肯定不會好過，可是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被誘發(fā)游離癥，原本他只是打算強制讓與杜若有著高匹配度的趙弘光為對方進行精神梳理，緩解杜若殺人后的負罪感，不過現(xiàn)在看來，似乎他們需要趙弘光為杜若進行深度疏導了，這樣也好，只要能找到借口將趙弘光從韓君身邊弄開，就更利于他們進行下一步計劃。

    雖然不是所有的向?qū)Ш蜕诒g都存在匹配度，但是對于杜望而言，自己居然與杜若毫無匹配度可言，也是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尷尬，這或許也多少能夠解釋他們父子之間為什么一直不太和睦。

    “不過趙弘光不是在監(jiān)護照看韓君嗎？”杜望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韓君，既然自由之翼又在安全區(qū)內(nèi)行動，那么誰也說不準韓君是否會成為他們的下一個目標。

    “呵，放心吧。韓君又不是小孩子，他這種級別的哨兵，壁壘重建之后就相當于一個高度戒備的人型兵器，可不會那么輕易被人暗算。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要不讓守護者派人盯著他好了。”話雖如此，其實韓君在黑塔里爆發(fā)那一次，也是秦永年的安排，不過那時候他也是完全沒想到趙弘光會出來攪局。

    杜望立即擺了擺手：“那樣不太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凌峰對韓君一直有所誤會。這次的事情，我也有些擔心韓君是否會受到影響。不過我相信韓君不會那么沖動的，畢竟他連黑塔里那么痛苦的五年都熬過來了?！?/br>
    杜望的話音剛落，一通緊急視訊立即強制接入了房間之內(nèi)。

    “執(zhí)行官先生，韓君忽然回到了塔區(qū)。凌峰首席哨兵想要阻止他，兩人已經(jīng)打起來了！”

    視訊屏幕里很快出現(xiàn)了韓君和凌峰的身影，兩人的的確確已經(jīng)拳**加地纏斗在了一起。

    “這又是怎么回事？！”杜望眉間一皺，猛地站起了身，“還不趕緊讓在場的守衛(wèi)制止他們！首席哨兵在塔區(qū)里打架成何體統(tǒng)！”

    秦永年在一旁微微瞇了瞇眼，比起韓君和凌峰，他現(xiàn)在倒是更在意跟在韓君身邊的趙弘光，這小子或許會成為影響他們下一步計劃的又一個關(guān)鍵也說不定。

    第61章首席哨兵們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