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楠瞪了下眼：【靠，誰會喜歡龍啊，我肯定不會。】

    靜靜：【喂你不要瞎給自己立FLAG。】

    空楠聳了聳肩。

    星爵看上去還是很高興，靜靜撓了撓頭。【這也不是什么值錢貨，你既然喜歡，如果我還會再來，我再給你帶點別的?！?/br>
    【!】

    星爵的驚嘆號在靜靜腦海中爆出一聲炭火噼啪般的脆響。

    【多謝你/遠來者/卻之不恭】

    靜靜：

    推辭都不推辭一下嗎你。

    看了眼表，還剩下大概兩分鐘不到。在星爵把那個鑰匙扣小心翼翼地收好后，靜靜對它進行了正式道別。

    【我們要走了?！?/br>
    星爵最后一次擬出人形，脫帽致敬。

    【敬送你們/遠來者/感謝你們的出現(xiàn)/從此紀元這一瞬間起/CD65主星航室永遠歡迎你們】

    在手表滴滴的倒計數(shù)中，靜靜揮了揮手。

    【那么有機會的話再會吧，星爵?！?/br>
    空楠也擺了擺手。

    【回見啊?！?/br>
    【再會/遠來者們】

    【】

    靜靜和空楠掉回了臥室的彈簧床上。

    臥室的窗戶開著，溫和的暖風(fēng)吹進來，沒塞好的床單角微動。窗外的明珠塔閃著紅光，萬家燈火，亮著三千，滅著三千。

    兩人呆坐片刻，空楠扭頭看靜靜，忽然開口說話。

    聽不到了啊。

    靜靜笑起來。

    是啊。她慢慢伸了個懶腰，自嘲地說：咱們是只能靠說話交流的低效率生物。

    手臂落下來，靜靜一下斜靠到空楠身上，空楠順著她的勁兒也往旁邊靠，兩人一起歪在了床上。

    望著天花板出了會兒神，空楠伸出一只手放到視野里，它纖長，帶繭，又骨節(jié)分明。

    也飛不起來了。

    靜靜也伸出一只手疊過去，她的手比空楠小一點。

    空楠說：才一個小時而已，就有點不習(xí)慣重力了。

    哎。靜靜歪過頭去看她：其實我讀秒的時候?qū)Ρ攘艘幌滦奶鴶?shù)，咱們應(yīng)該是在那邊呆了三個多小時。

    空楠說：那那個世界時間不算慢。

    嗯。

    靜靜又回過頭去，腦袋躺在空楠的腹肌上。

    倚了一會，她說：空楠我覺得說話好累她摸了摸震動的喉嚨，去過這么多地方，只要有和人完全不一樣的存在，回來后我都會想，咱們真是不完美啊。

    空楠哧哧地笑了。

    能發(fā)展文明大概就是奇跡，還是先別想完美的事。再說要是現(xiàn)在就完美了，以后的人活什么。

    嗯

    靜靜嘆息一樣吐出一聲贊同。

    她懶洋洋地翻過身從床頭拿到手機，打開微信查看消息，隨手翻了翻朋友圈，忽然指了一條給空楠看。

    《華人注意了!小命要緊重要大事!在機場一定要看!》《養(yǎng)生八則!國人想長命一定要看!》靜靜往下拉，念出來，嘆號，嘆號，嘆號八個嘆號。

    對視片刻，兩人同時嘆了口氣。

    在嘆什么，為什么而嘆氣，兩個人都沒有說，但兩人都清楚對方在想什么。

    在這種時候，不需要讀心能力，人類同樣能夠心靈相通。

    當(dāng)晚，空楠是在靜靜家睡的。

    第二天一早收拾了東西，靜靜下樓去，順手把整理好的小挎包放在了空楠車上。天有點陰，市里預(yù)警要來臺風(fēng)，靜靜要早點去實驗室，空楠也就跟著早到了公司一會。

    七點多，停車位滿滿的，空楠沒辦法把車停在了比較遠的那個停車場。

    中午午休前把機器拉關(guān)，靜靜發(fā)消息給空楠，她沒回復(fù)。下樓去找也沒碰見，只有擦身而過的航格被她抓住了。

    你看見空楠了嗎靜靜問。

    航格搖頭：我也在找楠姐。

    靜靜和他并排往下走，邊走邊問道：你不是她的實習(xí)生嗎怎么這幾次見你，你都沒跟她一起

    航格苦著臉說：楠姐挺忙的，加上這兩天我不太舒服，她就總叫我單獨行動。

    這根本就是拒絕吧。

    既然空楠的意思很明確，靜靜的態(tài)度也就改變了，畢竟空楠跟她關(guān)系更近。她拍拍航格的肩膀說：要不你就干脆別跟著啦。

    她確信航格知道她在說什么。

    航格果然知道。

    他如同被驚嚇，雙目一瞪，瞪到最大。

    那怎么行他使勁搖搖頭，打理干凈的發(fā)絲飄起又落下，左耳上的耳釘閃亮一瞬。那怎么行。

    一句相同的話，一句銜尾蛇的自問自答。

    怎么不行啊。

    靜靜嘆口氣，人間有那么多人，世上又有那么多個人間，誰都行的，真的。很多時候別說lsquo;誰rsquo;，看對眼了lsquo;什么rsquo;都行，別軸，要多嘗試。

    走到食堂門口，兩人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