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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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山降下今年第一場冰雨,細碎的雪籽夾雜在雨絲中,屋檐沙沙的響。 喬維桑前兩天寄來嶄新的巧克力禮盒,體積頗為壯觀,喬榕拆出來后,付佩華評價了一句“浮夸”,然后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睨她一眼。 喬榕覺得她大概產(chǎn)生了某些誤解。 圣誕恰好周一,學(xué)校不放假,但是當天下午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喬榕看到喬錦榆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見付佩華不在附近,說,“他派人來接我了?!?/br> 喬榕本來舒舒服服的窩著,聽完立馬站了起來。 “他們在外面?你把他們帶回來干什么?” 喬錦榆煩躁地松開圍巾,“是他們自己跟來的?!?/br> “那你就去啊?!眴涕藕敛贿t疑地把他往外推,“趁mama沒看到,趕緊走,我可以幫你瞞著?!?/br> “姐,你怪我?!彼?。 喬榕這段時間想明白很多事情,認真告訴他,“我不怪你,這是人之常情,你去一趟也沒事,他這么喜歡你,抓住機會好好表現(xiàn),以后對你有好處?!?/br> 喬錦榆驚訝,“他是不是給你洗腦了?你不會真要去他那個破公司上班吧?” “嗯,年后就去?!?/br> 喬錦榆的嘴巴半天沒合上,“姐,我現(xiàn)在真不想去了?!爆F(xiàn)在換成他把喬榕往屋里推,“別去別去,這是群人販子,他們非要回來把你接上,我搞不懂那家伙在打什么主意,肯定不是好事?!?/br> 兩人鬼鬼祟祟,拉拉扯扯,沒注意旁邊有人走了過來。 “有老虎在后面追嗎?” 付佩華手捧保溫杯,腋下夾著一本書,停在走廊中央。 喬錦榆和喬榕頓時風(fēng)化在原地。 “你——”她皺眉指著喬錦榆,“膽子大到敢逃學(xué)了?” 喬錦榆的臉被憋成粉紅色,“我想家了?!?/br> 付佩華繼續(xù)看著他,過了幾秒,忽然笑了起來。喬榕和喬錦榆松了口氣,然而就在此時,有一個穿著西裝的外人走進了院子。 統(tǒng)共就這么大點地方,付佩華一眼就注意到了。 她還是在笑,喬榕看著她慢慢轉(zhuǎn)過頭,似乎嘆了氣。 - 夜晚的縉安市區(qū)繁華如夢,郊外卻比磬山周圍的小鎮(zhèn)還要祥和靜謐。 大片枯葉旋轉(zhuǎn)著從空中落下,圣誕裝飾在遠處閃閃發(fā)亮,喬榕和喬錦榆跟在侍應(yīng)生后面,走過草地,湖泊,和樹林。 喬榕從喬錦榆的眼神中看出他很想吐槽,她聳了聳肩,把圍巾往上拉,遮住半張臉。 太冷了?,F(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十點,卻要在這種荒郊野嶺吃晚餐。 喬錦榆湊到她耳邊說,“待會要是那個人也在,你要提醒我,我們馬上就走。” 喬榕僵硬地比了個ok手勢。 進了包廂,喬錦榆冷得抱著胸前打哆嗦,喬榕沒比他好到哪去。他抖索著把她的手牽過來,放進自己懷里。 “這樣暖和了嗎?”他紅著鼻頭笑。 喬榕精神不太集中,只是點了點頭。 屏風(fēng)方向傳來輕咳聲,喬榕立馬轉(zhuǎn)頭,喬海合穿著休閑裝站在那邊,手里拿著報紙。 他又咳嗽了幾聲,表情有些羞澀,聲音也不自在,“來了就坐下吧,就我們?nèi)€,不用講究。” 他似乎忘了講究的人只有他自己。 飯菜滋味超出想象的好,喬榕大快朵頤,喬錦榆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喬海合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沒人說話。 他稍微變換了坐姿,先出了聲,“你們的哥哥有一個緊急項目要處理,過幾天才能回國?!?/br> 喬榕又給自己舀了一碗湯,喬錦榆看她一眼,“嗯”了聲。 簡單的回應(yīng)讓喬海合勇氣大增,開始詢問喬錦榆的學(xué)習(xí),喬錦榆比私底下收斂很多,不太情愿地回答他。輪到喬榕的時候,喬海合放開話題,說起她和喬維桑從小就親密無間的關(guān)系。 喬榕白白警惕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他是在為某個話題做鋪墊。 “他年紀也不小了,正好是成家的好時候,我看最近他那個前女友來公司找過他,能說會道,氣質(zhì)也清爽,我很看好?!?/br> 喬榕放下湯匙,“我前段時間遇到過她。” “原來你們認識?你覺得她人品怎么樣?” 喬榕說很好。 “那就是我的眼光沒有出錯。”他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問題出在你哥身上,他太冷淡了,這么長一段時間,也沒見他請人去吃頓飯?!?/br> “說不準呢?!眴体\榆說,“我還記得他好久以前就帶女孩子回家。” 這顯然是喬海合不知道的部分。 他微笑著喝完茶,把陶杯放回桌面,“榕榕,你和你哥關(guān)系好,這方面一定要幫忙做工作。他平時除了工作就沒有多的愛好,我真怕他走進死胡同,學(xué)人家不婚不育?!?/br> 喬錦榆輕嗤一聲。 喬榕扯了扯他的衣角,說,“我知道了。” 坐在車上時,她摸出手機,把徐菲的電話號碼發(fā)給了喬維桑。 “徐菲的號碼,爸希望你能和她交往?!?/br> 直到深夜喬榕才等到她的回復(fù)。 “你呢?” “你知道我怎么想。” 沒有出現(xiàn)新的回復(fù),數(shù)字跳動五次,來電通知覆蓋了屏幕。 - 十叁年前,喬榕曾經(jīng)短暫的見過尤淡如兩面,一次是在打官司期間,一次是在外婆去世后不久。 第一次是在非?;靵y的情況下,她隱約記得那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留著長及臀部的直發(fā),走路的時候低著頭,與人對話也不看眼睛。 第二次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那時家里一大堆瑣事等著處理,付佩華帶著喬錦榆暫時住回了外婆家,喬榕和喬維桑要上學(xué),喪事過后一起留守在家里。 喬維桑要上自習(xí),每天九點左右到家,而尤淡如七點多出現(xiàn)在了院門前。 喬榕當時正提著花灑澆水。屋里傳來新聞聯(lián)播主持人鏗鏘有力的報道聲,尤淡如摸著大門鐵條,打量著眼前的房子。 喬榕記得她問了自己兩個問題: “你mama不在家?” “你吃晚飯了嗎?” 她都沒有回答。 她不記得尤淡如是帶著怎樣的表情離開的,只記得她的背影,瘦弱得可憐可欺。 這么多年過去,喬榕看到似曾相識的側(cè)顏,遲疑地放慢了腳步。這是來縉安的第二天,她剛走進酒店的自助餐廳。 喬海合在縉安有一處固定居所,但沒邀請喬榕和喬錦榆過去。他訂好了市中心的酒店,說好接下來兩天讓喬錦榆去公司待著。 喬榕拋棄同盟,表示自己沒有必要去,喬錦榆報復(fù)心作祟,一大早把她吵醒,大言不慚的說自己不知道在哪吃早餐。 就在她移開目光的時候,靜立在窗邊的人忽然轉(zhuǎn)了個身。 住客走來走去,廚師往鋁鍋里下著面條,喬榕看向暖光燈下色彩誘人的食物,攥緊了手心。 視線相遇,尤淡如輕松地接住她的打量。 外貌和以前沒有多大差別,只是似乎有什么東西變了。 喬榕暫時說不出來,但肯定和她身上價值不菲的衣服,優(yōu)雅的披肩直發(fā),還有精致的妝容沒有太大關(guān)系。 放在喬榕身上的視線很快移到喬錦榆身上,他全神貫注地在奶油意面周圍繞一圈圣女果,沒有注意到被人注視著。 喬榕謹慎的盯住尤淡如,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露出了宛若失望的神情。 她沒有過來打招呼,而是從玻璃門進入了花園,不聲不響。 - 十二月最后一天,喬榕鉆出鵝絨被,一眼就看到了窗外靜靜飄飛的大雪。 她不想出門,叫了客房服務(wù)。 喬錦榆是叁天前的晚上離開的。那時他們決定一起走,被喬海合攔下,最后喬錦榆大發(fā)脾氣,喬榕卻留了下來。 喬海合說的話,她到現(xiàn)在都覺得匪夷所思。 他說要幫自己相親。 喬錦榆義憤填膺拿年紀幫她開脫,可笑的是喬海合也同樣抓著她的年紀不放。 喬榕表明自己不需要也不想去,喬海合讓她先別決定,單獨把喬錦榆拉到旁邊,低聲又激烈的爭辯了好一陣。 喬錦榆妥協(xié)了,司機把他接走,喬榕茫然的背著包站在酒店門口,看他從窗戶中探出腦袋,和自己說再見。 “過兩天有一場商務(wù)晚會,你和我一起去?!眴毯:险Z氣嚴厲,不容她質(zhì)疑,“人選是我考慮了很久才敲定的,相當優(yōu)秀,我認為你們很合適。” 喬榕氣得無言,喬海合安撫似的補充道,“放心吧,爸不會讓你吃虧的?!?/br> 他口中的晚會就在今天。 “相親”兩個字從夢中蔓延出來,直到喬榕被門鈴驚醒,依舊頑固不休在耳朵里嗡嗡作響。 她仿佛能看到一具模糊的男性形象,身上充斥著陌生的香水味,汗味,食物殘留的味道,端起酒水向她問好, 或許還有一些混雜的脂粉味。 她沒有按照喬海合的意愿打扮自己,找上門的造型師被她打發(fā)走,如果不是擔(dān)心過于不體面,她可能連淡妝都不會畫。 所以晚上到達宴會所處的酒店門前時,她看起來就像個來通勤的服務(wù)員。 喬海合氣得不輕,“趁現(xiàn)在有時間,去換條裙子?!?/br> 喬榕把手插在大衣外兜里,圍巾裹住大半個腦袋。 她搖了搖頭。 “我不換。”