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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快請!王寶伸出指節(jié)圓滾滾的右手向樹林一指,客氣道。 雖然見到可以休息乘涼的地方,很值得高興,但李大郎走南闖北多年,經(jīng)驗豐富,知道許多坑蒙拐騙的最愛在人放松之時下套,尤其是近年來無緣無故消失的人太多了,故而沒有因為王某外表和善而放松警惕,反而提高了戒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若是誤會了再賠個不是就是,決不能因粗心而置大家的安全于不顧。 這樣想著,李大郎面上露出一點笑意,背在身后的左手朝鏢師們打了個手勢。 鏢師們見到手勢,立刻繃緊了神經(jīng),暗暗地將右手摸到武器旁邊。 商隊緩緩進(jìn)入樹林,占據(jù)了樹林的另一半無人區(qū)。 夏風(fēng)徐徐,涼意撲面而來,驅(qū)散了一身的燥熱,眾人不由得放松了心情。 先到樹林里的一行人,原來都是同鄉(xiāng),結(jié)伴而行,來到錦州做些生意。近來天氣酷熱,生意越來越不好做,故而一起回鄉(xiāng)去,另謀出路。 神奇的是,這些人的長相都十分慈祥或老實,都是不會引人戒備的外貌。 李大郎試探性問起時,王寶毫不在意,輕描淡寫道:李兄有所不知,我們幾個都是一個家族的,長相嘛,難免相似。 難怪!李大郎笑道,仿佛放下了疑惑一般,心里的疑團(tuán)和不安卻越來越大,沒有任何由來,這讓他十分煩躁。 鏢師和陳家的仆從們開始準(zhǔn)備午飯,由于天氣炎熱,大多只能吃些硬梆梆的干糧。 商隊自備的水早已在路上用得差不多了,王寶一行人見此,紛紛熱情道:用我們的吧!我們剛剛喝過水解渴了。 話怎么能這么說李大郎推辭道,小溪不遠(yuǎn),走幾步去打水便是,哪里能占兄臺便宜 唉呀!這話說的!王寶一拍大腿,渾身的肥rou頓時顫抖起來,幾杯清水而已,不值當(dāng)什么,解渴如救急么!李兄這樣說,豈不是不當(dāng)我們是朋友 就是就是!王寶的同伴應(yīng)和道。 聞言,李大郎的副手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爽朗一笑,道:哪里哪里!王兄言重了。這些小兔崽子們再疲懶不過,再不讓他們動一動,皮都松了。 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 不錯。李大郎也一副笑呵呵的模樣,轉(zhuǎn)頭朝年輕的鏢師們笑道:還不快去!仔細(xì)你們的皮癢了! 年輕的鏢師們頓時一哄而散,拎著葫蘆和木桶,嘻嘻哈哈地朝小溪跑去,打水也沒忘記帶上兵器。 王寶笑意不變,仍舊瞇著眼,笑得和善。 他的同伴們卻沒有他那樣的肚量,有幾人露出了不愉之色,對商隊眾人的不知好人心,面露冷色。 樹林里的風(fēng)漸漸止了,涼意卻慢慢加重,甚至變得有些陰寒了。一時間,小樹林自成一個世界,與外面的酷熱隔離開來,蟲鳴鳥叫漸漸消失。 老道的鏢師們開始不動聲色地收縮陣地。 馬車上的陳父不動如山,也不準(zhǔn)簾子外的車夫動。他側(cè)耳傾聽外面的動靜,即使熱得很了也沒有輕易動作。 蕓娘沉默不語,只一下下地抹著額頭上的汗水,再熱也好,只要陳父不發(fā)話,她就不動。 她也許懂得的事情不多,卻再識趣不過。不懂沒關(guān)系,按聰明人說的去做就行。比如蘭姑,比如官人,都比她聰明,聽他們的,準(zhǔn)沒錯。 這是她幾十年來積累的生活經(jīng)驗,可謂是另類的生存智慧。 謝安歌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也很沉得住氣,沒有鬧脾氣,努力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在有限的信息中分析情況。 不一會兒,李大郎來到馬車旁:陳家阿郎,這些人只怕不安好心,某行走江湖多年,再沒見過這般lsquo;殷勤rsquo;的,黃鼠狼給雞拜年尚有不及。 謝安歌心想,我可真是烏鴉心,不詳?shù)念A(yù)感再次實現(xiàn)了呢! 古語有云,逢林莫入,是某失策了。李大郎隱隱后悔,咬牙切齒道。 雖然商隊的人數(shù)比王寶一行人多,卻仍然不能讓李大郎安心,他的刀是見過血的,本人也有一二分見識。他不怕正面對上敵人,怕就怕鬼蜮伎倆、旁門左道。 馬有失蹄,人有失策,這是人之常情。陳父十分冷靜,多年經(jīng)商教會他,情況越是緊急越不能急,忙里易出錯,一步錯,極有可能步步錯。 大郎多年走鏢從無失策,如今情形如何還請大郎支個招才是。陳父沉靜道。 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林子里的氣氛越來越凝重,王寶一行人的神情越來越詭異。 馬兒們嘶鳴,撅起蹄子,躁動不安。 阿郎放心。李大郎在陳父的感染下,慢慢恢復(fù)鎮(zhèn)定,他到底是個老練的大鏢師。 某已吩咐兒郎們四周打探。這些人若是真的心懷不軌某亦不是好惹的!李大郎比了個決然的手勢,聲音冷酷,神情狠厲。 蕓娘抱住謝安歌,捂住了他的耳朵。 謝安歌掙扎了一下,沒掙動,就隨她去了。 對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謝安歌而言,平日里就是小偷小摸的也很少見,殺人搶劫什么的,基本只出現(xiàn)在電視、報紙、網(wǎng)絡(luò)上。 聽著陳父和李大郎的對話,一場違背了社會主義價值觀的犯罪行動即將在眼前開展,謝安歌不由得悄悄地揪住了自己腰帶上掛的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